我應該要討厭你 - ７、我是不是應該要討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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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不是應該要討厭你？

　　朱立曄跟羅旻甌走散了。

　　朱立曄不知道為什麼，本來兩個人聊得很開心。

　　「我們去看表演。」朱立曄說。熱舞社的成員剛站上舞台，朱立曄擠過人群，跟其他不認識的觀眾擠在一起。

　　回過頭，卻發現羅旻甌不在身旁。自己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再失落，也是沒辦法的事。他看著台上的人表演，開始與結束時拍手歡呼。最後的壓軸，朱立曄的歡呼比剛剛更賣力，不過比另一個尖叫聲還弱上許多。

　　朱立曄看到堂哥的表情有一剎那的不同，他以為是自己看錯，沒去注意。

　　最後一個動作跟音樂一起結束，周遭爆出更大的歡呼。朱立曄也拍手跟歡呼，但同時自己也默默的後退。

　　「謝謝大家來參加我們的成果發表。」人開始散場了，朱帝帛接下麥克風，喘著氣。「首先謝謝，女中的熱舞社，跟我們的熱音社——一直到我們開始再ＩＧ宣傳了，社長才終於答應跟我們一起表演。謝謝三個社願意一起籌備這場表演。」

　　朱立曄在人群間穿梭，想找到羅旻甌，希望至少能有彼此的聯絡方式。他在外牆的大門邊望了很久，都沒看到羅旻甌的身影。朱立曄折回院子。舞台跟飲料區都由外面請來的人開始收拾了，各社團幹部也開始聯絡自己的家長來接送。

　　他在一群人間看到羅旻甌，「等一下！」他上前抓住羅旻甌的手臂，把人拉到家門口。

　　「抱歉，我只是想⋯⋯」朱立曄低頭，雙手抓著手機。「我只是覺得，我們可以加個聯絡方式。加個好友之類的。」

　　羅旻甌還來不及回答，兩人聽見朱帝帛的聲音。

　　「立曄，是你嗎？」

　　朱立曄趕快開門，把羅旻甌推進去。「上樓，到右邊第一間裡面等我。」

　　「我在門口，怎麼了？」門一關上，朱立曄趕緊走向堂哥的方向。

　　「沒事，」朱帝帛環視著四周，跟剛才的活力比起來完全不同，突然有種神經質的感覺，彷彿在躲什麼。「我今天先回家睡，明天早上再過來整理。」

　　「好？再見？」只為了說這個？可是才不到十五分鐘，堂哥突然變成這樣。他順著堂哥的目光望。「怎麼了？是什麼東西不見了？」

　　「沒有！」朱帝帛回答的速度非常快。他不會說剛剛在大門附近看著場散場人潮時，莫辜飍突然看見他，面帶微笑，還快步走過來。朱帝帛才不是躲，他只是想避開可能的衝突，為活動劃下真正完美的句點。「沒有，我從你們家的後門回去。」

　　朱帝帛剛說完，他直奔入朱立曄的家門，往車庫的方向前進。

　　確認堂哥往後門的方向，朱立曄鬆了一口氣，同時也發現時間很晚了，一步踏兩階樓梯，快速回到自己房間。

　　「抱歉，突然留住你。」朱立曄開門時說到。

　　「朱凱博是你爸？」羅旻甌整張臉皺在一起，不過他背對著朱立曄。

　　「對⋯⋯」朱立曄回答地很遲疑。「我希望可以低調一點。」

　　「為什麼你是朱凱博的兒子。」羅旻甌抱著頭蹲下來。「為什麼你非得是他的兒子。」

　　「怎⋯⋯怎麼了嗎？」

　　「我叫羅旻甌。」羅旻甌轉身面對朱立曄。「你要不要猜猜看我爸是誰。」

　　朱立曄張嘴，有幾秒的時間說不出話。最後勉強說出：「我不會因為你爸跟我爸要爭市長，就討厭你。」

　　話是這樣說，兩人的表情都肉眼可見地崩潰。

　　「我覺得，我該回家了。」羅旻甌起身，眼神迴避朱立曄。

　　「等一下，」朱立曄抓住羅旻甌的手臂。「時間很晚了。現在回去會太危險。」

　　羅旻甌滿臉錯愕。

　　「我是真的不介意你爸是誰、叫什麼名字。」朱立曄快速回應：「就像不管玫瑰怎麼稱呼，它的味道都是一樣的。」

　　朱立曄又補充，自己的家人都不在家。至少今天晚上不用擔心撞見父親的政敵。

　　「呃好，朱⋯⋯呃⋯⋯我想先洗個澡。」

　　熄燈後，雖然兩人都躺在朱立曄的床上，卻無話可說。

　　朱立曄翻身，發現羅旻甌在看他。當下的反應是拿棉被蓋住對方的頭，明明被悶住的不是自己，可是很難吸得到氣。

　　羅旻甌握住朱立曄的手，頭探出棉被。剛才的尷尬此刻消失在兩人間。沒人知道究竟是誰主動，他們的唇貼在一起，輕輕觸碰一下。吻沒有繼續，不過彼此的距離並沒有因為停止接吻而拉遠。兩人十指緊扣，什麼話都不用說，這樣一起入眠。

　　直到早上的鬧鐘把兩人吵醒。

　　「今天不是放假嗎？」羅旻甌哀嚎。

　　朱立曄的唇緊閉，思考了很久才解釋：「我們家習慣這個時候吃早餐。」

　　兩人洗臉刷牙，到樓下的飯廳吃早餐。

　　「早安。」朱立曄先對著飯桌旁的人說，羅旻甌複述。

　　「同學留下來玩啊？」朱爸爸拔掉藍芽耳機，對著羅旻甌微笑。那個笑容跟電視上的、競選海報上的一模一樣。「幾年級？」

　　「高二。」

　　「跟帝帛同屆嘛。你們同班？」

　　「隔壁班，不過我們都是文組的。」

　　朱爸爸點頭，接著問。「同學忘了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羅旻甌可以感受到朱立曄的緊張。「我⋯⋯我叫羅旻甌。」

　　兩個高中生這時都有相同的想像：朱爸爸會立刻斥責羅旻甌來到他家，政敵的兒子怎麼會過來？難道是想搗亂？最後羅旻甌會被罵得逃出朱家。

　　可是朱爸爸只是點點頭，完全沒有認出眼前的人是誰的兒子。

　　「抱歉朱爸爸最近工作比較忙。」說完又戴上藍芽耳機，喝著咖啡。「工作前都需要先聽新聞。」

　　兩人先鬆了一口氣。但早餐吃完後，朱爸爸卻提議送羅旻甌回家。

　　「不用沒關係！」羅旻甌的語速是平常的一點五倍速。「謝謝朱伯伯！」

　　「我們家這麼偏僻，這樣讓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沒關係，我⋯⋯我⋯⋯」羅旻甌有點結巴，趕緊胡謅，「我等等要去圖書館讀書，跟同學約好了。」

　　朱爸爸瞪了朱立曄一眼。嚴厲的眼神，一瞬間羅旻甌似乎看到朱爸爸的表情改變，笑容消失，又馬上恢復笑容。

　　「很好。」朱爸爸讚許。「希望立曄能多跟你學學。」

　　羅旻甌趁回到朱立曄的房間時，向另外兩位朋友發送集合的訊息，不過地點在圖書館附近的素食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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７、我是不是應該要討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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