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SE幻想校園》系列短篇集 - 特首篇(8) ─ 完美的正方形

方形，是一個四邊相同的矩形；是周長等於邊長的四倍；是四個內角都是九十度；是死板的；是硬的；是……

「四面都是敵人，要好好裝備自己，隨時作出攻擊！」

班中外號為特首的男生將一個正方形轉了四十五度，這時無論上、下、左、右也是一個直角，說明了他口中四面楚歌的情況。

「這也是你認為四周的人也帶有敵意，才需要作出反擊吧了。」

卓龍將正方形多轉四十五度，變成了四面都是平面。

「天真！這裡是學校，就算這裡是社會的縮影，如果現在也不好好保護自己，出去社會後，就是學校的放大版本，你如何面對？」

特首轉回四十五度，又一次將尖銳的直角對外。

「就算是要保護自己，也不用傷害別人。」

卓龍將方形跟特首轉動的方向加轉多四十五度，又是一模一樣的四邊平面。

「你知道為什麼箭豬(豪豬)為什麼要長滿倒鉤刺在背上，牠們就是想保護自己……」

「等一等……豪豬背上的是倒鉤刺嗎？」

「當然！牠們的刺有倒鉤，而且會慢慢滲入人體，還會令人受感染死去，縱使死了，那刺還會一直繼續插入去，不會停止。」

特首說起這種冷知識，令卓龍感到驚訝，一時間也忘記了大家討論的話題。

「你們啊……大家不是討論著『如何形容方形』嗎？為什麼變成了奇怪的話題？」

另一位同組的女生 ─ 琪琪因無法介入我們的討論感到不悅，希望我們為她調整一下方向。

「這是模擬口試的討論，其他同學怎可能為妳的無知而遷就妳？他們都是直角！」

在香港的模擬口試的討論部份，大家也必須要有發言，規則是一次輪流發言，其後都是自由討論，如果在其後的自由發言中，無法提出自的意見，這次考試便不會有好成績。

「但是這樣，規則上有評分標準，我們只要配合去討論自然可以達到好成績，不用獨自發表。」

特首聽後不禁笑了一聲。

「配合嗎？明知她無法配合，就要改變自己一直以來練習的風格才遷就她嗎？誰會保證考官會給我同情分？」

這時第四位成員 ─ 樂儀終於受不了我們的激辯，用力叩著桌子說：

「不要離題，雖然我們在抽籤時不幸得到這個奇怪的題目，但也有必要去試著完成，要是給我知道是個混旦開一個這麼抽象的題目，我一定要詛咒他三日三夜！」

一向十分注重待人接物的樂儀，這刻也不小心爆發起來，同時聽到樂儀的不忿，特首也臉色一沉，不敢讓人知道這是他開出來的題目。樂儀說：

「其實剛才也提到，我們四人分別說出自己對方形的定義，之後在自由討論才開始回應大家，為什麼你兩人一開始已經討論起來？」

卓龍與特首不禁洩了口氣，樂儀再說：

「這不是希望配合，而是必須要配合，因為這是規則！琪琪，輪到妳了。」

琪琪看著閃爍的樂儀頒下女神的指令，二人馬上配合起來，明明卓龍還沒有說出自己的定義，已經被跳過了。琪琪興奮地說：

「方形……我覺得是最有人性的！」

琪琪說後，三人也同時在內心想到：

「這是什麼『定義』，她明白什麼是『定義』嗎？」

琪琪再說：

「在建築上，方形有最方便自用的空間；在生活上，方形的設計可以平穩放在平面上，又可以重疊起來，或是組合成不同的矩形；格子的組合更是時裝潮流的設計，用不同的近色配搭出多變的感覺……」

琪琪一直說過不停，卓龍與特首也同時盯著樂儀，彷彿想用眼神去告訴她快點去阻止琪琪一直說著無關痛癢的內容。

「啊……琪琪，時間差不多，我明白大家的價值觀很不一樣，接下來可以按剛才的發言開始討論。」

樂儀嘆了口氣，連自己的首次發言也忘記了，被三人不同的節奏弄得頭昏腦脹。

「我覺得大家的方向也各有不同，但正方形就是需要四條邊長、四個內角也互相一致才可以成為一個正方形，就以這次的討論目標為例，如果大家目標不是要成為正方形，邊長或內角自然不會配合對方，最後亂不成形。所以一開始為了尊重對方，才有一次說出定義的發言，再從討論中找出共識……」

卓龍說著，特首突然說：

「等一下，我才不想有什麼共識，這都是你們期望，不要將期望強加在我的身上。更何況……卓龍及樂儀也沒有說出自己的對方形的定義，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們是想找出共識？」

樂儀有點尷尬：

「因為沒有時間，討論的時間是有限……」

「這不是原因，既然是討論，就要妳說出自己的想法，不要為了勉強的共識而不作出意見，我說了，我不是為了配合別人而生存，我是為了我自己，就算要配合，也是我的自由意志。」

被特首將討論搞亂，卓龍是意料中事，但沒想到他會帶著這樣強烈的自我來表達意見，反過來，令卓龍對特首明白多了，可是回應的時間有限……應該說什麼可以作總結？

「特首……你覺得要你成為跟我們一樣的人很難嗎？」

「當然……我就是我。」

「那你有沒有聽說過什麼是『完美的正方形』？」

特首搖搖頭。卓龍再說：

「那是一個有各個大小不同的正方形推砌而成的最小複合正方形，當中的正方形沒有重複，每個也是獨一無二，但卻成就了一個完美的正方形。」

琪琪想了一下：

「那有人做這些無聊的實驗？」

「真的，是在一九三零年的事。但我想借例子來說，每個人類都是獨特，只要大家找到一個適合的位置，一樣可以做到最完美的世界。對嗎？」

特首猶豫了一下，樂儀興奮地宣佈：

「時間到了！」

她是刻意在最好的位置提早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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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首篇(8) ─ 完美的正方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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