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魯伊的學徒 - 第五章：抉擇（其二）

　　隔天早上，艾露一醒來就被迫進行體能訓練，她又變成馴鹿拖著伊索環繞整片森林。

　　「嗚嗚……呼……呼……先休息一下吧。」艾露累得喘不過氣，變回人形倒在地上。

　　伊索從身上拿出一瓶水壺，「來，慢慢喝。」

　　水壺裡面裝的是可以恢復體力的涼茶。

　　「真是的，這才第八圈，如果要有能實戰的實力至少要能跑完二十圈。」

　　「人家是女生耶，怎麼可能跑完二十圈。」

　　「以前我還是德魯伊學徒時，跟我同一屆的德魯伊女同學可是能以野牛的姿態跑完四十圈，性別從來就不是問題，妳只是需要時間的積累。強化自己。」

　　「那麼，那個女同學後來怎麼樣了？」

　　伊索搖搖頭，「很遺憾，她後來在與魔族的戰鬥中喪命。」

　　艾露啞口無言，眼中再次燃起鬥志，她變成馴鹿，架起拖車，「我們繼續練吧，師傅。」

　　「很好，這才是我最愛的大弟子嘛。」

　　雖然中間幾度休息，但艾露還是跑完全程了，「呼……呼……呼呼，累死了。」

　　「接下來是飛行訓練，妳變成老鷹，我變烏鴉，從這裡飛到森林中心的大榕樹，看誰先到，輸的那方晚上要掃廁所。」伊索講完規則便變成了一隻黑色的烏鴉。

　　艾露見狀也施展變身咒，變成老鷹。

　　照理說老鷹的飛行速度遠勝於烏鴉，但因為艾露的飛行經驗嚴重不足的關係，他很難像一般老鷹乘風飛行，更多的是靠著猛地拍動翅膀來維持飛行高度，與之對比，伊索變成的烏鴉對於飛行非常熟練，輕巧且迅速的飛行技巧嶄露無遺。

　　當他們正處在飛行競賽的時候，另一邊，在艾露家……

　　酒館已經快一個禮拜沒有營業了，店裡亂七八糟，艾露的母親勸道，「回去工作吧，我們還要營業呢……」

　　從昨天開始艾露的父親就沒有喝酒了，他只是坐在一張座位上，雙手搭著臉，緊閉雙眼似乎在沉思什麼事。

　　「老婆，去打電話，把那兩個傢伙叫來。」

　　「孩子的爸……」

　　「艾露很可能已經發現了，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讓這事情做個了斷，順便去工具間把我的裝備拿來！」艾露的父親似乎下了某種孤注一擲的決定。

　　這場飛行競賽，艾露最後還是輸了，但她卻還是靠著笨拙的飛行技巧飛到大榕樹上。

　　師徒兩人靠在一起，欣賞整片森林的美景。

　　「艾露，妳覺得是誰給妳下封魔咒的？」伊索試探性的問。

　　「不重要，我不在乎，反正解除了。而且托這個咒縛的福，我成為了人類英雄的徒弟。」

　　「其實我收妳為徒跟封魔咒沒有太大的關係。」

　　「我知道，等妳想告訴我原因時我再聽就好了，不用現在告訴我。」

　　「嗯……」伊索鬆了口氣。

　　「應該是我爸媽吧。」艾露脫口而出。

　　伊索的心中冒出個問號，「妳是說……」

　　「給我下封魔咒的應該是他們，他們一直都不希望我成為魔法師。」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我從小就失去雙親了，所以不知道得不到雙親支持是什麼感覺。」

　　「師傅的爸媽怎麼了？」

　　伊索開始說起年幼時的陳年往事，原本的伊索出生在一個平凡的農田家庭，某日，魔族從天而降，屠盡村裡所有人，當時伊索因為躲在一個小地下室才逃過一劫，他是那座村子的唯一倖存者。

　　艾露聽著聽著眼睛就流下淚水，「這麼聽起來十幾二十年前的環境很混亂。」

　　「當然，我們憑藉著無與倫比的力量與知識將魔族們趕盡殺絕，好不容易才換來可以讓後來者平安成長的新世代。」伊索輕輕撫摸她的頭，溫柔的說，「看著妳們這些後人平安長大就是我們的願望。」

　　「師傅……」艾露倚靠在伊索身邊，輕輕闔上眼睛。

　　休息了好一會兒後，他們變成鳥飛回樹屋的後院，「要出發了，這次一定要跟妳父親把話說清楚喔。」

　　「當然。」

　　伊索腦海裡浮現出艾露父親的模樣，心想，我可不想再見到那傢伙。

　　當他們通過傳送咒傳送到艾露家附近的林地時，艾露馬上發現琉根與達姆也在這裡。

　　「你們怎麼會在這兒？」艾露急切地問。

　　「沒有啦，被妳爸叫來的。」達姆回答。

　　此時，側門被打開，艾露的父親身穿一身戰甲，雙手戴著鋼鐵拳套，拳套的右臂鑲入的是藍色的魔法球，左臂則是紅色的魔法球。

　　「我的名字是炎流葬‧合水音‧恰帝藍。是一名魔鬥士。以前曾是剛炎流與柔水流的合一繼承人。」

　　「剛炎流……柔水流……」伊索若有所思，馬上就有了聯想。

　　琉根趕在他之前就先把資訊說出來，「我在圖書館裡的書看到過，用魔法為輔，體術為主的魔鬥士分有數十種流派，其中最主流的門派是剛炎流與柔水流。」　　

　　達姆接著表示：「我們老師也在課堂上幫我們補充這類訊息，剛炎流與柔水流互相克制，水火不容，這兩個門派不僅是所有門派的最大宗，同時也是誓不兩立的敵對門派。」

　　然後伊索接著說：「沒錯，但我聽說在二十幾年前，在這片土地上曾降臨一位神童，十七歲時便同時駕馭了兩大門派，並研發出了全新的流派──炎水流，當時眾多聲音都稱呼派系統一指日可待。」

　　最後，由艾露的父親──炎流葬來做最後的說明，「只可惜，我的目標從來就不是成為門派宗師，或是最強，我對那些鳥東西毫無興趣。」

　　「叔叔啊，那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麼？」達姆沒頭沒腦的問。

　　炎流葬看向艾露，又看向自己的妻子，「跟我所愛的人平凡的度過一生，這就是我此生最大的願望。」

　　「只是……」炎流葬緊握雙手，眉頭緊皺，悲愴的說：「剛炎流與柔水流的門徒不能談戀愛，我為了妻子不惜用武力打破規矩，隨後隱居於世，現在我的女兒竟然要因為想當魔法師的愚蠢夢想離開我身邊，叫我怎麼接受啊！」

　　「爸，我是你的女兒，但不是你的娃娃，就不能尊重我的意志嗎？」

　　「要想離開我，至少打贏我再說……」他惡狠狠地瞪著她，艾露從沒看過父親有過這種表情。

　　「讓我代妳出手吧。」伊索終於站了出來，「如果我打贏妳算是可以證明我有足夠的實力指導妳女兒吧。」

　　「人類英雄嗎？你可是所有魔法師的天花板。」

　　「你也是魔鬥士的天花板啊……」然後，伊索問起他在意很久的問題，「艾露的封魔咒是你搞的鬼吧？」

　　「被發現了嗎？」艾露的父親坦然承認，絲毫不怕會被女兒討厭。

　　艾露眼神晃動，不敢相信真的是自己的父親做的好事。

　　「為了讓她遠離可怕的魔法世界，我什麼手段都願意用！」

　　「魔法世界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限制女兒未來的私心。」伊索義正嚴詞的糾正他。

　　「我就陪你打吧。」伊索雙手合十，所有人站著的地面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轉瞬間，所有人從艾露家的屋外的空地傳送到一間陰暗的格鬥擂台上。

　　琉根與達姆座到了主播與解說席，艾露與她的母親坐到了觀眾席的空位上。

　　伊索與炎流葬站在擂台上，伊索本來想說明規矩，卻被炎流葬以一句話堵住嘴，「除了不能殺人之外應該不需要其他規矩吧。」

　　伊索聳聳肩，「那倒是，艾露應該也不希望我們其中一個死掉。」

　　「戰鬥開始！」達姆敲響戰鬥開始的鈴聲。

　　「這裡是由伊索的魔法製造出來的異空間，在這裡就能盡情的戰鬥了。」作為主播的達姆說道。

　　「能在一瞬間製造出如此龐大的空間，真不愧是人類英雄。」琉根附和著。

　　「在參加徒弟大逃殺競賽時我跟艾露也有遇到使用剛炎流與柔水流的門生，他們展現出相當強悍的實力，想必立於此道巔峰的恰帝藍先生不會讓我們失望。」達姆飛快的說。

　　「我們咒菲索學院的社團裡也有鑽研魔鬥士拳法的社團，我曾參觀過那個社團，裡面大多都是拳擊訓練器材，因為拳鬥士本身就是從拳擊手發展而來的。」

　　「原來是這樣啊，真不愧是名校，什麼都懂。」

　　琉根害羞地揮揮手表示：「沒有沒有……小意思而已。」

　　戰鬥一開始，炎流葬舉起雙手展開拳擊的基本架式，伊索不想多等，立刻施展魔法，「露塔拉‧茲卡！」他念出咒語，地底下冒出成堆的藤蔓與樹林。

　　炎流葬左臂的魔法球高速運轉，萃取出火焰能量，「剛炎流‧烈火！」

　　他連續揮出左刺拳，擊落要上來綑住他的藤蔓。

　　「別以為只有這點植物！」伊索毫不留情，召喚出更多的植物，鋪天蓋地的植物林將炎流葬團團包圍。

　　在主播檯上看見此景的兩人都興奮了起來，「太厲害了，琉根，比跟我們交手時召喚出更大量的植物，伊索果然很強！」

　　「剛炎流‧魂火！」炎流葬從樹林的包圍網跑了出來，原本位置的他變成一團火焰，從內側燃燒植物。

　　「我可要認真了，柔水流‧巨水砲！」

　　伊索的手掌變成獸爪，徒手抓破朝他飛來的水砲彈。

　　「喝啊！巨水砲，炎彈！」紅藍兩色的砲彈不斷飛來，伊索喊出咒語，「露塔拉‧伊茲！」變出一面巨大的木盾，成功擋下所有攻擊。

　　炎流葬落到遠方，伊索思考著戰術；再繼續跟她拉開距離戰鬥對我的消耗恐怕更大，他主要是依賴魔法球的能量在使用魔法。

　　既然如此，我就┴┴伊索摸了一下頭上的花環，念出咒語，「菲魯‧艾伊摩。」

　　伊索的外觀變成一隻有風紋，身體呈流線型的恐龍，「疾風迅龍！」

　　主播台上的達姆興奮的說：「那可是號稱歷史上跑最快的生物疾風迅龍！奔跑時速超過三百公里。」

　　琉根冷靜的分析道，「不過到目前為止的短暫交手中，恰帝藍先生還沒使用任何結合兩者屬性的炎水流招式，這代表他還沒有使出全力。

　　達姆反駁道，「不過伊索都變成速度最快的動物了，再不出手的話就沒機會了。」

　　正如琉根所言，炎流葬將雙手置於旁邊，拳頭上下對碰，「炎水流……」

　　伊索跑了起來，速度之快就連炎流葬的眼睛也跟不上，伊索的攻擊從四面八方出現，從各個角度撞擊炎流葬，但炎流葬依然擺好架式，當伊索準備朝正面跑過來時炎流葬終於抓到機會，「渾沌螺旋衝擊波！」

　　一道混合炎與水的貫穿砲射出，伊索以直角切換方向的形式巧妙躲過他的攻擊，然後從側面踢出一腳，「炎水流‧熱氣煙。」

　　一團炎熱的煙霧冒出來，伊索頓時覺得好像在洗三溫暖，當他反應停滯的短暫空檔裡，炎流葬從旁邊冒出來，的雙手畫圓，他手臂上的火焰與水的圖騰就像陰陽兩極一樣相互結合，「炎水流‧雙色彈道衝擊波！」伊索的側身被正面擊中，伊索一口氣就飛了數米遠，躺倒在地上。

　　「很好！」當炎流葬以為這招就已經分出勝負時，伊索竟然站了起來。

　　側腰的燙傷竟在幾秒內迅速癒合。

　　「我的天哪，這是……」在主播檯上播報的達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琉根替他發言，「果然跟傳聞中的一樣，傳說中伊索是世上唯一一個不需要施法就能使傷口癒合的德魯伊，他的治療能力甚至能治癒百病。」

　　「嗚嗚……那本來是我想要說的。」達姆鬧起彆扭。

　　伊索變回人形雙手交握，念出咒語，「露塔拉‧囉姆！」四朵花柱從地底下冒出來綻放成花朵。

　　花朵散發出橘色的花粉，灑遍整個競技場。

　　「柔水流‧芬多泡沫。」炎流葬的右臂冒出大量泡沫，他抓取一疊泡沫含入嘴中替代氧氣罩使用。

　　「竟然吸入泡沫的氧氣來抵抗花粉，算你行。」伊索的眼中夾雜著些許認同。

　　「艾露！好好看清楚，德魯伊的變身系統有多麼強大！」伊索大聲喊道。

　　身處觀眾席的艾露表情僵硬，心想，難道師傅要……

　　伊索念咒變身，一開始變成一隻烏鴉，從上方掠過炎流葬，然後飛到他的正上方，接著改變型態，變成縮成球狀，渾身帶刺的裝甲烏龜。

　　炎流葬把手臂往後伸，噴出火焰迅速改變位置勉強躲過，「可惡，被撞上可就麻煩了，竟然還有這一手。」

　　伊索的進攻還尚未結束，他立刻變成新月獵豹猛地跳起。

　　「剛炎流……」眼看對方要使出戰技，伊索改變身形，從額頭的新月標誌射出光線，藉由光線讓他整個身體向後退開。

　　「騙你的啦！柔水流‧水蓮鞭。」炎流葬改變動作，右臂射出一條水鞭子。

　　伊索的後腿被抓住，他再次改變型態，在空中旋轉了數十圈，變成了一隻擁有三隻眼睛的黃色沸沸，「變身，三眼沸沸。」

　　達姆對著麥克風大喊：「傳聞中三眼沸沸天生就會一種特殊的猿猴拳法，眉間的第三隻眼還擁有看透對手行動的能力。」

　　「真不愧是伊索，他究竟能變成多少種動物呢？」琉根說。

　　三眼沸沸憑赤手空拳揮出凌亂且有規律的拳頭，炎流葬疲於防守，找不到進攻與反擊的機會。

　　終於，三眼狒狒在一次揮空上鉤拳時，炎流葬找到反擊機會，「剛炎流‧勾火。」

　　灼熱如日的烈焰燙傷三眼狒狒的手臂，手臂上還附上一道直逼身體的裂痕。

　　伊索雙腿蹬地，空翻幾圈平安落地，他的身體還處於恢復中的狀態，炎流葬舉起一隻手，張開手掌，像是瞄準器一樣對準伊索，舉起左臂，紅色的魔法球消耗至空，拳套燃起熾熱燃燒的烈焰，「剛炎流‧奧義！爆炎。」

　　伊索的手臂才剛治好就立刻變成火山獸，硬是用肉身迎接剛炎流拳法的最強一擊。

　　「嗚嗚嗚……」火山獸吐出大量鮮血，雖然吸收了絕大部分的熱能，他的身體還是被炎流葬正面擊中並遭到貫穿。

　　「咳咳……菲魯‧艾伊摩！」伊索再次變身，這可能是這場戰鬥的最後一次變身。

　　炎流葬的左手臂雖然貫穿，但因為摩法球的魔力耗盡使得他無法追擊。

　　伊索變成了一團半夜體半固體的不規則形生物。

　　達姆大驚，「竟然選擇黏酸怪！伊索究竟在想什麼呢？」

　　「黏酸怪？由你來說明吧。」然琉根雖知道這是什麼樣的生物，卻懶得解釋。

　　「好的，根據異獸百科全書裡的紀載，這種生物專門吞食金屬類的物體，體內充盈著與硫酸相似的腐蝕液體。」

　　「對於使用武器的人來說這是最麻煩的生物呢。」

　　「是啊，但這種生物也是有致命弱點的，能不能找出這個弱點或是是否有讀過這類資訊將成為恰帝藍先生能否勝出的關鍵。」

　　抽出手臂後炎流葬立刻為拳套補充魔法球，

　　「液態碰到火就會蒸發，你的弱點是火吧。哼，竟然選這種生物來戰鬥，還不如用本體跟我打呢。」炎流葬不屑的表示，眼裡充滿輕視。

　　但當他朝果凍狀的黏酸怪，結果手臂深陷其中拔不出來，此時，伊索變成的黏酸怪吐出一口痰，落在炎流葬的側腹。

　　「嗚嗚……剛炎流‧猛火！」炎流葬的手臂冒出烈焰，藉由燃燒黏酸怪的身體擺脫出來。

　　「我的戰鬥經驗可豐富了，你以為我會被這種小怪擊敗嗎？」炎流葬的右臂一甩，使出水蓮鞭。

　　水狀的鞭子打在黏酸怪的身體上，進入黏酸怪的體內，與其融為一體。

　　炎流葬的手臂往後一拉，黏酸怪也一併被拉過去，這正好正中炎流葬的下懷。

　　「剛炎流‧聖火！」紅紫色的烈焰打在黏酸怪身上，大量的液態被蒸發，為了顧及生命伊索不得不解除變身，他的臉上到肩膀都留下大面積的燒傷，可是在伊索的治療能力下傷口迅速癒合。

　　「果然沒錯，你變成部分生物時無法使用治療能力。但為了處於更好的優勢又不得不變成那些生物，這就是你的弱點。」

　　琉根對炎流葬的發現感到佩服，「真是沒想到，竟然在這麼短的戰鬥中發現伊索作為德魯伊的法術缺陷……」

　　達姆快速接話，「其實也不能說是缺陷啦，每個魔法師的魔法系統多少都有一些無法顧及到的部分。」

　　「就算被發現弱點又如何，你已經輸了。」伊索如此宣布。

　　在場外全程觀看的艾露及她的母親都憂心忡忡地望著他們的一家之主。

　　其實對於這場戰鬥，艾露很糾結，一邊是心愛的至親，另一邊則是教導她魔法的師傅。」

　　而兩邊的戰鬥似乎終於要畫下句點了。

　　炎流葬雙手的拳套裂開，然後碎裂成塊撒在地上，炎流葬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在你用水連鞭的時候我的黏酸早就順著水流回流進你的拳套裡了，而且在你用聖火攻擊我的時候我也偷偷做了差不多的事。

　　「可恨啊，專門破壞武器的生物……」炎流葬一拳揮過去，伊索伸手擋下來，接下來就是赤手空拳的肉搏戰了。

　　兩邊都是渾身長滿肌肉的肌肉怪物，但論體格伊索一米九的身高還是佔據了一些優勢。

　　「喝啊！喝！」伊索揮出兩拳，一拳打在炎流葬的腹部，一拳打在他的側臉。

　　炎流葬也不甘示弱，用盡剩餘的力量放手一搏，他往旁邊踏步揮出一記大擺拳正中伊索的側腹。

　　兩邊的拳頭從富含拳理的合理出擊再到體力耗盡的胡亂出拳，可惜兩邊的狀況比起來，不用魔法就能自癒身體的伊索更佔便宜。

　　總共打了兩個小時，伊索跪在地上，已經累得筋疲力盡了，炎流葬很清楚這是戰勝他的最好也是最後的機會，可是在他也要站起來時右腿突然發軟，跪倒在地。

　　可惡啊……我的身體，我的家人，再給我一些力量，我要跨過眼前的高牆，拿回屬於我的幸福……

　　在炎流葬眼中，伊索疲憊不堪的模樣化作一道他怎麼樣都無法跨過的高聳牆壁。

　　最終，炎流葬倒下了，並且昏厥過去了。

　　「你真的很厲害，竟然逼我使出了六成的實力。」

　　「我知道……光是變身咒你還有很多底牌，也有更適合對付我的生物，你真的好仁慈喔。」

　　伊索坐在地上，大呼一口氣，「這點你也是啊，你不也沒使用炎水流與柔水流的奧義嗎？」

　　「哼，我對我的女兒做了很多過分的事，看來她靠自己找到了一個強大又可靠的師傅。」

　　戰鬥結束的鐘聲響起，達姆與琉根為這場精彩的大戰做了一個收尾，「炎水流的創始人兼炎水兩派拳法的最強神童對上人類英雄的最強德魯伊，伊索。」達姆表示。

　　琉根接著說：「最終獲得勝利的雖是伊索，但與之前跟九魔聖的魔影刺客們戰鬥時的表現相比，我們可以知道恰帝藍先生的實力至少在九魔聖之上，真的非常厲害！」

　　所有人回到了原本的世界，也就是艾露家的後院，伊索用治療魔法為炎流葬做簡單的恢復。

　　「爸爸，師傅！」艾露跑過來，臉上的表情充滿自責與哀傷，還有些許的不安。

　　「放心啦，你爸沒有生命危險，我本來就沒打算動殺機。」伊索解釋道。

　　艾露的母親分別賞了伊索跟炎流葬兩人各一個巴掌，「我真是受不了你們男人，每次都只會用打架來解決事情，乾脆打到死好了。」

　　「為什麼連我也挨打……」雖然伊索不痛不癢，但心裡還是覺得怪怪的。

　　「對不起，老婆，我輸了。」

　　「沒事啦，活著就好，我可不准你讓這個家變成單親家庭。」

　　「爸……」艾露上前關心。

　　「艾露，爸爸要向你坦白，的確是爸爸找人趁妳睡覺時對妳施放封魔咒，因為我不想當面扼殺妳的夢想，才想藉由沒天分這個理由逼妳放棄。」

　　「可是我沒有放棄……」艾露倔強的說。

　　「爸，你聽我說，我去考林山雅學院的時候身上纏繞著封魔咒的情況下使出咒語。」

　　「你女兒可是天資聰穎的可造之材。」伊索毫不保留的給予肯定，「在她成為獨當一面的法師之前我都會保護好她的，我保證。」

　　「爸，我也答應你以後做事我會多動動腦的，小心選擇，大膽前進，我是絕對不會死的。」

　　「我們也會從旁協助艾露的！」達姆與琉根不約而同的表示。

　　炎流葬的嘴角露出笑容，眼睛流下兩行輕淚，「呵呵……哈哈哈哈哈。」他如釋重負地笑了起來，而且笑得很暢快。

　　「我明白了，既然如此就讓我看看吧，艾露實現夢想，成為優秀魔法師的未來。」

　　炎流葬此刻才明白，願意保護艾露的人已經不只她一個了，這孩子憑著自己的力量找到一群可靠的夥伴和師傅，已經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晚上，艾露家的酒館貼上一個門牌，「明日開始恢復營業，不好意思休息這麼久給大家造成困擾，日後還請各位多多支持本店，感謝。」

　　　　伊索使用德魯伊的治療法術將炎流葬身上的傷勢全都治好了，炎流葬感到不可思議，「太厲害了，一般去魔法治療屋，這麼高水準的治療至少要五萬雯以上耶。

　　「短期內還是不要打架比較好，不過揮揮空拳還是可以的。」

　　「不好意思為了我們家的事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伊索先生。」

　　「沒什麼，我早就習慣照顧人了。」

　　「對了，我有件事想請教一下，傳聞一向不收徒弟的您為什麼願意收我女兒為徒呢？」

　　伊索嘆了口氣，「傳聞總會帶有些錯誤訊息，我並不是不願意收徒弟，只是還沒出現對的人。令千金有不少我欣賞的特質。」

　　「這樣啊，應該還有些隱情，不過沒關係，我想等你想通以後就會跟我們說的。」

　　伊索也不反駁，只是點點頭，「你說的對。」

　　隔天，艾露整裝待發，拖著三個行李箱，一大早便準備出門，伊索已經在外面的樹洞旁等待她了，「爸、媽，謝謝照顧，我要出發囉。」

　　她向父母做了無聲的道別，與門外的伊索會合。

　　「行李蠻多的嘛。」

　　「嘿嘿，衣服、化妝品、吹風機都帶了。」

　　「很好，我們走吧，德魯伊的學徒。」伊索展開魔法隧道，與艾露一起踏入其中，他們的目的地是──魔法世界的巔峰！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muj03cyV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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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抉擇（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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