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滅二創】永遠在騷動 - 第8章：永遠在騷動

音色離開後過了一個半月，天元終於平復下來了，他向耀哉道了歉，可是並沒有去找義勇。他每天都在家中練武，並且和雛鶴她們保持聯絡，為吉原之戰作準備。天年也沒有再來打擾他了，多虧了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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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天元苦惱地搔了搔頭皮，我怎麼又想起她了？為什麼我幹啥都能聯想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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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著自己的頭髮，猛地拉扯，好像要把有關音色的回憶從他的腦裡揪出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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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從窗外飛進來的鎹鴉把天元從思緒中拉回了現實，天元從牠的爪子裡拿出了兩封信，他問：「須磨的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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鎹鴉說：「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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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有些擔心，須磨那丫頭不會生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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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陸續地，雛鶴的信也停了，然後就連牧緒的信也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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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畫遊廓篇的劇情從這裡開始銜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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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吉原，我來了……而且身邊還跟了三個小鬼！最壞的是其中一個還背著他作為鬼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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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路上，天元都忍不住偷看炭治郎背上的木箱。他依稀記得彌豆子的相貌，她的雙眼和音色有些相似，也許只是單純因為她們都是鬼？彌豆子能縮小藏進那個小箱子裡，不知道音色也可以嗎？應該不可能吧？可以的話就好了，她那樣子該有多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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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過神，天元意識到自己又在想音色了，他敲了敲自己的腦門，告訴自己清醒一點，這可是大戰一觸即發的情況呢，我不能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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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花紋之家內，天元正替炭治郎、善逸和伊之助化妝，他們動個不停，把天元氣得極不耐煩，「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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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會不會？」善逸不忿氣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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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角落裡的箱子打開了，彌豆子爬了出來，天元握緊了身後的日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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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治郎和善逸馬上擋在了彌豆子面前，炭治郎說：「別擔心，她也許只是剛睡醒，想伸展伸展筋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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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彌豆子用小手揉了揉眼睛，仍然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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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逸心花怒放地張開雙臂，說：「彌豆子妹妹，你剛睡醒的樣子一如以往的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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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豆子無視了善逸，倒在炭治郎的大腿上繼續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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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逸傷心地問：「彌豆子妹妹，為什麼不選我？我的大腿也很好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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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看這情況，馬上就明白了——善逸喜歡彌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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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知道她是鬼吧？」天元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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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逸露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誰不知道？我還是比你先知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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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是鬼，卻還是喜歡她？而且還在眾人面前如此不加掩飾地表達他對她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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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看了看彌豆子沉睡的樣子，想起了音色，他問炭治郎：「鬼不都不睡覺嗎？你的妹妹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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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治郎說：「彌豆子不吃人類，她作為鬼的身體營養不足，所以得靠大量的睡眠來維持她的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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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沉默了，音色總是一臉蒼白的樣子，祭典的前一天也十分嗜睡，她當時應該累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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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不能再想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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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回來讓我繼續畫！」天元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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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原大戰後，天元將死之際，被彌豆子救了，他們之所以最終能擊敗上弦六也是因為有了音色所打造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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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鬼滅隊的柱，卻被兩隻鬼施了救命之恩，命運還真會和我開玩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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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帶著三個老婆回到了家，他把他與音色之間發生的事全都告訴了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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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須磨聽到音色是鬼的那部分時，她驚嘆道：「原來如此！難怪我一直都想音色姐姐漂亮得不像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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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緒打了她的後腦勺一巴掌，說：「這就是你的感想？你不生氣嗎？她可是撒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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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磨莫名奇妙地說：「生氣？為什麼？她又沒有說過她是人類。而且，是鬼又怎樣？鬼又不是自己想當鬼的，彌豆子妹妹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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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的心一顫，被須磨的話狠狠地震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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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磨又繼續說：「還有，她說了的話，說不定會被天元大人拿著刀追殺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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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天元還沒有說到他刺殺音色的部分，他心虛極了，所以一直不說話，須磨一直笑，笑著笑著，氣氛凝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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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大人。」雛鶴難為情地問，「須磨該不會是說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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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嘆了一口氣，說：「事情比你們想像中複雜，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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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話說完，房間裡都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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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雛鶴飲泣起來，天元嚇了一跳，「怎麼了，雛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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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拭去臉上的淚水，說：「音色很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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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須磨也哭起來了，「對，她太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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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緒低著頭，強忍著淚水，什麼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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雛鶴又說：「對不起，天元大人，我不是說你做錯了，換作是我，我也許也會是那個反應，可是以音色的立場來看，她也太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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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天元都認為自己是受害者，他還沒有想過，音色也許也三番四次想坦白，可是她做不到，她也很煎熬，很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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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天元聽聞善逸醒來了，他自己的傷也已經好了，便到了蝴蝶大宅探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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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的善逸看到天元進來，被他嚇了一跳，「怎麼回事？你的傷己經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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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說：「別拿我來和你比較，本大爺可不像你那麼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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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逸向他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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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端來一把椅子，坐在了善逸的床邊，他說：「我有些話想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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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逸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便也嚴肅了起來，說：「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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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問：「你說你知道竈門彌豆子是鬼，可你為什麼還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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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逸聽了，一頭霧水，他感到很奇怪，便說：「我不太懂你在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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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失望地垂下頭，想，這家伙就那麼笨嗎？他抬起頭，正想解釋他的意思，善逸又說：「是鬼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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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皺了皺眉頭，不明白善逸的反問，他問：「你這小子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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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逸想了想，說：「你大概是想說，我作為鬼殺隊的一員，知道鬼的所作所為，為什麼還喜歡彌豆子，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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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點了點頭，「看來你也沒那麼笨，剛才為什麼裝沒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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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逸很努力地想了想，然後說：「現在你問了這個問題，我也開始覺得奇怪了，為什麼我從來沒有想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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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大惑不解，他問：「你的意思是說，你從來沒有對竈門彌豆子作為鬼的身分動搖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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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逸又很用力地想了想，然後聳了聳肩，「我看到她，我愛上了她，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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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聽了，感到十分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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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還以為能從善逸身上得知他不介意彌豆子是鬼的原因，別說「原因」，他根本從一開始就沒有所謂的「介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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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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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問：「那麼現在我問了你，你會突然為此感到苦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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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逸再次想了想，說：「有一點，例如我很想生小孩，但彌豆子是鬼的話應該沒可能吧？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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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打了他的腹部一拳，喊道：「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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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蝴蝶進來了，「之前來搶人還不夠，這次還要打我的病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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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後站著葵，天元感到有些抱歉，當日他為了救老婆心切，又只有蝴蝶大宅裡有女隊員，逼不得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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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善逸摸著腹部說：「但那又怎樣？我還是一樣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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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回頭看了他一眼，只見他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似乎在鼓勵天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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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難為情地站了起來，說：「打擾了。」然後離開了蝴蝶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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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有此理，我竟然被那臭小子比下去了，他還斗膽用那種眼神看我？本大爺才不需要他的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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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憤怒的腳步逐漸慢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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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一個小屁孩也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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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看了看天空，想，難道雷之呼吸一系的人都喜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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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天元和雛鶴交歡，她趴在他的身下嬌喘連連，天元看著她美麗的黑髮散在背上的景象，突然想起了音色，他的動作逐漸慢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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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大人？」雛鶴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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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回過神來，心虛的他草草了事地高潮了，然後倒在了布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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雛鶴抱著他，她察覺到他有些分神，她的手摸上了天元的胸膛，天元的腦裡還記得音色喜歡在交歡後撫摸他的耳環，一隻手不由自主地在耳垂上抓了一把，卻什麼也沒有抓到，雛鶴的手撫到他的肩上就停了下來，並沒有繼續向上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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雛鶴看到了，她有些傷心，自從我們從吉原回來，天元大人就茶飯不思，我們四人都活下來了，難道那不值得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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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說出來，因為她明白音色對天元來說有多重要，她說：「天元大人，你想音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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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心虛地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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雛鶴說：「你不需要否認的，想念自己喜歡的人不是可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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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看著天花板，嘆了一口氣，然後他轉身抱著了雛鶴，吻了她，「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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雛鶴把他額頭上的頭髮撥開﹐撫摸他的臉，說：「去找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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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苦思，東京那麼大，怎麼找？而且她肯見我嗎？「見到了她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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雛鶴說：「我也不知道，也許你見到她的瞬間就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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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是須磨的生日了，四人吃晚飯期間，天元問：「須磨，今年想怎麼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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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磨小心翼翼地問：「我想怎麼慶祝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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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以前上過當了，這次不會再上當的，便也小心翼翼地說：「只要是我能力範圍內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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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磨放寛了心地說：「我想去東京找音色姐姐一起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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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緒被飯噎到了，她轉過頭，猛地咳嗽，飯都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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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呼吸順下來後，猛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責罵須磨：「任性都得有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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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磨問：「不是說能力所及的都行嗎？去東京有多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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雛鶴看天元面有難色，只好幫忙說道：「先吃飯，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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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磨失望地端著飯碗繼續吃飯，她偷看了天元一眼，只見他一臉冷冰冰的樣子……我不管，就算是一個人我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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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磨生日當天的一大早，她到車站買了一張票，打算隻身到東京找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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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火車裡，拿出一本書翻閱，突然，一個人坐在了她身旁，她沒有在意，並繼續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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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牧緒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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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磨吃了一大驚，她看了看——果然是牧緒，她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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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緒？你怎麼會知道……」她吞吞吐吐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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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緒生氣地說：「一大早鬼鬼祟祟地溜出去，一看就知道你圖謀不軌！」她拉著須磨的手就要把她往外拖，「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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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磨鬧著脾氣蹲在地上，活像個小孩子，「我不回家！我要去東京找音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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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緒用力地拽她，使她被拖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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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緒剛要把須磨拽出火車，才察覺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關上了，牧緒嚇了一跳，「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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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起動了，牧緒大驚失色，「喂……我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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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周圍看了看，問道：「有人知道怎樣把火車停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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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客們看了她一眼，又一言不發地低頭看報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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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緒生氣地打了須磨的頭，「都是你害的！天元大人生你的氣就算了，現在連我也要被你牽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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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這麼說，牧緒卻乖乖地拉著她回到座位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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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磨戰戰兢兢地問：「牧緒，天元大人真的會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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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緒盤起雙手，一語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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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上的服務員來查票了，須磨拿出了她的票，正要為牧緒擔心，沒想到她也拿出了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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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磨恍然大悟，牧緒一定是擔心我才跟上來的，她並沒有打算阻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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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磨知道牧緒愛面子，所以沒有拆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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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小時後，兩人到了東京，她們來到火車站前的廣場上，人來人往，她們傻傻地站在一座雕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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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計劃是什麼？」牧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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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磨迷茫地說：「這還沒想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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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緒憤怒地大吼道：「你連計劃也沒有就跑到東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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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磨一臉天真地說：「聽天元大人說，音色姐姐的聽覺很靈敏，我們到處逛逛的話，說不定她會聽到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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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緒又打了她的頭一巴掌，「你這個思想簡單的蠢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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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磨委屈地抱著頭，「我回去要和天元大人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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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不來都來了，只好陪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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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東京漫無目的地逛，她們去了人多熱鬧的地方，又嘗試了去比較清靜的住宅區，這裡逛逛，那裡逛逛，一天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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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東京依然燈火通明，兩人在一家飯館吃了飯，牧緒喊累了，她想回家，可是須磨依然不肯放棄，她拉著牧緒又逛了一整個晚上，直至她們在偌大的東京迷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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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流連在街頭，路上只剩下醉漢和流浪漢。牧緒走了一整天，她的腿快要斷掉了，如今兩人還迷了路，附近也不像有旅館，牧緒的情緒低落到一個極點，她失控地大罵起須磨來：「都是你的錯！現在我們要露宿街頭了，你滿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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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磨也終於認清了現實，東京那麼大，要把音色找出來簡直有如大海撈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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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難受地抱著臉，哭了起來，「對不起，牧緒，我知錯了，我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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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緒大發脾氣，「怎麼回家？我們迷路了！就因為你要找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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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磨不忿氣地說：「明明是你自己要跟來的！而且你也沒有幫忙找，一直在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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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緒一怒之下，狠狠地撂下狠話：「好，那麼我走了，你別後悔！」然後便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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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磨沒有追上去，她孤身一人在東京的街頭，徬徨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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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一個黑影聽到了她們的對話，然後悄無聲色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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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所洋宅內，音色正躺在床上休息，她的皮膚比以往更蒼白，而且瘦得連臉皮都陷了進去，眼底下更有了黑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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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裡，愈史郎回來了，珠世問：「巡邏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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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史郎說：「是的，珠世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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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到音色的房間外，敲了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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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微弱的嗓音傳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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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史郎進了門，看見虛弱的音色有些心痛，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來，而是說：「我看到兩個有可能在找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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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有些意外，兩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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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史郎說：「她們看上去好像迷路了，還吵了起來，有一個好像叫牧緒，她扔下其中一個人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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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想了想，和牧緒一起來的？不會是須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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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的晚上龍蛇混雜，不是一個人類女子應該獨自流連的地方，音色十分擔心她倆，便問：「你在哪裡見到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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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廂，須磨走著走著，遇上了一群醉漢，他們一個個喝得酩頂大醉，還大聲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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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磨和他們擦身而過的時候，他們注意到了她，還圍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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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磨有些吃驚，這幾個身材高大的醉漢圍著她，嘰嘰喳喳地聊起來，臉上露出猥瑣的表情，對須磨評頭品足，其中一人還抬著她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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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在城市裡疾跑，她十分擔心須磨和牧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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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聽到了須磨的尖叫聲，接著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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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磨遇上麻煩了！音色改變了方向，朝著聲音的來源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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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磨，等我！千萬不要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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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來到傳出聲音的街道上，只見須磨一邊尖叫，一邊把那幾個醉漢打得鼻青面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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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呆了，她停下了腳步，傻傻地看著須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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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她閉上眼睛，胡亂揮舞著硬得像石頭一樣的拳頭，神奇的是，她還能準確地打中每一個向她衝來的男人，嘴裡還不忘大喊：「救命！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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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傻了眼，到底是誰應該喊救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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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那幾個醉漢就被打得倒在地上，爬也爬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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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磨睜開眼睛，看見了音色，她驚喜萬分，「音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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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街道的另一頭也冒出了一個身影——是牧緒，她聽到須磨的尖叫聲後折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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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磨！」她向須磨跑來，突然看到了音色，她的腳步慢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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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站在一個三岔口，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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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向須磨走了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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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磨撲到音色懷裡，哭道：「音色姐姐，那些人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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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溫柔地撫摸她的頭髮，說：「他們已經得到教訓了，你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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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緒也走了上前，問：「你特意來救須磨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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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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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緒說：「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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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溫柔地笑了，她的笑容讓牧緒失了神。這麼溫柔的人，真的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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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問：「你們來東京幹什麼？為什麼只有你們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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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磨說：「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原本想帶大家一起來找你陪我慶生，可是只有牧緒願意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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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緒聽了，連忙解釋道：「不是的，我根本沒想跟上，你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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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露出一個滿心歡喜的笑，這是她過去幾個月來最開心的時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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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我帶你們找個地方落腳，然後明天為你補祝生日，好嗎？」音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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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須磨歡天喜地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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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把兩人帶到一個旅館裡，為她們安排了一個房間，在她們入住之前，她說：「我明天晚上七時來找你們，然後一起去吃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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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磨問：「我們不能一早就會合嗎？那麼久沒見，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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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緒用手肘頂了頂她，須磨這才想起音色是鬼，不能在白天露面，她難為情地掩住了嘴，「對了，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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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天元告訴她們了，儘管如此，她們還是來找我了，真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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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溫柔地拍了拍她們的頭，說：「今天辛苦你們了，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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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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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緒和須磨呆了好一會兒，然後看了看對方，她們都心領神會——剛才有那麼一刻，音色很像天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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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音色兌現諾言來找須磨和牧緒了，牧緒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為音色騙了她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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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音色姐姐，你穿的很漂亮！」須磨讚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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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化了妝，把她臉上的虛弱之色都遮起來了。她的頭上戴了一頂禮帽，身上穿了一件淺藍色的二尺振袖，下身穿了一件深藍色袴裙，腳上還穿著棕色的皮質高跟短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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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被讚得心花怒放，她問：「你們也想要嗎？我給你們買，就當是送給你們的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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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謝謝！」須磨滿心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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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又不是我的生日，幹嘛送我禮物？」牧緒害羞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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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說：「我也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見到你，就當是提早為你慶生吧，我也會給雛鶴買一件的，麻煩你們為我送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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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們走吧！」須磨牽著音色和牧緒的手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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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這家伙還真不客氣。」牧緒像個嚴厲的母親一樣斥責須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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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牽我的手，真可愛！音色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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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帶兩人來到一個商店裡，這裡的衣服琳琅滿目，把須磨和牧緒看得眼花繚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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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說：「隨便挑，走廊裡還有試衣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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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磨興奮地在衣架前看了起來，牧緒則定在原地，一動不動，她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看，再說了，她對這種衣服根本沒有概念，怎麼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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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看出了她的煩惱，便為她挑了一套，說：「試試，你一定會穿得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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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緒難為情地接過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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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試衣期間，音色在物色給雛鶴的禮物，剛挑好，須磨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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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頭髮梳到後腦上，用一個粉紅色的蝴蝶結繫緊了，搭配著也是粉紅色的二尺振袖，袴裙則是咖啡色，上面還有櫻花的圖案，她也學音色那樣挑了一雙高跟皮鞋，而且走得很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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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大讚道：「真好看！而且你真棒，第一次穿高跟鞋就那麼得心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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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磨被誇得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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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牧緒也出來了，她頭戴一頂迷你紳士帽，身上穿的是有蕾絲的白色襯衫，搭配寶藍色的袴裙，她也穿了高跟皮鞋，可是走得有些搖搖晃晃。音色給她換了一雙平底的皮鞋，她才終於穿得舒服起來了。牧緒的衣物陰陽適中，是十分前衛的打扮，也只有牧緒這樣的角色才駕御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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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緒害羞地問：「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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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誠懇地說，「太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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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磨撒嬌著問：「我比較好看還是牧緒比較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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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溫柔地笑道：「各有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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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磨嘟著小嘴說：「真狡猾，和天元大人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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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聽到天元的名字，表情冷了一度，繼而強顏歡笑，「你們該餓了吧？我們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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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說好，音色便把她們挑的衣服還有給雛鶴的衣服都買下了，三人手牽著手走出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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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華，牧緒嬌，須磨俏，路上的男人看了都無法移開目光，就連女人都眼定定地看著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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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磨和牧緒依稀記得，她們在吉原當卧底的時候，來光顧的男客人都這麼看她們。她們十分緊張，牧緒更是不安地說：「不如我們還是把這身衣服換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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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自信地對兩人說：「不用在意，任誰都喜歡賞心悅目的事物，那是最自然不過的事，你們不也喜歡天元的相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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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自信，真大膽……牧緒想。對了，她出身妓屋，應該一早就習慣了這種目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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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帶兩人來到了一個飯館，得知音色請客，須磨拿著菜單瘋狂地點菜，牧緒本打算阻止她，音色卻說無所謂，須磨便不客氣地點了一桌子的食物，把牧緒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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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飯館裡坐了很久，須磨把在吉原的經歷都一五一十地告訴音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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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聽得驚心動魄，她此前從耀哉那裡打聽到了天元戰勝了上弦六的好消息，卻不知道原來戰況如此慘烈，幸好有彌豆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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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一轉，須磨問：「你呢？這幾個月來在忙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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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欲言又止，珠世在研究能把鬼變回人的藥這事是機密，我是她的活體實驗對象一事更是只有寥寥數人知道，此事事關重大，我絕不能告訴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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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忙什麼，我曾經在東京住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可是這次回來，很多地方都不一樣了，所以目前還在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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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磨突然很好奇，「音色姐姐，你多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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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緒慌張地掩住了須磨的嘴，「笨蛋！你怎麼能如此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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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不在意地笑了，「不要緊，不過事實是，我也不太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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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緒和須磨都呆了，一個人到底要有多老才會忘了自己多少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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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又說：「我記得，過了一百歲之後，我就再也沒有數了，反正也沒有意義，那以後又過了幾十年，所以我現在應該介乎一百到二百歲之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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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緒暗暗驚嘆，音色居然如此誠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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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磨越來越好奇了，她連珠炮彈地問了一連串問題，音色都如實作答了，牧緒終於也忍不住她的好奇心了，也加入了混戰當中，一個勁地向音色問清了所有事情，她也全數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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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牧緒問：「你為什麼對我們都如實作答？對天元大人卻百般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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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苦笑，說：「因為他沒有問啊，他知道我是鬼的瞬間，二話不說就想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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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兩人問不出更多的問題了，飯店也要關門了，三人便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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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二人以為音色會送她們回旅館，沒想到她拿出了兩張火車票，連帶一大袋衣服遞給了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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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緒禮貌地接過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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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還想多待幾天！」須磨任性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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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撫摸她的頭髮，說：「天元會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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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磨愣了，她突然有些傷感，問道：「音色姐姐，你還喜歡天元大人嗎？你想念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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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的心臟好像被捅了一刀，疼痛無比，她假裝豁達地說：「他喜歡的不是我，是作為人類的我，而我不是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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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意思是，天元大人從來沒有喜歡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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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須磨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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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慌了，她怎麼哭了？我還沒哭呢！她抱著須磨，安撫她，「須磨真是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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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緒看著手裡的火車票，說：「不如我們多買一張票，讓你也跟我們回去？說不定天元大人現在會願意聽你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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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握著牧緒的手，說：「謝謝你，牧緒，可是我現在只想過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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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緒心急如焚起說：「可是你還喜歡他吧？天元大人也還喜歡你！他每天都在想你，想得茶飯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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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動容了……他居然還喜歡我？他不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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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過後，音色說道：「他如果還在乎我的話，一早就來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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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說，牧緒也啞口無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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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把兩人送到了火車站，縱使天色已晚，大堂裡依然有相當的人流，可是並不擁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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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火車到達還有一段時間，音色已經抱著兩人道別了，「謝謝你們，今天是我過去幾個月以來最快樂的時光，只是雛鶴不在，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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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磨問：「我們還會再見到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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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笑道：「有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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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鬆開懷抱，突然，須磨看著音色的身後，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她張開雙臂從音色身旁跑過，音色回頭一看，只見須磨奔向了遠處的天元和雛鶴，還大喊道：「天元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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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用他僅有的右手接住了跳上來的須磨，可他唯一健全的右眼卻終於定睛在音色身上，他看上去十分驚訝，懷裡的須磨興高采烈地說：「天元大人看，我找到音色姐姐了，她還為我慶生，我們談了很多！」她又抱著雛鶴說：「雛鶴，你來找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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雛鶴說：「對，我們很擔心你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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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一句也沒有聽到，他的腦海一片空白，眼裡只有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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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瞪大了眼睛，然後猛地轉身，眼淚嘩啦嘩啦地流了下來，她想，為什麼須磨和牧緒沒有告訴我天元失去了左手和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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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站在原地的牧緒看到了音色在哭，她十分驚訝，而且束手無策。她想，音色一定還很愛天元大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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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打算安撫她，音色卻用念力和她說：「請別讓天元知道，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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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緒一愣，打起了精神，假裝沒有看到她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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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看著背著他的音色，還以為她在發怒呢，也對，我不由分說就拿刀劈她，還劈了兩次，任誰都會生氣吧？她已經不愛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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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音色提起手袖拭去了眼淚，天元這才意識到她是在哭泣……她在為我感到痛心嗎？她還愛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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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那間，天元的身體不受控地走向了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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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提起手，快要觸及音色的肩膀時，音色轉過了身，她已經整理好了情緒，精神奕奕地說：「宇髓大人，別來無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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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的手止住了，他的整個世界都似乎要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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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緒在一旁看著壓抑著思念之情的音色，簡直不敢相信她的決斷與果敢，這個女人太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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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神推鬼使地說道：「還好，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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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笑道：「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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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起牧緒的手，接上了天元的手，說：「你還真擅長和妻子走失呢，以後得多加小心，我不會每一次都能把她們帶回你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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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繞過天元，小跑到雛鶴面前，說：「對不起，雛鶴，未能和你好好敘舊，我給你買了禮物，須磨會轉交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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雛鶴有些恍神，她看了天元一眼，在那一瞬間瞥見了他懦弱的一面，她皮笑肉不笑地對音色說：「謝……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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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說：「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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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雛鶴和須磨回應，音色便回頭向天元和牧緒揮手道別，最後匆匆地走出了火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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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過頭的一瞬間，眼淚又不受控地流了出來，她快步行走，害怕她會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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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默默地看著天元，一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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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感到幻得幻失，剛剛有一刻，他以為他將擁有全世界，可是一貶眼，他又變得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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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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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呆了，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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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緒不甘心地說：「她還喜歡你！快追上去！」她嫌他傻傻地站在那裡，還推了他一把，「還在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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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雛鶴和須磨都反應過來了，她們連忙追上音色拉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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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回頭，她已經哭得梨花帶雨了，這時遠處的天元看到了，順著牧緒的推動，他踏出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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雛鶴和須磨把音色往回拉，牧緒則把天元往前推，直到兩人尷尬地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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雛鶴說：「你們慢慢聊！」然後就拉著牧緒和須磨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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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飲泣著，她用手背擦去臉上的淚水，一個勁地道歉：「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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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問：「為什麼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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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說：「是我無能，如果我打造的武器再強一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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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不自覺地看了看自己斷掉的左臂，他意識到音色仍然深愛自己，他再也禁不住自己的愛意了，他激動地擁著音色，一手把她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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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也緊緊地抱著他，她掛在他身上，任憑天元把她帶離了火車站，路上的行人都以異樣的目光看著他們，可是他們都視若無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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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縱身，天元跳上了火車站的樓頂，他把音色放下，她仍然在哭泣，天元跪下，為她擦去淚水，說：「這不是你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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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平復了心情，兩人坐在屋簷上眺望東京五光十色的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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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鼓起勇氣，說：「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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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受寵若驚，有那麼一刻，她差點就衝動地答應了，可是她想了很久，理智勝過了激情，她拒絕了，「謝謝你，我很感激，可是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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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的心像被一顆大石壓著，壓得他呼吸困難，他情不自禁地抱著音色，激動地說：「你是人是鬼也好，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我每天每夜都想念你，我愛你。回來我身邊，音色，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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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感動得再次落下了眼淚，同時又高興地笑了，「有你這句就夠了，音色很啻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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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問：「那麼為什麼你不肯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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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把心一橫，決定告訴他，「我的亡夫的名字是……宇髓吾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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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睜大了雙眼，感到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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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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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她有記憶起，她就已經在妓屋生活了，沒有人告訴過她她的父母是誰。妓屋的主人為她起名楓樺，不僅映射她的紅髮，更寓意風華絕代。她從小受到訓練，學習如何規行矩步，如何滿足男人的虛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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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年積月的苦行獲得了回報，她成為了太夫，是妓藝中萬人敬仰的對象，從來沒有人敢冒犯她。有客人來為她延開百席，就只為了見她一面，可是她不屑於那些財大氣粗的達官貴人，她只想遇見她的知音人，一個懂得欣賞她的才華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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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權貴遭到拒絕後，謠言四起——音色根本就對男人沒有興趣，妓屋的主人擔心極了，她求音色必須接受下一個權貴的邀請。念在整個妓屋的存亡，音色答應了，沒想到，就是那麼輕率的一個決定，把她推入了萬劫不復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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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名為倍信仁，是一個忍者世家的繼承人，他帶同他的朋友宇髓吾郎來見音色。仁不外如是，可吾郎就不同了，他天賦異稟，能夠聽出音律極細微的轉變，他聽音色彈琴時總是那麼的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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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郎沒有仁那麼富有，而且比音色年長十六歲，可是音色不在乎，兩人相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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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仁提出了要為音色贖身，吾郎正以為他要橫刀奪愛，他卻提出了要把音色收為義女，再嫁給吾郎，以此減少兩個忍者世家之間日漸增加的磨擦。原本音色不信任仁，可是天真的她一聽到能嫁給吾郎便馬上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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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兒飛出了鳥籠，音色以為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沒想到，她只是仁用來剷除宇髓家的棋子罷了，婚宴上，所有宇髓家的成員都被下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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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的吾郎倒在堂上，奄奄一息，音色也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仁的忍刀刺穿了她的心臟，音色倒在地上，正打算與心愛之人雙雙往赴黃泉，附近經過的無慘嗅到了她的怨恨、不甘，憤怒和她對死亡的懼怕，他給了她他的血，讓她變成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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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吾郎奇跡般的活了下來，音色便去找他，可是得知音色變成鬼的吾郎發瘋似的攻擊音色。憤怒之下，她失去了控制，吃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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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了無慘的教唆，她在接下來的三十年裡吃光了所有倍信家的子弟，讓這個龐大的忍者世家絕子絕孫，徹底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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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郎在娶音色之前，她提出了一個無理的要求，就是要吾郎休掉他身邊的妻妾，只寵她一人，被音色迷得神魂顛倒的他答應了。也因為這個懵懂少女的任性要求，少數宇髓家的後人幸存了下來，可是也落得要靠族內相親或自相殘殺的方法延續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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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和珠世的經歷十分相像，兩人情同姐妹，珠世叛變時，音色也終於醒悟了，兩人雙雙逃了出來，珠世以音色作為實驗目標，研製出了能改變兩人身體機能的藥，擺脫了無慘的控制和咀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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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說完，天元驚訝得無法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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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的年少無知，害得宇髓家落得如此下場，你之所以被迫與兄弟相殘，其實和我脫不了關系，所以我一直想死在你的手下。」音色說著，嘆了一口氣，然後被自己的愚昧引得發笑，「其實我只是自欺欺人罷了，什麼贖罪都是假的，我只是想借由你的手結束我這可悲的一生而已，但當你要殺我時，我卻是那麼害怕。越接近你，我就活得越開心，也越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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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畢，她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說：「所以你恨我是很正常的，你想殺我也是對的，你什麼都沒有做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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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裝作豁達地說著這一切，喉嚨卻越說越哽咽，透露了她的悲傷和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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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終於忍不住，流下了眼淚，他緊擁著音色，悲痛地哭道：「我不在乎！不管你是人是鬼，真正的身分是誰，這一切都毫無意義，我只知道我不能沒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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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感動得痛哭，她抱著天元，悲傷地說：「我和你在一起時，總是感到很幸福，越是幸福，我就越懦弱。我不想繼續這樣活下去，我想堂堂正正地面對我的弱點，勇敢地怔服我對過去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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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傷心地說：「你不需要勇敢！你只需要躲在我身後，我會為你擊退一切使你受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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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高興得破涕為笑，可是她心意已決，「對不起，天元，我做不到。我不想再像行屍走肉般苟延殘存，我想真真正正地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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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痛苦地哭泣，「不！你已經活著，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你活著！我們一起看煙花，一起泡溫泉，一起遊湖，一起交歡，你的笑容是真誠的，你實實在在地享受活著的樂趣，你愛我，你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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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吻她，可是音色推開了他，他緊緊地穩住她的脖子，低頭強行親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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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眼淚相互交融，他們喘息著，呼出的氣交織在一起，他懇求她：「留在我身邊，音色，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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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痛苦地回吻他，她的心快要撕裂開來，「對不起，天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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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天元的手感受到了音色脖子後的疤痕，他有些不肯定，又上下撫摸，才確認了那就是他給她帶來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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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停止了親吻，兩人四目交投，眼裡是無盡的愛與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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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說：「天元，我打算到一個很遠的地方去，這一去，也許以後也不會回日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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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總算明白了，音色是不會回心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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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棄了，他靠在音色的懷裡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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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帶著天元跳下了大樓，天元問：「我們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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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領天元來到了昨晚須磨和牧緒住的旅館，得到了一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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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進了門，音色抱著天元吻他，「我想你記住我美麗的樣子，不是我悲傷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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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解開身上的腰帶，寛開了二尺振袖，露出了天元日思夜想的肉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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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知道這將是他最後一次見音色，他的餘生都只能帶著對她的思念活下去，如果能選擇，他也情願兩人最後的回憶是美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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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寛了衣，抱了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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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元醒來，音色已經不在了，案頭上放著兩個黃色的愛情御守，殘酷的現實狠狠地給了他一記當頭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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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真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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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身在枕頭上嗅著她殘留的香氣，掩面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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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了家，三人本以為他會帶著音色一起回來，卻只看到天元獨自一人，都露出了失望的神情。看著天元生無可戀的表情，她們都猜到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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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踴上前抱住了天元，天元也無力地抱著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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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回到大宅，珠世說：「歡迎回來，昨晚玩得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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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點點頭，可是卻再也忍不住了，她的眼淚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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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世向她張開雙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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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坐在沙發上，靠在珠世的肩膀上，一旁的愈史郎十分妒忌，卻也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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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麼事了？」珠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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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痛哭起來，「我見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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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世也為她感到傷心，她撫弄她的背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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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說：「珠世，我們明天加快實驗吧。」她怕再拖下去，她會忍不住半途而廢，會忍不住跑回天元的身邊繼續當一個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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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史郎加以勸阻：「你的身體才僅僅熬得住目前為止的實驗，如果再加快進度的話，恐怕在配方還沒有調配出來之前，你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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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打斷了愈史郎：「我挺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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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懇求珠世：「珠世，我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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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世問：「我們有其他實驗對象，你真的確定？我之前說過，你已經一百多歲了，如果變回人類，你有可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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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音色堅決地道，「我已經活夠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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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世看她心意已決，便答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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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一個月，配方調好了，此時的音色已經瘦得剩下皮包骨，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經過了無數次的實驗後，她的細胞已經被破壞殆盡，唯一支撐她性命的就只有她作為鬼的自癒之力而已，可即使是那強大的力量也只僅僅足夠維持她的呼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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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你準備好了嗎？」珠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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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輪椅上的音色抬頭看了看窗外，只見遠處的山間已經開始透露著日光了，她知道日出將至，便說：「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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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世忍著眼淚，把配方用針管輸進了音色的血管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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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強大的痛楚流遍了音色的全身，她的雙手緊緊地抓住輪椅的扶手，全身劇烈地抽搐，她痛苦地號叫，淒厲的慘叫聲響徹黑夜，她體內的鬼之血正頑強地與她的意志力作出鬥爭，音色咬著牙，用她強大的精神力試圖把鬼之血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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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我找到了矯正一切的方法……我有一個更好的理由死去，一個更有尊嚴、更體面、更正大光明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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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楚過去，音色滿頭大汗，她抬頭看著愈史郎和珠世，又拿起她的頭髮看了看，只見髮絲已經恢復回她作為人類時的深紅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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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露出笑容，對兩人說：「我們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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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史郎和珠世鬆了一口氣，撲到了音色面前，珠世問：「你感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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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蒼白的嘴唇咧開了笑容，說：「從來沒有感覺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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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窗外的太陽升上來了，音色說：「日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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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史郎和珠世站在窗口兩旁，身後有牆擋著，這樣太陽升起來時就不會照到他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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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看著音色，為她即將感到太陽的溫暖而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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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太陽出來了，那暖和的亮光照在她臉上，音色抖了抖，有些害怕，繼而感到溫暖、喜悅、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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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張開雙手，閉上雙眼，享受著陽光的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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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掩著胸口，露出了難受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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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關上了窗，來到音色身邊，握緊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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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顫抖著說：「謝謝你們一直以來的照顧，過去的八年裡，我那麼任性，你們都任由我去當鍛刀師，真的很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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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世哽咽著說：「我也感謝你這些年來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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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史郎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突然想到了天元，便問：「你有什麼話想我傳遞給宇髓天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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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搖了搖頭，「我和他之間，毋需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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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一陣風吹過，她掛起的風鈴響了起來，她露出了微笑，心滿意足地說：「即使只是享受了一瞬間的太陽的照耀，也總比苟且偷生強一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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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珠世。謝謝你，愈史郎。用這配方，去擊敗無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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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垂下，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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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城一戰後，鬼殺隊正式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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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天元的第一個孩子出生了，是須磨生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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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興奮得手舞足蹈，他坐在須磨身邊，抱著他的女兒，說道：「是個華麗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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雛鶴和牧緒也點頭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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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該給她起個什麼名字呢？」天元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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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磨想了想，說：「天元大人，『音色』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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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的表情僵住了，他看了看女嬰，想，不知音色現在身處何方？她有如她所想的那樣，活得堂堂正正嗎？她過得幸不幸福？把鬼變回人的解藥已經有了，她有服下嗎？有的話，她遇到喜歡的人了嗎？那個人比我更愛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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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點點頭，說：「音色是個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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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女嬰，想，我會窮盡我的一生去愛你的，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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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忙過後，天元終於有時間休息了，他回到房間躺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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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的胸口處有什麼無形之物在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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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起了身，打開了旁邊的一個抽屜，拿出了一個箱子。打開，裡面是音色還給他的信物，他拿出了陀螺，想，還以為會是兒子呢，還打算把這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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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了一件浴衣，那是他們去祭典的前一晚音色落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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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想起了音色向他唱的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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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時光流逝匆匆，我的歸處永遠是你彈奏的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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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能聽到她的歌聲，他的指尖也似乎能感受到她歌唱時喉嚨的振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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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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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浴衣拿到鼻子前深深地呼吸，似乎還能嗅到她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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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呢？我是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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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跌坐在地上，想，如果我當初再勇敢一些，是不是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是不是如果我死纏爛打，她現在就還會在我身邊？如果我現在去找她，會找得著嗎？就算找得著，她會回到我身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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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聽到了雛鶴的腳步聲，趕忙把東西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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雛鶴開門進來的一瞬間，剛好看到天元從抽屜旁走開，她知道他又在想音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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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玫瑰的紅

傷口綻放的夢

握在手中

卻流失於指縫

再落空」

歌詞摘至《紅玫瑰》（陳奕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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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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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永遠在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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