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殺了貓 - #某個男孩的責任

光的日記－4月14日－雨

"小光，你身為班長，要作為大家的傍樣呀。"

雖然老師你這樣對我說，但最近我覺得自己無法勝任班長的工作。

今天早上，小鶯同學又被女生們欺負了。

"妳個騙子，笨蛋女，連這點小事也做不到嗎？"

她們不單逼小鶯幫她們做作業，還拉扯她的頭髮。

"喂，妳再不停手我就要叫老師了！"

"吓?班長你又想試試被罰留堂吧?上次想告發我們時，你應該知道老師已經對你有了壞印象吧？你猜這次他會相信誰?"

"……。"

就算試着阻止，還把這件事告訴老師…她們不單沒有停止，反而做得更過分了，那些女生還偷偷將我的課本淋濕報復我之前的告狀。

我無奈地看着被她們打跌在地上的小鶯，她冷眼瞪向我的表情就像是叫我不要插手的樣子。

叮~噹~叮~噹~~上課鈴響起了。

老師走進來，女生們才乖乖地回到座位去。

"老師，小煉同學還沒回來。"

"如果說的是煉那小子，他被停課了，因為到處打架，又偷了別人東西，大家不要學他，要做個好孩子喔。"

"哎…可是……"

"好了，現在開始上課吧。"

"……。"

"今天櫂和煉都缺席，那就由光和撫子值日吧。"

我注意到了，不管是班上的霸凌，還是因為特殊原因缺席的同學…老師都抱着毫不關心的態度。

是我的多管閒事了嗎？無法幫助他們嗎?難道這不是老師的責任嗎？為什麼他不去幫助他們?

在上課期間，這些疑問一直讓我感到坐立不安。

…

在課後值日，撫子一邊打掃，一邊關心地說，

"小光最近沒什麼精神呢？"

"是呀…我最近我一直在思考。"

"……?"

"為什麼人類要吃其他動物的肉呢？"

面對我沒前提後續的反問，撫子明顯地擺出了困惑的表情，可是她還是盡她所能轉動她的小腦袋，給了我回答。

"因為這樣才能吸收營養…保持健康?"

"我們非要殺掉牛羊吃嗎？不能只吃蔬菜嗎？"

"呃……小光很喜歡動物吧。"

大概是我莫名其妙的氣憤嚇到了撫子，她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時候，在思考作為人類的責任前，得先理行班長的責任吧，於是我向她道歉，

"對不起，對妳說了些洩氣話…這是我自己的事而已。"

…

我真的很喜歡動物…我的夢想是做一個獸醫，幫助那些受傷的動物。每天放學後，我都會去父親朋友的動物診所裡幫手。

今天下午，班裡的櫂和煉撿到了一隻受傷的黑貓，並送過來了。可是，醫生他在收下小貓後，讓我把小貓帶到後巷放了。

"你不救這隻貓嗎？"

"…就算替牠治療也沒錢收，所以丟了吧，就只是隻流浪貓。"

我很驚訝…客戶的寵物比較重要，醫生因為這個理由而放棄了小貓的生命，而且他隨便對待小貓的語氣，讓我很不舒服。

"光，你要記住，獸醫的責任就是要治好客人的動物。"

"可是，剛剛那隻小貓……"

"我們不可能救得了這世上所有的動物，所以要取捨。"

"……。"

說實話，這番話讓我很生氣。

雖然醫生說得這麼好聽，但他還是會為了食欲而吃肉吧？

騙子……大家都是騙子。

為了自己的利益，隨意對待動物和人們。

那算什麼？作為人類非得為了自己而輕視其他的生命嗎？老師也好，父母也好，雖然大家口中都提到責任，根本就沒有理行到自己的責任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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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我心中某處傳來了破裂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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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我覺得自己開始討厭人類了。"

人類，很骯髒……

嘴上說着責任什麼的漂亮話，真正重要的事都隱瞞過去，視而不見。

越是想變得正確，就算是發現身邊盡是骯髒的事情。

那樣就會越是討厭周遭的一切。

我該怎麼辦才好?

…

看見貓的屍體，四分五裂地被丟掉在地上時，我心底溢出無法制止的憤怒。

難以置信…這是誰做的，竟然這樣對待其他生物！

我認為這樣的傢伙沒有作為人類的資格。

如果讓我找到他，我一定會把他撕成肉末，那樣的憤怒。

…

那個時候，我真的很生氣，在升上中學之後，都一直在找犯人。

"可是後來我放棄了。"

直到唸完高中，成為大學生，我開始忘記那件事。

我不再想追究了……。

"因為已經不喜歡動物了嗎？"

聽說這件事，我的室友問道。

在他看來，我大概是迷上了二次元，成了個宅男，才逐漸忘記原來喜歡動物的愛好吧？但他猜錯了。

不，不是這樣。不是放棄了喜歡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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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我放棄了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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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回答室友，因為我知道他也是我曾經討厭的，會為了自己興趣而不負責任地妄意對待他人和虐待動物的人。

可是，越是計較責任，那樣就會覺得自己和他人做得不夠好，變得討厭起來。

不管是我還是他都是…自私的人類。

責任什麼的，已經怎麼樣都好。

反正我早已對人類失望透了……

所以，我從三次元逃到了二次元，妄想可以遠離千瘡百孔的現實。

我放棄身為人類的自己，自己身為人類的責任，以及放棄了身為人類的所有人。

不再關心現實的人們，不再嘗試去幫助他們……

現實中的任何事物，都與我無關。

"我討厭無聊的三次元。"

只要這樣想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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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會討厭自己，討厭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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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話跟同一系列的故事《宅少年與獵奇君》第15話同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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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男孩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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