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霞的光芒從室內裡唯一的小窗戶照射在牆上,摸著灰黑色的衣服,胸口右邊有著與衣服截然不同的顏色,那就是紅色號碼牌2761
雖然對大家來說這天只是平凡的一天,但今日對我來說很特別,也許是因為可以睡個好眠。
「雙手伸出來」說完小申拿著鑰匙解開了手腕上的手銬,拿下後被手銬勒緊的痕跡清晰可見。
「小申謝謝你,願意完成我在這裡最後願望」對眼前的小申只有無盡的感謝,「說什麼呢你,這樣講好像是我要幫你逃獄一樣,不要亂說話」一如往常的玩笑話,就跟從前一樣。
「上車吧!」從監牢走到外頭我們都沒說話,雖然這是在裡面最後一次見面,但我們卻惜字如金,好像彼此有著一定的默契在。
他和我一同上了車,監獄外的風景好久不見,拉開了車窗感受那徐徐微風。
「要是以前的我肯定上車倒頭就睡」我看著他說,「的確十年前的你上車就睡,完全沒有在意我這個駕駛的感受」這樣的對話打破了彼此間的沈默。
一路上聊著高中時期一起做過的事,還曾聊到有一次游泳時褲子不知道飄到哪邊的事,我也給他說了「那次喔的確是我藏的沒錯」,「靠那你還假好心為我擔心褲子不見的事,還為我拿包巾當掩護,你這個王八蛋」說完還揍了我的手臂直發麻。
聊到一半車子突然急煞停在一味拉麵的門口,「下車吧已經到了」走進裡頭出聲叫了一碗糖心牛滷拉麵,過了片刻香氣充斥著整間店,那熟悉的味道是媽媽曾經帶我來過的店。
吃著麵我開始回憶起那痛苦的回憶。
「快點離開兒子」撕心裂肺說完後便猛然的推開我,為了保護我而奮不顧身的擋在爸面前,只要喝起酒就會開始對家人發洩的爸爸揮舞著棍子。
「滾開不要妨礙我」丟下手中的棍,彎腰敲碎腳邊的酒瓶罐,往我身上一揮,我雙手向前擋而雙眼反射性的閉上。
「不不是我做的」像是酒醒了一樣看著手中的玻璃,而媽媽的脖子被劃了一道傷口,血液不停冒出。
「媽!」我大聲尖叫向前抱住了母親,只見她嘴裡還說著,「不要對他生氣,再怎麼說他還是你爸」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到嘴唇發白了才不說話,世界彷彿陷入了黑暗,我抓著自己的胸口拼命的哭,手機也早已撥通了電話報警,拿著一堆毛巾壓住還是不停的冒血。
為了保護我而奮不顧身的媽媽死了,當警察問話時我卻說是我殺的,當時我也很好奇為什麼我要這麼說,可能是腦中都是媽媽說的那句話,「不要對他生氣,再怎麼說他還是你爸」,而且如果沒有監獄關住我,我肯定會殺了他,雙眼冒著許多紅色血絲,瘋狂的敲著拘留所的牆壁直到拳頭血肉模糊被人架住才停下來。
吃著熱騰騰的麵我留下淚水,想起過往我的眼淚就停留不止。
老闆此時將電視打開了「一位62歲的男子在前天到警局自首,在10年前他用破掉的玻璃品劃過了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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