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什麼請求呢?泉苦思許久還是想不透。她想不出比尋求庇護更有價值的事情。旁敲側擊問鬼斗也沒有得到答案,他總是有些落寞地笑著告訴泉:「等妳的身體恢復後自然會說的,我不會為難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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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笑容泉一點都不陌生,答案不言自明。所以泉沒有花太多心思想這件事情,她專心的依照鬼斗說的積極進行復健,同時努力記住洞穴裡面的錯綜複雜的房間。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EVULzU9FH
「這裡是地下河......水可以從這裡打,不過出門前我會先裝好水......這個房間絕對不能去,還有......」由於鬼斗的解說實在太過冗長,泉發好大的脾氣才讓他畫一張地圖,把必要的訊息寫在上面。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gLgggaqfx
洞窟裡面至少有六個以上的房間,書房、醫務室、畫室、地下河通過讓這裡能儲藏食物、豎穴可以直接照到陽光(或者晚上鬼斗想去地面時的捷徑)。
天一亮鬼斗已經不在房裡,桌上擺著一張銀色懷錶壓著的字條,內容冗長的令人討厭。大概的重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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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我會去村子一趟,得幫妳把放在旅宿的行囊帶回來。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7KigaanyL
食物放在餐桌上,請記得去灶爐那裡面確實的煮熟再食用。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kDHswH6FX
不要忘記去曬太陽,把我殘留在妳體內的細胞用陽光殺死。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s2VGQxMEJ
桌上的藥在早飯後服用,很苦但是請乖乖喝完。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7V2ECoF15
最後最重要的,不准用呼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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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死人了,這男人怎麼囉嗦的像個老媽子似的?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f4th0nDJm
連要放幾個木炭、吹幾口氣、藥不要一口氣喝完這種小事都寫得仔仔細細的,他一定不受女生歡迎。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OouVfRAC3
泉嘆一口氣草草吃完早餐,逕自踏入豎穴的房間脫下衣服坐在陽光下打坐。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8pdZbhrxW
儘管知道沒有人在看,在外頭脫下衣服打坐讓她感到害臊不已。
銀色的懷錶滴答滴答作響,她無聊的默念下秒針發出多少次聲響。除了曬太陽什麼都不做,過程無疑是無聊至極。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61w5iwgxI
泉理性的明白這很浪費時間,說不定去最近的藤之家會得到更好的照顧。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gI6KbSBD3
但是不可思議的,這樣無聊的時間、躺在陽光下什麼都不做,任懷錶的指針轉過一圈又一圈,感覺意外地令人舒心。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L8j85fC0S
多久沒有如此悠閒地過日子呢?沒有討人厭的烏鴉催促自己趕路。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bwC1zSysy
多久沒有像這樣等著某人回來?感覺這樣其實挺不錯的......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GDU9LUaks
微風輕撫過泉的臉頰,傾聽蟬的聲音令泉的雙眼逐漸閉上,於是乾脆披上黑色羽織躺在鬆軟的草地上,打算小睡片刻。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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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聲音在耳邊呼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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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瀧野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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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斗的聲音從泉的耳邊響起,她驟然坐起身子環顧四周,不知何時豎穴已經照不到一點陽光,身體甚至有一些涼意。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5mTwuBi3B
「太好了,我還以為妳昏倒了。身體有哪兒不舒服嗎?」鬼斗鬆了口氣。「這裡很適合午睡吧?我也很喜歡在這兒打盹呢......」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p12sl3iHG
「沒有不舒服,只是餓了......非常餓。」外加非常的口渴......幾乎沒吃東西從睡到現在了──這種話泉不敢說出口,感覺被鬼斗知道會一直碎碎念個不停的。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eTR112ejv
「走吧,我幫妳把行囊帶回來了,也有些現成的東西先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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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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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川 鬼斗是個怪人,儘管他有一半是鬼泉還是會如此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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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只吃兩個饅頭到現在一定很餓吧?我看灶爐也沒有生過火......」泉分不清鬼斗是裝笨還是真笨,看似傻裡傻氣實際上卻一眼看穿她沒有用灶爐的事實。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qENJd1jCT
他正樂呵呵的蹲在灶爐前開始生火、俐落的炒幾道拿手菜,過程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泉聊天。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4yP4LcWcw
接著迎來愉快的餐桌時光,彷彿泉特地從遠道而來,不招待說不過去。鬼斗從買到品質好的木炭、村裡孩子最喜歡他畫的哪一張圖、聊到漁村不久後會有祭典,過程中不忘記催促她多吃點菜。一切實在太過和平,泉差點回想起雙親、兄長還在世的日常,直到最後鬼斗才不著痕跡的點醒泉她為劍士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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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瀧野小姐的行囊放在屏風那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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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斗收拾碗筷時看向不遠處的屏風,泉二話不說的走到屏風後面,看到行囊好端端的放在矮桌上,心裡不由得有些感動終於可以換回平時習慣的衣服。她立刻脫去破爛的隊服,換上平時穿的浴衣。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h1n7VBROW
「謝謝你,黑川鬼斗。」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X5nf07ipW
「不用謝,一直留在那兒反而引來更多鬼殺隊的劍士我就頭痛了。」
對話結束,鬼斗專心的編製竹籃,專心的不再多說一句話。更正,他是超級怪人。習慣沉默、身旁坐著受傷的陌生女子。反倒是泉坐立難安的在椅子上扭動,她不喜歡這種沉默、更討厭無所事事這種渾身發癢的感覺。於是她隨手抓幾個竹條笨拙的模仿鬼斗編製籃子。
「我的請求是想拜託妳殺死一隻鬼。」編到一半時鬼斗忽然開口,他深邃的黑色瞳孔映上灶爐的火光。語帶寂寥地說:「那隻鬼非常的強大,連我用上血鬼術也無法對付。於是我想拜託妳和我聯手。」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3ZWZrZyYm
「為什麼不早點說?那隻鬼在哪裡──」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eLOGbRQE7
「他不會跑掉喔,」鬼斗搖搖頭放下編到一半的籃子,握緊包滿繃帶的右手徐徐地說:「他跟我一樣,永遠不會離開這裡......」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vHqmZqRJS
「為什麼是『不會離開』而不是『無法離開』?」泉犀利地問道,而鬼斗回以虛假的笑容,巧妙的迴避問題:「瀧野小姐才開始復健第一天而已,切勿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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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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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一週過去,泉每天曬太陽、吃藥、做體能訓練,她感覺身體正在一點一點的恢復狀態。然而鬼斗似乎很忙,幾乎沒有在一旁看著她。或者說很少跟泉待在同一個房裡,只有吃飯的時候會到餐桌露臉。他滿臉倦容,吃的東西看都不看就囫圇吞下肚,然後匆匆的溜回畫室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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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他發生什麼事情,他會陷入神情恍惚的狀態說:「哈哈哈......接太多活了,驅魔符、春宮圖、花牌、紙鳶......啊啊,還有掛軸繪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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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偷偷地溜到畫室門口偷看一眼,四面牆掛滿各種尺寸、風格不同的水墨畫,鬼斗窩在角落的木桌上以鬼神附體的氣勢,激烈地揮舞毛筆一刻都沒有停下。他專注的誇張,泉不禁懷疑自己就這樣逃走搞不好也不會被發現。總覺得鬼斗有些著急,不光是接太多東西急於交卷,他不時會盯著懷錶、念念有詞的說:「啊啊......真想在那之前多完成一點呀......」
看他忙得七葷八素的,泉也不好意思打擾。但她不禁好奇為什麼鬼斗如此執著於作畫?明明頂著半人半鬼的不方便身體。鬼斗作畫時洋溢的笑容彷若天真的孩子,他是真心享受著畫完每一幅畫吧......
「欸,鬼斗。」夜裡吃完飯後泉率先開口。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WQVCqXMpy
「你有什麼夢想嗎?春宮圖的大師之類的......」
鬼斗正坐在搖椅上休息,他稍微睜大眼睛,接著噗哧的笑出聲。泉生氣地說:「有什麼好笑啦!」
「抱歉抱歉,瀧野小姐第一次問鬼以外的事情,有點意外......」鬼斗往碗裡倒入水,拿在手上搖晃把玩。「夢想呀.....瀧野小姐呢?成為『柱』嗎?」
「柱啊......當然很想成為啦,可是總覺得那不是最想實現的夢想.....」換做以前成為柱是泉唯一的夢想,然後殺死所有的鬼不讓無辜的人經歷跟她一樣的遭遇。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1BNeXVeIM
「......因為之前,我不曾想過其他活下去的理由。」每出完一次任務就是接著下一個,就不禁想起死去的家人。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BQeaZZXp3
「沒關係啦,慢慢想吧、慢慢煩惱吧。」鬼斗一口喝完碗裡的水,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VU3xmcVlR
「你怎麼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我已經說了,該你了!」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itv7rHINz
「我嘛......聽了不要笑我喔。」鬼斗脹紅了臉放下茶碗,泉興致盎然地往鬼斗身旁靠近一些。掙扎了許久鬼斗才支支吾吾地開口:「我希望.....可以約可愛的女孩子逛個祭典、牽手、然後......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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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流。」泉嘟起嘴不看鬼斗,果然男人十個有九個好色,剩下的一個超級好色!不過這次她沒有拿刀追鬼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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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復健持續半個月,逐漸入夏、豎穴外依稀聽得見吵鬧的蟬鳴。天氣逐漸地炎熱,泉回到廚房,裝一大杯水一口喝下。她終於達成一個重要的里程碑──不靠拐杖從豎穴的房間走回廚房。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zVT9kWUc3
她開心的不得了,像個孩子般拿著鬼斗畫的地圖在洞穴裡探險。最後心滿意足的到地下河洗把臉,帶著一桶水準備今晚擦拭身體。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ePnL5b5iQ
本想向鬼斗炫耀體力恢復的身體,然而畫室卻罕見的空無一人。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J55YeYGwk
到廚房也沒有人的聲音,飯桌上倒是多了用張用盤子壓住的字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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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去送貨一下,明早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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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當面說一聲嘛.....」泉抱怨著把字條放在一旁,立刻撈起盤子上的飯糰咬一大口,鬼斗又放梅干在裡面讓她皺起眉頭,連忙喝水沖掉酸味。無意間瞥到牆上多貼了一幅塗鴉。泉拖著腮打量畫中的女子,那張睡臉越看越眼熟,目光飄向角落的畫名她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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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名:『小睡請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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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都有看到嘛......」泉笑嘻嘻地吃完剩下的飯糰。之後無所事事地坐在床上聽懷錶的滴答消磨時間。她攤開鬼斗給的洞穴地圖,上面像尋寶圖一樣畫滿圈圈標示去過的房間。如今只差打叉的房間還沒有去看過......
.......去看看如何呢?不行,鬼斗要是知道了又會很囉嗦,而且他不會說無意義的事情。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s9TPXPjYr
這麼說來,鬼斗幾乎沒有讓泉一個人在這裡過夜,以往都是晚上活動能力不受限的快速從村子回來,為什麼這次是早上回來?
「是交貨的地點太遠得徹夜趕路嗎?」泉躺在床上自言自語,但是很明顯的說不通。白天因為太陽,鬼斗是得撐著枴杖走路,就算不用拐杖也只能在太陽下用走的。保守估計也會選擇晚上回來,而不會選擇白天。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d4z7h1Mdx
就算是一個晚上可以往返的距離,會有商人在午夜等鬼斗來交貨嗎?
不安逐漸從心裡暈開,鬼斗並不是去某處送貨這點是可以確定的。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DaI3Ev3eA
泉拿起掛在牆上的刀,抽出來確認刀身沒有破損後,便收回刀鞘插入腰間,快步循著地圖直奔洞穴的出口。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KUecVxuVQ
這幾天沒有下雨,足跡不會被沖掉。如果今晚鬼斗從洞口出去一定會留下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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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站在洞口泉嚇的倒抽一口氣,地上不但撒滿十字釘,出口還被一排長刺的柵欄擋住。刺的方向是朝著洞口裡面,也就是防止泉跑出去嗎?泉覺得納悶。只是要阻止她離開這裡,未免太過大費周章......十字釘上散發藤花的氣味,對付人類用麻藥不是更有用嗎?
使用跟日輪刀一樣的鐵,這些都是對付鬼的武器.......洞窟裡面難道有鬼?為什麼至今都沒有察覺......
他跟我一樣,永遠不會離開這裡......
泉剎那間想起鬼斗說過的話,他曾說要殺掉的鬼不會離開這裡,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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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L0JXcsC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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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刺耳的怒吼聲從洞穴深處傳來,儘管泉覺得這個聲音比魚鱗鬼更加恐怖、駭人,她還是往洞窟的深處前進。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VpDFwyMu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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