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龍千春 ~異世生肖譚~ - 災厄之上桃花盛放

　　在我向達里爾提出想知道關於「災厄」的資訊後，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達里爾竟擅自跟龍挑釁，而龍也回嘴了，一時間空氣都像是凝結了一樣。

　　達里爾的眉頭緊皺在一起，就這麼和龍怒目對視著。

　　然後，他像是全身都洩氣似的垂下肩膀，嘆了口氣。

　　「可惡，跟你計較也只是給自己找事，沒勁。」

　　「等等等等、等一下！」我驚訝地開口，連音量都大了些：「原來龍一直都會說奧蘭多語嗎？」

　　奧蘭多語也就是我來到這個世界後，一直和達里爾以及其他村民溝通用的語言。

　　據達里爾說，奧蘭多語似乎也是這世界最通用的語言之一。

　　起初我以為龍是聽不懂加上失憶而不太說話，才一直用中文和龍溝通。

　　但原來他一直都知道怎麼說奧蘭多語嗎？

　　「這不是當然的嗎？」達里爾用如同看著笨蛋的眼神看著我：「不然在妳發燒昏迷的時候，我們都是怎麼說話的啊？」

　　「說、說得也是……」

　　「噗、妳是笨蛋嗎？」達里爾憋著笑，連肩膀都聳動著。

　　……不是如同，達里爾真覺得我是笨蛋。

　　感覺臉頰不禁有些漲紅，我轉而用奧蘭多語向龍發難。

　　「早知道你聽得懂，我也不需要什麼都用中文跟你解釋了！」

　　沒想到受我責難的龍只是點了點頭，跟著以奧蘭多語回答：「妳、沒有問。」

　　「哈哈哈哈！」這時的達里爾早在一旁笑岔了氣，他捧著肚子，笑得彎下腰來。

　　我將發紅的臉深埋進雙手之間，雖然龍的發言有些斷斷續續，但看來他真的同我一樣能理解奧蘭多語。

　　「好吧。」好一會後，達里爾才總算緩過氣來。2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UalTTSOOk

　　他收斂起笑意，豪邁地盤開腿，面對著我席地而坐：「妳不是想知道關於『災厄』的事嗎？」

　　聞言後我將臉抬起來，達里爾的眼神裡已經沒有之前的輕挑，取而代之是一種嚴肅認真的神色，顯映在他深藍色的眼瞳之中。

　　上次看到他這種眼神，還是在那場大雨之中，達里爾高舉著短刀，將要刺下來的時候。

　　被劃傷的掌心還隱隱作痛著，我強壓下對當時不安的回憶，扳正面孔：「麻煩你告訴我了。」

　　「首先。」達里爾又再次搔著腦袋，讓頭髮顯得更加蓬亂。

　　「所謂的『災厄』指的是這數百年來，對在不同時間地點引發巨大災禍的，有特殊異能的人。」

　　「異能……」我喃喃低語道。

　　「而妳旁邊的那一個，據說就是在數百年前被封印的，這世界上的第一個災厄。」

　　達里爾在說這些話時，似乎是想觀察龍的反應，能看到他的眼神若有似無地瞥向我的左側。

　　但是仍站立著的龍似乎毫不關心，連正臉都未曾轉過來。

　　「等一下。」聽到這我的疑問卻更多了：「所以災厄不止一個，而且所有災厄都會引發災難，都必須被封印……」

　　「哈哈哈！」我話都還沒說完，達里爾卻像是聽到什麼笑話，大聲笑了出來。

　　「姚千春，妳是不是太過天真了。」

　　「……什麼意思？」

　　「將所有發現的災厄殺害，這可是連小孩都知道的常識啊。」

　　達里爾的眼神泛著陰鬱和危險的光彩，使我不禁感到背脊發涼。

　　所以做為災厄被封印的龍，反而是個意外嗎？

　　「怎麼會……」我對達里爾的話感到不敢置信：「災厄不也是人嗎？要是他是被脅迫的，又或者只是個孩子……」

　　「三百人。」達里爾唐突的打斷我的話。

　　「據說這是十年前被紀錄的災厄『火炎』所造成的死亡數字。若是將受傷和失蹤的人加總起來，數字起碼要再翻一倍以上。」

　　三、三百人！

　　我被這個數字震驚地說不出話，即便是放在現代，能造成三百人死亡的天災人禍也是相當嚴重的事故。

　　「被稱作『火炎』的災厄燒毀了一個北方小鎮，當地的火焰至今都無法撲滅。而造成這般慘狀的，正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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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到手腳都有些發軟，想試圖說些什麼，卻如梗在喉，連像樣的詞語都說不出口：「但、但是……」

　　「這當然不是歷史上唯一的例子，順帶一提，我們這個村子的人口也才不過百人左右。」

　　達里爾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連上身都前頃著。

　　「妳不認為，面對這樣的怪物，稱呼他為『災厄』相當適合嗎？」

　　感覺達里爾的眼裏除了深信不疑的肯定，更帶著一絲的憤恨。

　　被這樣的眼神所駁倒，我不自覺地感到有些退縮。

　　我將上身退後了些，後腰一下便抵到身後的石臺邊上。

　　屬於石頭材質的冰涼感立馬透進了身體，連帶著腦子都清晰不少。

　　對啊！

　　假設我生來就是在這個世界生活的人，或許也會抱有同樣的想法也說不定。

　　但是我並非如此，為了能夠回家，我就連發狂中的龍都能接近，區區的『災厄』之名又算得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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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過眼角能夠瞥見到龍的側顏，但從這個角度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過在陽光的照耀下，彷彿他白色的長髮都帶著淡金色的光暈。

　　──已經很難將這頭柔順的白髮，和一星期前那因為鮮血和泥濘而糾結不堪的白色獸毛相提並論了。

　　早在一開始，我不就決定好答案了嗎？

　　「我只知道龍和我來自相同的世界，也只願相信自己的雙眼所看見的真相，這就是所謂的『眼見為憑』。」

　　我挺起胸膛，這麼做能感覺自己多了份勇氣。

　　「反倒是你的那股憤怒，究竟是針對災厄，還是針對於龍？」

　　在我指出達里爾的矛盾後，他的表情明顯僵硬，張合著嘴卻是一個字也沒說出口。

　　接著，達里爾像是看見了什麼，迅速地站起身，向我的身後行了個禮。

　　而龍也拍拍我的肩膀，意示著我向後看。

　　「接著就讓老朽來回答吧。」

　　屬於男性的沉穩嗓音自背後傳來。

　　我轉過頭，看見曾有過一面之緣，有著灰綠色頭髮的中年男性隔著石臺，背手而立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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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是之前我跟隨著獸型的龍從破敗的寺堂出來時，曾質問過我的那個村長。

　　從那天至今，除了曾經聽達里爾提起過之外，我便再也沒見過這個村長，還以為他不是躲著我，就是忙著振興村子。

　　為何他會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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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看到我戒備的目光，村長微微彎腰，向我恭敬地行禮：「您好，千春大人，還有災……」

　　村長有些欲言又止，他看了下我的反應，才接著改口：「不對，應該稱呼為龍大人才是。」

　　「村長……」達里爾想開口說些什麼，但迎上村長瞪視的目光，只好將後面的話給吞回去。

　　「達里爾，老朽之前可不是這樣交代你的。」

　　村長的聲音不大，卻有說不出的威嚴：「對兩位大人必須恭敬不可怠慢，而如今你是什麼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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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村長曾經對達里爾說過這種話嗎？

　　我還以為達里爾只是這個村子派來監視我們的人而已。

　　達里爾的臉被村長的話堵得漲紅，索性瞥過臉不再說話。

　　「讓您見笑了，千春大人。老朽會好好教導達里爾，必定不會讓他再頂撞您。」

　　轉而向我搭話的村長雖然帶著所謂的恭敬，卻讓我有滿滿的不自在。

　　感覺就和其他曾見過的村民一樣，帶著虛偽的崇敬，背地裡卻充滿畏懼和輕蔑。

　　「帶來災厄的禍種」，這正是他們在背後給我所起的蔑稱。

　　我看了眼不敢頂撞村長的達里爾，想到只有達里爾願意和我坦誠相待，便不自覺開口替他緩頰。

　　「沒、沒事的，是我讓達里爾這樣說話的，我不在意。」

　　達里爾的眼微微瞪大了些。

　　「知道了。」村長可能是察覺到我的意圖，沒有再多加追究。

　　「但還是讓老朽稱呼您為大人吧，畢竟這只是基本的『禮貌』。」

　　村長特意在『禮貌』這個詞上加重語氣，似乎仍然對達里爾意有所指。

　　我趕緊擺擺手加以解釋：「還是不要吧，我對於這個村子只是個毫無關係的陌生人，真的不需要這麼拘謹。」

　　「才不是毫無關係。」感覺村長對我的解釋感到有些詫異。

　　他轉向在我身旁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龍，更加彎腰並恭敬地開口：「這裡還是請龍大人為千春大人進行開示吧。」

　　我感到困惑地轉頭看向比起自己高出一個頭不止的龍，他也正垂下金瞳盯著我。

　　接著，他伸出舌頭。2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vdFFr1xkn

　　一枚和我右手背上如出一轍的桃花印記顯現在龍的舌面，帶著說不出的妖異。

　　感覺自己震驚地下巴都合不上來，我顫抖著嘴像是打顫一樣。

　　「你你你、你，怎麼都沒有說呀！」

　　龍收回舌頭，被舌頭滑過的薄唇帶著一層水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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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沒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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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這裡是宸可2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yIurxL9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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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龍平時都跟在千春身邊

但是龍總是沉默寡言

千春也有意無意在避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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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直到現在

千春才發現龍會說奧蘭多語2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y5HPWiSxS

舌頭上還有相同的桃花印記2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qCiLJOKS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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