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如果不能解釋到它何以會發生,是不是就等於它沒有發生過? 懷疑論者會很懷疑的說,它當然是從來沒有發生過,只是以訛傳訛,並非事實的真相;嚴謹的科學驗證態度甚至會很嚴謹的肯定它無憑無證無根無據,亳不科學無稽之極,從來都未曾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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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實,是等待你去發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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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黃昏,香港中文大學。
中文大學由祟基、聯合及新亞三間書院組成,當年的中文大學建築群雄據沙田馬料水的幾個山頭,倚傍九肚山,眺望大埔海,前臨吐露港,水清山秀,鳥語花香,景色怡人,是個讀書求學問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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祟基書院位於大學山的山腳,西北面是大埔公路,東南方是烏溪沙、吐露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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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學生宿舍「明華堂」去烏溪沙火車站 (即今天的大學站) 經過另一個學生宿舍「利樹培堂」到職工宿舍「竹苑」的一段石階小路上,可以看到不遠處的未圓湖。這條石階小路叫作常綠徑,因為當年小路的周圍種植林木,沿路綠樹成蔭,空氣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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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的未圓湖很美,夕照湖面,磷影波光,十分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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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男生正在這常綠徑上急步走著,希望趕上8 時15 分的火車回家,他的家在粉嶺和合石的山腳下。那時,香港還未有電氣化火車,柴油火車的班次並不頻密,差不多要半個多小時,才有一班火車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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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沿著小路往下走,前面不遠,近學生宿舍「華蓮堂」和「應林堂」的中間交匯處,他見到一位女子站在那裡,擋著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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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束一條長辮掛在背後,辮長過腰,這時天色已暗,在濛矓的街燈映照下,可以見到她的辮子,梳得非常用心。整整齊齊的一條長辮,直直的從頸項垂落到臀部,近辮尾處,用紅色絲帶綁著,看起來雖然很舒服,感覺上卻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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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在校園裡,束這種辮子的女生不多,那年時興紮馬尾,束這種辮子的女生,他是第一次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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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女子束這種辮的,幾乎只有那些從老遠廣東順德來做女傭的,她們一般都被叫作「馬姐」,所以這種辮,通稱為馬姐辮。今天,你還偶然可以在MyTV Super 選播的粵語殘片中,看到鄧碧雲做馬姐的角色時會梳這種馬姐辮,陳寶珠和蕭芳芳就不會梳這種馬姐辮,她們喜歡紮馬尾,因為她們多數飾演富家小姐或工廠女工,不扮演住家女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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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外型看上去,男生覺得這女子,年紀應該不大,可以說是年輕,因為她穿著一身少女的裝束,純白長袖上衣,花布長褲,衣料薄薄的那種,加上她亭亭玉立的身段,看得人十分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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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背向著男生,站著不動擋著男生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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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 那女子是正面的向著那男生,站著不動擋著男生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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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應該是正面向著男生的,因為男生看見,女子的腳尖是向前對著他的,還有那微微隆起的胸部。男生一陣暈眩,以為自己眼花,眼前所見,是種姿勢極不自然亦不合理的一個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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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人將辮子束在前面,擋住雙眼,她怎樣走路?』男生滿心疑惑,雖然驚慌,也忘卻了趕火車時間的緊張,他硬著頭皮,一步一步的慢慢向前走去,去到女生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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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近的距離,他看得清楚了,那女生真的是把辮子束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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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男生反倒沒有剛才那麼驚慌,一來是心理有了適應,二來他突然記起:『學會今天有話劇表演,一定又是藝術系那班頑皮的女生在作怪,整蠱新生了。』 年青人好勝心強,他決定要去把她拆穿,攪得好還可能多結識一個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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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請讓一讓,我趕時間。」女子沒有反應,男生也不作二次請求,快步繞到女子的身後,去看她的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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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男生確定了,那是女生的後背,有頸脊、有背椎、有手肘,還有腳跟和屁股。女生的背面,也束著同樣的一條馬姐辮,直直的從頸項垂落到臀部,近辮尾處,也有條紅色絲帶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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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生,前後都有一條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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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有點生氣,繞回女子的前面,輕藐地說:「小姐,不要玩了,太無聊啦,這道具做得太假」,他伸手去揭起女子面前的那條辮子,不屑的說:「這一條辮子造得太硬太假,手感又差,還有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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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沒法再說下去,血液上不了腦,意識模糊,手腳麻木,然後兩腿癱軟,栽倒在常綠徑的林蔭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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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捉著女子面前的那條辮子,向前拉起,想著要把這條道具辮子扯脫,好看看她是如花美貌還是貌美如花。可是,任他怎樣去扯,辮子仍然結結實實的貼在女子的面上,扯不去也甩不掉,他清楚看到,髮根連著面皮,面皮之下,還穩約見到那一個個密密麻麻的髮根,插在那青青瘀瘀的皮囊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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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倒在地上前的那一剎,他穩約聽到,女子在面皮之下發出聲音,不知在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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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清晨,祟基書院行政樓對開,向大埔公路的露天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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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停車場位置高,可以看到下面不遠處的未圓湖,晨光耀映下的湖面,璀燦晶瑩,十分奪目。停車場出入口的更亭內,有個保安當值,這天當值的青年叫杜明澤,是個兼職的保安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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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就是有用之不竭的充沛精力,他昨晚在城門河沙田畫舫 (即今天的Club One石舫) 的停車場值完夜更,隨即又到附近大埔公路的雍雅山房 (即今天的雍雅山別墅 De Yucca) 去當通宵更,現在仍然全無疲態,看起來龍精虎猛。他烱烱的目光,捕捉著周圍的每一個角落,惟恐走漏了眼,給閒雜人等進入這裡停車場盜竊財物。其實,現在清晨6 時45 分,鬼影也沒見到一隻,加上中文大學是出了名的太平天國,甚少有罪案在這裡面發生,只是這個青年杜明澤,有很高的公德心和很強的責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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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很高的公德心和很強的責任感,但始終人會有三急。四周水靜河飛,更亭離最近的教職員宿舍「李希慎樓」那個洗手間不用一分鐘步程,原想就在更亭後面的坑渠方便,但附近閉路電視林立,衡量過風險情況後,杜明澤決定離開崗位片刻,走去李希慎樓的那個洗手間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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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出更亭,把門鎖上,三步併作兩步的往李希慎樓走去,小解完後,他又兩步加快三步的返回更亭。到更亭只有十步的距離,杜明澤清楚見到,更亭之內,竟然有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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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澤視力良好,他沒有近視,也沒有散光,昨晚又沒有飲過啤酒,今晨視野清晰,太陽升得早,又沒有霧,所以他肯定,更亭裡面,真真實實的坐著一個人,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束著一條長長的辮子,身上穿著純白色長袖恤衫,端端正正的,坐在應該是他坐的座椅上,背向著他。杜明澤肯定女人是背向著他的,因為他見到,她那條梳得整整齊齊,烏黑亮麗的馬姐長辮,正面向著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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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輩竟然這麼斗膽!』杜明澤正要上前把女人抽出來問話,但細心一想,似乎有些兒不對:『更亭的那個[保安T型Y字第C號]密碼鎖絕不容易打開,她怎麼能做到?』 杜明澤肯定自己親手把門鎖上後才上洗手間去,而鎖匙仍然緊緊的繫在自己腰間褲頭的皮帶上。他心下一涼,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放慢腳步上前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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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向更亭的時候,目光未有離開過更亭裡面的那個長髮白衣女人,雙眼一直在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只見女人有如一尊石像端坐那兒,即使杜明澤已經來到更亭,站在女人的背後,那女人仍是一動不動的坐著,沒有半點想逃走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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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從對面照來,杜明澤這時看得更清楚,女人束著一條長辮,辮尾處有紅色的絲帶綁著,不知是否光線的問題,女人的下半身模糊,很不真實,看得不清楚。杜明澤向女人呼喝了一聲,女人沒有回頭。他有點生氣,正要俯身向女人問話,手搭在她肩膊的同時,他看到女人背面的上半身,竟有微微隆起的雙峰,他還未來得及驚慌,那束著一條辮子的姑娘,當著他的面前,一片一片的消失,如幻又如霧,消失得無影又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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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杜明澤肯定,女人並非背面,而是正面的向著他,她的辮子束在前面;他更加肯定,他手掌的而且確很踏實的捉著女人的肩膊,那肩膊柔軟得有些堅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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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柔軟又堅硬之間,他耳邊穩約聽到女人說話的聲音,有些遙遠又好像非常接近,那聲音不知在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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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夜深,祟基書院未圓湖近蓮池的池旁路對面,牟路思怡圖書館內,仍有燈亮著。兩名男碩士研究生獲特別批准,在開放時間之後仍留在圖書館內預備材料,參加明天的國際文化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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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圖書館裡只有這兩個男生,一個說要去小解,另一個不想單獨一個人,於是陪那個男生一同上廁所,順便洗一洗臉,抖擻一下精神。廁所內,在兩個男生的眼前,他們同時見到一個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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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全身濕透,站在洗手盆前面,雙手緩緩抬起,很小心的慢慢把頭拿下來。 1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MHuMIBm4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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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男生沒有眼花,女生把她自己的頭拿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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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把自己的頭拿下來,輕輕的放在洗手盆的水磨石檯面上,用左手𢭃起她那條長長的辮子,用右手解開綁在辮子末端那條鮮紅顏色的絲帶,散落一頭烏黑得發亮的長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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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女生用一把木梳,非常細心地,輕輕的梳理起她烏黑得發亮的頭髮。然後,女生斷了頭的頸項裡面,有血流出來,染得她那白色的衣服,一片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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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的一個過程,看在兩個男生的眼裡,刻入腦海,畢生無法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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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朝早,兩個男生被圖書館的職員叫醒,他們回家後,大病了一場。奇怪的是,兩個男生當時距離那個長髮女生是那麼的近,竟然完全不能說出一點兒關於那女生的樣貌如何,彷佛她的頭臚,沒有五官,就只有一把長髮,紮起一條長辮,遮蓋整個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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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孔沒有五官,在他們兩人暈死之前,彷佛聽到有把聲音,對他們說話,卻不知在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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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淩晨,吐露港公路,過了烏溪沙街渡碼頭不遠的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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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深籃色的司力加房車,在公路上高速行駛著,駕車的是個青年,叫做倪明,正趕著返回他在汀角路的家。當他駛至烏溪沙段過了街渡碼頭不遠,「噗」的一聲巨響,車胎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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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明把車停在馬路一旁,熄引擎,開車門下車,走到車尾打開尾廂,從裡面抬出後備胎,很無奈的將那車胎更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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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更換車胎的過程中,倪明總覺得附近有個人在窺看著他,那種感覺很不舒服,他不時要停下來,東張西望四周打量,但沒有一次能發現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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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明繼續蹲著換車胎,他繼續覺得有人在附近偷窺著他,他繼續渾身的不自在,他繼續環顧四周,卻仍繼續不見有人。只好當是心理作用,他於是繼續蹲下,繼續低著頭換車胎。倪明發覺,在彎身蹲下的剎那,他眼睛瞥到車身的側鏡,側鏡裡面,他看到一個女人,一個穿著白衣束著一條長辮子的女人,在車身的側鏡裡面出現,他立刻回頭望向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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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望向後,什麼都沒有,沒有一個人,也沒有什麼穿著白衣束著長辮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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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明以為自己眼花,可是當他再望向車身那面側鏡時,鏡裡仍然很清晰的見到那個束著一條辮子的女人,離自己很近的站著,他立刻回頭望向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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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頭望向後,也是什麼都沒有,倪明那時很年青,膽子不夠,嚇得他眼睛不敢再望向車身的側鏡,但卻避不了看到車廂內那面加寬了的廣角倒後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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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裡的那面倒後鏡,他看後全身的雞皮都起了疙瘩。從那鏡裡面,倪明清楚看到,那個女人束著一條長辮,身軀懸浮在半空,輕飄飄的,看不到雙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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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雙腳,她沒有下半身! 束著一條辮子在樹影之間漾蕩,在半空遊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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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明雖然萬分惶恐,仍奮力轉身,回頭望向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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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望向後,倪明嚇得忘記了自己是個警探,連車子也不要,發了狂般往前逃跑,要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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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頭望向後,仍是什麼都沒有,沒有穿白色衣裳束一條辮子只有上半身的女人。他耳朵好像聽到女人的一些聲音。因為太過驚慌,他聽不到那聲音說些什麼,他的腦裡只在想著:『誰說鏡子,照不到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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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綠色的士,經過那輛深籃色司力加爆胎的地方,的士司機同時在車廂的倒後鏡和車頭左右兩邊的側鏡中看到,那個束著一條長辮的女子,在空氣中飄蕩,好像在要找尋什麼。1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ZccJdHQ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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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加快速度,飛也似的駛離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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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更的士的他,記不到這是第九次還是第八次,在鏡中見到這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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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第十次,的士司機都見不到辮子姑娘的樣貌,只記得她那條長辮的末端,有條紅色的絲帶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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