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完年，我被狗咬死了 - 02. 正視一生功過的善惡審判(2)

沒想到，她答應了！答應了12月24日，也就是平安夜出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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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著手機，看著她的短訊回覆，我心裡泛起一絲絲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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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每天上學都見面的人，為什麼我會為了在節日中見面而亢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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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我真的喜歡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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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連續幾天，我一有空就想起她，就想著那一晚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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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平安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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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我們約在旺角見面，因為她下午有事要先出去，於是直接約在旺角地鐵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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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時，我到了，她也在十分鐘後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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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喜慶，等了好久？」方大琪穿著米色毛絨大褸，站在我的身前，雙手提著手袋，下身是黑絲襪配皮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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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方大琪？」見面之際，我不敢相信這美女竟是每天坐我旁邊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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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裝什麼不認得啊？」她作勢要用手袋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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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眼睫毛細長而彎曲，應該是塗了睫毛液？我不太懂，但肯定她化了妝，因為她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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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材也因為衣著的關係，被修飾得像是雜誌入面的模特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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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說，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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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別被迷惑了，她只是化了妝而已，本體還是平時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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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並排走著，我們早就溝通過今晚吃什麼的問題，彼此都同意不要選太貴的餐廳，原因雖然沒有說出口，但都知道是錢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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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選了花園餐廳，一起吃鐵板牛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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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六分鐘，上樓梯後發現，店內裝潢比預期中要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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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很有香港80年代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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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近窗的卡位坐下，我們雙雙拿起餐牌選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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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骨牛扒、西冷牛扒，還有什麼想叫？」方大琪看著餐牌，「想喝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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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疑了一次又一次，我們竟然叫了一種平常絕對不會喝的飲料——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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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骨牛扒、西冷牛扒，另外替我們……開一瓶紅酒。」我負責對侍應落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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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見面的機會不多，可能是大家都18歲了，可能是不想太小朋友，想裝大人。又可能是，我們都心有鬱結，所以想喝酒。總之，我們都對這個決定感到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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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單後，她解開大褸胸前的鈕子，露出裡面白色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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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穿得很……很不同。」我搔搔頭，找點話題，「是新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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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化了妝，悉心打扮過喔！哈哈，沒想到你這麼重視今晚這餐。」我牽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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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我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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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嗎？蠟到頭都反光了！」她不猶疑地反擊，卻突然停下，「你也是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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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塞後，大家都沒有說話，都尷尷尬尬，眼睛都不知道該放哪裡去，有時望望手機，有時望望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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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鐵板牛扒來了，彼此才重新出現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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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淋些紅酒進去？」我繼續自己的搞笑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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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應替我們倒洋蔥汁時，都要求我們用紙巾擋住熱彈出來的油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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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浪費？」她反問，「你不怕不夠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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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應，我要多一瓶紅酒。」我帥氣地對倒汁的侍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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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我們之間，存在男女尷尬，但是彼此想今晚玩得盡興的心情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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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吃得慢，鐵板七成熟的牛扒會變成十成熟……」我難咬牛肉，改喝酒送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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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下次記得叫五成熟！」她取笑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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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說完之後，對於下次……下次是什麼時候？沒有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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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杯吧。」我索性舉酒相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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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勝！」她乾過來，就一飲而盡，「再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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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腦，是有點醉意了。

同時，說話也開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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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們喝了一瓶半紅酒，又帶走了剩下的半瓶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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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去哪？你有沒有想過？」方大琪醉紅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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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琪，我車你回去吧！」我也醉紅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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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醉啦你！」她指著我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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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喝了酒……不可以……開車。」我拍拍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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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坐巴士吧。」我舉臂提出，再來雙手抓住她雙肩，「你是女生來的，九點多十點已經好晚，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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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你送我？」她醉傻地問，智商低了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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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住同一區，都是坐同一部巴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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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f Course。」我晃了晃，紳士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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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巴士，我們反而很安靜，坐在後排的兩人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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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又再沒有說話，縱然在半醉中，也感知到二人相處的時光正在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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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著玻璃窗，很乖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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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靠著背座，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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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地，我拿出最後半瓶紅酒，在巴士上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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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見了，也奪來喝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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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想說，這瓶口我剛喝過，有我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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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已經喝下，完全沒有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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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哧——」我醉笑，又奪回來灌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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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痴呆呆，我們從長途巴士下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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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便送她到門口，她從手袋裡掏出門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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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掏門匙的身影，我知道任務完成，要準備告退了，與方大琪這個人的緣分就到此為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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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會心微笑，打算開口說永別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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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她門匙掉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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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上去替她拾起，起身時卻粗心地差點撞到她的頭，我們的距離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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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周喜慶。」方大琪接過，笨笨地插入匙孔把鐵閘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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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間，也許是近距離的催化，有一鼓衝上口腔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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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琪，我知道我醉，但有些話我醉了才夠膽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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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我一口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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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捨得你走，我不想看著你消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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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知道不可能阻止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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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她想說話，但我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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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想說，今晚我好開心，可以約到你吃飯，其實我這幾天已經期待了好久。」我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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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我就要轉身走了。在走之前，我想……」話到口邊，又再啃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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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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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親你一口！就算要走，可不可以來一個Goodbye kiss？」我再鼓勇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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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琪左思右想，好像有點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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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一聲琪琪。」她只說了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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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我前呵，左手撫她的髮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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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嘴唇迎合嘴唇，她雙手放我腰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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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先在門口熱吻，熱吻變濕吻，之後情況愈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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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人渣、人渣！」恭子逞在記錄時不忘標下劣評，「神經病！哪有人連自己醉了說的話都記得這麼清楚，肯定是裝醉，肯定是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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