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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車後,閻王把我帶到一個大廳,大廳設計是一個很大的六角形,正中心有一個櫃枱,而六角形的每一邊都有一扇門,每扇門跟牆身的顏色都不一樣,分別是白色、綠色、黃色、藍色以及灰色。每扇門前,都有不少人在排隊,那些人手上都拿着好像平板的東西。
門的兩邊都會有兩個人,一男一女,分別一左一右的站着,檢查人們手上的平板,然後放行,感覺有點像是看演唱會進場,被工作人員查票的感覺。唯一不同的是,每扇門的「工作人員」制服都不一樣⋯⋯
「先去分流站拿報告吧。」閻王邊走邊說, 我就跟着他後面。
「分流?」我邊走邊問。
閻王:「分流站會根據你那一份生前評估報告,去決定你被派到那一班,不同的班別,所教的東西、資源,以及賺取積分的任務都不一樣。」
我:「但你一開始不就是給我賺積分的方法了嗎?還有甚麼任務?」
我們走到分流站的櫃檯前面,只見閻王相手合十,一台散發彩虹光茫的機器,緩緩的從櫃檯升起來,上面有一個掃碼裝置。
「入境者系統」閻王打了一個響指,輕聲的講一聲,他右手憑空的變出了一部平板。他拿着這個平板給那台機器掃了一下,螢幕上就出現「資料讀取分析中」,下面是讀取進度的百份比顯示。
我生前的資料以文字列點的方式,瞬間被投影出來,包括我由出生到死亡,所做過的大小事,都被紀錄得一清二楚。
甚至不只是文字紀錄,有些事件更加會以圖片,甚至影片的方式播放。影像的視角大致有幾種,一種是正常的水平視角、往下看的俯瞰視角,正確一點仿佛是監視器的角度來紀錄,但有些就好是趴在地上偷拍一般的仰視,我完全不知道到底是怎樣做到一直被監視偷拍,居然可以完全沒有發現。
「一個人都有那麼詳細的資料,那整個地球有60多億的人。是不是每一個你都可以有這麼詳細的紀錄?」我突然感到好奇問。
「有很多看似是地球物種,其實是我們派到地球進行監察的器材。為甚麼雌性蚊子要吸人類的血?而雄性的蚊子就是吸取植物的汁液?為甚麼獨角仙可以舉起自己重量 850 倍的東西?是因為所有昆蟲都是我們『五區』研發出來的高科技量產工具。」閻王用指頭輕輕一撥,畫面是各式各樣的昆蟲,當中包括蟑螂、蚊子以及蒼蠅……
「為甚麼蟑螂那麼小,又不會直接攻擊人類。但就會讓人害怕,又或是討厭?最大的原因就是他會在你們不知道狀況下,無時無刻的觀察你們。而這一個設定,你們被傳送之前就已經知道。所以,你們潛意識才會那麼怕。」閻王邊滑邊說。
「然後把收集得來的數據運送到地心的數據中心,再由數據中心定期發送到我們這裡。而地心的數據中心,就是『盤古號』」他解釋道。
解釋過後,閻王把那個平板收起來,背後不禁感到一股令人涼涼的毛骨悚然,涼涼的不只是因為那些讓人噁心的昆蟲,而是原來我們整個人生都被監視。而且還會被收集數據﹐也許所謂的「蒼天有眼」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但是「報應」不是在世時報,而是在死後化成分數,再憑藉這些分數再去釐定一生人的功過吧!
或許這就是我們從小聽到「閻王審判」的過程吧,以程式去審判一個人的一生,或許,比以人去判定一個人更有說服力。畢竟人是有情感,又總會以自己視覺出發去判定一個人的對錯﹐但其實何謂「功」,何謂「過」,到底是怎樣定義?然而,程式也是由人所編寫,計算方式又會否側重於某些方向,又或是設計不夠全面,而導致判決結果有誤?
「嗶嗶嗶⋯⋯注意,系統異常!偵測到病毒入侵!偵測到病毒入侵!重覆,偵測到病毒入侵!」突然機器傳來了類似警報的響聲,整個分流站所有人都對我跟閻王投以驚恐的目光。閻王亦都好像被嚇到,提了一個急勁的小跳步往後退,跟我拉開距離,然後大叫一聲「鎖定」,隨後在左手的手錶按了一下。分別在我前後左右距離大約一公尺的位置,突然出現一層厚厚的磁場,雖然透明,但隱約亦看到有電流在流動,而在我頭頂亦出現一股電流雲。
我不明所以,想往前捉摸看看。「不要!」閻王雖大聲喝止,但已阻止不了,在我摸到那一電流的時候,我感到一陣抽離感⋯⋯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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