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龍皇傳 - 未了心事

　　本來好好的打一場籃球，因著林楓意外的到來而令阿浚、球鬼和弓晨三人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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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遺憾，無奈阿浚時間並不充裕，只能就此作罷，跟二人道別後就帶著銀月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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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現在要回家嗎？」銀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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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猶豫一下，答道：「現在…有點不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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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月明白阿浚的意思，安慰的抱抱阿浚，道：「主人不想回去就不要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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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感激銀月的體貼，阿浚說道：「我們還是先到ＪＰ那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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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銀月點頭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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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搭乘港鐵，二人回到尖沙咀，憑著記憶往上次魔族來襲時當作基地的酒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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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步後，阿浚到櫃檯的服務員查詢道：「請問這裡是不是有個紅頭髮的美國年青人在這裡租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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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占士‧彭沙先生嘛？」服務員拿出一條鑰匙來，擠出笑容道：「他留了一間房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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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阿浚微愣，伸手接過鑰匙，順便說：「這陣子…生意不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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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其他國家都針對香港發出旅遊警告，沒甚麼人敢來香港。」雖然專業的盡力維持笑容，但服務員還是掩不住眉宇間那陣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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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加油。」阿浚輕言鼓勵一句，就拿著鑰匙上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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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那個壞蛋會給主人留一間房。」銀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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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覺得可能是妮凡的主意。」阿浚聳聳肩，道：「怎樣也好，我們先上去找其他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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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會在嗎？」銀月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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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居其九也在。」回想先前ＪＰ的回應，阿浚心想大抵他也會把妮凡他們丟在酒店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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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著升降機，二人來到了房間，便試著敲附近房間的門，看看妮凡等人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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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門半晌，也沒半個人來應門，教阿浚好生奇怪：「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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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的一聲，開門並不是房門，而是升降機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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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大人果然回來了。」響起的是妮凡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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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和銀月望了過去，便見得ＪＰ等人從升降機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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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出了去？」阿浚挑挑眉，語帶意外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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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省得有人嘮叨煩我。」ＪＰ望望背後，不知言下指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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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甚麼？」蒂拉杏眼一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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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號入座了。」ＪＰ裝模作樣的轉過身來，擺出電影院服務生的樣子來：「小姐，妳的票是幾號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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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蒂拉氣不過，一拳揮過去就要教訓ＪＰ，卻是被他輕鬆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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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蒂拉，不得胡鬧。」御手洗千刃抓住蒂拉的拳頭，訓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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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是那傢伙先起頭的。」蒂拉努努嘴，狀甚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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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樣，謝謝你了。」阿浚向Ｊ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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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誤會，太陽未下山之前酒吧都沒人，我只是磨磨時間而已。」ＪＰ掏出鑰匙來打開自己的房門：「離酒吧開門還有點時間，我先歇歇，不要來打擾我，不然請你們吃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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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阿浚眨眨眼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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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浚殿來這裡有甚麼事嗎？」御手洗千刃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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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甚麼特別事，只是來過夜的。」阿浚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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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了，此處不是浚殿的故鄉麼？怎地不回家去，反倒來這邊過夜？」御手洗千刃不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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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阿浚頓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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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說擔心大家會有甚麼困難，放不下心還是回來這裡陪大家。」銀月幫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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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御手洗千刃頷首道：「怪不得妮凡殿說要多留一間房給浚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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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妮凡的主意？」阿浚望著妮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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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只是覺得可能大人會回來而已。」妮凡笑笑：「沒想到大人真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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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細心。」阿浚讚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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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說是女人的直覺比較準確吧。」妮凡呵呵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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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哩。」阿浚用鑰匙打開自己的房門，道：「我們先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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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妮凡揮揮手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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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開房門，阿浚進了房間，將燈給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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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燈光亮起，照出來的還是尋常的酒店擺設，但看在阿浚眼裡倒是教他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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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妮凡…妳是不小心還是故意的？」看在房中央的那張雙人床，阿浚沒好氣的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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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會下去跟櫃檯說我們要調房吧。」阿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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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甚麼？房間有甚麼問題嗎？」銀月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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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沒問題，床有問題。」阿浚指著那張雙人床，隱晦的暗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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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銀月天真的上前摸摸床，又坐了上去，道：「沒問題呀，很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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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翻翻白眼，道：「我下去跟櫃檯換間有兩張單人床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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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那麼麻煩，這樣就好嘛。」銀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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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想跟我睡在一塊嗎？」阿浚沒好氣的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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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臉蛋泛紅，銀月音量明顯減小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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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個男人，而妳是個女人啊。」一愕，阿浚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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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甚麼問題？人家…人家已經是主人的未婚妻了，早晚…早晚也要睡在一起的……」講到後面，銀月的聲音已經小得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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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月，我們未結婚，還不是夫妻啊。」阿浚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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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甚麼所謂？明明已經一起睡過了……」銀月鬧著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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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鼻頭呼氣，阿浚摸摸銀月的頭，哄著她道：「銀月，我愛妳。正因為我愛妳，才會堅持不在結婚前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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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只是想跟主人一起睡覺，又不是做些甚麼壞事。」銀月不明所以，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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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月，不要再誘惑我了。」阿浚閤上雙眼，背向銀月道：「我怕，我真的會忍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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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甚麼主人那麼抗拒跟我一起睡？」銀月不滿的投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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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那樣有可能會毁了我們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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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畢，阿浚便頭也不回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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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西下，黑夜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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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蘭地、伏特加和龍舌蘭，我來了。」ＪＰ從床上爬起來，興沖沖的打開了門，滿心期待的想要到蘭桂坊去狂歡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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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甫出房門，ＪＰ已見得一個不速之客俟著牆壁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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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帶我去吧。」蒂拉說道：「總在鍛鍊多沒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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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帶個拖油瓶去縛手縛腳，完全沒勁。」ＪＰ一口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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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甚麼？帶我去之後就我就會照顧自己啊，不會礙著你的。」蒂拉用力爭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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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門。」ＪＰ強硬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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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答應我，我也會跟著你的。」蒂拉死不心息，跟著ＪＰ往升降機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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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沒別的事情做嗎？下去打個沙包游個泳就好啊！幹嘛一定要來煩我？」ＪＰ氣惱的一拳槌在按鍵上，升降機正好停了在這個樓層，門就打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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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笨蛋！」蒂拉惱羞成怒，一個巴掌搧了過去，還是被ＪＰ避過，順道跑進升降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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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蒂拉正要跟著進去的時候，ＪＰ已然拔出黑檀來指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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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過來。」雙眼冷瞪著蒂拉，ＪＰ以恫嚇的語氣警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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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蒂拉萬料不到ＪＰ會做到這個地步，呆愣當場的看著升降機門徐徐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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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甚麼嘛！！那個混帳！！！」蒂拉大發雷霆，眼角不爭氣的冒出水珠，馬上就被蒂拉快快擦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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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ＪＰ鼻頭一哼，轉轉手鎗收回鎗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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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己，升降機就到了地面，門就「叮」一聲的重新打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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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留情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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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ＪＰ正視前方，看也不看旁邊的妮凡：「妳說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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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蒂拉妹妹在門外面等了很久。」妮凡抱臂說道：「不覺得應該回應一下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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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懷中掏出煙盒，ＪＰ叼著一根香煙，用打火機將它給點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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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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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拋下這句話，ＪＰ就吐出一片煙霧來，往外面走去。煙霧被ＪＰ沖散，淡淡的在空氣中歸於無有，只剩下一陣陣煙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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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ＪＰ離去的身影，妮凡自言自語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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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處黑暗的人也會有渴望光明的時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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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阿浚在單人房醒來，梳洗過後就下到酒店的餐廳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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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候尚早，餐廳幾乎是空無一人，只有廚師和一個服務生在，除阿浚外就沒有半個食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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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千刃外，其他人應該還沒起來吧…」阿浚暗忖。將早餐卷交給服務生，隨手拿個碟放上幾塊麵包和牛油，阿浚就坐下來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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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還沒做的，只有回家跟父母親和哥哥道個別……」嘴巴咀嚼著，阿浚卻覺得索然無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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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而然的想要在腦海中找些與家人有關的回憶，阿浚只覺艱難非常，連個模糊的印象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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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好好的跟家人告別，在阿浚而言是難比登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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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要說甚麼……」阿浚將口中的麵包吞嚥下去，雖不算乾硬難啃，卻稱得上同嚼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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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想做又不想做，阿浚感覺矛盾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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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阿浚喃喃的道出這麼一個字，腦裡不知為甚麼浮現出以前當傭兵時傑森臨睡前伏在桌前寫著家書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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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信箋代替吧……這樣就不會尷尬了。」阿浚心生一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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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主意，阿浚記得房裡有提供紙筆，吃完早餐就回到房裡開始提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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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學校的中文課外，阿浚鮮少寫信。在缺乏動筆的經驗下，阿浚能做的只是在雪白的箋紙寫上上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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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早知道中文課就用心點聽課……」阿浚自嘲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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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試著寫了幾句開場白，看著覺得不稱心，就揮筆劃掉；試著用輕鬆的語氣開首，又嫌失禮輕佻，筆杆幾舞就刪掉方才所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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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不了頭，並不是因為詞窮。內心那複雜而混亂的感受，把阿浚給搞懵了，教他完全沒法理清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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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要寫甚麼……」抱著頭，阿浚對著書桌懊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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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劃花幾團的箋紙，阿浚萌生放棄的念頭，心想不如就此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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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阿浚搖頭甩掉這個念頭：「至少…要寫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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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掙扎良久，阿浚最後還是動筆了。筆尖在紙上又行又跳，將阿浚心底裡惟一一句弄得清楚的說話給刻劃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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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箋紙收進空白信封裡，阿浚將封口給封好，就拿著信封起行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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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乘搭升降機來到大堂，恰好遇上正要去餐廳用早點的銀月和妮凡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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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您要去哪？」銀月感受到阿浚心情混亂，出言關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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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去。」阿浚揚揚手中信封，道：「放下家書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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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不是要跟家人面對面道別嗎？」妮凡奇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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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不知該怎樣解釋，只好搖搖頭表示否定：「幫我告訴大家，我們中午就回元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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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好吧。」妮凡心想阿浚大抵有甚麼苦衷，也不好迫他了，便沒再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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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我也一起去。」銀月主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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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阿浚默默的點頭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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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酒店，兩人乘港鐵往阿浚的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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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兩人關係來說，阿浚和銀月甚少相對無言。然而這次的車程上，兩人卻是陷入了首次尷尬的沉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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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難受，銀月也好不到哪裡去。真正讓銀月難受的並不是無話可說的沉默，而是阿浚那從靈契傳來的紊亂思緒，教銀月深感無力，不知該要如何開解阿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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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肩並著肩，平排的坐在沒甚麼人的車廂座位，響起的只有車廂行進時的隆隆聲，以及偶爾停站時的開關門聲，整個空間寂靜得教人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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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甚麼也沒有講，但銀月甚麼也明白。讓她明白的，不單是彼此之間的靈契，更是他緊緊抓住自己的手。銀月甚麼也不說，只是靜靜的用雙手蓋住阿浚的手，給他無言的安慰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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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著頭，阿浚看著因行駛而晃動的地板，嘴巴緊緊的抿著。閤上眼睛，阿浚掙扎了許久，這才緩緩的打開微顫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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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月……」各種感受同時湧現，讓阿浚已到了喉嚨的說話卡住，又落回肚子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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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力感深深纏繞著兩人，但銀月還是支撐著：「主人，我在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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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滿心徬徨的將銀月的葇荑放在自己額上，訴說道：「銀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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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我沒能抓住機會，好好的跟父親道別……」阿浚痛苦的說著：「現在有機會了，但我卻……不敢去面對，只能像個懦夫似的逃避，以寫信代替，而且裡面還不知道要寫甚麼，只能勉強寫了些東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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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月…我不是甚麼龍皇，我當不了那種英雄……」阿浚瑟縮的道：「我連家人也面對不了，還敢誇口說要跟命運之輪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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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月緊緊的抱住阿浚，斗大晶淚如斷線珍珠般掉落著：「主人，但您還是我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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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月，我沒資格當妳的主人……我甚麼也幹不成，總讓妳為我擔心……」阿浚雙手掩臉，眼眶發熱的道：「如果換了是別人，銀月妳會更開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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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這回事！主人，沒有這回事……」銀月緊擁住阿浚，打從心底裡鼓勵道：「主人就是主人，沒有別人可以代替的……正因為主人是主人，我才會選擇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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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月，我不配……」阿浚悲痛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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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樣，我都不會放棄主人的。」銀月俟著阿浚，淚如泉湧的道：「我和主人已經有了靈契，這靈契將我倆緊緊連繫住，無論如何也不會分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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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得銀月的這番話，阿浚徬徨不安的心漸漸安定了下來，原來的混亂幽暗竟慢慢湧現出一種溫暖有力的暖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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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輕張開五指，阿浚緊緊握著銀月的手。兩人的心靈靠近彼此，透過緊扣的十指相互的交纏著、契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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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廂慢慢停定，車門緩緩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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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站了。」阿浚站了起來，向銀月說道：「我們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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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擦乾眼淚，銀月也是站了起來，神情堅定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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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界，哈露堤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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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邊泛起魚肚白，正值日出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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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作著木匠打扮的青年手抱幼童自木屋中走出，觀其腳步急促、左顧右盼的，一副生怕被人瞧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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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見青年提心吊膽的走到一家客棧後門，伸手在門上快快的敲了幾下，頃刻過後就有人來應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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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是凱文……大清早來找我做甚麼？」開門的老者睡眼惺忪，看來還沒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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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我和瑪莉安被黑道盯上了……」稱作凱文的青年看看懷中仍在酣睡的小兒子，道：「我暫時把小浚交給你照顧……要是我和瑪莉安沒事的話，過陣子就會來接回小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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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終於還是發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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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族入侵後，社會秩序遭到破壞，官府專注重建，難再有力維持治安，以致黑道猖獗，身受其害的還是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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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浚就放心交給我吧，你兩夫婦要保重才好。」老者嘆一口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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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爸爸你也要小心點，別讓他們找出小浚來了。」凱文左右張望一下，就告辭道：「我也不好多留了，以後有機會再見吧……若是那時我和瑪莉安還回得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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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畢，凱文就匆匆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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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木屋，凱文推開門扉走到房間，已見得妻子瑪莉安惶恐不安的收拾著細軟，只待凱文回來就要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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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凱文…」瑪莉安擁抱了凱文一下，憂愁的道：「我不捨得我們的兒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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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這個掌櫃位置掌了幾十年，黑白兩道都給他幾分面子，小浚不會有事的。」凱文輕拍著瑪莉安的背，安慰道：「我們只是去避避風頭，等這件事淡化之後會再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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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嗯…」瑪莉安輕聲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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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馨輕鬆的小屋子，已經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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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是沒有將愁苦掛在面上，但兩人心裡的沉重都盡在雙眼之中透露無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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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出平常不怎使用的衣服穿上，二人將自己的外觀裝束改變過去，就帶著行李箱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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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依不捨的看了木屋最後一眼，凱文和瑪莉安兩夫婦才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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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怕被黑道的人瞧見，二人多是挑選小巷行進，盡力避免走在大街之上。路線迂迴曲折，原來要到城門的時間也多上不少。在抵達最接近的西城門時，天日經已變成斜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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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黑了……」看著太陽西下，瑪莉安惴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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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雙手不自覺地捏緊起來，凱文不安的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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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頭出去，凱文察看大街的情況：「他們……應該沒發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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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逃！？門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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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粗豪嗓音自後響起，不消多說就是個流氓頭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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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知不妙，兩人馬上就要逃出大街，哪知道前頭已有幾個流氓堵住去路，叫兩人走避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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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兩方圍困，凱文和瑪莉安一對尋常夫婦既不懂武功，也沒甚麼防身武器，看在流氓的眼中跟待宰羔羊沒有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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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哼，怕了吧！」流氓頭頭甚是得意的道：「現在投降的話，我還可以考慮不動那個小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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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我們的兒子在哪裡嗎？」凱文試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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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為我們不知道？」流氓頭頭嗤之以鼻的道：「我今早可是看著你將那小鬼交給那個老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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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我們投降的話，你們就不會動小浚嗎…？」瑪莉安遲疑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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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不然的話……」流氓頭頭由臉孔到腳的打量著瑪莉安，色心大起的道：「我們就把那男的殺掉，而妳則是會被我們兄弟們玩夠以後才賣去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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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瑪莉安垂首下來，咬著下唇的掙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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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半晌，內心的激烈交戰才停止，只聽瑪莉安緩緩說道：「……好吧……只要不動到小浚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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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你們識相。」流氓頭頭招招手，命令道：「那麼，妳過來，那個男的…我不想麻煩，你自行了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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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凱文不語，只是緊緊的將瑪莉安抱住，彷彿只是一鬆手就要永遠失去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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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磨磨蹭蹭了！快點過來！老子沒多少耐性！」流氓頭頭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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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瑪莉安回頭看著凱文，悽然一笑道：「老公……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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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地天上一黑，一道人影從天而降，不偏不倚的落在雙方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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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見來者一頭及腰灰髮，衣著是稀鬆平常的旅者服，全身上下都置著飛刀，再加上背後一把漆色鋼刀，似乎是個實力相當強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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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幾樣，都不是相當惹人注目的特徵，不過再配上那銀白的面具，這突然出現的男子就顯得相當奇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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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欺負弱者，真的那麼有趣嗎？」面具男子以低沉的聲線說道，語氣中的陰冷叫在場所有人的心都涼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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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誰？！敢礙著老子…不要命啦！」流氓頭頭怒吼一聲振起威勢，命令道：「給我拿下他！將他手腳全部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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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後十數個手下一湧而上，個個凶神惡煞的樣子，看來就要以人海戰術將面具男子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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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恥惡黨，就只會仗著數量取勝……」面具男子眼神閃出不屑，刀也不拔的直接闖進人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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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唔呀！」「哇啊！」慘呼混雜著清脆的喀勒聲，圍攻面具男子的流氓們被逐個擊飛，中招者無一不是折手斷腳，更甚者連胸骨都被打碎。莫說再戰，倒地的流氓們連生命都出現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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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具男子出手之狠令人發怵，流氓頭頭馬上命令道：「魔、魔法！用魔法幹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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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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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後頭幾個流氓想要唸動咒文，面具男子右手經已以迅雷之速發刀。銀光幾閃，飛刀已經沒入咽喉，聲帶斷開的流氓們連說話也做不到，更遑論要發動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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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啊…呃……」僅能發出這驚恐的幾聲，流氓們就一面不可置信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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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怎麼可能……？！」流氓頭頭左看右看，發現自己的所有人馬居然是被全數放倒，還站著的只剩下自己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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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面具男子緩緩的踱步過來，流氓頭頭嚇得一屁股跌坐下來，轉過身子拔足就逃：「嗚…嗚呀呀，不要殺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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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眼閃過鄙夷，面具男子右手再揮，幾柄飛刀就無情的貫穿流氓頭頭的雙腳。兩腿吃痛，流氓頭頭就跌個狗吃屎，全然沒了當初的意氣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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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放過我吧…我…我不想死……」流氓頭頭既驚又懼的看著面具男子，求饒嘴唇都在顫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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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具男子俯視著流氓頭頭，一提腳就狠狠的踩爛對方頭顱，霎時間腦漿迸出、血水爆流，就是面目全非的難看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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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垃圾…還是殺掉比較好。」面具男子擦掉濺在面上的血漿，看來就像是毫無慈心的冷血魔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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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凱文和瑪莉安背脊徹涼，胸口一陣鬱悶幾乎就要嘔吐。如斯殘忍的畫面，直叫二人驚得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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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斜睨了後頭的凱文夫婦一眼，面具男子半句說話也沒有留下的就揚長而去，只剩下驚悸未定的兩人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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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可怕的人……」凱文癱軟在地，心臟不住狂跳：「他……也是黑道嗎？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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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是被方才一連串發生的事情所震撼，凱文也是強自壓下心中之驚，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點走吧。」話畢，就拉住瑪莉安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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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頭張望城門，見得幾個黑幫在把風，完全無機可趁，迫得凱文和瑪莉安不得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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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惡！看來他們已經知道我們要逃，早就派人將城門都封鎖了…」凱文無計可施，見天色漸黑，只好向瑪莉安道：「我們先找間旅館過夜，再想辦法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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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瑪莉安也是六神無主，只能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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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龍皇傳第八集第七章－未了心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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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了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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