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我要出去玩!」莉絲姮一大早就被茱莉雅的喊叫聲吵醒,此時茱莉雅正在門口和喬納森拉扯
「不行!晚一點!等我完成這些工作我再帶妳去公園!」喬納森使勁的把茱莉雅往房裡拽
「需要我幫忙嗎?」莉絲姮冷冷的看著喬納森,喬納森想起來昨天討論的十個願望,如果請莉絲姮幫忙就得付出靈魂的代價,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不…不用了…」喬納森衝去打開電視,電視裡播放的卡通片引起了茱莉雅的注意,她不哭不鬧的走去沙發坐下
「呼…妳看!我自己也可以搞定!」喬納森像是炫耀般的露出燦爛的笑容對著莉絲姮
「喔,真是恭喜了」莉絲姮看也沒看的走到了沙發看卡通片
喬納森在餐桌上坐下,拿出他未完成的工作,專心的做起來。
「你在幹嘛?」不知何時莉絲姮站在他身後,看著他擺弄手上的毛線
「哇嗚!嚇死我了!」喬納森被莉絲姮嚇得一激靈,針戳破了他的手指,他含住了流血的手指,眼角有淚
「真愛哭」
「我…我才沒有呢!」喬納森像小孩般倔強的轉過頭,吹了吹發疼的手指
「這個就是你所謂的工作啊?」
「嗯!不只織毛線作品!還有這些!」喬納森拿出一堆手作物,有摺紙、串珠、編繩….等等的手工活
「這都女孩子擅長的手工」
「本來這些都我媽媽在做的,後來她生病了,我自己看著書上學的」喬納森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眼睛閃閃發光,好像希望莉絲姮可以稱讚他
莉絲姮把玩著喬納森的毛線作品,對上他閃閃發光的視線。
「呃…嗯…真厲害…」喬納森開心的像小孩,繼續投入手工活之中,莉絲姮身為個惡魔,幾百年來都和血腥殺戮有關,居然稱讚了一個人類,讓她害羞得耳根子都紅了
「你怎麼不去找個普通班上就好了」
「哪那麼簡單,我要是不在家,我媽媽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麼事情,況且….我膽子很小,很害羞,不太擅長與人相處….也沒什麼擅長的..」
「那如果,我改變你的個性,跟治好你媽的病?」莉絲姮轉頭衝著喬納森邪魅一笑
喬納森看著莉絲姮,昨天因恐懼沒有好好看看莉絲姮的長相,雖然整張臉都是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但是五官深邃,配上她血紅的大眼和銀白的長髮,是個好看的大美人,就像他喜歡的動漫角色一樣,蘿莉塔風格的。
「如何?」莉絲姮放大的臉出現在喬納森眼前,不知什麼時候她已經瞬的移動到他跟前
「我…我才不要咧!如果治好了,還不是一樣要死!有什麼用」喬納森紅了臉,裝作沒事的樣子繼續做手工
「唉也是…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能把靈魂給我啊…」莉絲姮把秀髮抓亂,看得出來她的確很苦惱,她坐在地上賭氣
「妳…為什麼..是惡魔..?」
「我本來也不是惡魔的」莉絲姮看著窗戶發呆,記憶回到了幾百年前,想起她不堪的過去,即使過了幾百年,心還是揪了一下,她從沒和任何人提起過,準確來說,也沒有人可以訴說,都是別人向她傾訴著怨恨,第一次,她將自己心裡的恨告訴別人。
「妳也是挺辛苦的…沒想到居然有這種母親…」喬納森聽了莉絲姮的過去,難過的流下眼淚
「愛哭鬼」莉絲姮沒有所謂的童年,沒有了解過快樂是什麼,就變成了惡魔,她又坐回去電視機前,看著卡通片,這對她來說是個很新奇的東西,她看得很入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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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該來叫外賣了…啊?!我媽媽呢?!」工作告一段落的喬納森起身伸懶腰,卻看見電視機前只有莉絲姮一顆銀白色的頭,卻沒看見茱莉雅
「媽媽!」喬納森找遍了家裡各個角落,都沒看見茱莉雅,他奪門而出,莉絲姮慢悠悠的跟在後頭
「找不到不也挺好,你就不用負擔她這個累贅了」
「怎麼可以!她是我媽媽!而且…哎喲反正我們這個年代有很多麻煩妳不懂的啦!」眼眶已經充滿淚水的喬納森對著莉絲姮大吼,又急急忙忙跑走去尋找茱莉雅,也許,他現在不想被莉絲姮看見他愛哭的一面吧?
喬納森跑遍了每條街道,終於在一個公園找到了茱莉雅,大中午的,公園沒什麼人,茱莉雅一個人在沙坑玩,喬納森跑累了,在一個看得到茱莉雅身影的長椅上坐下。
「小時候,我媽媽常常帶我到這個公園玩」喬納森自顧自的說著
「那個時候,因為我在同齡小孩裡,都是最胖的那個,所以都會被嘲笑、捉弄,常常髒兮兮的回家,媽媽從來沒罵過我,只是溫柔的幫我清理乾淨、包紮我的傷口…」喬納森說著說著眼眶又紅了
「我怎麼可能…忍心把那個最愛的媽媽..給殺掉呢?」喬納森自責的低下頭,心裡的怨恨讓他非常羞愧,小時候的自己也不好照顧,現在只是換了他來照顧媽媽,卻怨恨的起了殺意。
「我學習成績也不好,媽媽總跟我說,我有一天一定可以找到自己擅長的事情來做,後來我迷上了打電動,在房間裡一待就是好幾天,媽媽總是會做好飯菜放在我房門,我也不去找工作,讓年紀這麼大的媽媽,一直做著那些手工活養活我們…直到她生病,我才仔細看過她的手,都是繭跟針孔…我真的..很沒用..」莉絲姮就是默默的聽著,其實她也知道喬納森心地善良,靈魂回收不了,她用自身連結想辦法聯絡過了希歐多爾好幾次,卻始終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我沒感受過母愛,也不知道愛是什麼,但我看得到茱莉雅的內心,即使現在她生病了,腦海也都是你,你看,她現在開心的碓著沙坑,心裡想的是,正在為你煮飯,等你吃飯的畫面」看著落淚的喬納森,莉絲姮竟然想安慰他,指著茱莉雅說著她用血色之眼看到的畫面給喬納森聽
「你媽媽…真的..很愛你…」莉絲姮看著畫面,她從未感知過的事物,那就是愛吧..她從來沒有得到過的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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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喬納森依舊趕著手工,茱莉雅早已入睡,莉絲姮百無聊賴的玩著毛線球。
「做好了!明天可以交件了!」喬納森開心的看著完成的手工作品,旁邊的莉絲姮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謝謝妳..」喬納森看著莉絲姮熟睡的臉龐,不由得紅了臉,放了一個粉紅色毛線做的小熊,替莉絲姮蓋上毛毯,便跑回房去睡覺了
「白癡…惡魔怎麼可能怕冷呢」莉絲姮在喬納森走開睜開眼睛,看了身上的毛毯和眼前可愛的小熊,將毛毯捂緊了,繼續睡覺,她的耳根,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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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莉絲姮陪著喬納森去交件,喬納森一手牽著茱莉雅,一手拿著裝滿作品的包包,將作品交給雇主後,得到了一筆薪水。
「這….這個…數字..」喬納森清點了一遍又一遍的薪水,終於面有難色的向雇主開口
「怎麼?有什麼問題?現在這行本來就不好做了,科技這麼發達,我都想取消發案給你們了,別不識好歹,要不是看你們母子倆相依為命可憐…」雇主劈裡啪啦的對著喬納森一頓罵,喬納森不敢說一個字,正當他想要摸摸鼻子一走了之時,莉絲姮上前了一步
「當初說好報酬該怎麼給就是怎麼給,現在是打算不認帳了?」莉絲姮帶給人嚴重的壓迫感,血紅的眼睛像是能看穿一切,她死死的盯著雇主
「喔..原來你常常去那種地方呀?需要我告訴你的老婆小孩嗎?你大半夜都不回家,到底是去做了什麼齷齪事…」莉絲姮得笑讓人直發寒,而她說的話讓雇主的額頭冒出汗珠
「妳…不要..胡說!小心我告妳!」
「喔,違反勞動合同什麼的,他是不是也能去告你?這好像是你們這個年代的…那叫什麼..?」莉絲姮的眼睛仍死死盯著雇主
「我給!我給!我剩下的補齊就是了!」
「過去苛扣的一起補齊」
「好好好!」雇主知道自己吃虧,連忙把過去苛扣的薪水也補上給喬納森
「謝謝妳!妳真厲害」
「沒..沒什麼啦」雖然不知道莉絲姮跟雇主說了什麼,但能拿到缺少的薪水喬納森很開心,笑得很燦爛,一直以來幫人殺掉痛恨之人的莉絲姮,都沒有人對她說聲謝謝,喬納森總是這樣露出笑容對她發自內心的真誠道謝,莉絲姮總會感到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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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納森帶著茱莉雅到了醫院複診,茱莉雅在做檢查之餘,喬納森領著莉絲姮到了兒童病區來。
「你一直拿著那一大包是什麼?」
「等等妳就知道了」喬納森對著莉絲姮眨眼
「小朋友們!喬納森叔叔來囉!」護士對著病房的孩子說道
「喬納森叔叔!」孩子們看到喬納森,眼睛都亮了,一個個上前
「來!排隊站好!一個個來領你們的小禮物!」喬納森從包裡拿出一隻又一隻的毛線小熊,每個顏色的不一樣,喬納森是手工不錯,每隻小熊表情、裝飾都不一樣,都很可愛,小朋友們對這個禮物愛不釋手
「那我們今天來講三隻小豬的故事…」喬納森說著故事給孩子們聽,帶領著孩子們唱歌跳舞的,原本死氣沈沈的病房,這一刻都是孩子們的歡聲笑語
「妳是喬納森先生的女朋友嗎?」
「欸!?我…」莉絲姮被孩子家長這麼一問漲紅了臉,連忙擺手否認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喬納森先生第一次帶其他人來,不過別看他外表可能有點邋遢,他心地真的很好,我家小孩每個禮拜最期待他帶來的手工玩具和故事,看孩子開心,我也很開心,感覺又能陪著孩子繼續對抗病魔」這個家長說話時,露出溫暖慈愛的笑容看著他的孩子,莉絲姮知道,這群家長都是打從心裡感謝著喬納森,她也替喬納森感到開心
「我雖然…真的不擅長跟人相處…但面對小孩..我總是很自在..小孩們好像是我唯一的朋友,他們從來不覺得我胖,還是很邋遢,沒辦法和社會接軌,他們只會對我露出可愛的笑容,跟我說謝謝叔叔」
「嗯,他們每一個人,都是發自內心的喜歡你,我看得到」莉絲姮給了喬納森肯定,喬納森很開心
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陽映出三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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