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孟和男友認識的時間點,其實要往前追溯到國中時期,那時他們還只是同班同學,彼此並沒有太多交集。真正變熟,是某一次同學會,男生先主動找她說話,之後兩人私底下又見面好幾次,才慢慢走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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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她男友所說,當初在同學會上見到她時,就覺得她很特別,總是一個人安靜地坐在那,不急於融入周遭的環境,也不會和大家爭奪焦點,期間偶爾和其他人說上兩句,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恬淡清雅的氣質,和旁邊那些吱吱喳喳的女生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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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他觀察了一段時間,在好奇心驅使之下,決定上前和她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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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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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小孟一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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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梁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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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變得很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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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改過去四眼田雞的形象,梁浩宇上了高中以後,除了身形抽高,開始戴起隱形眼鏡,還很注重自己的門面,花了很多心思打理。如今長得高帥挺拔,舉手投足間充滿著魅力,一時間竟讓小孟認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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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沒看妳出現,妳讀哪間學校啊?」梁浩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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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讀C高,是女校。」小孟回想起當時她剛考完期末考,就生了一場大病,所以缺席了那次的同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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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讀M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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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高很棒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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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高雖然不是前三志願,但也算公立的中段學校,頗有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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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我們等一下要續攤去唱歌,你們要不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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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小孟旁邊的女孩擺明著詢問梁浩宇,而梁浩宇想都不想,就直接徵詢小孟的意見,打算跟她同進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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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小孟看著女同學拼命捎來殷切期盼的目光,便心軟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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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KTV,幾個女生霸佔著麥克風唱得很開心,小孟則意思意思唱了兩首,就退下去。梁浩宇看她落單,把握機會拉著她聊天,三、四個小時過去,他們交換了手機號碼,和通訊軟體帳號,才解散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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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梁浩宇出招了,他約了小孟一起看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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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選了一部聲光效果十足,叫好又叫座的片子,小孟不是那麼喜歡,卻還是陪他看完全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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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約會,梁浩宇就明白了,挑了一部她一直想看的文藝片,換他陪著。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iQlN0hJ8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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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他們會去圖書館,梁浩宇念書時,小孟就翻翻散文詩集,互相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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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見面後,小孟對梁浩宇也逐漸上了心,他的可靠、穩重以及體貼,深深吸引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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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兩人的喜好不盡相同,但因為價值觀相近,所以鮮少爭吵。而且遇到事情想找人商量的時候,總是先想到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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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有明說的情況下,他們早已默認彼此的身份,自然地發展到牽手、接吻的親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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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他們從高中畢業,小孟上了私立大學,梁浩宇則考上外縣市的公立學校,打算在外面租屋。雖然有點距離,不過往返只需兩個小時的車程,將來若是要約會見面,也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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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穩定交往了段時間,梁浩宇興起了帶女友見家人的念頭,這讓小孟相當緊張且重視,事前做了很多準備,想要把最好的一面表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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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這天,她穿著素雅的洋裝,手提水果禮盒,正式來到他家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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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見到梁母,小孟就覺得梁母是個非常高雅的人,不僅衣著質料講究,打扮體面,皮膚更是保養得細緻光滑,連頭髮都一絲不苟,整齊地梳在後頭盤成個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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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梁父則常年在海外工作,久久回來一次,因此小孟並沒有見到梁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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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梁母,梁浩宇還有個妹妹,也不在家,於是他們三人一起吃了頓簡單的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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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母先是詢問了小孟的家庭狀況,得知她是家中的獨生女,父母都在中小企業公司上班,才又再問得更深入些,像是父母工作的內容,以及學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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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孟雖回答得戰戰競競,可男友在一旁不時傳遞眼神給予鼓勵,讓她漸漸放下緊繃的情緒,侃侃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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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分發的學校出來了吧?是哪所公立的呢?」梁母親切地詢問,「其實梁媽媽一直覺得以浩宇的程度,可以考上更好的,但也沒辦法,他一遇到重要考試就容易有狀況,考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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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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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孟涵的成績應該很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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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媽媽,我考上私立的D大。」林孟涵即是小孟的本名,她一聽到梁母說的話,心裡羞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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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立的?」梁母果然一臉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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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孟尷尬地點頭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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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如果是公立的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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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公私立不重要,孟涵個性好人又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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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私立怎麼會不重要?多少公司用人都看成績?想進知名的大企業,更是!」梁母打斷了梁浩宇的話,「不然為何我要盯你和妹妹的學業?孟涵身為你的女朋友,卻考上私立,說不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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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媽媽,對不起,我不夠聰明優秀,不過我保證上大學以後我會努力考好成績。」小孟趕緊緩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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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公立的,成績再好有什麼用?私校畢業,將來出社會註定低人一階,找不到好工作,要如何翻身?如何配得起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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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母尖酸刻薄的話語聽進小孟的心裡,逼得她想直接甩頭離去,可這樣只會讓事情更沒有轉寰的餘地,只好暫時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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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績固然重要,但那不是一個人的全部,這樣說對孟涵太不公平了。」梁浩宇跳出來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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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心栽培,為的就是你們的將來,要是你們找了個條件差的另一伴,拖累了自己的人生,對我來說公平嗎?總之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梁母非常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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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不管妳怎麼想,我是絕對不會跟孟涵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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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飯吃的自然是難堪,還沒吃完,梁浩宇就帶著小孟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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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去前,小孟仍不忘禮貌地對梁母說:「梁媽媽,謝謝您的招待,希望梁媽媽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努力讓您對我改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