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亞收到最新的情報,敵軍正以生化武器攻佔風之城,於是她只好吩咐各部隊於清晨出動前往風之城。自從凌翼為了Pinocchio而趕芙蕾亞離開後,她就生了他的氣,所以一直對他很冷淡。由於Pinocchio只聽凌翼的話,為了借助她的實力,芙蕾亞要求凌翼出戰。
既然是命令,凌翼也不會拒絕,於是部隊在操場集合,然後乘坐軍車出發。
遠遠只見敵軍用裝甲車堵塞城市入口,不讓人出入。「重復!C小隊被敵軍的裝甲車困住,無法移動!部隊不要在那裡開火!」傳來這樣的通訊,B隊打算在用近戰出擊讓C隊可以繼續作戰。
於是他們用火箭炮把對方的炮擊碎,讓C小隊繼續前進。他們又破壞對方設置的炮台,讓步兵可以進入城內,凌翼一行人總算進入到風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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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隊進入了風之城內,風之城是一個自然而美麗的城市,主要用風力發電,遠遠可以看見大海,山頭上不難發現風車的蹤影,綠油油的草地上,有棕色的建築物,居民過著平靜的生活,直至一天其中一個居民發燒開始,高度傳染性的傳染病,開始蔓延整個風之城,他們查出細菌的來源,來自敵軍的生化武器。
現在市內一片蕭條,人民苦不堪言。士兵在城內,看到居民受到細菌感染的困擾,如果染上這病,暫時仍沒有醫治的方法,死亡率很高。
居民受到傳染病的折磨,帶上口罩,瘦骨嶙峋。
於是芙蕾亞下了指令,士兵一方面開始和敵軍作戰,另一方面,當他們發現到受細菌感染影響的人士,就要立即對他開火,把他殺死,以降低傳播的速度。
居民看到活生生的人被蒸發,他們當時怔住,然後開始沒命地逃跑。
遠處,戰機的炮彈打在樓房上,防空部隊開始向戰機開火,一輛戰機被擊落。
凌翼與敵軍軍人的駁火,在街上看得到裝甲車,把路上的物件都壓碎,看到一些風之城發病的居民也被殺了。
凌翼走近民居,然後他打開了一座建築物的門,他覺得這個屋苑很熟悉,但一時間想不起來,步進屋苑內,凌翼看到一面牆壁。「凌翼!」一個嗓音正在喚他,牆壁後方有人,凌翼在極度緊張的狀態下,拿出槍指向對方。「是誰?」
一個嬌小的少女探出頭來回答說:「我是凜櫻,是你的表妹呀。」凌翼才想起他的親人住在風之城,凜櫻曾經暗戀他,與他表白,但是凌翼拒絕了。
這時,一枚炮彈打進建築物內,凌翼用他的身體擋住了因炮彈撃碎而散落一地的碎片。「妳沒事吧?」他問。
「沒事。」凜櫻掙扎著起來。「你在這裡做什麼?」
凌翼沒時間向她解釋那麼多,他只是說:「敵人要攻來了,我們快點離開這兒。」
他拉著她的手急步奔跑,凜櫻的臉上驚慌不已,敵軍的子彈在後方擦過,他們左閃右避,凌翼一邊跑一邊往後轉身對他們開火。
他們跑出街外,突然一顆手榴彈在他們面前爆炸,凌翼急步跳開伏下,但是凜櫻走不及,只見凜櫻的臉上沾溼了殷紅,巨大的爆炸聲掩蓋了她的叫聲,下一秒,她的身體變得四分五裂。
零碎的肢體四散在凌翼面前,他握著的是凜櫻的斷手。
凌翼把她的手放下來,與那副細小的身子一起,像是陪伴它的主人一樣。
凌翼觀見著這樣的情景,他全身發抖了,他回想起先前導彈把他的家鄉整個摧毀,他伸出手想觸摸她那張粉碎的臉,卻又縮了手。那一刻,他跪在凜櫻的身體前,垂著眸,他顫抖著聲音說:「對不起,我根本就不能拯救任何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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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翼跪在那兒良久,就在崩潰的剎那,他想起芙蕾亞那一張臉,想起在訓練時她對他說過的一句話:「在戰場上,難免會遇到死傷,不要因為死去的人而影響到自己的心理狀態。」他馬上提高警戒,告訴自己,不能沈浸在哀傷裡,他重又拿起了槍,遠離了屋苑。敵軍依然有很多,彷彿怎麼打都打不完。「您怎麼了?」Pinocchio問。「您的臉上表情看來很傷感。」
「我沒事。」回到小隊的步伐,凌翼突然覺得仍有很多人關心他,慢慢要回復平靜,將心中的痛苦壓到深層。「繼續吧。」凌翼打開了監視器,顯示出敵軍的身影。「還有多少個?統統出來吧。」凌翼拿出了幾排彈匣預備隨時更換。小隊繼續在城內前進,不時聽到槍聲,他們聽見上膛的聲音,他肯定敵軍就在附近,而且已經發現他們了,也許在某個角落,瞄準他們攻擊。
「砰砰!」果然,敵軍們向他們開火,凌翼心想他很痛恨這一些聲音,就是這一些戰爭和武器令凜櫻失去了生命,馬上就是一陣的槍林彈雨,建築物的玻璃窗碎裂了。
他突然覺得煩躁,他拿起步槍,就向敵軍亂槍掃射,方才對他們開槍的敵人,都不見身影了,裝甲車爆出的炮火,把敵軍打成碎片,前一秒仍在活著的生命,下一秒就煙消雲散了。做成傷害,地上的碎片,難以想像原本是活生生的人。幾分鐘內,整條街道都是屍體和肉碎,依稀由衣飾辨認得到是個人,物件也凌亂地佈滿一地。
敵軍的臉上表情活像是一具木偶,失去生命力的眼神,那種眼神和凌翼的相同,現在的他只想把敵軍一個一個殺掉,他再一次瀕臨失控的邊緣了。只要看到敵軍的身影,他就會立即對他開槍,直到那人倒地不起為止,眾人都被凌翼的殺氣嚇倒了。直到隔壁街道的敵軍都被消滅後,凌翼才鬆了一口氣。至少也讓他為凜櫻做點事,可能她的靈,正在城市的某一個角落注視著他。
「先生今天很拼命呢。」Pinocchio問。「比平日殺得更多的敵人。」
凌翼說:「被我親手毀掉千千萬萬的靈魂,一定在詛咒著我,恨不得我下一秒死掉吧。」他的唇邊泛起一抹冷笑。「我才不要他們得逞。」
這一刻,他們站在染血的街道上,戰機和裝甲車的炮火把原本美好的風之城炸得到處都是坑洞,街頭斷裂、建築物倒塌,整個城市也就成為了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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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傳來了爆炸聲,眾人再一次提高警戒,到處都是炮火聲和煙火,敵軍派來了更多的援軍,前方的路途滿是風沙,凌翼拿著槍,在市內行走,到處傳來轟隆轟隆的聲音,是對方的火箭炮攻撃軍人的聲音,槍聲、炮擊聲,專注傾聽的話,還可以聽見,到處都是居民的哀號聲,還有哭泣聲。凌翼看見海倒在他的眼前,他的胸前中了槍。凌翼趕快扶起他,說:「喂,你沒事吧?」海說:「我沒事,放心。」傷口流出的血愈來愈多,海慢慢地合上了眼睛,凌翼說:「喂!醫護兵正在趕來了,你再撐一會吧。」海虛弱地說:「你快點把敵人撃退吧--我很快就沒事。」監視器監測出敵軍在包圍他們,凌翼連忙把海收藏在戰壕裡,然後對隊員大叫:「開火!快對他們開火!」他指揮著小隊的人員。於是眾人回到崗位,開始各自消滅敵軍。凌翼拿出了步槍,正要對對方發射,當發現只有空洞的卡一聲,原來子彈用光了,他馬上拿出先前收起的屬於地下組織成員的少女的手槍,從死去的敵軍身上拿來子彈上膛。凌翼邊走邊繼續用手槍開槍攻擊對方,輕微的敵軍一個個倒下的聲音,慢慢地,風之城回歸平靜。凌翼趕快回到戰壕裡,發現海已經斷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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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這片飽受戰火摧殘的土地上,凌翼宛如感覺到地下的亡靈對他發出痛苦的吶喊聲,凌翼細心去傾聽大地的呼叫,隱約感受到一種淒寒,寧靜而又哀傷。失去了一切生氣的聲音,失去了平日車水馬龍的繁榮景象,有的是戰爭的痕跡,和軍機飛行的聲音,空中的灰雲嚴密地佈滿了整片天空。凌翼在這個死寂的城市內,心內泛出一種恐懼和苦痛,他回想起下令發射導彈的聲音,想像中的導彈落到他家鄉發生爆炸的聲音,他切切實實的感覺得到,那一刻居民所受的痛苦,因為,他們一定會以為是普通的戰爭襲擊,只要如常的避難就好,然而,這一次他們沒有想到,他們生活的整個城市在地球上瞬間消失了。廢墟的景象以及回憶連結在一起,凌翼只感到無力,他依然是那個渺小的一個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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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到了集合點。其他部隊也回來集合,他們合力把敵軍殲滅了,也查出生化武器的源頭,傳染病專家到場,確認疫情可以控制後,各部隊就開始撒出風之城了。
Pinocchio說:「先生,您看來很累,我們回去,休息一下好吧。」「嗯。」凌翼看了看他的武器,剩餘的子彈的數量不是很多,證明他殺了不少人,某程度上,也是為了凜櫻而進行的殺戮。
軍人們慢慢回到軍車上,準備好一切後,軍車就緩緩開動,往回程的路走,這一次士兵的傷亡不多,但是這也是沒有人會理會的小事。
遠遠的風之城開始下雨了,就像是天空流下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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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了兩個小時的路,總算看見了軍營的邊際。
到了軍營的入口,軍人們魚貫地下車後,Pinocchio的臉上顯露出疲倦的神情,於是凌翼說:「我背妳走吧。」
「那真不好意思。」Pinocchio說。
「沒什麼,我只是看妳真的很累了。」
Pinocchio睜著疲倦的雙眼,凌翼說完,沒有理會其他人的目光,就背起了她。
「我會不會很重?」她問。
「不會。」
凌翼發現Pinocchio的重量十分輕盈,他完全不覺得吃力。
Pinocchio安穩的在他的背上,漸漸的進入淺度的睡眠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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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變成深藍,面對一連串的事情,凌翼本身的神經都蹦緊了,他決定先休息再作打算。
背著Pinocchio的凌翼走進軍營內,很惹其他人注目。
凌翼的單人床位置就在二樓的營房。
凌翼先將Pinocchio放好在床上,再打點好一切,就對Pinocchio說:「Pinocchio,妳待在這邊稍作休息,我想整理一下東西看看。」
Pinocchio點點頭,又用被子包裹自己,畢竟經過連場的戰事,她真的累了,不是機械身體,而是「心」變得疲累。
帶著微笑,Pinocchio目送凌翼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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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翼折返後,已經洗了澡,他又說:「不管怎樣,妳也累了吧?要吃什麼,電油?還是怎樣?」
「我還是先休息吧。」Pinocchio說。
兩人梳洗後,凌翼說:「抱歉,這兒讓給妳吧,我可以睡在地上。」
「不不!」Pinocchio說:「你今天也很辛苦了,怎可睡在地上呢!我讓給你!」
接著,Pinocchio站到地上,然後,靠牆邊坐下來,閉上眼睛。
凌翼說:「那也不好!我們一人一半好嗎?」
Pinocchio說:「那--那--」
凌翼說:「不要跟我客氣,就這樣好吧?」
Pinocchio就躺回去,拼命地擠到牆邊去,好讓凌翼有多一點地方。
凌翼對她笑了笑,就躺上去。
「晚安。」
「晚安。」Pinocchio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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