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人醫務所》- 奉閻羅王之命，我來地獄醫死人了 - File 006 密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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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羅王交代資訊量比預期中的要多，不過消化一下還是能夠理解的程度。

「我需要一些時間考慮一下。不過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你要我幫助你，以及為什麼你認為我會幫助你？」我依舊毫不客氣。

「實不相瞞，其實要你幫我兒子整容只是一個藉口，我本來是想藉著這個機會親口向你提出請求，怎料露西卻突然出了意外，要不是你大駕光臨，我可能無法再與女兒共餐。我聽小次郎說，你醫術高明，精通居合道，又有治療各種生物的經驗，我想你會是軍醫的首選。」

「沒有這麽簡單吧？」比我醫術厲害的大有人在，我想不到非我不可的理由。

「如果我說是命中注定呢？」

「你該不會又要編甚麼奇怪理由吧？」

「信不信由你，你的祖先是我上一次千年之戰的戰友，可惜他不幸戰死，留下的是寫滿治療魔法的書卷，只有流有他血脈的人能夠習得。據占卜所示，你就是他的後人。」

「先是千年大戰，之後是魔法世界？」恩兒似乎不相信閻羅王的說話。

但既然我們都見過人魚吸血鬼，去過巨人國和地獄，宇宙之大我們早已見識過，有魔法的存在也不為奇吧？

「先當這是真的，那我要幫助你的理由呢？」我仍然掌握著主導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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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想復活一個人嗎？如果你幫我贏得千年之戰的話，我可以讓你與若晴再遇。」閻羅王輕輕地說出撼動我心靈的二字。

「此話當真？」我瞪大眼睛問道。

「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小次郎。」

我跟著閻羅王把視線投向我非常信任的仲介人。

「嗯，他沒有說謊。」小次郎簡潔地答道。

憑他這一句，我相信掌管中央的閻羅王可以掌管生死，要覆寫一個凡人的死亡也不是難事吧。

「你說要一年的時間，就算我肯留下來，恩兒及小次郎也沒有留低的原因吧？」我問。

「他們是否留下是他們的自由，你們待會自己談談。我可以擔保你們的食宿，但始終是戰爭，當然會有不少風險。」

「明白，我明天給你回覆，現在先讓我們享受美食吧。」

我站起來為身邊眾人斟酒，一邊在心裡咀嚼閻羅王的請求。

Risks and benefits，一向是醫生做手術需要衡量的兩大要素，我從不做不划算的交易，無論是和病人還是死神。

明天與小次郎及恩兒談談吧，我想知道他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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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幼涉獵各種電子遊戲的我當然知道，最威風猛猛的永遠是衝鋒陷陣的鬥士，後援的辛苦只有他們知道，欣賞默默付出的人少之又少。

在魔物獵人的世界裡，華麗的太刀與暴力的大劍才是獵人的首選，為隊友提供各種加乘的狩獵笛總是無人問津。

在英雄聯盟的世界裡，雖說五路選手同樣重要，但引人注目的總是負責輸出的中路選手，輔助選手即使做出引領勝利的操作，最後受訪問的還是隊伍中的主力。

就算在現實世界裡，閃閃發光的才會受人寵愛，人們只會記得樂隊的主音，結他手是誰並不重要。

人類喜愛華麗的事物，這就是真理。

我喜歡在遊戲裡當個補師，因為只要有人願意擔當不耀眼的角色，團體可以比以往強大數倍。

我是誰並不重要，結果才是最重要。

寬敞的客房內，我們三人散落在不同的沙發椅上。

「我們先說說自己的想法吧。」我率先開口。「我會留下來，協助這個閻羅王登基。醫務所要暫停營業一年，小次郎把顧客介紹給其他人吧。恩兒呢？」

恩兒站了起來，似是有重要事想宣佈似的，說道：「我也會留下來，監管督促你這個不稱職的醫生。」

「不過你完全沒有留下來的理由呀？」

其實我心底裡知道我就是她的理由，這兩年來她不辭勞苦與我東奔西走，但我始終放不下十多年前死去的前度女友。

「我不管。」她還在為昨天的事生氣吧。

「好吧，小次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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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間中會出現的。」今天穿黑色繃帶的小次郎說。「不像你們，我出入容易得多了。」

他說的是實話。閻羅王說他給的特別許可只能用一次，假若我和恩兒離開了地獄，就只能在死後再來了。

小次郎為何會是特殊情況？我不知道。

他說自己已經死過一次，可能是真的吧。

「那我們達成初步共識了吧。」我說。「接下來要討論的就是該協助到甚麼程度了。」

「這個很難現在討論吧，我們要先了解多些關於千年大戰的細節才行，但我猜你也不會為了閻羅王投誠賣命吧，裝裝忙就夠了？」恩兒不忙冷嘲熱諷。

「說不定最後我會變節轉投敵方呢？」我也配合一下她。

「沒特別事的話我先走了，遲點見。」小次郎看來是不想看我倆胡鬧，轉身離去沒入黑暗的走廊，下次見面又不知是何時了。

「你還有別的話想說嗎？」我望進恩兒的瞳孔。

「沒有了。」她語氣甚差地答。

女人總是口是心非，不過我現在也沒有心情理她。

「那解散吧。」我站起來離開恩兒的睡房，走向閻羅王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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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我敲響閻羅王辦工室的大門。

「進來吧。」他說。

只見閻羅王在埋頭苦幹，一疊疊羊皮紙堆滿書桌，忙碌的工作看似沒完沒了。

「閻羅王大人，這甚麼來的？」我問。

「原來是王醫生，請坐請坐。」他指一指木製椅子。「還有，你本來就不怎麽客氣，還是直接叫我陳強好了。」

「陳強，好老套的名字。」我不禁脫口笑道。

「你就不要怪責我唐朝父母的品味了。」閻羅王無奈苦笑，「這些是我管轄的居民及債民的契約，每隔一段時間都要整理一下。對了，找我有事？」

「強哥，我考慮完了。」

「說說看。」閻羅王陳強終於放下手中的墨水筆。

「我會留下來輔助你，恩兒也會留下。請你把我運用得淋漓盡致。」

「不要把自己說成棋子似的，我們現階段只是互相利用的關係吧？我待會把你祖先留下的書卷交給你，明天你叫恩兒來一起惡補一下地獄的基本知識吧。」這個陳強，一定比我想像中還要老謀深算及圓滑。

「好的。明天見。」

我準備離去，手放在門把之際卻傳來兩聲急促的敲門聲，閻羅王未及回應，那人已經衝了進來。

「閻羅王大人，東邊的諾亞樹林失火了！」他神色慌張地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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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受傷嗎？」閻羅王問道。

「消防隊伍正在現場撲救，火勢受到控制，但好像有兩名居民嚴重燒傷。平常燒傷只要用水魔法冷凍一下，一個月內便能痊癒，但現在失去了鎮守中央的閻羅大王Javo的守護，這兩人可能……」那穿著迷彩裝束，看似軍官的人不忍說下去。

「王醫生，你能想想辦法嗎？」閻羅王過份友善地問道。

生有時，死亦有時，有時我會在想，醫生是否在破壞自然法則呢？

這兩個嚴重燒傷的人，如果沒有遇到我，便是必死無疑，就算被我救回了，在千年大戰裡也難逃一死。

頂多也是延長一年壽命吧？燒傷的復康過程可是很痛苦的，長痛不如短痛吧。

不過，閻羅王該是想借這個機會，向他的子民展示何謂醫療技術吧？

如果成功救回燒傷者的消息傳了出去，士兵們得知即使受了傷，也會有被治好的機會，必定會士氣大增，不會畏首畏尾。

高招高招。

「好吧，帶我去見傷患。」我擺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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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有電子用具的情況下做手術是一種挑戰，若那是燒傷的處理及手術便是重大的挑戰。

我有手術刀，針線，麻醉藥等基本用具各少量，待會還得與陳強商量一下如何在地獄重現診所及手術室的面貌。

「王醫生，你是外科聖手嗎？」那叫杜特的軍官邊走邊問。

「不，我只是個平庸的精神科醫生。」我笑說。

「那…那…那拜托你了。」他一定以為我是在開玩笑。

我們穿過兩旁滿佈壁畫的走廊，來到會議室，裡面的長桌放著兩個擔架，擔架上的傷者大部份皮膚燒焦，苦叫連連，只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醫生，你是醫生嗎？」一個婦人激動地搖晃我的雙肩。

剛剛杜特跟我說，被燒傷的是對雙胞胎，剛成為地獄的居民沒多久，而這個婦人應該就是他們的母親。

「你是他們的母親吧？如果不想妨礙我救你寶貴的日子，麻煩你到出面等候。」我從她身邊走到患者身旁。

響亮的踏步聲漸近，我的得力助手終於趕到。

「王偉明！」是恩兒的聲音。

「東西都帶齊了嗎？」

「嗯。」她把工具箱打開。

各位觀眾，表演時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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