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句話亦凡前世在前世的國文課上可常聽過了,但是他一直都沒有領悟其中的意思,如今見到眼前突然改變的景象,又不禁讓他想起了這一句話,這一句話用來形容現在的情況可不是正好合適?想到此,亦凡忍不住喵喵了幾聲。
不過亦凡的喵聲並沒有影響江璃和江素的步伐,連江素也只是懷疑一下是不是見到如此壯觀的景象小黑貓嚇到了,雖然事實也是差不多如此。她安撫性的摸一下一下亦凡不知道為什麼格外順滑的背,又露出了一副陶醉的神色,前面的江璃砍刀這裡的情況,無奈地搖了搖頭,小聲的吐槽了一句:「回去宗門後好好修練過後不也是有的是時間摸貓嗎?」但是她還是走到了江素旁邊,打斷了她的動作,然後一臉無奈的把江素連人帶貓拉了向上的階梯,此時江素的表情看上去還有一絲莫名的委屈,不過她依然被江璃脅迫著,在江璃那有些無奈的目光中繼續往上走去。
反倒是亦凡如同紅樓夢中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畢竟他也是頭一回進入傳說中的仙門,東瞧瞧西瞧瞧的,幸好他是隻貓,不然還真有可能淪為笑話,不過也因為他是隻貓,所以這樣的畫面中反倒是有些可愛的感覺。
劍靈宗比從外面看上去的還有大上不少,明顯是有凝天境或以上強者將空間壓縮導致的,數以萬計的房舍佇立於仙莊內,看上去倒是與一座大型城池無異只是多了許多供弟子們練劍的演武場,雖然居住在此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修仙者,但是修為不夠的修仙者依然不能夠將靈氣化作能量以供自己生存,所以依然有著幾畝靈田在此以供那些小修士的吃喝。雖然劍靈宗沒有歧視外門弟子的習慣,但是還是依然能夠很明顯地看出階級的分成,光是遠遠的看去,由建築的豪華程度便可以看出,而最外圈便是外門所在,弟子修為普遍都只是築基左右,和金丹境的江璃明顯不是一個層次的,所以顯然江素江璃兩人並不是外門的弟子。
江素和江璃走到了內外門的分界處,這裡看上去與外門別處沒有多大的區別,最大的特色便是內外門的建築差異在此處畫出了一條線,也沒有什麼弟子守在這裡避免外門弟子進入內門區域,但是隨著江素帶著他靠近向著內門區域靠近,忽然亦凡便見到一道道縝密的符文在虛空中顯現,並卻持續釋放出威壓,試圖將所有試圖擅闖內門之人給拒之於陣法之外,不過亦凡卻感覺到江素腰間的身份令牌極快的對於陣法的威壓做出回應,只見到那令牌也是同樣散發出一道凌厲波動,然後亦凡就感覺到自己身上剛才那一瞬間的威壓突然消失了,他不確定是被抵銷掉了還是陣法察覺到了江素和江璃兩人的身分所以撤掉了兩人身上的威壓,不過亦凡更傾向於後者。
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一般,江素還不忘摸了摸自己手中的小黑貓並且還安撫了幾句,不過江璃明顯位於這行為不予置評,所以她察覺到了也沒有給予任何理會。
兩人一貓徑直踏入陣法的另一端,當亦凡一過了陣法,他才知道原來內外門的區別哪只是建築的差異,連修練環境都有著極大的區別,可謂是天差地別,再加上底下連宗門都未能夠進入的散修們,對比就是更加的明顯。
但是她們的目的地遠不止於內門此處而已,只見到江素江璃以及亦凡這一隻貓直接再度向前又跨越了一重陣法進入核心區域,核心區域也只有著幾棟建築物佇立在那,但是每一棟卻都是極其華麗,尤其是中間的那一棟建築,雖不知道其內部的擺飾和空間如何,但是從外面看去就知道設計這建築的人絕對有著極為高雅的品味。
江素見到亦凡似乎是有興趣的樣子,所以一直看著那幾棟華麗的建築,也不顧他是否有興趣也是講解了一番,亦凡倒也是聽得津津有味,還為了表示他有聽到,還時不時點個頭,這倒是令江素更高興了。
但是江璃的的心情到沒有江素那般輕鬆,如果是回家,大部分的人應該都會表露出開心或者輕鬆才是,修仙者不是例外,但是江璃卻是露出凝重的神色,而這也引起亦凡的些許好奇。
不過江璃的凝重也只停留於表情上,她的動作倒是沒有拖沓,反而十分果斷,她徑直走向了位於核心區域的一座大院,院中的屋子上題著「靈劍閣」三字,亦凡不用思考太久也可以得知這裡的府邸名稱就是「靈劍閣」,而剛才江素閒著對亦凡介紹這裡的內容他還有些印象,江素對於住在這裡的人的稱呼似乎是「爹爹」,想到要見這可愛小姑娘的父親,亦凡還是有些緊張和好奇。
亦凡只見也有著幾名弟子在靈劍閣外等候,但是江璃和江素倒是有這個不用排隊的特權,所以江璃也是徑直推開了門然後走了進去,亦凡自然也是跟著沾了點光,不用被留在外面,也是被江素一起抱了進去,至於外面弟子的感受也似乎沒有被江璃和江素考慮在內。
靈劍閣內一進去,亦凡就看見了一座大殿,不過雖然沒有他前世古裝劇中的皇宮大殿那樣金碧輝煌,不過該有的裝飾也並沒有少,不算是奢華,只能夠算是精緻,但是只論屋內的模樣的話確實有幾分古代皇宮的影子在裡面。
一名男子坐在主位之上相貌有些英俊,有些沈穩,但是卻說不上嚴肅,他明明活了近萬歲了,但在他化劫境這幾乎是凡界上限的修為中近十萬年的壽命幾千年也只是一小段光陰而已,不過或許是經歷過仙魔大戰的緣故,也或是因爲別的原因,所以明明還有大半生命的他看上去卻有一種人到中年的滄桑感覺,不過卻意外的符合亦凡對於一名父親的刻板印象。
男子自然是當他們還在殿外時就感覺到了江素和江璃姐妹倆,實際上他其實從他們踏入宗門的那一刻就感覺到了兩人,這邊是化劫境大能的能力,不過他也是在兩人正式踏入房中之後才叫退前來報告宗門事務的執事,並把目光投向兩個女兒,但是眼神中的是視線卻使得亦凡有一種複雜的感覺。
哪位被叫退的執事也知道宗主其實是出了名的在意女兒,也沒有多做停留,更沒有打算叫宗主放棄這些兒女情長,其實能夠討論正事到她們兩個進來他也是算是少見了。
江璃並沒有對於父親「因為她們所以把宗門事務忙於一旁」或是「明知她們在外卻要等到她們進來才做好接待她們的準備」這兩個行為做出什麼反應,她只是安靜走上前去,朝著宗主行了個禮,然後平靜而沒有感情的說道:「弟子江璃見過江宗主,此次我和妹妹前來是為了那個宗門任務的事⋯⋯」不過雖然江璃的語氣上平靜而沒有感情,但是亦凡不知道為什麼江璃在「江宗主」三個字上咬字重,似乎是想特別強調這三個字似的。
劍靈宗宗主本名姓江單名一字清,以弟子而言確實並不失禮數,但是以父女而言江璃的話卻倒是有些過於生疏。
不過江素的反應倒是完全不一樣,她並沒有江璃般的拘謹的沈重,但是對於她的宗主爹爹熱情極了,明明是姐妹,不過江璃和江素對父親的態度卻是兩個極端,讓亦凡不禁開始懷疑到底是著父女三人間的哪段情緣關係出了問題,導致他們三人間的關係如此微妙。
江素不斷地向著她父親訴說自己出去時的見聞,雖然江清身為化劫境大能這些小事自然是可以是輕易的被他所知,但是他面對自己小女兒那開心的向自己分享她出去的見聞時那開心的語氣,他依然還是全都聽了進去還一一給予回覆,此時的他比起一位宗主更像是一名父親。
不過江清也並沒有冷落了江璃,但是面對江璃那冷冰冰的態度他也是無可奈何,「那件事你還是無法原諒我嗎?」江清沒來由給說了這樣的一句話,說得亦凡這隻貓都人性化的露出了滿臉困惑,而江素也只是露出了一個習慣而無奈的表情。
聽到了這一句明顯是對她說的話,江璃沒有針對這句話作出任何回應,只是顧左右而言他,並且再度把焦點移回任務上道:「⋯⋯江宗主,您指派的宗門任務弟子尚未完成,感問有何處分?」
「此事我自會有定奪,但是璃兒,你真是不願原諒為父嗎?」江清回答道,明明是位宗主,但是此時的江清卻是只有無奈。
「宗主,本來就沒有你的錯,有談何原諒?只是怨恨罷了。」江素回答道,但是她又補了句:「既然宗門任務的事宗主自有定奪,那弟子便先告退了。」這句話一說完,江璃也不顧江清是否同意,也就直接離開了大殿中,使得大殿中只剩下江清和江素兩人,江清試圖攔下江璃,但是他卻只是嘆息一聲然後又放棄了攔下自己大女兒的想法。
雖然亦凡對於背景知識一無所知,但是這些卻也不影響他吃瓜,就像是他前世也常常搞不清那些水果究竟是長在樹上的還是長在哪裡的,只知道這些水果都是植物,但是知識的匱乏也不會影響他覺得水果好吃,差不多就是這個道理,至少亦凡是如此認為的。
此時江清的視線不知道為什麼剛好注意到了江素懷裡抱著的亦凡身上,亦凡只是江清對視一瞬間,但是他卻彷彿感覺到了化劫境那偌大的威壓和一種自己的一切皆被看透的感覺,嚇得他深怕自己的其實是轉生者的秘密被江清給看出來,於是這隻黑貓便有些心虛的把頭部移開,不敢再次和江清對視。
「爹爹,你嚇到牠了!」江素嘟起嘴來,用著有些委屈的說道,但是明顯的也沒有因此怨恨自己父親,只是單純的認為小黑貓比較怕生而已。
江清也知道剛剛自己突然盯著那貓咪看的舉動似乎有些不妥,所以也是乾笑幾聲,然後用著好奇的的語氣問道:「話說這隻黑貓你是從哪帶來的?」
江素並沒有對於自己父親的話有所疑惑,畢竟她也確實沒有感覺到江清眼底深處的那一絲不自然,所以她倒是和自己父親開始訴說自己發現亦凡的全過程和亦凡展現出的智慧,並沒有要幫亦凡隱藏一些底牌的打算,雖然現在的亦凡除了那對於一般的貓而言明顯過高的智慧外似乎也沒有別的稱得上底牌的東西便是了。
而江清話語中也是對於亦凡這一個不凡的貓表露出了十足的興趣,江素聽到父親似乎是對於小黑貓沒有因為他只是隻貓而有所排斥自然是高興的,但是亦凡可就不一樣了,他聽到江清話語中對他的那一絲打量與探究,儘管江清並沒有在看他,不過亦凡卻能夠感受到如芒在背的感覺,只能夠說被化劫境界的大能惦記上的感覺是真的不好受,但是此時的他只是一隻修為約等於沒有修為的小貓,可沒有掌控自己命運的權利⋯⋯
江清聽著自己女兒對於那隻小黑貓的描述只感覺越聽越是神秘,就算是他也不能夠一眼看透這隻貓全部的底細,於是他聽到自己女兒打算契約這隻小黑貓當自己靈獸的時候也並沒有提出反對,而是做出思考的樣子,然後再說道:「這樣好了,素兒,我先給這一隻小黑貓做個健康檢查,檢查完後再給他打理一下再送過去你那裡,如何?」
江素聽到自己父親沒有拒絕,反而是隱隱有同意的意思,所以露出了一副雀躍的樣子,然後就毫不猶豫地同意了自己父親的條件,畢竟她不認為自己父親會欺騙自己⋯⋯
江素一走,江清的目光再次落到了亦凡身上,雖然他也是有所克制,但是化劫境的威壓依然不可避免的給予亦凡莫大的壓力,「是不是該來談談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了呢,小貓?」江清用質問的語氣對他面前的黑貓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亦凡總覺得是他察覺到了自己什麼秘密,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秘密可以使這位宗主反應如此之大,不過亦凡又想了想他似乎也沒有做什麼心虛的事,如果是他覺得自己接近江素別有目的也說不過去,畢竟是江素主動把他帶回來的,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是自己有理。
所以亦凡就選擇喵了幾聲沒有意義的貓語,試圖裝傻充愣。
不過亦凡這點約等於沒有的心機也逃不過江清的眼,可以亦凡卻只見他卻莫名的嘆了了一聲,然後說道:「我知道你已經開啟靈智了,倒也不必如此裝傻充愣,不過就你剛才那樣子,我料你應該也不會有如此心機,就當是我冤枉你了。」
不過江清的話雖然意思是說自己冤枉亦凡,不是不知道為什麼,亦凡聽了總覺得不太舒服,於是不悅的喵叫了幾聲。
江清笑了笑,而亦凡的底細其實剛才他那一樣便已經看清,玄靈境以上修士便有著看破比自己修為低的修士的能力,而這隻小黑貓也自然是被他看了個透
,連心眼有幾個都能夠得知,並且亦凡的天賦他也是得知個七七八八,哪需要什麼健康檢查?
他傳音吩咐那些執事可以進來了,然後讓一臉疑惑的黑貓被執事送去江素那了。
⋯⋯⋯⋯
「這次璃兒和素兒的任務是尋找那個天地意象的源頭並帶回來對嗎?」江清向自己身旁的執事問道,不過更多的只是確認自己沒有記錯而已。
「是的,大小姐和二小姐這次就是接了這個任務,請問宗主您為何突然問起這件事?」
「這個任務給他登記完成吧,晚些時候把任務酬勞送去她們那。」江清說道,但是並未解釋理由。
那位執事也只是當成是宗主給自己兒女謀點福利而已,也只是記了下來,並沒有特地去懷疑,畢竟宗主兩位女兒除了一隻黑貓外可是什麼都沒有帶回,不過劍靈宗本身也算是江家的一言堂,所以他也沒有打算反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