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入口便覺陰風涼意,秦思卿沒有太多心思注意眼前景色,只管動作小心以防跟前男子發現。
而白亦霄依循店小二給的線索走到捱山,他稍微巡視了一會發現捱山和尋常大山並無不同,枝葉扶疏地繁茂周圍,陽光因林綠茂盛而透不進深處,景致頗為一般。但為防萬一白亦霄邊在厚重的樹皮上劃下幾道留有內力的痕跡邊踏步伐而入。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一處茂盛叢間,白亦霄似乎發現什麼,他抬起蒼白臉頰往上一瞧,雙眸間卻只映墨綠茂葉:「...為何沒有半點飛禽?」而跟在後頭的秦思卿也隨同白亦霄的動作仰望才發現其中問題,心中雖有探究之念但還是壓抑。
探了不知多久的兩人越深入越覺四周冷意漸起,而周圍景致也越發死寂,秦思卿這才注意腳底踏著的是軟爛白地而非方才雜根綠叢,他稍稍運行內力以防可能發生的壞事。
「...春含寒,樹根野草望曦,經草盛繁陰鬱,轉眼卻是霜清冬兮...麻煩...我與冷氣兩相衝突…我救是不救呢...好友...」他彎身抓起趴於軟泥白地上的腐枝用力一握,任隨髒汙貼在手心,順口又是一句感慨:「無垢本無泥,你卻染我一身...唉......」
突然,白亦霄眼色瞬如猛禽、雙耳定於四方細聞遠方傳來壓擠似咯吱聲響,他小心翼翼隨著聲音前進,一個轉身眼前所見一團巨大身影搖晃著掛在尾椎上的大尾巴,他口裡瀉的唾液正腐化手中肉團。
「這是...琉虞?!」白亦霄愣怔。
原來這才是無飛禽的主因,秦思卿曾在劍岳山派當書僮時曾看過放於鞠閱樓內的藏書,其一本說到名為"琉虞"的獸怪身長一丈面如蜥,如蛇般吐舌信,身似馬卻不同馬,尾椎上掛著一條如貓長尾,後腿如人直立有馬蹄,而前肢短小又有尖利六爪好分割食物,愛食飛禽。
秦思卿還未思考是否出手,白亦霄卻以動制靜,拿起愛刀昭雪奮力劈向對方。
琉虞嚇了一跳隨手便把咬一半的生肉嘣聲掉地,牠惱地展開臂膀伸手一揮卻撲了個空,咕嚕大眼映著倒影的白亦霄操起大刀橫砍過來。琉虞聰明的往右一壓腰,左手張開想抓住對方,此時白亦霄空中踏步輕飛,他放肆提起自身氣場,專心眼前戰場。琉虞不傻,他不等白亦霄集氣便逕繞於他身後,白亦霄一個側面閃身卻已來不及反應,雪地上高碩的巨影轟然攻擊,而白冷色上赫然染了一地溫熱鮮紅。
潛伏於後的秦思卿無法漠視眼前可能消逝的生命,一躍身飛撲琉虞,手拔身後長劍沉著應對。琉虞感受到背後芒刺,搖起大尾如揮鞭般的刷地一下揚起啪啪聲響,伴隨風力襲捲,直接而飛快的往秦思卿身上招呼,秦思卿本能的閃出三重幻影,琉虞的每一鞭皆打中秦思卿的幻影卻非真身,三鞭過後,三幻影又歸回真身。原來真身遠於琉虞一尺,秦思卿手中劍端隨著自身舞動幻化出飛快氣壓衝向對方,而獸怪倚著自身雄壯倒也不把眼前攻擊放於眼內,牠雙手撐開,狠勁拉起盤根於地的枯樹當作盾牌硬生擋下攻擊。
「嘎嘎─!呼!」
「...嗯,似乎被小看了。」語畢,秦思卿再次提氣躍空,並注一道真氣於長劍夢靈之內,頓時夢靈似是蘇醒般迸出強烈白光而又散於天際,徒留一點弱螢淡光佈於四周。他冷眼定看眼下目標,霎時一個極奔流步之影風馳雲走的颳起鋪天蓋地而來的嘯聲,獸怪琉虞像被惱煩,牠大口吸入四周空氣把身子鼓著圓呼,再一氣呵成地呼起強勁旋風干擾對方。
「危險!」一旁的白亦霄忍著全身刺痛喊向臉帶面具男子,彷彿聽到白亦霄呼喊的秦思卿突然從天急遽落下閃過攻擊,他看向白亦霄一眼,隨即幻化三影攻向琉虞,速度之快肉眼只追得上繞於琉虞周圍的點點螢光,卻不見真身殘影。須臾間琉虞挨的滿身刺痛一溜煙跑了,秦思卿也不追,便自顧擦拭夢靈上的血漬。
白亦霄咬牙走向秦思卿先是一句感謝,後又不明秦思卿為何不對琉虞痛下殺手。秦思卿搖頭,他只是舉手之勞罷了,最主要還是西紅花下落:「眾生皆有生存目的,吾不願傷害任何生命。」
白亦霄了然:「兄台如何稱呼?」
秦思卿不想惹塵埃:「......吾只想知西紅花之處。」
他一頓:「為何兄台篤定我知此花下落?」
秦思卿抬手:「方才你與店小二對話吾已耳聞,才跟隨至此。」
白亦霄心驚此人竟能不帶響的走在崎嶇雜枝之地,而方才與琉虞的戰況來看...程度高低非常明顯,尤其是他以不拖泥帶水的猛烈之姿配合腳下流螢步伐,說詭譎有多詭譎,對方程度自覺追不著邊,白亦霄可是打從心底佩服。
「敢問兄台師承何處?」
秦思卿不願回答,依舊擦拭夢靈上的髒汙。
片刻得不到回應的白亦霄也不強人所難:「小弟我也不知西紅花下落,兄台你看眼前盡是白雪片片,西紅花喜冷卻又怕冷,就算捱山有...恐怕也凍死了。」
「不至於。」秦思卿接道:「西紅花雖怕冷但它本有保命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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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被現實追的滿頭包,眼下處理得差不多了,終於可以寫點腦洞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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