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艾歐萊茵難得地較桐人還要晚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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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了揉眼睛,發現身旁的人以一個很不健康的姿勢,躺在床上滑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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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他打了個哈欠,仍未正式從睡夢裡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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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桐人親了親他的額頭,寵溺地笑著,可很快又將他的注意力放回熒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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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歐萊茵有點困惑怎麼今早的桐人怎麼如此專注在電話,平日的他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像是窺探別人私隱的事,今天大概是有點犯困了,他居然靠過去,瞇著眼睛看桐人到底在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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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桐人早在交往初期便已經將他電話所以的密碼,差點連銀行的帳戶號碼都交給他了。當然他從來沒有,亦不打算去查看。畢竟桐人比起他更著緊,每講完一通電話都立刻要跟他備案,剛才是明日奈小姐打來,或是小幸,甚至是公司上下的每個同事,他都快要背出他們的名字、職位,跟負責的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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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桐人居然在那一瞬間慌張地將電話收起來,確實讓他感到很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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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歐萊茵默不作聲,只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覺。當然現在的他的睏意早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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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的手從後方追來,摟住他的腰,頭亦埋在頸窩裡磨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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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歐萊茵。」他輕聲地呼喚著,好像在呼喚躲在沙發暗處不願出來的小貓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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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睡覺。」艾歐萊茵只是陳述事實,卻全然沒自覺語氣內是滿滿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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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歐萊茵。」桐人湊近,吻了他的臉頰,「剛才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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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歐萊茵因為桐人更進一步的接近而感到胯間有種熾熱的硬物頂住他,而他不知道那是男性每早的生理反應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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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不知道你在說甚麼……」不知怎地艾歐萊茵忽然想要跟他賭氣,不論是他避開了的那件事,還是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勃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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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不容他拒絕地將他反過來,黑曜石般的眼睛凝視著他,「你想知道我剛才在看甚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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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要……」艾歐萊茵說得很小聲,也很心虛。他的心突然跳得很快,不僅因為年長的戀人即使在剛睡醒時仍然那樣的帥氣,還說不定因為亂翹的髮尾跟未剃走的鬚根而讓他增添成熟感。重點是那個總是充滿著熾熱愛意的目光,總是一瞬間便融化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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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小的心理變化當然瞞不過不僅將他望進眼內,更放進心內的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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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艾歐萊茵的面前,解開熒幕保護,然後放在他的掌心內。「可是我想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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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歐萊茵迴避著桐人的目光,雙手端著那台小小的電子機械,企圖藉此掩蓋他藏不住的笑意。可是很快的他的笑容便變成驚訝。畫面上是個短髮的女生咬著一朵藍色的薔薇,當然不是真的,而是由塑膠造成的,薔薇形的口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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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艾歐萊茵從未見過卻一下便知道那東西的名字﹖因為它的名稱便清晰地寫在網頁上,旁邊的分類是「情趣用品」。他唰紅著臉,好像突然明白桐人想要藏起來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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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下電話,只露出一雙眼睛盯著跟他同樣不好意思地羞紅著臉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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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想要這個﹖」他輕笑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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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自己都快要因這樣不知羞愧的話而只想找個洞埋住自己,可是他實在很難得能見到如此失了方寸的桐人,便沒忍住惡作劇地補充道,「你想要看我……做愛的時候咬著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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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微微別過臉,卻點頭同意了他的假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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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只是打算補充潤滑液的時候剛好看到了……」桐人小聲解釋,而他不知道的是艾歐萊茵還翻了瀏覽記錄,見到了桐人今早在看的商品清單,當然不僅於這個口球跟潤滑液了,只是他裝作不知道,偷偷回到那個頁面,將電話交還給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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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只要是桐人你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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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沒試過情趣玩具,不如說桐人帶給他的每個體驗都是如此新鮮。不過他仍然感到意外,對於自己會無條件地信任桐人的這件事。不單是已經成為戀人的今天,遠在更早之前,在桐人面前便會自然地感到很輕鬆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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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主動扣緊著桐人的手,當然很快地被桐人壓在身下,讓他們待在床上的時間變得更為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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