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曉言收到最新的消息,關於附近一條村莊被某個地下組織大屠殺,是一名頂階詛咒師所為。當我聽到他說出組織與職稱時,心頭一顫,這個世界不會有這麼多巧合吧?
依據莫斯的性格,聰明如他不會接受群咒屠殺,短時間消耗的魔力如此浩大,除非....他父母之死跟這條村莊有莫大的關係,但如真是同一人所為...他可能有危險。
「蕭....師父,今天要出發了嗎?」他應該會想去幫忙村莊釋放怨靈,還是抓緊時間去找莫斯,我身上的毒咒就有希望了。
「哦...現在是我的表白,讓妳難堪了?」
此刻他的眼眸內深情似海,隱隱帶點哀傷。
「怎麼說?」別人的眼裡...我們是師徒或是兄妹的關係,相差八年之距。
「叫我曉言..或是言..都可以。」
他竟然說出這麼尷尬的要求,此刻的我沒能力給他一個答覆,又何必給他一個希望,我低著頭看著冰涼的白色浪花拍打著我腳邊,寒冷慢慢侵蝕著我的心靈。
我陪伴著他為這片大海唸幸咒釋魂,遠看天色從深藍的海線漸漸被日出塗上橘黃色的襯衣,它提醒著我新的一天又要開始了,看著海面升起雲彩的魂煙,慢慢消散於空氣中,希望它們是真正獲得自由,而我的自由....
我凝視著日光灑落蕭曉言的側臉,擁有一雙清徹閃亮的深啡色眼眸,白如冠玉的臉容,跟隨他四處飄泊多時,日曬雨淋,反觀自己全身已被曬至小麥色的皮膚,他真的是惹人妒忌,我輕「哼」了一聲,把視線再投回海洋,以為他不會聽見。
蕭曉言瞇起迷人的電眼,露出白晢的牙齒,笑瞇瞇地看著我說:「是累了嗎?」
我搖搖頭示意著不累,思考著屠村之人:「師父..今天我們過去看看吧!」因為你....讓我重生燃點新的希望,如果就此放手我不甘心,緊握著我的拳頭。
蕭曉言輕輕牽著我的手,然後嘴邊一邊碎碎唸起幸咒舒緩我被毒咒所至的心痛,他是發現了....只要我心動就會痛....所以才做出這麼窩心的舉動。
我臉頰紅成一片,本以為精心的隱藏,天衣無縫,原來他是知道的...他接著說....
「就算這輩子也解不了這個該死的毒咒,我也會牽著妳走完下輩子。」
純情如水的他,耳根通紅,不敢正眼看著我,卻說出這麼讓人動容的話,甜美的笑容是我的回應。
離開了清晨的沙灘,回去小屋收恰好行李,我們開始向目的地出發,杏花村莊,是位於尼采山腳與千峰山之間,附近有一條小河流供居民使用,進入村莊必須要攀過千峰山,此山的路是非常崎嶇險峻,所以很多青年人都離鄉別井出去城市生活,只剩下老少年幼。
在路上,我一直心神不定,想起之前被我所救的小女孩,她也是杏花村的人,莫斯該不會是....連我最後的善良之心都扼殺,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啊--」狹窄的山路一時踏錯腳,踏出山邊,腳下是深長的峭壁看不見底.....被蕭曉言一手抓緊我的胳膊,經過一番掙扎,終於爬回山路,可是我的手腳已被山邊的尖石擦傷了....
「妳在想甚麼呢?這裡是千峰山最險要的路段,有甚麼事情想不通,妳說給我聽聽....?」
我看出他現在的心情,憤怒中卻又帶著憐惜的眼神,我低下頭看著膝蓋上的傷口說:「可能....會遇到他....」他從背包裡拿出消毒劑噴在傷口上,卻沒有一點痛楚的感覺,只因他又為我唸幸咒....此刻的我已管不住理智,所有的痛楚、毒咒、師徒或尊嚴,我主動擁緊他....
他是為了舒緩我的痛楚,將痛楚轉移到自己身上的他、連一聲苦也不吭聲的他、默默在我身邊付出的他、不吝嗇愛我的他,我的淚....
蕭曉言撫摸著我的頭蓋,輕聲一笑說:「傻瓜,別哭了,我一直都在。」他將我扶起來,一路上握緊我的手,深怕再出甚麼意外,走到杏花村莊,二人腳步同時停留在村口。
「師父,我可以自己走....」
「沒良心....」
「不是都到了嗎...你先去幫他們釋魂,我四處看看....」我總認為自己的事情,一個人去承擔就好,他卻有點不放心,我接著說:「好歹我也是高階詛咒師,別擔心我,去忙你的。」我轉身便走進村莊,並沒有看到蕭曉言在我背後的嘆息....漸漸消失在他的視線範圍。
整個村莊寂靜一片,一個人影也沒有,我直徑走到那小女孩住的木屋,木門並沒有被關上,推門的時候,發出「咯吱」的聲音,我問:「有人在嗎?」,屋內並沒有任何回應。
突然靈光一閃,如果被拖咒的人不在村莊,附近的小河流,有機會是自殺的地點,我不顧一切地向著小河流奔去,經過陰暗的森林,走至半途,我不禁停下了腳步...............
「妳來了?....」莫斯旁邊是一堆屍體山,眼神如同小時候遇見他一樣,冰冷深寒的眼眸,讓人不寒而慄的感覺,他好像已預料到我的光臨。
「你為甚麼要這麼做?」我高聲吶喊道,看著小女孩蒼白無色的臉龐,怨恨的情感已充斥全身。
「就是因為她....妳背叛了我,背叛曾經要一輩子的誓言!」他平淡的聲線,像極在訴說別人的故事,他眼裡容不下一粒沙。
「你有沒有想過....不是因為她沒有今天有血有淚,懂得珍惜身邊美好事情的我。不是只懂為了追隨你,整個世界為你而轉的我,更不應該為了追隨你步伐,而去不斷殺人升階的我。」我一口氣把最終的想法說出來.....卻沒有發現他身上的不妥,鮮紅的血液在他口邊流出....
「雪夢....妳長大了....不再是當年只懂跟在我身後,要我保護的小女孩....」莫斯釋懷一笑,接著說:「我這一生都累了....妳幫我了結我可悲的人生吧....」用著他哀求的眼神看著我,脆弱無力的他滑倒在地上,這根本不是我所認識的莫斯。
呆滯的我站在原地專注地留意著他,這才發現他對自己施了詛咒,生存意志在他身上已沒跡可尋,我走到他身邊坐下來,把他放在我的大腿上,他撫摸著我的臉蛋接著說:「我知道...妳會下不了手....所以....妳有一顆善良漂亮的心。從小時候我就發現,但...我卻想牽著妳一起墮落...對不起....我太自私了....卻很愛妳....」他手裡發出微弱的光芒,使用最後的魔力幫我解除所施的毒咒,卻解除到一半,他就....斷氣了。
毒咒被他用最後的餘力解除了一半,我抱緊他臨終前為我改變了一點,過去的一切已不重要,從前的我該完結了。不遠處一道陽光般的身影向我漸漸靠近,我放下莫斯。
奔跑到蕭曉言身前,飛撲到他身上,雙雙滾到草地上,他伸手擦拭我的淚水。
「我等了很久呢...」
「我也等了你很久...」
一個吻是過去的終結,亦是新戀情的開始。
蕭曉言,他的笑容是我這生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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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夢語錄:
過去歷經的痛楚,成就今天的甜蜜。
雪小妹的話:
這個夢境太揪心....讓自己不能自拔,
所以決定讓它有美好的結局。
謝謝好友的支持,讓雪夢一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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