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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時段的人潮理所當然地從地鐵站流過來我這邊,踏著規律的步伐,穿著一樣的制服——襯衣、西褲或窄裙,一邊流動一邊響著不同的聲音——高跟鞋和皮鞋的踏聲,幾張傳單被踏到的聲音,手機裡邊不知道什麽apps的通知聲(通常是每天差不多內容的訊息),卻不太有人談電話,我想他們都在專心一致地穿過這個被熱氣籠罩的空間,扳著一臉的無奈和煩躁,心裡抱怨或指責著一些什麼,可能是這條室外的天橋,可能是貼身1的襯衣和厚重的公事包,但也或許是跟現在這熱氣無關的什麼,例如一個同事一個老闆一份工作,通常是他們每天都在抱怨的什麼,而他們不厭其煩地每日行走著革命著,那沉默的步伐爲他們安靜地吶喊,卻同時一張張沉默的臉消失在我背後的一座巨塔裡面。
穿越了一張張的臉孔,或者一張張的臉孔穿越了我,我站在地鐵站裡面的扶手電梯,已記不得天橋上他們任何一個模樣,只記得襯衣、西褲或窄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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