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先不說那些怪物是真是假,這已經不是詭異了而是….我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去形容了。
什麼手稿、什麼舊日支配者。我完全搞不懂,天殺的。
好吧,冷靜下來,歇斯底里是沒有幫助的。我深吸一口氣,試圖釐清現在的情況。
根據日記的內容,叔叔偷來的鑰匙就在鎖密盒裡,我絕不能讓克里特,那老瘋子拿到盒子。所以擺在我眼前的就只剩一條路,那就是做我最擅長的事-趕緊跑路,遠離這座城市、遠離這該死的一切。
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我衝向地下室,黑色的密盒還靜置在桌上,我一把抓起盒子塞進手邊的帆布包裡,我跑回客廳,所幸還沒將行李打開,衣物都還在袋裡。
我走出這個令人恐懼和厭惡的房子,或許是我的幻想,但我能感受到袋子裡的密盒在離開那裡後,就不停地顫抖,像是在呼喚誰一樣,我感到不適、反胃甚至想吐。
該死的,我得忍住不然就玩完了。
我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沿著道路往城市的方向走去,只要到了火車站就能離開這鬼地方了。
理想如此的美好,現實卻是殘酷的。我的視線逐漸模糊,四肢開始無力,我不知道這是盒子的作用,還是心裡壓力在搞鬼。
我不知道我走了多久,當你頭昏眼花時很難去判斷你走多遠了。我被一顆小石子絆倒,昏厥在路上,鬆軟的泥土讓我感到異常的舒服,這就是死亡之前的感覺嗎?
我看不見,但是我能感受到一個人形的東西,緩慢地走到我面前。隨後昏厥過去。
雨水不停地落下,那不是雨水而是鮮血,在天空中的也不是烏雲,而是一條巨大的蛇形怪物,深綠色的身體在空中不斷地蠕動、翻滾,彷彿是在遊玩般愉悅,看似無邊無際的身軀上,佈滿了眼睛,數以萬計的眼睛。
可怕的是,那些眼睛佈滿了血絲,不斷地流出鮮血,像雨水般墜落於大地,這是歡喜的淚水,因為祂的信徒快要成功了。祂將要來到這個維度,去傳授那些禁忌的智慧。
我在老房子的沙發上醒來,腦袋像是被人亂搞過一樣,痛到不行。
不對,我應該離開這裡了,離開這天殺的房子才對啊。等一下,更重要的是盒子呢?
我發狂似地到處翻找,裝有密盒的袋子就放在沙發前頭的地板上,在確定盒子還安全地放在裡面後,我鬆了一口氣並癱倒在沙發上。
不對,我有什麼好放鬆的。我還不知道我是怎麼回到這裡的。
這時從廚房傳來陣陣的腳步聲,我抓起一旁的三頭燭台當作武器。
當然,我知道這渺小的燭台對那些怪物毫無用處,但是人總得讓自己壯壯膽子吧。
腳步聲越來越靠近,牠正往我這邊接近,我高舉燭台,打算在牠踏入這客廳一步時,直接往牠腦袋敲下去。
就在怪物快要靠近時,我的心臟不停地跳動,感覺像是要衝出來了一樣。已經可以看到身影了,我猛得一用力,將燭台朝牠那兒揮過去,但是她架開了我的攻擊,反手把我壓制在地板上。
「天殺的!你他媽是瘋子嗎!」那是女人的聲音。我別過頭去,用眼角的餘光看她,是之前的那個巡佐,好像叫做愛德華茲吧。
她用力壓住我拿著燭台的左手,說道:「說話啊!你為何要攻擊我。」
「先、先放開我好嗎?我的手臂快沒知覺了。」我吃力地說。
在我的解釋和再三哀求下,愛德華茲巡佐勉強相信我不是有意要攻擊她的,雖然我覺得她不是很信任我。不過,這樣總比面對一個或是一群怪物來得強。
「所以,妳怎麼會在這裡?」我說。
巡佐站在我前面說道:「不是你發電報到警局,說你有關於殺人犯的線索嗎?還有,你為何躺在路上睡大覺?」
我自動略過後面的問題,說道:「什麼?我才沒有呢。再說,我也沒錢發什麼鬼電報。」
她停頓一下,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所以,有人假冒你的名字通報警局,把我引到這裡來。」
這或許是件好事。我可以將所有事情告訴她,她或許會把我當瘋子丟進精神病院。但是,她也可能幫助我對付克里特那個老瘋子。
突然,有人扣動了大門的門環,聲音迴盪在整座建築內,一股莫名的恐懼爬上我的脊椎,這是有別於我之前所經歷過的恐懼-怪物的恐怖,這個則是充滿著惡意和壓迫的那種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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