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底齊晝也回來了一次,發現小朋友在家裡幾乎每張桌子上都擺了個小南瓜糖果盒,裡面是各式餅乾糖果。
還挺注重儀式感。他笑。
「萬聖節嘛!」宣懷硯給愛吃糖的自己找了個正當理由。
這儀式感當然不會只有這樣,弟弟甚至去拿了小惡魔髮夾,非要給他哥哥戴上,動手的時候又不小心扯疼了他,要不是他面對的是齊晝,估計該要被打屁股了。
「你哪裡來的髮夾?」齊晝哭笑不得。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4qzJyyPeq
「上次錄節目的時候,一個工作人員給的,本來也給了小瑜姐一個,結果她也塞給我了。」
兩兄弟好不容易折騰完了那些,兩個小惡魔坐在桌邊,聊著萬聖節去哪裡玩,齊晝欲帶他一起去找霜雪,她現在願意接受新朋友,他想讓她接觸一些開朗討人喜愛的小孩,比如宣懷硯。
兩人很快定下了時間和機票,宣懷硯還馬上和男朋友報備好了,出門就兩天時間,不會太耽誤他的直播工作,而且他本來就安排了兩天要和哥哥一起。
雖然沒有口頭約定,但他倆幾乎每個萬聖節都在一起,之前還會去哥哥的學校參加活動晚會,好比去年哥哥本來也應該跟他一起去和駱暉月玩的,結果他去約會了。
說起來,他這才想到一件事情。
「駱老師怎麼今年萬聖節沒有找我們玩啊?」
哥哥沉默了很久,宣懷硯其實也就是隨口一提,沒有真的一定要知道的意思,覺得哥哥沒回答只是因為他也不知道,本來他都要開啟其他話題了,齊晝卻突然開口了。
「他們兩個分手了。」
宣懷硯愣了愣,沒有想到聽到的是這麼個消息。「啊?郁傾哥和駱哥?」
他回憶起每次見到那兩人的時候,雖然郁傾和駱暉月的性格差異很大,但兩人之間總有一股微妙的平衡,戀愛好像把那兩人中和了。
倒也不是說不可能分手,但就是哪裡不太對勁。
「對,你以後記得別在你駱哥的面前提到他。」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QDVUuvUuU
「知道,我才不會那麼低情商呢。」
他很想說,哥哥在說他們兩個分手了的時候,略微蒼白的神色和被心事糾結的眉頭,這副表情好像他不久前才見過。
可那天他們在聊的是別的事情,是……
他想起來了,心裡並不是很願意證實自己的猜測,可哥哥的表情讓他十分不安。
「……哥。」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XW0MewtdK
「嗯?」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w4g5VlGap
「上次聊的被拉進深淵的朋友,不會是駱哥吧?」
齊晝並不會對他說謊,最多就是自己沒有問而造成的被動隱瞞。他對這一點還是很有把握的。
果然他又陷入沉默了,這和默認並無兩樣。
被證實之後他忽然覺得有些沉重,腦袋也有點空白,似乎是要整理很久才能接受,但他又問,「你說的深淵……是什麼意思?」
齊晝嘆了口氣,他側過身去抱住了小朋友。
「小寶。」他很少這麼叫他,「你知道偏執嗎?」
宣懷硯不太愛念書,他說不出來太過深層的解釋,他在哥哥懷裡眨了眨眼,「知道,就是病嬌。」
「……倒也是沒說錯。」他順了順小朋友的頭髮,「郁傾就像那樣,他生病了,沒有辦法控制自己,阿月交友廣闊、八面玲瓏,他害怕阿月離開他,而這個念頭讓他魔怔了,一直壓在心裡面,某一天爆發的時候,就成了深淵,自己身陷其中,還拉著阿月想將他吞噬了。」
「一開始是控制他身邊的人,比如……比如阿月在節目上誇過有冠軍相的選手,最後總會中箭落馬;又比如靜泉探班阿月,只是送杯奶茶都會被他異常防備,而那杯奶茶阿月也喝不到幾口。起初,他做的很隱蔽,阿月從沒有發現過,可紙總包不住火,他也越來越克制不住自己,尤其兩人吵起來的時候……」
「他不會打駱哥了吧?」宣懷硯有些害怕,「駱哥這麼瘦!打不過郁傾哥的!」
齊晝拍了拍弟弟的背,「阿月很堅持說他們倆是打架,只是他打輸了而已。」
「這哥嘴也太硬了吧。」他嘟嘟囔囔地說著,也不知道是吐槽還是心疼。
「但你說對了,阿月打不贏他,他不愛運動,比腕力都贏不了靜泉,和郁傾動手簡直是以卵擊石,我在他身上發現的傷痕在手腕和脖子處,也就是說,吵架的時候阿月想走,郁傾抓住了他的手,和不想再讓他說出傷人的話,掐住了他的脖子。」
「掐脖子?」小孩彈了起來,「那不是、那不是會死的嗎!」
「嗯。會死的,但阿月沒事。吵起來的兩個人都要瘋了,郁傾像再也不用隱藏自己那樣,禁止阿月出門、不讓他與人聯繫,甚至因為我們知道他們住處,還把人給藏了起來。」他捏了捏弟弟的耳朵,「我找了他好久。」
「這、這是小黑屋?」宣懷硯顫抖著聲音問著。
「嗯。妨礙人身自由,這事情一旦爆出來,兩敗俱傷,誰也不會好過。救出他之後,我本著手對郁傾提告,但我們的蒐集的資料顯示,郁傾完全有能力擺平這種輿論,過一陣子後他還是能正常工作,他甚至可能不會被關,但……但阿月不會再有正常的生活。」
「為什麼?」他提問的聲音有些嘶啞。
「以郁傾的知名度,阿月以後不管做什麼,都會有這件事情的標籤,他永遠也擺脫不掉郁傾的名字。而就算是這樣,都足以讓那個男人感到愉悅。」
那首歌是怎麼唱的來著?互相折磨到白頭?
「……變態。」宣懷硯咒罵著,「想不到他是這樣的變態。」
光是試圖想像他就覺得難受、渾身不適,下一次看到郁傾的臉,他可能還得去吐一吐,想到那副溫柔斯文的外皮裡是個瘋批變態,那麼愛駱暉月卻還能狠心地動手,他就覺得反胃作嘔。
「所以花了點時間,和他談判,逼他切割。」
「怎麼聽起來他能隻手遮天?」他的眼珠子轉著,腦袋飛快地運轉,「談判兩個月,他就願意放手了?是和優哥有關係嗎?你那時候怕他動我對吧?優哥在這裡他不敢動手對不對?但他應該不怕優哥吧?不然優哥肯定就上去拿下他了。」
「只是牽制他。」齊晝說著,倒是有些欣慰地笑了,「你居然還盤對了,看來也不笨。」
「那個來找優哥的,才是主要被用來牽制郁傾哥的?」他又問。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5j9x2EuJL
「是,但也不是。」
哥哥總是喜歡說點藝術的謎語,聽起來是不想跟他說明白了。
宣懷硯想,總有一天他得搞明白了。
難不成真是用談優牽制了郁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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