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驚地看著眼前長長的排隊人龍,看來這間餐廳很受歡迎呢?
「我本來是打算提前預約的,但他們說不接受任何預約。」
「沒關係啦就一起等一會啦!」
只見排隊的多半是年輕女生或是情侶,看來這間餐廳主打的是浪漫吧?
從外部裝潢來看也像是那類型的,不過餐點價格也太貴了吧、光是一杯咖啡就是均價的三倍。
我帶點疑惑地盯著手中的餐牌,感受到扎克里疑問的目光後我輕聲詢問,「這間餐廳是很有名的嗎?」
「聽說是從首都過來的。」
是嗎?這段時間我也沒有把所有新店舖走一趟,回去要問埃爾拿回資料看看,不過印象中首都那間的餐廳名字不是這個呀?
我若有所思地皺起眉頭,在他耳邊低語著,「你不覺得價錢太貴了嗎?」
他的頭上冒出大大的問號,呀、會跟他聊這個的我是笨蛋,他從來都不用考慮價格,以往見他下單或是買東西都是店家說多少就多少,只有跟武器裝備方面會認真考慮,「希望哪天你不會被別人騙錢了。」
他依然是那副疑問的表情。
大概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我們才走進餐廳裡,裝潢的確是很漂亮、要是絲絲跟卡卡來到會很興奮吧?
喝了一口熱湯後我立馬明白為什麼客人們的模樣都有點尷尬或是不解,這味道也太奇怪了吧?
就像是沒有把泥土清洗乾淨,湯裡帶有蘑菇的草腥味跟泥土味,大概是想要把味道蓋過去所以調味很重,湯品看起來很精緻,盛裝的器皿也很漂亮但、真的不好喝。
經常在戰場打滾的扎克里臉不改色地喝完整個湯,雖然不到喝不下但這個沙完全不值兩個銀幣呀。
麵包也是硬得可怕,主菜的牛排熟度都搞錯了,使用的部位也很差,皺著眉我忍不住舉起手把侍應叫過來,「我想問,你們餐廳的負責人是誰?」
聽到我的問題他有點嚇倒地眨眨眼,聽到「主廚」二字後我隨即擺出爽朗的笑容,「能請他出來一趟嗎?」
只見主廚是一個看起來就討厭的男人,他滿臉不爽地盯著我,雙手抱胸一言不發。
我則是依然掛住那副笑臉,「想必你就是主廚吧,我只是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一下,餐前湯品的調味跟濃味好像很特別,那股淡淡的草腥味是特色嗎?你看看法棍硬成這個樣子,牛油也是帶顆粒的狀態,牛排我們點的是七成熟但、怎麼看現在也只是一塊磚頭吧?這就是你們餐廳的標準嗎。」
他不屑地拋給我白眼,抆抆嘴後不滿地回答著,「那是你吃不懂好嗎?我可是在首都最出名的餐廳裡當了二十年的廚師,你吃不習慣是你的問題,在首都裡所有人都是吃著這種呀?」
「不是呀、我記得他們的廚師很會控制味道,不可能讓草味出現在湯裡,牛排也絕不會煎成這種過火的狀態,而且你們招牌名字的串法是不是錯了?」
聽到我這樣說他猶豫地打量著我,像是在思考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下一秒就擺出不可一世的態度,「如果客人你是認為餐點不合你的口味就直接說,沒必要在這編故事,但可以告訴你的就是這的確是跟首都的主店一樣的。」
我若有所思地微笑著,額角爆出青筋,「或許你是聽不懂我的意思,餐點的確很難吃定價也很昂貴,但更重要的是你們是用著別的餐廳的名字賣這麼差的餐點,這是不批准出現在特卡夫里的店舖。」
「這個客人你說話也太難聽了吧?你是不是從哪間餐廳過來特地砸場的?你不喜歡就麻煩你出去,其他客人不都好好地享受著美食嗎,請你不要再打擾其他客人了。」
這下說得像是錯的是我了嗎。
我長嘆一口氣,不爽地瞪著他,「既然你不認錯那就不再給機會你了,海里幫我封店。」
只見假裝是客人跟隨著我們的海里乖巧地站起來,把羅嵐家胸針戴在胸前來到主廚面前,「由於你的經營手法跟領地規矩不相符,現在我們會把你的店封了,調查過後再決定會不會讓你繼續經營。」
「呀、為什麼突然這樣說,騎士先生你看這麼多客人都在吃著,是她一個人在吵吵鬧鬧!」
「到現在你還不清楚她是誰嗎?你沒有聽說過紫色瞳孔的刁蠻公女嗎?」刁蠻那句是不需要的。
此刻主廚才意識到發生什麼事,他的表情隨即崩漬,海里漫不經心地邊拍手邊大聲嚷着,「麻煩各位先離開餐廳,肚子餓的去找其他餐廳享用午餐,不過離開前先在簿上寫下名字跟住處,稍後會安排賠禮送到府上。」
每個人乖乖地在簿子上寫下自己的資料,海里則是通知僕人派人過來處理,我則是輕牽扎克里的手離開餐廳,「我們去吃三文治吧!」
又一次來到我最喜歡的噴水池,我們坐在長椅上享用著三文治,良久他帶點歉意地看著我,「我沒有調查清楚很抱歉…⋯」
用眼尾瞥向他,我不在意地展開笑容,「如果不是你帶我過去,我也不知道領地裡有事情要處理,謝謝你!」
他有點嚇倒地瞪大雙眼,接著露出淺淺的笑容,想到什麼我好奇地反問著,「你不認為我這樣做太誇張了嗎?」
「他們都知道你是公女吧?而且當你找主廚時他們都擺出期待的表情。」
也是、畢竟這裡是我們的領地,看到紫色瞳孔還搞不清情況的人也很少見,不過他們絕對不是期待、是在看熱鬧吧!
我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我不能讓劣質店出現在特卡夫里,這可是我們的家。」
扎克里理解地點點頭,思考良久才緩緩地張嘴道,「我打算下週回北部。」
我理解地點點頭,他小心翼翼地看著我,「你會跟我一起回去嗎?」
我頭上冒出大大的問號,不解地微歪頭,「當然會呀,白夜也是該休息完跟我一起回去,我們的小麥計劃還沒有完成。」
他糾結地咬著唇,攤開手問,「可是你不是很喜歡這裡嗎?」
咬下一口三文治我漫不經心地回答著,「我也喜歡北部呀,在北部過冬天還是很舒服的,我跟白夜約好了回去要打雪仗!」
他無奈地苦笑著,想起什麼我猶豫地皺著眉,「可是我不清楚會不會要去帕赫斯頓,那邊不是給羅嵐家發來邀請函了嗎,但我們還在等皇帝的回覆。」
「你的髮色不是會出問題嗎?」
「到時候再處理啦,可以用頭巾包住也可以戴假髮。」
看著他帶點落莫的表情我不在意地搧搧手,「又不是一定可以啦,說不定皇帝不批准我過去、那就一起回北部。」
他認同地點點頭,我把剩下的三文治都吞掉,笑笑地看著扎克里,「你有什麼要帶回去北部的嗎?我可以為你介紹哦!」
「你。」
聽著他像是開玩笑但表情很真摯的說話,我不自覺地捂住臉無奈地長嘆氣,「扎克里,你不是這麼口甜舌滑的人。」
慌張地瞳孔地震著,他擔憂地皺著眉,「你不喜歡嗎?」
我否定地搖搖頭,「我只是不習慣聽到這些話,而且如果是你的真心話我會接受,但如果是學著什麼奇怪的言情小說那就不用了,按照你的真心說話就可以了。」
抬頭看著站起來的我,他用單純的語氣說道,「可是我最想帶回北部的就是你,不止是我,士兵跟領民都會很想念你。」
「……我知道啦,又不是不會回去,好啦我們去布料店走走吧!這次寒冬是時候為領民添點新衣服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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