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了,難得的全家團聚,也只有這個時候,能和樂到齊。我見到了姐姐很開心,也有很多話想跟她說,晚上躺在床上都捨不得睡,聊到口渴都還想繼續聊。
我忍不住想跟姐姐聊起我和小藍學姐的事,我想她更懂得這方面的感情吧。很難得我和她聊起感情事,也順便問了她最新感情進度,像怕踩地雷般小心碰觸,但其實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或許在我們之間不算是敏感問題。就當今天是個特別時機問吧,家裡引爆的問題,專屬我們姐妹的秘密。
「姐,妳現在還跟那個女生在一起嗎?」我躺在床上,注視著黑暗的天花板,突來的一句。
「沒有了。我現在是跟一個女同事交往,在一起快三年了。」姐姐正躺,看著前方緩緩地說。
「是喔,那妳很幸福嗎?」我側躺,看向她而問。
「幸福阿,能愛自己所愛的人,當然很幸福。雖然這條路很辛苦,但只要心中有愛,我就會堅定走下去。」姐姐身子一動也不動,很堅定地說。
「姐姐,妳怎麼能這麼堅定呢?妳不怕別人的眼光嗎?」我望著姐姐說。這是我心裡長久以來都有的問題;因為我恐懼於別人的眼光,沒有十足勇氣面對這一切,自己心裡很明白,所以一直壓抑著情感,很矛盾這樣的自己。
「如果妳真的愛她,就會愛她的全部,包含她的性別。別人不是左右妳的藉口,因為這是妳自己的人生。我愛我自己所愛,跟別人又有什麼不一樣呢?我只是忠於自己,跟隨自己的心走。我知道了自己的方向,那為什麼要停下來呢?就算是難走的路,也是我的選擇,就沒什麼好猶豫了。」姐姐閉上眼,說出了無人能敵的堅定。我很是佩服她的堅定,我相信她會一直勇敢走下去。她比我勇敢一百倍,她能克服全世界。
我相信,姐姐能幸福一輩子。有一天,全世界都能被她的勇氣征服。
我也會努力,忠於自己,忠於愛情,沒有誰能打敗我。
「恩,姐姐,我會永遠支持妳的。」我以姐姐為傲地說。姐姐看向我點點頭,微笑地摸摸我的頭。
「怎麼突然問我這些問題?妳是不是遇到什麼問題了?可以跟姐姐我說喔。」姐姐仍注視著我說。
「恩,我現在很疑惑。我跟一個學姐告白了,她沒拒絕我,也沒答應我。她要我給她時間,到現在都還是沒答覆。我感到很混亂,所以才會問妳這些問題。」我無力又無助地訴說。
「原來我們家的妹妹要長大了,現在會有感情的困擾了。做姐姐的我怎麼可以作勢不管呢?遇到這種問題,姐姐是過來人,妳真是問對人了。」姐姐沾沾自喜說。
「是阿,請姐姐解救我吧。」我臉部緊皺搞笑的請求。我正雙手合十極力拜託的救世主姐姐,眼睛發出炙熱求救的光芒。
「遇到這種問題也只有等,因為她讓妳等。如果等不下去那就單刀直入吧,是說妳不想等。或許妳的學姐還在猶豫、考慮什麼吧,有很多因素使她沒辦法立刻給妳答案。既然妳已經告白了,她就會給妳一個答案。所以現在妳就不要再去想了,好好睡一覺才是最重要的。重點是姐姐我也累了,跟妳聊到口好渴,看妳怎麼謝謝姐姐我?好啦,晚安,親愛的竟然不知不覺長大了妹妹。」姐姐一長串落落長快速說完,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就轉過身背對我睡覺去了。
「姐姐,謝謝啦!晚安。」我笑著說,然後閉上眼睛乖乖睡覺去。我想今晚的我不會失眠了,畢竟今天是個開心的夜晚,能跟姐姐這樣好好地聊一聊,身心格外的舒暢許多。
我彷彿吃上姐姐牌神仙藥丹,一堆病症暫時不藥而癒了。一覺好眠。1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DS0mO7qWY
隔天很爽快地睡到中午,吃完午餐後,用家裡又爛又慢的桌上型電腦上網,登入即時通,還沒來得及看小藍學姐在不在,她就自己送上門來敲我了。
「午安,吃飽了嗎?」學姐說。
「吃飽了。」
「沒出去逛街喔?」學姐問。
「晚一點吧,等等會跟家人去逛年街。」我答。
「是喔,真好。我等等也要回我阿嬤家,那裡很偏僻又無聊。」學姐說。
「是喔,有那麼偏僻到無聊喔,幸好我還有年街可以逛。」我故意炫耀說。
「妳真得很白目。等等我就要出門,不能再跟妳聊了。要到我偏僻的阿嬤家需兩個多小時,大概晚上我才能再上線了吧。」1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gvOBd77i2
「我寫了一篇文章給妳,在我的部落格籃七七,我有設密碼,密碼是blue luck 77,那就先這樣囉。我下了,掰掰」學姐連續傳落落長的文字。
「路上小心喔,掰掰。」我道別。過了幾分鐘後,右下角顯出學姐下線的訊息。
打開學姐部落格,我緊張萬分,會是我要的答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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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七七,小藍部落格
聽到妳的告白,其實我蠻開心的,這段時間的我們都感覺得到彼此心意,但我沒信心給妳完整的愛,我已經傷過不少人,我怕我也會傷害到妳。對於感情我沒有十足把握,我是個自私的人,而我的確也對妳有好感,我無法決定是要接受妳,還是要拒絕妳。或許我們還是維持朋友關係會比較好吧。
看完妳的部落格,我哭了,把多日來的積壓全宣洩掉,我還是存有一點點希望,寫下這最後一篇的告白後,我才會真正地放棄。我去我的部落格寫下給妳的最後一篇文,至少要有個真正的結尾。我的部落格全都關於妳,已經累積了十多篇的文,我想我應該給妳看看,讓我當時赤裸裸的心,給妳知道。
最後的告白,我已經預想到最壞的結果。但我不想就此宣告放棄,因為妳還沒有徹底拒絕我,讓我存有一丁點希望。此刻唯有我赤裸裸的心獻給妳,請答應我,好嗎?
我愛妳,想跟妳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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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部落格
這是我給妳最後一篇的告白,而這裡的一切都關於妳,終於它可以讓妳看到了。從以前到現在,我暗戀妳一年半的全部回憶,好不容易提起勇氣告白,我不想就這樣放棄。如果妳對我有那麼一點點喜歡,我也不希望妳放棄,我真的很愛妳,我願意守護妳,我想跟妳一起走下去。我願意陪著妳面對,我不怕妳傷害我。妳牽了我的手,就不要放開,我也不會放開。接受我,好嗎?我們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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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部落格之後,我沒有關機,也沒登出即時通。下午出門去,和家人一同逛年街。一路上我都心不在焉,摸著手機期盼什麼,卻沒有一點妳的消息,我徘徊在擁擠人群裡,年街很熱鬧人又多,我卻像個孤魂,落寞跟在姐姐後頭。
我想著妳會給我什麼回應?我怕自己看了,會再一次痛哭流涕。這種感覺像死掉般難受,可是我無能為力,只能接受妳給我的答案。
我在等待,不想放棄。
年街逛完回到家,我直奔二樓看電腦,沒有捎來妳的消息,手機靜靜躺在口袋中,我想妳應該還沒看到文章,或者是妳還在看。我在電腦上漫無目的瀏覽著網頁,又去看了好多遍妳的部落格,來來回回重複動作。我感到疲累想睡覺的時刻,妳更新了妳的部落格,多了一篇給我的文章,密碼一樣,我精神一亮迫不及待地點進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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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七七,小藍部落格
看了妳的部落格,我真得很感動。我沒想到妳喜歡我那麼久那麼深,我也沒想到會有一個人這麼愛我。真得很謝謝妳對我做的一切,我想我是喜歡妳的,無可否認,我也想跟妳在一起,但我有太多的不確定;我不確定我能否跟妳一樣愛對方,我不確定自己有信心面對這樣的感情。妳的堅絕讓我更自信了,我願意去嘗試看看,如果妳可以接受的話,我怕這樣的我對妳不公平。在一起之前,我必須跟妳說清楚我自己。我很自私:球隊是第一,家人第二,而情人是永遠的最後,我必須跟妳說清楚,一直以來的我原則。如果妳願意接受,就打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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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以後,我還是哭了,情緒很複雜,說不出個所以然。我只知道我真得很愛妳,愛到很確定,我不能控制,不能收回。既然覺得我們都相愛,為什麼不在一起?不用想太多,義無反顧,就是想跟妳在一起。此時的心,超乎想像的堅決。妳讓我選擇,我們的愛情。
我的答案始終不變。播出了手機,顯示妳的名字,接通愛情。
「喂~是我。這就是我的答案。」我堅定的語氣,對著電話那頭說。
「恩,我很開心接到妳的電話。」小藍學姐說。
「我也很開心能跟妳在一起。」我語調掩不住興奮。
「其實這段日子我有很想妳,可是我一直在猶豫。」
「真的嗎?我也很想妳。」我害羞到不行,悄聲說。
「我沒想到妳喜歡我那麼久。妳真會隱藏。」
「我是單方暗戀妳,真怕妳會看出來,還曾經刻意地遠離妳。」我說出妳不知道的真相。
「是喔,我怎麼都沒發現?」學姐訝異說。
「是妳神經太大條吧,多的是妳不知道的事。那…今天算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天嗎?」我甜蜜地問妳。
「算吧。不過妳告白那天也是可以算,看妳喜歡哪一天囉?」學姐思考著停一會,然後才輕輕笑說。
「我告白那天剛好是十號喔,妳的生日也是十號,要不就表白那天吧。這樣我要忘也忘不了。」我感到蜜要溢出來地說。
「好阿,我自己要忘也忘不掉了。」學姐笑說,誰會忘記自己的生日呢?
「妳敢忘記,就要打屁股了。我…現在好想妳,好想見到妳。」我吐出此刻最真實的心聲。我好想告訴妳,我好想擁抱妳,好想妳。太多太多想現在就跟妳傾訴,我的心。
「我也是。過幾天我就可以回高雄了,妳呢?」學姐迫不及待告知我,這個好消息。妳也有相同的心情嗎?我想立刻到妳身邊,只有這個念頭。
「我大概也是過幾天就回去了吧。我想趕快見到妳。」我嘴角不住地甜甜微笑。
「恩,我們現在也太甜了吧。不過我得快點去洗澡了,我阿母在催促了。明天再聊吧。」學姐轉掉甜蜜氛圍說。我的心情依舊好到要飛起來。
「好,妳趕快去吧。晚安。」我依依不捨地說。今天的晚安不一樣了。
「恩,晚安囉。妳也早點睡喔,掰掰啦。」學姐說完,掛斷了。傳來的嘟嘟聲聽起來怎麼美妙多了,不可思議啊。哈哈~我作夢都會笑。嘴角保持打勾的角度不放。
今晚我們終於在一起了。等待是個漫長又折磨的過程,幸好最後是個開心的答案,雖然是我做出的抉擇,不過為了愛都是值得的。
我想我會光明正大地想著妳,睡夢中終於能盡情笑了,畢竟是我長久以來所祈求的美夢,沒想到今天成真了。我期待見到妳的那一刻,現在真得好想好想妳。妳呢?是不是也跟我有一樣的心情?
初戀今天報到,請妳多多指教。1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RVvoSFWn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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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了漫長的幾天,終於可以看見想念的妳。我一早就迫不及待地搭上火車,坐在車廂沒有幾人的空位置上,難掩忐忑不安又興奮的心情,一下站差點就要奔跑起來,我快速飄過收票口,強裝鎮定地走到了車站出口,一眼就看到妳坐在妳的機車上等我。想念妳,是一種什麼病呢?我想我病危了。
「嗨~小藍學姐,妳等很久了嗎?」我一如往常的口吻。
「沒有,我才剛到。對了,不要再叫我學姐了囉,叫我小藍就好了。」小藍學姐要我改變她的稱謂。我們的關係改變了,妳不再是我的學姐,是愛人。
「親愛的郁澄,上車吧。」妳踢開機車側柱,導正了機車,然後拍妳的後座要我上來。
我輕巧地跳上後座,在妳耳後說:「遵命,親愛的小藍。」
「郁澄,把手放進我的口袋裡吧,天氣很冷可以抱緊我喔。」妳邊說邊拉住我的手,放進妳溫暖的口袋。我甜蜜地笑了,緊緊抱住妳。
「妳想去哪裡?」小藍轉頭問。我靠近妳傾聽。
「我不知道。那妳想去哪?」我在妳耳根細語。
「其實我也不知道要去哪,要不然就去我家吧?」小藍提議。
「好阿。」我同意道。抱著妳感覺幸福洋溢,妳要去哪裡,我就去哪裡。更何況冷冷的天氣,其實哪裡也不想去,窩在家最好了。
去哪裡呢?我只要跟妳在一起就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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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來小藍家是截然不同的感覺,妳給了我深深震撼的第一次印象。我們坐在床邊聊天,東南西北聊個不停,聊累了,我們就地在床上午休。
妳關上電燈,打開廣播頻道,枕頭上漫著妳香味。我再次走進妳的世界,如此不同。同一場景,妳和她分手,我和妳一起。我還有點意識不過來。妳的習慣,我還在習慣。
黑暗裡看不見彼此,妳右手十指緊扣我左手,過了一會,妳突如其來的一個極快輕吻,讓我來不及反應,快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的初吻,被奪走了。我卻還來不及感覺,就結束了。
「妳剛剛有吻我嗎?」我面向妳調皮說。
「好像有吧。」妳也淘氣回我。
「那麼黑,妳怎麼可以吻得那麼準?」我很是疑惑說,我現在連手指都看不見。房間真的黑暗無光,我不知道妳是怎麼辦到的。地主優勢,是吧?
妳笑著,有點驕傲的回答:「我也沒想到那麼準。可能是我的房間吧,憑感覺就親到了。」
「妳親太快了,我還來不及感覺。」我老實脫口。初吻莫名其妙沒了。
「是嗎?那要再來一次嗎?」妳很搞笑地說。雙手作勢摸我的臉,我也依樣摸上妳臉。妳認真的眼神凝望著我,我有點害羞地想逃開。1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D8oPQfjzi
妳的臉和鼻息慢慢地、慢慢地靠近我。
此時,我們只想著同一件事--認真地吻上一吻。
閉上眼睛,我感覺到妳的氣息,柔軟的唇攜上草莓護唇膏味,我很喜歡。妳的唇緊貼我的唇,濕溽熱烈的情感爆發。這才算幸福的一吻啊。吻完後,我們擁抱著彼此不分開。
「這個吻總算有感覺了。」我抱著妳笑說。
「抱歉,第一個吻不算,完成的太倉促了。」妳柔聲吻了我下巴。就這樣我們幸福到不行地擁抱著入睡。
我的初吻,既搞笑又可愛中完美落幕。第一個吻真的來不及感覺,所以不算,當作初吻練習。
有了愛情,多的是紀念日。日子全都被賦予意義,情人的重責大任是為心中那個她而做。每個小動作,全為了自己的愛。
在一起的一星期後是情人節,我的初次情人節有了意義。每天膩在一起,W天天都變成了紀念日,紀念在一起第一天,然後一個禮拜,接著一個月,再來一年,它在在證明了我們的愛,無時無刻都存在。沉浸在愛河中的我,理所當然順應潮流,慶祝偉大的愛情展露無遺。也難怪單身去死團恨死了情侶,因為愛無所不在。
我特別地興奮,早早就準備好禮物;不就是愛給驚喜,然後想得到驚喜,一來一往,怎麼都玩不膩的把戲。情侶的權利驚三重奏,驚喜、驚嚇、驚天動地。
首先,晚上在餐廳吃份情人套餐,再來燈光美氣氛佳的時候,遞上我心意滿滿要給妳的禮物:我在網路上請人手繪的安全帽和口罩,上面有我們兩人Q版的打球人像,圖案是我精心設計,加上手繪的人小心思,畫得更細膩、可愛,當我收到成品的時候,更是愛不釋手,而兩個口罩放一起,變成連起來的愛心和英文字Forever。今晚我的情人節禮物,開心收場,幸好妳有很喜歡。妳收到的禮物驚喜表情,讓我也很開心。而妳的禮物神秘萬分,一定要到海洋之星才肯給我。
其實,我最棒的情人節禮物-是妳。我很幸福滿足。
再次的海洋之星,情侶當然比上次來的多更多,當然也包括我們這對新科情侶檔。我沒想到上次還在這裡哀怨四處是情侶,沒想到這次倒在這裡幸福的無怨無悔。不要管任何人眼底,我們是什麼關係,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妳身邊就足夠了。
妳提著黑色塑膠袋,不讓我看袋子裡的東西,感覺得出是很大的物品,我很是期待妳要送的禮物。我們走到當初看海的地方,這裡幾乎沒有人煙,妳才慢慢地拿出袋子裡的東西。
一大盒的大型煙火,妳放置在地上,我在旁觀賞妳的忙碌,火焰點燃我的禮物,妳快速逃跑到我身旁,用力攬住我的腰,抬頭一起欣賞妳親自施放的高空煙火,一發至十發的美麗煙火,徹底燦爛整片天空。妳的禮物很棒,成了我永恆的回憶。
「妳知道嗎?妳比煙火更美麗。謝謝妳,我愛妳。」我對著妳說。妳低頭害羞的模樣,妳回我的一抹微笑,都還持續著燦爛。
第一次有人為我放煙火,專屬我的煙火。妳是這片美麗天空,給我煙火的燦爛感動。
我們十指交扣牽著彼此的手,前方不遠處地上,留有別人燃燒痕跡的愛心圖案,很清楚的愛心,不知是誰那麼幸運曾擁有它。妳暫借別人的浪漫愛心,行妳的浪漫舉動,拉著我走進那個愛心裡,我們面對面凝望彼此,接著妳有話要跟我說。
妳望著我的眼,靦腆地說:「郁澄,情人節快樂!今天是我們在一起滿一個禮拜了,接下來有無數的日子,我們要一起走下去。」
「嗯,情人節快樂,一個禮拜快樂。我們會幸福走下去的。」我也害羞回應妳。
妳拿出包包裡的金莎巧克力拆開,把一顆巧克力的包裝紙打開,然後放進嘴巴一半,另一半顯露在外。我呆呆望著妳,沒意識到妳要幹嘛,直到妳靠近我唇邊,我才明白要做什麼。妳咬著巧克力定在我面前,我很害羞地配合咬了妳另一半的巧克力,輕輕碰觸到妳的唇。
吃著巧克力,口中滿滿是甜蜜。吃完了第一顆,還有第二顆,這次輪到我咬著讓妳咬它,你笑著咬向我的巧克力。想當然耳還有第三顆,來個甜蜜的長長深吻。甜到要爆炸,不過幸好妳不是買一盒,不然我們要在這裡待多久才親完,不是啦,是吃完。今晚閃瞎別人的眼睛,不用負責。盡情品嘗,頭一次明白金莎巧顆力的特別滋味,不,應該是特別作用。
催情效果不用那麼重吧!還是專心吃吃巧克力就好。大家請勿模仿、亂餵食。
回歸正傳,我們依然情意綿綿地在愛心裡緊緊擁抱。此時我的腦海回顧著煙火的燦爛,再來巧克力之吻甜上心頭,對了,那不是剛剛發生的事嗎?幹嘛回顧啦。情人節特別演出該落幕了吧,偶像劇浪漫橋段演太久了吧。哼~不關你們的事,我們恩愛去。祝你情人節快樂。
今年的情人節終於不是一個人過,能跟自己暗戀這麼久的小藍度過,我真的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了。
放學後的練球時間,我不再注意妳動向,因為我知道妳會來。妳的身旁會坐著我,妳的機車後座專屬我,今後妳的出現通通有我,好像我填補了咕雞學姐的空缺,成為她的代言人。我一點都不在意。
當初是學妹的我們眼中的妳們是什麼關係;現在是她們學妹眼中的我們是什麼關係,同樣的情況再重演。這從來都不是錯覺。這次是我和妳在一起了,好不容易,所以我很珍惜,細心呵護。
沒有人問我們的關係,就像當初學妹的我一樣。只要有一個人問我,我就會如實回答誰的疑惑,答案:「對,我跟小藍在一起」。不需要刻意去說,沒有人問就沒有人想知道;不會有親密動作,在球隊裡我們盡球員的本分,唯一的不同,放學後我會坐上妳後座揚長而去,就像妳坐上咕雞學姐後座對著我說再見。我和妳和她的關係,如此相似。
我掛在即時通上,瀏覽妳的部落格,每篇文章我都有妳給的密碼,妳的一切全攤在我眼前,我們之間不再有秘密。
跳出了即時通視窗,我以為是妳敲我,結果不是。
「妳好阿,老大。」天晴打著招呼。
「妳好阿,小鬼頭。」我也跟她打招呼。
我們已經好久沒有聊天了,自從那天妳送完我一首歌後,妳就很少跟我單獨說話了。球隊是我跟妳唯一的關聯,僅此而已。現在妳突然找我聊天,我反而感到奇怪。不過妳再次出現,我很高興。
「我聽說妳…」天晴在聽說後欲言不止。
「聽說我什麼?」我直接拋出重點。我心裡大概有底,知道她想要問什麼。
「聽說妳…跟小藍學姐在一起?」幾分鐘後妳傳出,終於說出妳要問的重點。
「對,我跟小藍在一起。不是聽說。」我如實回答,既然妳問了,也不必隱瞞。
「祝福妳。」天晴說。我不知道電腦那頭的妳是什麼心情,讓妳說出這句話。
「我也祝福妳。」我說。
「祝福我什麼?」換成天晴疑問。
「祝福我的聽說阿!」我聽說說。
「妳聽說我什麼?」妳大大疑問說。現在是拷貝我們前面的對話嗎?
「聽說妳…跟森森在一起?」我的確拷貝了妳前面說的話。
「對,我跟森森在一起。不是聽說。」看來妳也故意拷貝了我的話。
「那就一起幸福吧!」我換了一套說詞。我很真心的想要我們都幸福。儘管不是我給妳的,妳也會幸福的。
「當然,我才不會輸妳。」天晴孩子氣不服輸地跑出來說。
「好啦,妳贏了,我服輸。」我大氣禮讓妳。我是學姐嘛,理所當然讓妳。
「不算啦!都還沒比。」妳依舊孩子氣說。
「好啦,通通妳說的算。小朋友,時間很晚了喔,該去睡覺覺了喔。」大人的我對著像小孩的妳說。
「我不要。妳先去睡,我才要去睡。」妳孩子般地鬧脾氣。
「好,晚安,我去睡了。掰掰,下線去。」我結尾。然後真下線,再用隱藏看妳下線了沒?妳乖乖下線了。
天晴,我相信妳真的會比我幸福!。因為錯過了妳,是我最大的損失。妳確實贏了,謝謝妳,曾喜歡我。妳應該有喜歡我吧?我不是會錯意吧?但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妳身邊已有人給妳幸福了。
分離的時刻終究會到,距離成了我即將面對的考驗。我有信心,等妳。
考自願役的妳們第一次差點就中,第二次妳們總算考中了。妳們兩人是說好做伴去成功嶺嗎?也好,如願以償,真的要一起去當菜鳥兵了。有伴才不孤單,而我這下孤單啦,妳們不在,我只能找牆壁聊天了。
數饅頭的日期一天比一天近,我們能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現在我們全天都膩在一起,不分開,除了我上課外。
小藍剪了一個小呆瓜頭,大樹學姐大呆瓜頭,兩人一搭一唱,讓我笑了一整天都不停。妳很無奈地摸著妳秀髮,考上志願役後,準備要去成功嶺受訓一個月;不能帶手機得排公共電話,甚至要跟女同袍們一起裸體洗澡,妳想起來就緊張到不行。大樹學姐倒是很期待欣賞妳的裸體。有礙觀瞻阿!祝福妳如願長針眼。
我們在一起短短一個多月,很快就要分離,即將談一場遠距戀愛,我是不會兵變啦,別擔心。妳比較擔心裸體能不能見人,我也很擔心。
我只能像個王寶釧苦守球隊一個月,等妳放假才能見面,我好捨不得妳離開,又不能隨時掌握妳的狀況,幸好妳有大樹學姐可作伴,我稍微放心。大樹學姐還是有功用的嘛。
而我可不好了,我非常需要一段時間適應相思之苦,誰叫我們正熱戀呢,誰叫妳挑這時當兵呢。但以防怕妳想我,我貼心地預寫了30張小紙條摺為愛心;一天一封恰恰好,每封標上日期,妳回來後也就看完了,像我每天都還在妳身邊陰魂不散,我把愛心全部放進藍色信封裡,當成離別禮物送妳。
妳揹著行李準備離開,我們依依不捨擁抱,我哭出來了,妳溫柔地用手抹掉我的淚水,然後摸摸我的頭說:「大笨蛋,別哭。我很快就會放假回來的,有空一定會打電話給妳,要等我電話喔。我會很想妳的。」
腳步走遠,妳離開了我家,淚痕還掛在我臉上,溫熱的想念開始沸騰,沒有妳的日子,我該如何度過?妳和大樹學姐約在客運會合,妳們踏上了成功嶺,而我步上思念之路,孤身一人等待,妳才離開,我就準時想念。
妳不在的日子果然難熬,不過還是有每天開心期待的事;接到妳的電話。開心僅存短短幾分鐘,掛斷後,等待無限循環,思念失落到每天都有哭的衝動。我懷疑我怎麼了?生活沒有顏色了,一天如此過完一天,我最大的任務是守護盯哨著手機,害怕錯過任何一通妳的電話,錯過妳就不會再打來了,而我會責怪自己,難過到爆。
我進入浴室,目視手機動靜,今天妳還沒打來。我褪下上衣,手機大聲喧嘩,螢幕顯示著無號碼,是妳打來了。接起思念,我收聽。
「喂~是我,妳好不好?」傳來了小藍的聲響。我日夜都在想的妳,只能出現在電話那頭。
「不好,太想妳了。」我可憐兮兮說,討妳的寵愛。
「我也是很想妳。在這裡沒有多餘的時間,過得充實又規律,早睡早起操被壞了。不過我很快就能放假見到妳了。開心撐過了。」妳那頭興奮地說。
「真的嗎?太好了。」我開心的右手聽手機,左手亂揮說。
「是的,那就先這樣囉。後面有好多人在排隊。掰掰。」妳倉促說。沒等我說再見就掛斷了。我的開心一下被失落蒙上陰影,我接續著剛暫停的動作,洗上個熱水澡,唯一能放下妳的時刻。
終於等到小藍妳放假回來了,我去妳家住了幾天,妳用同樣的藉口塘塞妳媽媽。幾天的來在妳家吃住,我感到不太好意思,不過能跟妳全天膩一起,也就開心自在了。
我們的戀情很低調,也依循妳跟咕雞學姐的模式。妳的戀情是不是全一個模樣呢?我知道了妳所有的戀情,妳知道了妳是我的初戀。妳和咕雞學姐的戀愛蹤跡現在我正在翻閱,這本冊子是咕雞學姐送妳的禮物,滿滿的愛都攤在我眼底,妳們一起去台北遊玩的車票,妳們笑得幸福的照片,她寫給妳的簡訊和隻字片語,全濃縮於這份禮物。我能感受到,她真得很愛妳。而如今呢?妳們的戀情變成了過去式,變成這份回憶。我突然明白了咕雞學姐的心碎,我參與了她的愛情心碎。我闔上她的記憶,不忍再看下去。
妳誠實地告訴我,像是講故事般描述,妳生命中出現的每段有男有女戀情。妳的過往,我漫步其中,越了解妳,卻越不懂妳。我不知道是為什麼?愛讓我傷透腦筋,複雜得可以,但我甘願為妳苦惱,這就是愛吧!
我問過妳喜歡我什麼?妳總回答就是喜歡,沒有理由。那時的我不相信沒有任何理由,凡事都有理由。愛一個人,更需要理由。我能說出我愛妳的一百個理由;妳很特別,妳很貼心,妳很照顧學妹,妳有太多的優點可以讓我說。我呢?我在妳心裡是什麼模樣呢?我很想知道。
我們出去外面時,很少在有人的地方牽手,更不可能當街接吻,頂多妳騎車時我擁抱妳身後,然後把手放進妳口袋裡,等到停紅燈,妳的手也會放進口袋,十指交扣我的手,這是妳和我最親密的無聲動作。
之後的每個放假,都在妳家住,住到我都不好意思了,可是又想跟妳膩在一起,於是每次我說好不能在去妳家打擾,我卻又反悔,在妳提出去妳家住的建議後,我立刻厚臉皮答應了。誰叫我跟婉芬合住,而妳放假時也只能常常去妳家打擾。妳不能讓家人知道我們的戀情,我同樣沒勇氣讓我家人知道,地下戀情持續進行中,矛盾卻又無能為力。我想光明正大牽著妳的手,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漫步親吻。妳我都做不到。
妳得了星期日收假症侯群,我得了相思愛哭病;妳收假不想回去,我捨不得妳收假會哭,我不想讓妳擔心,眼淚卻總是不自覺流了下來,搞得妳心煩意亂。這樣的日子久了,我們之間疲累痛苦。妳麻木面對我的淚水,我懷疑妳對我的愛。
又是一個在妳家的夜晚。我打開了抽屜,無聊到巡視妳的物品,我瞥見了我給妳的裝有30張心型紙的信封,它不動如山躺在裡頭。似乎沒有人動過它,我好奇地詢問妳,看了嗎?妳誠實的答案,讓我心情瞬間走樣。
「妳有看我給妳的30張紙條嗎?」我晃著藍色信封問妳。
「大概看了一半吧,因為在軍中太忙了。」妳依舊盯著電腦,如實回答。這份送妳的禮物,已經靜悄悄躺過半年了,妳都沒空看完。我可想而知它最終的後果。我但願不是如此略過。
「是喔,那妳有空也要看完吧,我寫了很久的說。」我抑制住怒氣,望著信封的落寞說。
「我當然會看完呀,它是妳給我的滿滿愛意阿。」妳看向我,打包票說。隨即又轉回妳的部落格上,打起妳的文章。
「是,妳知道就好。」我無奈說,把它放回原位。接著靠近妳身後,盯住電腦看妳在打什麼?文章妳沒明說要給誰,我心裡有個底,不是我,是妳心頭那個結。也只有他,能持續引起妳的注意。
妳打文章給他,而我的紙條妳卻略過,我心底泛了酸楚又能說什麼。妳寫給他的文,往往比寫給我的多更多,妳也從不避諱。他沒再出現妳的生活,卻能一直佔據妳心裡的重要位置;現在在妳身邊的是我,我的位置從來沒有比他多。妳總是誠實的淌露這一切,總是包括他,我只能全然接受,並且常要告訴自己,何必在意一個不再出現妳身邊的人。
他不在,我在。卻從來無法改變什麼。他只是變成我心中的結,糾纏擾亂。
那天晚上,習慣著妳睡前習慣,收聽電台音樂睡覺,我閉上眼睛睡,半夢半醒之間,電台正播放著一首歌,我累積已久的情緒哭了,不小心還被妳聽到,妳抱著我詢問怎麼了,我只簡單回答是因為這首歌,妳溫柔輕撫著我的髮絲哄我。那首歌伴著我傷心入睡,歌詞很貼切我的心情。
歌播著:「不在乎有沒有以後,愛你是活著的理由,緊緊的抱住跟你有關的一切,包括想著你的心痛。我們還有沒有以後,牽著手幸福的以後,在妳的心中千萬記得還有我,永遠守著我的承諾在等候。」
愛情沒有道理,沒有能依循的模式。我努力學習中,愛一個人沒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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