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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園大班即將晉級國小一年級的這個暑假期間,是溫紅開始邁向大量學習的時間,還沒等到開學,就先迎來才藝班的考驗,從今年開始和溫青上同樣的跆拳道,只不過課程等級不同,溫青已經晉級藍帶,溫紅則要從白帶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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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溫青不僅上跆拳道、書法、圍棋的才藝班,放學後還要去家教老師家裡加強英文、數學、自然,只需要學習跆拳道和鋼琴的溫紅與之相比簡直小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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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只要有空檔溫紅都會跟田米作伴,除了吃喝玩樂、出遊運動,她們也會分享發生的過往、彼此的看法,以及對未來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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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老公公的傳說是騙人的,都是爸爸媽媽放的禮物,才不是聖誕老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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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可能不完全是真的,但是願意扮演聖誕老公公並且贈送小孩禮物的人,也能算是聖誕老公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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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以為提前入學會很難,結果好像沒有很難,雖然不知道到底怎麼確認可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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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已經收到入學通知單了,就代表沒有問題,放心吧。不過小學好像要開始讀很多書了,妳哥哥不是每天都上課上到很晚嗎,以後我們可能也要像他那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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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我們去的遊樂園好多遊戲我都不能玩,怎麼限制那麼多,一下年齡一下身高的,刺激的都不能玩,遊樂園還有什麼樂趣。」溫紅上半身趴臥彈跳球,腳帶著球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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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確保安全啊,太小的話會從設施的隙縫飛出來,或被設施弄傷吧。」田米仰躺在球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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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遊樂園太……太不努力了,那些遊樂設施都應該要讓兒童可以安全遊玩才對,遊樂園不就是開來給大家玩的地方嗎?有人不能玩的話也太不公平了吧?」溫紅表示對遊樂園感到相當失望,只好藉由在彈跳球上漂浮游泳來表達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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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公平,每個人的差別就造成這個世界絕對不可能做到徹底公平。」沒注意到有個旱鴨子刺客緩慢逼近,田米交叉在眼睛上方遮擋燈光的手腕同時也掩蓋了自己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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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家還說要公平!就不可能公平了是在公平什麼啦!」權益受損的溫紅憤然抗議,雙手握拳配合當下的半浮空狀態,有如超人飛行的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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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大人們制定的公平正義遊戲規則吧。」就在田米講完這句話的瞬間,沒有要去拯救地球人的溫紅,直直地擊中了攤平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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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嗚……」、「哼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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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慶幸的是手舉在眼皮上面的田米成功阻止了兩人腦震盪的可能,而不幸的是,嘴唇相撞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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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媽媽!媽媽——我把糖糖的牙齒撞掉了,她還流血了啦——」化身尖叫雞的溫紅製造出極大的噪音,顫抖的手中包覆著一顆帶血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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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嚇到腦袋一片空白的溫紅,被匆忙趕來挽回悲劇的冷暖抱在胸前,又拍又晃地哄著,失了靈魂的軀殼即使臉上的鼻涕、淚水、血漬被拭淨,除了眨眼呼吸,沒有半點反應,動都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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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一切如常的田米來到溫紅身邊,左手摀住嘴巴,收攏密合的右手伸到溫紅眼前張開,攤開的手掌上有一顆帶血的牙齒,跟溫紅手裡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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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牙齒也掉了,牙齒掉了會再長的,我們要換牙了,不過只會換這一次,換完牙齒再掉的話,就要去植牙了。」這句話傳到溫紅腦子裡,溫紅才像修好的機器繼續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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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糖糖沒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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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摁,剛剛沒有撞得很大力,我們都沒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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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發生什麼事情溫紅都沒印象了,連牙齒丟到哪裡都不曉得,長大後再回憶起這段意外,也只感嘆是個有點痛、有點鹹還帶一點腥味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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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小一年級跟幼稚園大班相同的地方是:有規定要穿著學校制服、運動服、帽子,上學要準備書包、餐具、水壺、牙刷牙膏漱口杯;不同的地方是:幼稚園只有名字的名牌現在有學號加姓名,看是繡塑膠名牌片還是刺字,午休不用睡袋躺在地板上,而是趴在自己書桌上睡覺,每週都要舉行升旗典禮、唱國歌,聽台上校長老師致詞,課間要跳健康操,上很多科目看很多書背很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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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點多到教室,是早自習時間,有的人吃早餐聊天,有的人趴著睡覺,有的人打開課本看書,也有的人直到快遲到才進教室,或者就乾脆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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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自習結束是短暫的打掃時間,會分配每個人負責的打掃區域和項目,打掃完如果是星期一就會列隊去升旗,不是星期一就會繼續早自習到第一堂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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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年級一週只有星期二上整天,其他都是中午吃完午餐就放學回家了,科目是國語、數學,體育生活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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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學除了熟悉校園環境、老師同學以外,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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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年級有十幾甚至二十幾個班級,一個班平均三十多個人,溫紅田米是一年十七班,班上一共有三十六個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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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號根據第幾屆做開頭,後面可能是按照註冊順序或其他排序,座號依照姓氏筆畫,田米是六號,溫紅是二十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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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位一開始都是先到的人優先決定坐在哪裡,往後則是憑各班班導做劃分,有按照身高、座號、成績、抽籤等等,目前溫紅田米坐在第三排正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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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會升旗的時候,先從各班門口走廊列隊,整齊後由班長舉著班牌帶隊前往操場,根據年級班級就定位,所有班級到位後,唱國歌、升國旗,校長主任導師致詞,最後頒發整潔秩序優良班級榮譽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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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來乍到的一年級生,還未曾聽過國歌就要跟著其他人一起唱:「傘敏(三民)——諸衣(主義)——屋當(吾黨)——鎖總(所宗)——」三年級以後的音樂課才在課本上看到國歌的歌詞和歌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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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完國歌要升旗敬禮,右手食指中指併攏,拇指按住無名指和小指,貼在帽沿或右邊眉梢上,手心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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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歌是音響播放配樂,國旗歌則是由國樂團奏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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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主持人主持完升旗儀式,就輪到校長主任導師發言,說些歡迎新生入學,勉勵學生主動學習,探索更多自然環境,或者嘗試發展些特殊專長或興趣之類的,再誇耀幾句我校某某隊、某某團、某某班或某某某取得了如何優異的成績,看到各位師長同學的努力,希望大家踴躍效仿,以冀為我校奪得更多佳績,共享盛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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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員致詞完畢以及頒發各年級前三名整潔、秩序獎牌,批評在這兩方面被扣分的班級,晨會就差不多結束了,再依序引領各班回到所在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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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作業和聯絡簿通常都在第一節上課之前,由班級幹部統一收繳給班導,班導以外負責的科目則由上該課程時,請當科老師所指派的小老師協助繳交功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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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園就背完注音符號、英文字母和九九乘法的溫紅,小學一年級開始背誦《三字經》,她不知道將來還有無止盡的事物要死記硬背:《弟子規》、《百孝經》、《唐詩三百首》、數學公式、物理公式、化學反應式、地理歷史公民、生物地科、英文單字句型文法、身分證字號、電話號碼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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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由同桌兩兩互相監督檢查,雖然每次都只背一小段,但是背一堆不懂是什麼字,更不曉得其中涵義的東西,還是帶給溫紅不少煩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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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到底是什麼意思呀——」溫紅勉強照旁邊標示的注音念出來,拉著一張愁眉苦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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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子上只有原文沒有解釋,可能就是要讓我們只背不用懂吧。」田米右手把著書脊,左手拇指按在書頁中段,迅速翻閱全書內容,沒有找出文章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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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好難~我背不起來啦~」溫紅雙手向前平伸,左邊臉頰貼在書桌上,對著右側的田米撒嬌,沒去深究瞭解意思到底是否有助於背誦,純粹就是習慣抱怨,遇到問題不管難易度,先舉白旗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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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得到秀秀(憐惜)的溫紅發現田米還看著那本小破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反正沒有理我就是不可以!綁著雙馬尾的小腦袋瓜就往田米手上靠,又磨又蹭順便擋住書本內容,嘴裡發出:「嗯~」悲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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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貓求關愛強行干擾的田米,順毛安撫溫紅,左手纏著其中一束馬尾,捲曲成電話線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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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害人理直氣壯質問被害人:「妳剛剛怎麼都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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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背書啊。」平淡的口吻述說不經任何修飾的誠實理由,要不是補了一記愛的摸頭,溫紅可能又要耍賴胡鬧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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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只關心背書不關心我……。」還要多嘴一句以示自己可憐沒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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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了,老師來了,快坐好吧。」鬆開脅持的髮質,田米表現得一本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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