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局開首盡是些常見的套路,如象棋先手八成會下的炮二平五作為先攻的*當頭炮,後手對應中炮普遍會以馬8進7看守中路兵的*屏風馬對應。
他們兩父女也將棋子下得很穩固,雙方皆盡力嘗試*運子取勢,出車飛象進兵,直至棋子滿滿的棋盤上彷彿再沒有一絲虛位可以調動。
就在此時,善琪竟突然急推原本有炮作為根的左路馬進踏邊兵,試圖擾亂老頭正規的佈局計劃。
「善琪,你可曾記得小時候問過我為什麼馬不能行田,為什麼不能飛象過河嗎?我說你如今雖然學懂了世間的某些規則,但做事還是太過破格,這樣很容易招來危險的!」老頭說罷便把無根的馬吃掉。然而其實老頭此舉正中善琪下懷。
善琪採取這招棄子入局,是常見的象棋進攻戰術,經這樣一推一進一吃一提,便可加快原先緩慢而拖延的局面,並徹底取得主導權,率先殺入原先牢不可破的敵陣,進入白熱化的*兌子階段!
時間很快便來到棋局尾段,經過一輪你爭我奪的*兌子搶先,雙方局勢依然不分上下,而且互有攻守,看來這對父女的棋力都是勢均力敵的。
善琪對於自己能與從未曾勝及的老父鬥得難分難解感到暗喜萬分,並赫然發現到原來在棋館中和自己的老父下棋是如此令人亢奮的一件事!
就在老館長剩下單馬單砲的時候,他忽與愛女按此棋局下起賭注來,曰:「善琪,若我能勝過你這一局,你就答應我回歸李家大宅吧,老父為了勝利什麼都可以棄掉!」說時把卒推送到了守在河頭的紅車旁。
「幾個卒仔你當然願意放棄,但是那個困頓在你心中的王位,你可是一直死守著呢?」善琪沒有理會前來送頭的過頭卒,而是把炮重疊在中線上使出*重炮:「將軍!」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叫殺,不僅是館長,就連棋館內觀戰的眾人皆未能定過神來,熱烈地議論著。
一名一直在台下班門弄斧的「象」導師故弄玄虛地解說著:「馬炮雙兵仕相全對雙炮雙卒士象全,果然無譜可從的殘局最難猜,換作是我想必棄車取炮,那館長還不致於被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重炮將死呢!」
「依我看來,你所說的不是棄車取炮,而是馬後炮呢!」小子再次一語中的,道破了棋館導師的口舌賣弄,眾街坊看到原本持仗在棋館的地位而趾高氣昂的棋館導師個個氣急敗走的舉動,都笑得合不攏嘴來。
「這回我真的輸得心服口服了,善琪,你確實成長了不少,我想我也是時候將這個金徽傳承了!」老館長對善琪說時同時將身上的「帥」金徽別在善琪的衣領上。
「原本只希望愛女善琪能不再忌諱下棋,無想到小子你竟能將這盆棋下到這一步,還真是了不起呢!」館長心中欣喜著,並將早藏於衣襟內的金徽章「將」別在小子的衣領上。
原來館長早與小子在棋盤外交手,各人賭上了自己人生的棋子,如老館長賭上了他的親情和地位,而仁小子則賭上了他的聲譽和膽量。
兩人惺惺相惜的計謀與互信,在這幾場棋局中完美地演繹了出來,如果不是絕對信任,效果是不可能騙得過兩位作為皇御的第三方監管人的。
「能讓從少就在敗棋中成長的大小姐跨出再次與『老帥』下棋的心理障礙,就如同利用殘局取勝一樣困難,看來館長大人今回撿到個棋才了!」
這時一直暗藏於二閣樓默默暗中觀戰的兩位大「士」者終於從群眾中冒出來,他們是皇廷親自欽點的棋士,亦可說是真正管理棋館各大小事務的賢內之仕,地位僅次於開創棋館的李家血脈!
「那僅是棋才?簡直是個奇才吧!你看他雖以一敵六卻仍神機妙算,他不僅賭上了自己的棋藝,也睹上了大小姐的前途,還有本家棋館的聲譽!」館長咯咯大笑地回應著!心忖著善琪今後能跟隨仁小子學習多少呢?
兩位「士」隨即宣判李善琪為新一任館長,而小子仁為空缺以久的副館長,而長期持勢欺壓街坊,又愛在弟子前裝神弄鬼的幾位象相導師則被廢除,並於新一屆全民棋賽中再作甄選!
就此,眾街坊子弟歡天喜地,李家藝館的風氣終得矯正,館長的接班人亦得到各方的認同,而且李家血脈亦得以傳承下去,雖然下象棋總有勝負輸贏,但下人生這盤棋局還是皆大歡喜的和局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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