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當然是故意的,光是憑著王宮那一面之緣,我就知道他的實力不俗,甚至現在真的跟他對幹起來我也不覺得自己有辦法贏過他,只是他已經表明了不參加戰鬥,既然不參加戰鬥那麼為什麼要跟著我們?
我不認為他能夠成為夥伴,但是也不認為他會在背後捅我們一刀,因為真的要捅我們的話,不會丟兩百枚金幣邀請我在這裡的對談。
銀色之風笑了笑,接著啜了口茶,不疾不徐地放下茶杯,他的每一個動作和表情都看了讓人感覺煩躁。
「該怎麼說呢,我先這樣問好了,你相信『看見未來』這件事情嗎?」
「如果你要說的是『之所以知道我們會落腳到這間旅社的原因是因為你可以看見未來』之類的話就免了,這種傻子才會相信的騙術對我來說不管用。因為我們是通緝犯,所以我們絕對不會入住顯眼的大型旅館,然後又為了避免革命軍關係的旅館已經被設下陷阱,所以我們只能挑選不起眼的小型旅館,不過如果刻意繞開主幹道、挑選非主要道路的旅館又太顯眼,所以我們不會避開主要道路並且隱藏在人群中,這也方便我們逃跑,接著我們為了快點找到地方躲藏,所以不會挑選距離城門太遠的旅館,遵守這幾點下來思考並且排除所有選項的話,我們就必定落腳到這家旅館,所以你才會先在這邊等我們,對吧?」
語畢,我學著他的動作啜了口茶,然後向他一笑。
「這跟什麼『看見未來』沒有關係,就只是簡單的推理而已。」
這一點在我剛剛上樓前走出門外看的那一眼就已經發現,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就只是他預判了我的預判,加上我預判了王國軍可能的動向,他們大概也猜不到我會這麼大方地就投宿在主幹道旁的旅館。
「我說的才不是這種事情呢,不過我確實是用你說的方式推斷出聰明絕頂的『帝王』翔夢˙賽佛爾究竟會怎樣挑選落腳的旅館,就像你說的,只是簡單的推理,只要有腦子的人都有辦法推論出這樣的結果。」
我不清楚他是不是嘴硬,畢竟他始終是那副從容的表情,我突然好奇如果我把手中的熱茶突然往他的臉上潑,那他是不是也還能夠維持住這樣的表情。
「所謂的『看見未來』根本看不見這種事情,我這樣說好了,所謂的『未來』是有無限的可能性的,一個人此刻作出的決定只會決定出一種結果,但是在做出決定之前卻會有無限多種的結果,而所謂的『看見未來』說明白了只是看見『最有可能發生的未來』,但是看見的未來並不一定會成為事實,就是這樣充滿不確定的能力,除非想辦法地說服做出決定的人做出自己想要的決定,要不然所謂的『未來』其實根本沒有一個準確的結果。」
「那你特別跟我提這件事情要做什麼?你是企圖說服我做出怎樣『符合你所想的未來』的決定嗎?」
「你可以這麼理解沒有錯。」
我用沉默回應他那看起來欠揍的笑容,這讓我更搞不清楚他的目的究竟為何,不過他的說法讓我想到一句話,「未來就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我還以為這樣說能讓你感興趣呢。」
「我已經過了那種會對什麼『看見未來』這種事情感興趣的年紀了,而且自己的命運應該要由自己掌握,就算你真的能夠看的見我的未來好了,我也不會因為你的幾句話就改變我的想法和決定。」
「你可能誤會了什麼,我說的詳細一點好了,個人的未來我看不見,我能夠看見的是大方向的未來。」
銀色之風說著又笑了笑,這話中有話的態度讓我忍不住的咋舌。
「這麼說你就感興趣了,對吧?細節的部份我不能夠透漏得太多,但是如果這次的戰鬥能夠帶上我,不會讓你吃虧的喔!當然我也只會跟著完成這次的戰鬥,在這之後在你趕我走之前,我自己就會離開。」
「我說過了,我不會帶一個拖油瓶,誰會一邊戰鬥還一邊保護你啊?如果你跟絲諾兒一樣是個美女那倒是另當別論,但是你不是,所以我沒有那個心思能夠帶著你一起戰鬥。」
「別這麼快就拒絕嘛,不然我加碼大放送好了,多透漏一些訊息出來或許你就會有興趣了,畢竟我的工作就是要給你適時的引導,這樣才能夠避免最糟糕的結局發生。」
「你最好在我這杯茶喝完之前丟出一個我感興趣的誘因,要不然我喝完這杯茶之後……」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銀色之風就笑著拿起一旁的茶壺往我的茶杯裡斟滿冒著熱氣的茶。
「你這傢伙……」
「別這麼心急,距離最好的時間還有點時間,我們就當作聊天。」
「我也可以隨時離開這裡,你是不是忘記我也有這個選項?」
「如果只做完你們想做的事情就離開,那麼娜莉亞˙威爾森跟絲諾兒˙盧利昂會死……這個話題你就有興趣了,對吧?」
這是……什麼意思?
「臉色不要變得這麼嚇人嘛,我幼小的心靈正在瑟瑟發抖喔。」
「如果你要對她們下手,就算我知道我打不過你,但是我還是會拼進一切保護她們,即使打贏你的機率連百分之一都不到……但是我不會放過你的……喔。」
「你最後強加的那個『喔』有點可怕,拜託不要這樣子說話。」
「我只是在學你的……喔。所以,你剛剛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說話才沒有這麼可怕的感覺呢,至於我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這個嘛……我不能夠多說,這會有點麻煩,但是我只能夠透漏,如果只是救出藍道爾˙威爾森你就滿足的話,那一切都只是白費工夫,因為只要他們沒有離開這片土地,除了像你這樣的強者之外,所有人都會死去。」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在救出藍道爾後,離開這個國家就可以了,我可以這麼理解,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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