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斯一副豁然開朗的樣子:「嘩!真是個大膽的問題。想不到你竟然會毫不猶疑地說了出來。」
- Kelly則被Don的言論嚇得半死,她用力一拍他的後腦勺:「你怎可以這樣問尼斯?!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把《我不小心愛上哥哥》借給你的。都怪你平日只顧沉迷在二次元世界,以致你把漫畫情節和現實場景混淆了。」
Don狀甚痛楚地摸著自己的後腦:「不要這麼用力打我。我剛才不是已經先請求尼斯的同意了嗎?再者,我也不是瞎扯的,那是憑著觀察而得出的結論。」
尼斯微微一笑,好奇地問:「是嗎?你是怎樣看出來的?」Don先清一清嗓子,再鄭重地說:「我是覺得,你對待姐姐的態度與面對其他人時不一樣,而且每次我與你提起她,你給我的感覺就是與平日有差,你總是笑咪咪地與我說著關於她的事,儼如與我分享你與喜歡的女生之間的日常。那些微妙的表情與笑容,在你身上是絕無僅有的。」
尼斯佩服Don有如此敏銳的觀察力: 「嗯,你果然是個心思縝密的人。這下該怎麼辦好呢……我本來沒想過還要再披露多些甚麼的,哈哈。」尼斯並沒有否認Don提出的假設,Kelly覺得這樣極不尋常,所以她也不慎衝口而出:「該不會如Don所說的一樣吧?」
「好吧,既然你們已看出當中的端倪,我也沒有迴避的必要了。沒錯,我喜歡茜茜,在很久以前已經喜歡她。」
雖然事情的發展真的如Don所料,但當他從尼斯口中得知真相,仍無法掩飾內心的驚訝。而對Kelly來說,衝擊就更加大,猶如把一發手榴彈直接朝她擲出,把她嚇得動彈不得。
「哈哈,你們到底怎樣啊?!這麼快便交出這副驚呆的表情,這叫我怎樣說下去。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呢。」接著,尼斯開始向他們細訴自己的過去。
「我和茜茜之所以會認識,是因為父親和茜茜的母親曾經是同事,茜茜的母親是公司的兼職員工。兩人都是單親家庭的家長,而且同樣育有小孩,所以比較投契。當時,茜茜的媽媽還有其他的兼職工作,每天也忙得不可開交。父親得悉後,便主動提議把茜茜托管到我家。當時我們是與嫲嫲一起居住,由她負責照顧我,所以父親便叫她順道幫忙看管茜茜。於是,有一段很長的時間,茜茜下課後都會和我在一起。」
「是青梅竹馬的關係呢,真可愛。」Kelly的少女心開始湧現,眼神中也幾乎冒出愛心。
「也不全然是這樣。父母離婚,對當時還是小孩子的我有很大打擊。我覺得自己被母親遺棄了;但父親卻只顧工作,沒有花時間與我相處,所以我變得對他人不信任、也不願意開口說話。茜茜初來我家時,我完全沒有理會她。可是,她就是一個奇怪的人,不論我怎樣忽視她,她也鍥而不捨地主動找我玩,而且總是親切地對我笑。漸漸地,我冰封的內心也開始打開。」
「哦,難怪你長成了沉默寡言的個性……原來你也曾經歷過不快樂的童年。不過,看你現在說話時一臉溫柔的樣子,一切也雨過天晴了。果然茜茜是你的救贖呢。」Don看著尼斯得意的表情,不由得想調侃他一下。
「當時我的年紀還少,還不懂得愛情是怎樣一回事,只知道自己很喜歡與這個經常見面的姐姐相處。過了幾年,才知道父親原來與茜茜的母親走在一起,然後有一天,父親便跟我說打算再婚,對象當然就是茜茜的母親。得悉此事後,我起初也沒有甚麼感覺,但我感受到父親再次談戀愛後似乎變得開心多了,工作及生活也重新變得有動力,所以也接受他的決定。」
「但是,茜茜從此便成為你義理上的姊姊......這真的......唉......」Kelly聯想到後續的發展,不由得嘆一口氣。成為了家人之後,該怎樣去對待那份默默在萌芽的戀愛呢?
「那也沒辦法,就算之後我弄明白自己對茜茜的感情,她是我的姐姐這個事實也不會改變。哈哈,突然間,我竟然變得不可以談戀愛。」尼斯苦笑。
Don卻很進取:「既然沒血緣關係,也可以表白嘛。難道你沒想過要這樣做嗎?」
「我當然也有想過。可是,我怕這樣做會破壞這得來不易的家庭,我也不想和父母及與茜茜產生芥蒂。既然這樣,還不如在現階段先把一切維持現狀好了。」
Don留意到尼斯的話中有弦外之音:「現階段嗎?即是說,未來你還是會表白的吧?」
尼斯堅定地回答:「會表白的!在我成年後,有一定的經濟基礎時,便會向她表白。不過,我是不知道她會否答應啦,哈哈。」
他再接著說:「雖然父親沒有詳細對我說明,但我知道他與母親之所以會分開,其中一個原因是與金錢有關。而茜茜之所以成為單親的小孩,也是因為生父的債務問題。雖然這樣說好像有點現實,但有經濟能力的話,也比較容易為對方帶來幸福吧。」
Don拍拍尼斯的肩膀:「怪不得你會這麼拼命地做兼職,原來也是為了茜茜。你能夠想的這麼長遠,真的很了不起!」
忽然,在他們身旁傳出擤鼻涕的聲音,Kelly正默默地在飲泣。
尼斯笑著安慰她:「你竟然在悲劇的主人翁面前搶先哭出來。嘿,不用同情我,我還好得很。」
她哭著道歉:「對不起!之前我還一直誤會你是個無情的人。其實你比任何人也溫柔,是我壓根兒不了解你的痛苦。」
「硬要追究的話,我同樣也是罪人。我怕自己一直拒絕與人交往,會讓茜茜覺得奇怪,所以利用了那些向我示好的女孩子,以她們作為煙幕,掩飾我自己的真實感情。所以,你不要再哭了,在男朋友面前把你惹哭,我會覺得很不好意思。」
Don一邊握著Kelly的手安慰她,一邊詢問尼斯:「有我們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嗎?」
「哈,能夠把過往一直背負著的秘密說出來,已經足夠了。現在的話,能夠完成要做的衣服,讓你們早點回家,就是幫了我最大的忙。」
於是,Don以指揮的角色在做著精神喊話:「好啦。那我們繼續努力,趕緊加快腳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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