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潛、加、分、連？」我疑惑地複述師父這五字真言。 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6wZcQpBFJ
「對，『試、潛、加、分、連』，就是你下山前，為師之囑咐。」師父依然保持嚴肅的表情，緩緩地說。
「徒兒不才，敢問其詳。」我單膝跪在師父面前，抱拳高舉過頭，惟望師父能指點迷津。
剎那間，堂內萬籟俱寂，靜得可聽見堂外林中，飛鳥展翅、蝴蝶拍翼之聲。但師父未有任何指示，我亦只好維持不動。
好一會，師父才突然張口道：「試者，探測也。《孫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怠。』面對任何衝突之前，必先探知自己與對方實力之差距，不論最終選擇攻、守、迎、逃，都要知曉接戰後的部署。此謂之『試』。
「潛者，隱藏也。《易經》有云：『潛龍，勿用。』當探測過自己技不如人，而又選擇不接戰，就應隱藏自己的能力，甚至隱藏自己的行蹤，以保己身。此謂之『潛』。」
師父伸手拿起几上茶杯，啜了一口香茗後，續道：「加者，進益也。自知力有不逮，就應多加鍛煉。下山後，也應勤加練功，功力乃點滴而來，練功十年只為一息發揮，所以雖然身處山下，亦不能荒廢武功。然而，進益者，除武功外，亦應注意心之進益。躁進者莽；沉著者慎。慎，才可有效地『試』，江湖上瞬息萬變，謹言慎行，方可審時度勢，利於選擇。此謂之『加』。
「分者，離間也；連者，聯合也。敵眾我寡之時，眾則分之；寡則連之，分眾為寡；連寡成眾，則可由寡變眾，達至有利之勢。故此，為求立於不敗，必須謀定而後動。此謂之『分』、『連』。」
我立即說：「徒弟定必謹記師父教誨。」
師父人坐櫈上，右手由下而上輕輕一撥，我全身立即不由自主地站起。師父接着說道：「謹記不如活用，此亦下山修練之要旨。你自小在本門學習、成長，但江湖中，人情冷暖，未必就如你山上所見，下山體驗才能見盡世間百態，你天資聰敏，定能有所體會。」
我站着抱拳道：「謝過師父教誨，但如徒兒遇上魔人……」
師父說道：「正邪對錯由誰定？世間一切紛爭都只是立場問題，利我則對、非我則錯。因此，人在江湖，應有自己之原則，為師只能教你：『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但不應強加自己之原則於他人身上。若遇欲害你之人，先應『試』之，若力不能勝者，應『隱、加、分、連』，以圖日後再遇可自保平安。若力能勝者，殺之不如饒之；饒之不如導之。可導者不需饒；可饒者不需殺。江湖之大，無奇不有，只有用心感受，方能體驗箇中真諦。好了，時候不早，下山吧。」
我拜手稽首後，便逕自轉身下山，踏上這個稱之為「江湖」的未知世界……2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01ojvmf9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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