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鵝坐在沙灘上,抓起一把沙。是風?是沙?還是那浪聲,帶著遠方大海鹹鹹的眷戀。而那個遠方的記憶,已經慢慢的像黑白翅膀裡的沙,漸漸流逝……」
龐齊看著眼前的琦兒,海風正輕拂著她的頭髮。穿著到大腿三分之一長度的牛仔短褲,以及蛋黃色短袖的她,正看著自己手中的那把沙,慢慢地滑落回沙灘。
雖然太陽曬過一陣子了,但那白皙的手臂,大小腿線條恰到好處的修長白皙美腿,仍然依舊。即使手臂和臉一樣受到烈日曝曬而紅了一點,也只是略略輸給遠一點伸直腿並肩與旭元坐在沙灘上的冬晴。
「企鵝應該沒有聽到我說甚麼吧?」龐齊低聲咕噥著,低著頭再那軟軟的,每一步都會陷下去的,都會跑一把沙進到拖鞋裡的海灘上,緩緩地踱著步。
「我有聽到喔!」
沒料到琦兒有聽到他的嘀咕,龐齊嚇了一跳。他抬起頭一看,琦兒撐著沙灘站起來,隨興的拍拍身上的沙。
也許,比起更仔細地拍乾淨身上的沙,嗆龐齊反而更屬當務之急。
「好好出來玩,幹嘛講這樣沉重的話啊!」這時的琦兒,已經走到龐齊一步之遙的前方,嘟著嘴仰頭看著他。
「哪有!」龐齊連忙否認著:「我剛剛明明就只是在描述你的動作啊。」
「屁啦!最好是。」
「啊你剛剛,不是就坐在地上,讓沙從手中滑落的嗎?」
琦兒愣了一愣,才小聲地回答道:「是沒錯啦……」
「那就對啦!」聽到琦兒的回答,龐齊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嘻皮笑臉地回答道。
「齁!」琦兒笑著,一掌快速的在龐齊手臂上拍了一下:「可是我哪有像你形容的,那麼的…那麼的憂鬱啊!」
「是嗎?」龐齊兩手一攤,歪頭歪嘴,故作欠扁樣子的看著琦兒:「不然你就做一件一定可以寫成開心故事的事情給我看啊!」
琦兒看到龐齊用那樣的表情說著,便瞪大眼睛指著龐齊:「你…你…算了。」她斜眼瞪了龐齊一眼後,視線離開龐齊的她,突然發現龐齊腳邊半步左右的距離,有形狀奇特的貝殼和珊瑚礁。
「欸?那是什麼?」
她一個箭步過去,蹲了下來,連忙將雙手手掌半埋入沙中,連著沙將那些貝殼和珊瑚礁捧到龐齊面前,燦爛地笑著:「你看,這好特別喔!」
龐齊看著琦兒在陽光照耀下閃動的雙眼,忍不住文思泉湧(?):「牠想起在另一個海灘上,曾經雙翅捧著金黃的沙,沙上面展示著五顏六色的貝殼。牠想起自己,那個時候,牠正看著眼前最親愛的牠,笑容是那樣的燦爛,眼神是那樣的興奮。『你看,這是我剛剛找到的貝殼,很特別吧!』,那個時候的自己,還被允許奢侈地擁有著,那樣真誠的笑容……」
「齁,不要再接那個故事了啦。」琦兒將捧著沙的手,伸得離龐齊更近一些:「你看,真的很特別欸!」
「真的欸!」龐齊定睛看著琦兒手中的貝殼和珊瑚礁,不論是以那個遙遠的年代,還是這個時代的觀點來看,真的都是非常美麗且特別得式樣。
「是齁!」琦兒開心的露齒微微一笑,又把手捧到自己眼前瞧了又瞧:「好想把這些帶回家喔!可是不能這樣。」
「是啊!」龐齊看著噘著嘴的琦兒,點點頭:「如果千年萬年前的人們,都這樣做的話,現在的沙灘一定已經被搬空了……」
然而,自己這段話才剛說完,遙遠年代在海邊跟朋友一起玩水玩沙的回憶,不自覺的讓他與現正沙灘上的世界,「被隔絕」。
「琦兒你在看什麼?」
此時原本坐在沙灘上你儂我儂的旭元和冬晴,發現到琦兒手上似乎捧著甚麼,便趕緊到琦兒的身後「冒出」。
「哇啊!」被從後面「冒出」的旭元和冬晴嚇了一跳,琦兒不自覺地叫出聲。她震動了一下身軀後反射性向側邊跳開半步,手中捧著的沙落下了一半的量,返還沙灘。
「真的很酷欸!」完全不關心嚇到的琦兒,旭元從琦兒手中,拿起其中一個他覺得最特別的珊瑚礁,在眼前端詳著。
「這個借我一下。」冬晴在琦兒輕輕的點點頭後,拿起一個純白且色澤勻潤的貝殼,放在掌心,張大眼睛地看著。
龐齊則在琦兒那聲大叫後回過神來。這時的他,選擇靜靜的看著,眼前那三位的可愛舉動。
大概是捧了一段時間而手痠了吧,琦兒蹲下來將仍僅存在手中的那些海沙、貝殼和珊瑚礁,放回了沙灘,拍著雙翅白色的部分(X)→雙掌(O),欲把手中的沙粒拍下來。
「我想要去海邊沖一下海水!」拍完手中的沙粒的琦兒,說完後便一步步走向沖上海灘上的浪。
一陣一陣蓋住了腳背後,又退回去浪,一波一波地為這炎熱的夏日海灘上,帶來一次次的沁涼。那舒服的海風聲,似乎也為「讓人涼爽的感覺」幫助上許多,至少跟著那海面遼闊的藍,一起從聽覺、視覺和觸覺的作用,讓身心在這個時空下,涼爽地舒展著。
琦兒伸了一個懶腰,閉上雙眼,以向後微仰的姿勢面向大海,讓陣陣的海風及海浪聲,輕輕地拂數秒後,便若有所思地看著大海。也或許只是單純的放鬆,愣愣地看著眼前湛藍的遼闊。
龐齊走到前方海浪可沖到的位置:「企鵝走向海浪,看著一道道的浪,撞在沙灘上,撞在礁石上,濺成白白碎碎的浪花,像沙灘上的沙,曾經是破碎貝殼的時候。那些回憶在海浪拍打聲前早已破碎,只剩下一幀幀碎著的片段,浮在浪上,冷冷的沖進腦中。那是從前,在不同的海岸,不同的情感。遙遠的家鄉雪白,記憶中的那些海岸,不知是否依舊,但都不是眼前的陌生。牠彎下腰掬著海水,拋向眼前的大海,那或許是一種寄託,像是代替自己往遙遠的家鄉前去……」
將手中捧起的海水拋向大海後的琦兒,轉過身重步走過來:「齁,你很煩欸,還在接那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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