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零壹零年陸月陸日
房間內氣氛凝重,莊小姐望著眼前的出家人,嘴唇抿了抿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被自己給吞了回去。
「哈!」出家人笑了笑。雙手伸了起來,搓了搓自己的臉,然後向上撫過自己的光溜溜的頭頂,然後再往回擦,手指優雅地滑過自己的額頭、臉頰、下巴、脖子,接著是胸口、肚子,最後停在兩股之間。他吐了好大一口氣,心裡的重擔卸下似的,表情顯得更加輕鬆。
「過了那麼久了。原來你還記得我啊!」他別過臉去,看了看小房間的其他角落。
「余子詮。我可以這麼叫你吧?」何先生開口道,用筆叩了叩桌子。然而出家人沒有回應,而是繼續說自己想說的話。
「真是失禮了。但是今天也是個特別的日子呢!」
「……。」莊小姐依然選擇不開口,但是表情開始有些糾結了起來。
「抱歉,要到了這裡,我才能說出來。生日快樂,莊巧雯。」出家人終於露出了真誠的笑容。從進到小房間的開始到現在,這是何先生第一次見到他不再假惺惺地演戲。這句生日祝賀是他發自內心的想法說出來的。
啪!一個迅雷不及掩耳的巴掌打在了出家人的臉上。莊小姐哭了,從她眼角泛的淚光,還有劃過臉頰還氾濫著淚水的無數條痕跡就能知道。何先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開始哭得,也不知道她心裡現在正想些什麼。被打的一方沒有反應,只是歪著臉看著地板、低頭不語。
「冷靜一點,莊小姐。先坐下來慢慢說。」何先生拉了下她的袖子,要她回到座位上。
「你知道自己在幹嘛嗎?我知道他們很過分,我也知道你有你的苦衷。但……但是,這樣做真的是對的嘛!你這樣影響了多少人你知道嗎?我、我......」莊小姐開口罵人,完全不把何先生的話放在眼裡。舉起另一手就是再下一個耳光。
「這一下,不是替那些被牽連的人出氣或是討公道。而是讓你清醒。你到底是誰?為什麼用余子詮的面孔做盡壞事,你覺得這麼做我就會開心嗎?」何先生來不及攔下第二掌,於是用力將莊小姐拉回了椅子,這次沒有反抗,而是顯得無力地坐了下來。
「我是誰?妳怎麼不聽聽余子詮說他知道了什麼?,他到底做了些什麼?」出家人面無表情地說道。眼睛看著地板,有氣無力的。
「余子詮,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是為了我、還是自己?」莊小姐喘的有些急促地說道。
「為了……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我不需要再做以往那些沒有意義的事,過去都過去了......不過就是帶走了幾條生命罷了。」
「你……」莊小姐瞪大了雙眼,雙手摀住了嘴巴。他無法想像剛才眼前這人口中說出來的一字一句,是多麼的慘忍和冷血。像是頭沒有原則的野獸一般,狂妄地狩獵完畢後發出來的低沉嘶吼。
「你這傢伙……」何先生也忍不住了。站起身來,用力拍了下桌子。
出家人依然沒有反應,繼續低著頭、擺出事不關己的表情。小房間內又再度回到了寧靜的時刻。時鐘在牆上的滴答滴答聲穿透了空氣中的分分秒秒。莊小姐用手指擦拭了自己臉上的淚痕,吸了吸鼻子讓自己情緒漸緩下來。何先生理了理桌上的資料,揮了揮手要大家準備收拾。待送走了莊小姐,門外進來了四名員警帶走了坐在椅上的出家人。何先生獨自留在房裡邊整理,邊望著他離開門口。
「結果。你還是那麼愛她,只是,方法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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