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迴令系列：年【已完結】 - 真實或幻境（四）

一旁未掌燈的少年打量了他們一下後，用著懷疑的口氣問著老者。「村長，您確定嗎？古籍上是記載著是十六七的少年，他們怎麼看也才十來歲。」

　　聽到那名村民口帶著懷疑，端木傑心中就不悅。「十來歲又如何！輕而易舉的也能把你打趴下！不信試試！」

　　「大利，不准胡說！」長者也對這名少年的言語深感不滿，斥喝著。

　　又接著說道，「仙人的能力不在於年紀，也不容你猜疑！如一氣之下不解救我們村的話，這個罪你擔的起嗎？」

　　孫皓天聽到了十分沉重的詞，急忙的說。「等等，老爺爺，你說救是什麼意思?」

　　但這老者並沒回答孫皓天的話，緩緩的說。「這不是說話的地，到村裡再說吧。」

　　老者在兩位少年的攙扶下，又向階梯慢慢邁了下去。

　　正當孫皓天三人要隨著老者一同離開時，端木傑突然感覺到胸口像被一塊重石壓著，呼吸也變的十分沉重，腦海中有許多片片斷斷的景象浮出。

　　他猛然的回身看向身後的廟，視線又朝廟的左後方遠處直盯著好一會，平舉起手指著目光處。

　　「老爺爺，那是不是有個叫落雷低谷的地方?」

　　老者三人都被端木傑的話震驚到，而孫皓天與巧風則是一臉不明的皺眉看著。

　　「對，那的確有一座叫落雷低谷的地方。」老者在說這話時，眼底還泛過一絲的光亮。

　　孫皓天覺得不可思議的搭著他的肩，有些調侃的說。「哇賽，你怎麼會知道，你來過？」

　　「對，我來過。」

　　原本以為是開玩笑，但沒想到卻是真的，孫皓天還想打趣著，但看到端木傑無比認真及帶著有些沉重的表情，也沒心情說笑。

　　「你來過？何時？」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雖不能說形影不離，但只要有好玩的事，都不會忘了彼此，眼前這個地方他們明明就是第一次來，為什麼端木傑卻說的如此斬釘截鐵。

　　「傑哥哥是跟誰來？」

　　端木傑的目光還是留在那遠處，略搖著頭，神情也有些茫然。

　　「我不記得了，但我確定我來過。」

　　孫皓天和巧風對視了一眼，有些擔心，擔心端木傑是不是中了什麼邪。

　　「我們先下去再說吧。」老者催促著。

　　「阿傑，走吧。」

　　孫皓天見端木傑還站在那，不得已只好架著他跟老者一同下了高台，巧風也是一臉擔心的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端木傑。

　　他們下到村民聚集的平台，見到村民眼神中都充滿著對他們的期待，這可讓他們心情有些慌亂。

　　他們的確是會仙法，對付一些境界較低的妖或怪還是可以的，但從村民的目光中能看的出，那種期待可不是對付小妖小怪的神情。

　　在與村民交談之間，了解到這座村莊叫做絕世村，在死亡谷裡，與世隔絕。

　　村民世代守護的就是高台那座祭祀神龍及女媧的神廟，直到神龍再次回歸結界開啟，他們才算是完成了使命，才能離開這個死亡谷。

　　孫皓天的心裡不免有些難過，因為神龍早就滅絕千年，沒人知道神龍還會不會再現，而這些村民有可能將永永遠遠的守護在這。

　　一群人回到村莊，家家戶戶都掛著紅燈籠，門上、牆上及各處都貼滿了喜慶的春聯及對聯。

　　「老爺爺，你們今日也是除夕？」巧風見到此景跟五嶺谷相似，有些訝異的問著。

　　時間沒有變，一樣是除夕，所以我們並不是在幻境中。

　　孫皓天打量著四周在心裡思索著。

　　正當他打算理出個頭緒時，扶著的端木傑突然一陣燥動，掙開他的攙扶，有些踉蹌的向前走了幾步。

　　端木傑的胸口又再次悶痛、悸動著。

　　他盯著前方不遠處，腦海中浮現身穿嫁衣的身影，紅蓋巾下微垂的側臉讓他心跳異常加快，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略上胭脂的臉頰、粉嫩嘴角微上揚的唇，他竟有種朝思暮想的念頭。

　　他不知道腦海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景象，那人是誰?為什麼他會有種思念到瘋狂的衝動。

　　巧風被端木傑的行動舉止有些嚇到，臉色充滿了擔心，輕拉了一下孫皓天的衣角，小聲的說。

　　「皓天哥哥，傑哥哥到底怎麼了？」她的眼神偷偷瞄了村民一下。「該不會這個村有問題?」

　　「他們都是凡人，應該不是什麼妖術。」

　　「你們又打算今天用嫁人獻祭嗎?」

　　端木傑用著略微蒼白的臉看向離自己不遠的老者。

　　又?

　　孫皓天和巧風被他突如其來的話弄的一頭霧水。

　　端木傑的這些話都似乎在證明，他對這個村的一切很熟悉，而且還有經歷過。

　　正當孫皓天要開口時，老者的話瞬時讓他真的覺得，他與巧風是個局外人。

　　「沒有沒有，仙人交待的事不敢忘，今年是百年我們一直在等仙人的到來，請仙人救救我們村。」

　　此時端木傑的頭又一陣疼痛，身子搖搖晃晃，孫皓天見狀一把將他扶住。

　　「阿傑。」

　　臉色蒼白如紙的端木傑頭痛欲裂，腦海中的記憶像有人想將他喚醒，但又人不想讓他醒的拉扯著。

　　「老爺爺，說真的我們完全不清楚現在我們要面對什麼，要救什麼，如果真要我們幫這個村的話，希望您能詳細的把事情經過告知。」

　　老者同意孫皓天的話，將三人領入自己的屋內招待著，端木傑喝了幾口熱茶後，蒼白的臉色終於有些緩和。

　　碩壯的少年照著老者的指示，將收在書架上的一個長錦盒取了過來，老者小心翼翼的將長錦盒裡的一卷書畫軸拿了出來，並放在桌面攤開來。

　　這是一幅十分久遠的卷軸，上面所繪畫的圖畫都有些斑駁，雖然畫軸上已色彩相雜不純，但所顯現的事物卻還是讓孫皓天三人十分震驚。

　　畫卷上所繪的是三位少年與一隻十分高大，名叫年的妖獸戰鬥的畫面。

　　據老者所描述，這三位少年在百年前的除夕從谷外來到了絕世村，其中一位為首的少年知道了村中每百年都會受妖獸所侵擾，解決之法是選一位妙齡少女穿嫁衣去落雷低谷獻祭，才能避免那年獸入村傷害人命後十分憤怒。

　　於是答應村民幫忙解決年獸的威脅，並承諾每百年定會有神獸族人來到絕世村解決這件事，而今年除夕正好是第一百年。　　　　

　　而孫皓天三人也正好在今日出現在神廟中，所以更相信他們就是來解救他們村子的。

　　這讓孫皓天心中有些懷疑，他們雖為神獸族人，但族內並沒有世代相傳每百年要到什麼地方解救什麼村。

　　難道村長所指的神獸族人並不是中原的夜族，而是黃沙的族人?

　　而這個村並不在中原？因為據他所知，中原並沒有一個叫死亡谷的地方，難道他們現在是在黃沙絕地！？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孫皓天有些難以相信，但不管如何等幫絕世村解決目前的問題後，定要好好把這查探一番。

　　孫皓天的目光專注的觀看著書上的那幅畫卷，雖圖畫也有些模糊不清，但畫中三位少年手中所持的武器還是令孫皓天他們大為驚訝。

　　「這...這不是麒麟古劍...」端木傑看著畫中其中一位少年手中的劍吃驚的說著。

　　身為麒麟端木氏的人，不可能不認得那把劍身通黑發亮的古劍，尤其目前這把古劍的劍主還是自己的父親。

　　「這把是赤霄！」孫皓天指著站於中間那位少年手中的劍說著。

　　端木傑和巧風也訝異的看向他所指的地方。

　　畫中那把的確與佇立在聖壇中的赤霄劍一模一樣，繪圖之人更將赤霄劍身中的血絲痕畫的十分精緻。

　　「傑哥哥，你怎麼哭了！？」巧風發現一旁的端木傑竟滿臉是淚水。

　　聽巧風這一說，孫皓天也急忙看向他。「阿傑，你哪不舒服?」

　　但端木傑並沒有回答他們兩的問題，目光一直停留在畫上，位於最右邊身穿嫁衣的少年，手還不由自主，顫抖的撫摸著那嫁衣少年。

　　「我認識他....」端木傑有些哽咽的說著。

　　「什麼！？」

　　這是今天第幾次了？孫皓天用著有些擔心又懷疑的眼神看著端木傑。

　　當他們出了神廟後，已經不止一次端木傑說了令他聽起來都覺得十分荒謬的話。

　　「這怎麼可能？老爺爺說這是百年前的事，你怎麼可能認識！？」

　　原以為是他在開玩笑，但端木傑的神情異常的認真還帶著痛苦，像是失去了許久許久的記憶，突然想起的感動與難過。

　　端木傑茫然搖著頭。「我不知道，但我真的認識他。」他用著無比誠懇的語調說著。「我不但認識他...，而且還十分熟悉....」

　　此時在端木傑的心是一陣陣的糾痛，那是對某人的思念，刻在骨子裡的瘋狂，他好想見他，好想再見到他。

　　此時端木傑的心開始潮濕、浸染、漫延到難以呼吸、每一次呼吸就加深腦海中的想念，不停的啃蝕著他。

　　他緊抓著自己胸前的衣領，淚水止不住的不停向外溢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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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或幻境（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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