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夫君是白眼狼 - 第八章：求你別再自責

　　結果就只剩洛語清和舒毓留了下來，洛語清動作嫻熟的又將洛之諾額頭上的帕子拿下，重新沾了水又換上，舒毓在一旁看著，他一向養尊處優慣了，所以並不會做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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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也沒想到可以這麼做，當他看見洛語清非常熟悉的伺候人，他頓時危機感滿滿，他忍著那股異樣，不經意的問道：「小諾的四師兄，可是葉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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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語清扭頭看向舒毓，微笑道：「是，阿晟出生葉家，葉家是開濟世堂的，放心吧，藥學是他的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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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這次葉晟回到師門，就是為了給洛石許帶治腰疼的藥，還有清點師門藥庫，葉晟之所以擅長藥學，卻還是進入仙界門派的原因就是葉晟會用藥，但他並不擅長給人治病，雖然他大部分總是在外人面前盡量表現謙恭有禮，但是突然治一治爆個粗口都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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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語清說道一半，又苦笑道：「阿晟確實和阿諾有點不合，畢竟阿諾都被我們師門的人寵壞了，阿晟脾氣又爆，只不過他的心思沒有那麼重，他不會動手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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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毓也看得出葉晟其實並不那麼討厭洛之諾，所以自然不在意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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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語清感受到舒毓不善的視線，就大概知道舒毓這是嫌自己礙眼了，所以他只好拿出一個荷包，洛之諾睡得正香甜，嘴巴砸吧砸吧的，不過還是皺著眉，洛語清將荷包放到他的枕下，然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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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煩寒玉仙尊轉告阿諾，這荷包裡放著我向明光寺求來的平安符，有驅邪擋煞的作用。」洛語清笑著道，便站起了身，舒毓一對上他的視線，彷彿有個無形的電光火石閃過，撞得啪滋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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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周圍候著的家僕無不心驚膽顫，那一大罈醋酸味和濃厚的嗆人煙熏味極其強烈，瀰漫整個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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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戀愛的酸臭味，這根本就是戰爭的火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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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毓很想冷聲道：「不需要。」，但他不能，因為那樣他就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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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好放下那煩躁的心情，緩和口氣，口氣疏離又神情傲視的道：「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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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語清笑意更深，道：「寒玉仙尊不愧是寒玉仙尊，在下相信寒玉仙尊會好好傳達給阿諾的，畢竟先前我已與阿諾約定好，要為他求一個平安符給他，寒玉仙尊為人清正，應該不會過多計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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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毓嘴角以他人無法察覺的弧度一抽，他冷漠道：「本尊沒有如此心胸狹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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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實際上，舒毓已經快要想將洛語清轟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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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語清適時的向舒毓拱手，姿態非常端正又完美，完全挑不出一絲瑕疵，然後笑咪咪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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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舒毓的心中卻充滿了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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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睡的洛之諾當然不知道他意識不清的期間，他的臥房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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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一個微弱的嗚咽聲傳進舒毓的耳裡，舒毓趕緊走到床邊坐下，他見洛之諾脖子又生了不少汗，學著洛語清的樣子，幫他擦著汗，這樣的感覺很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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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對舒毓來說卻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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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毓又叫來家僕，因為舒毓不怎麼會伺候人，他站在一旁看著家僕幫洛之諾擦完身子，又換了件衣服，全身黏黏膩膩的洛之諾臉色才好了些，而舒毓也默默將那步驟記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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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僕端來一碗參湯，舒毓直接端過，道：「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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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僕嚇了一跳，道：「寒…寒玉仙尊，這不合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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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毓不予理會，只是對著洛之諾柔聲喊：「小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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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之諾難受的哼唧幾聲，他從沒那麼不舒服過，胸口好似有一團火，火燒似的擾亂著他的心智，經脈不順到他手腳無力，他勉強聽見聲音後睜開了眼，舒毓的身影在他眼裡逐漸清晰，他喊道：「易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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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是喊，但他這一喊其實幾乎沒有聲音，但舒毓修為高，耳力極好，對他似乎沒有影響，他道：「嗯，是我，我扶你起身喝參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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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之諾正想說他根本沒力氣，就感受到他的腰上有股力量推進，當他尚未回過神來時，就已經坐起來靠在床頭了，但他還是因為胸口悶悶的那股氣，忍不住喘了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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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毓見狀，雖說他有自信洛之諾不會有事，但他還是有些不忍心，畢竟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洛之諾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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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毓將左手從洛之諾的腰上移開，左手接過參湯，然後仔細用勺子反覆在碗裡畫圈，又挖了一勺在嘴邊吹涼，想要褪去那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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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吧。」那匙遞到洛之諾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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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之諾很不喜歡喝參湯，他皺了皺眉，還是喝了下去，喝完參湯後，喉嚨得到了滋潤，精神也好了不少，他開口的第一句就是：「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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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毓內心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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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垂下眼眸，深長的睫毛下又是股難以言說的情緒，他捏緊指尖，指尖尖端微微發白，他想說聲「抱歉」，卻又覺得唐突，更何況，他得用什麼樣的理由去向洛之諾道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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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之諾沒發現他神情的異樣，畢竟舒毓臉基本都面癱，但他倒是發現舒毓在緊捏著自己的指尖，那力道似乎都快要把自己的指尖捏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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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為何舒毓要這樣，他現在全身都沒有力氣，可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舒毓就這樣捏斷自己的手指，他的手多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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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之諾嗓子啞，所以他想了下用詞，他簡短道：「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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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毓眸子抬起，眼裡閃過一絲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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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之諾本意是讓他別再捏了，好好珍惜你的手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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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之諾很想嘰哩呱啦說一通，因為不能盡情說話實在很悶，他又勉強的道：「不痛嗎？」說完，他的眼神就飄向舒毓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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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毓這才反應過來洛之諾的意思，隨之放開了那緊捏著的指尖，他的指尖微紅，可見力道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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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為他的「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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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求你別再自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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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毓心中自嘲一笑，他怎麼能奢求這個呢？犯了錯，還希望受害者能夠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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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向來喜怒不於形色，也就偶爾在他面前展開笑顏，他又怎麼能要求這個小白眼狼察覺到他的內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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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舒毓自己也想不到的是，往後在洛之諾知道這件事後，卻也沒有怪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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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之諾見他終於放開了，才放心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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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毓又親自為洛之諾喂了藥，洛之諾的嘴角躲開，淚眼汪汪的望著舒毓，很不想要吃藥，尤其那碗又黑乎乎得。舒毓無奈，一直耐心哄著他，直到最後一口，舒毓快狠準的塞了一個蜜餞到洛之諾的嘴裡，洛之諾才停止鬧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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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毓又哄著洛之諾睡著後，確定他睡得安穩，才離開秋月門，回到了玄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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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毓剛踏入箏以閣，就看見一個身影站在他的書架前，貌似在翻著什麼，舒毓走向前拱手道：「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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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喊著師尊的人轉過身，一身白衣的中年女人姿態輕飄，眉眼間與舒毓有幾分相似，她拿著一本書，細細看了看許久不見的姪子，才漫不經心道：「剛才去秋月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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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舒毓走到自己桌案上，倒了兩杯涼茶，舒步愉也走過去，「師尊，請用茶。」舒毓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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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步愉在舒毓的桌案前坐下，放下書本，拿起涼茶喝了幾口，道：「怎麼樣了？你們小倆口過得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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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毓垂眼乖順道：「一切都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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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步愉抬眼，她很清楚自家姪子是什麼樣的個性，她看了看箏以閣的佈局，似乎有些常擺的東西都不在了箏以閣，她笑了笑，道：「是嗎？那何時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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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毓聞言，冷靜道：「姑姑，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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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只有這種時候才肯叫我姑姑。」舒步愉悠悠看了舒毓一眼，拿起那本剛拿的書，隨意翻了下，突然奇怪道：「為何都不見『那種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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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毓一愣，一時之間沒理解舒步愉的話，他道：「姑姑可是要找什麼書？告訴侄兒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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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步愉搖頭，道：「你還沒回來之前，我就大概找了一遍，還是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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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毓好像在這刻，似乎了解舒步愉話中的含意，舒步愉和顏悅色的看著他，舒毓沉吟片刻，才低聲道：「『那種書』不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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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步愉聞言立刻臉色擔憂，她勸聲道：「毓兒，你不要欺瞞姑姑，姑姑知道你向來清心寡欲慣了，但是既然選了人家，人家還差你六歲，你就要負責當引導的那個，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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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毓臉色一黑，又聽舒步愉口氣帶點身經百戰的過來人意味，她道：「沒事兒，姑姑這裡有，儘管來拿知道嗎？人不管在哪方面都是要學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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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為什麼會有…」舒毓臉上滿是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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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是龍陽之間的書啊，姑姑您不是女的嗎？怎麼會有那種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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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為什麼會有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孩子一看就很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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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秋月門很是寵那孩子，你姑姑當初一見到那孩子，哎呀，白白嫩嫩！要不是見慣了你這種整天冷冷地，成日讓我以為是不是我老人家欠你錢，我真的很想將他拐來玄清門。」舒步愉一臉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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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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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已經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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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人是我的，而且玄清門掌門現在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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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嫌棄親姪子又是個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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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話鋒一轉，舒步愉又倏地沉聲道：「但毓兒你…你確定真的…要這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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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毓不解為何舒步愉又突然提起這事，他道：「姑姑請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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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當初寫手稿沒有舒姑姑這段，所以稍微費了點心，這幾話微微沉重，但很快又會開始想笑了，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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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求你別再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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