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日誌乙女向故事合集 - 04 圓

你休息一週後。隔日你前往新的工作區域，看著冊頁堆積成山和地上散亂的紙張和卷軸，不禁思考對於這份工作的薪資是不是給太少，也了解為什麼裴東來要你來這裡協助崔倍一同處理主簿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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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數量已經多到看不到崔倍的人影，只剩下頭上的烏雲來辨認位置，你小心避開堆疊起來的冊書走到對方身邊，而崔倍聽到腳步聲停下手邊的工作來抬頭看你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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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身子有好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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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熱情如遠房親戚跑來問候，搞得來房間的人是專程要向我拜年領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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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休養那些日子你的同事們都趁空閒之餘或是藉送飯理由來探望你，你發現次數多到太頻繁，一問之下是他們不想面對多到看不完案卷，無聊發慌到跑來找你閒話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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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王七來你這裡的次數比任何人還多，他來跟你嘮叨他自己再繼續抄折子，都要看不到明天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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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裴東來因公文繁忙來探望你的次較少，來時只叮囑前幾日看到的怪物別到處跟人提起，注意言行舉止，儘管你先前從王七聽完這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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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搖頭嘆息說：「唉～可惜還想等你來探望我一起聊天，看來崔倍也到嚮往闖蕩江湖的年紀，不要你身邊夥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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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你能比王七還能說出胡說八道的話，都可以去當說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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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辦法啊～」你聳肩繼續說：「要知道他每回來我房裡都說：“嗚嗚～崔倍最近都不理奴家，你說說…他是不是打算要去找新歡，把奴家冷落在空屋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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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前幾日王七如重播同一齣戲的電視節目，觀看下來台詞都背到滾瓜爛熟的戲碼在書房裏演一次給崔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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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倍看著你學王七的模樣罕見露出迷惑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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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邀請他去探望你結果說『過去只會傷你身子，還不如不去。』這理由拒絕奴家。”他是這樣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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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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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我有這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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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崔倍停頓一下撇過頭接續說：「你似乎會跟任何人保持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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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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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眾人看似相處融洽卻有種說不出的隔閡，隱約有與人保持部分的距離…但更多的感覺像是對什麼事情感到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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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倍仔細描述觀察到的現象接著意識到什麼，他淡淡補充一句：「我說這話沒別的意思，只是私自胡亂猜想罷了，讓你感到不快，我…」1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dCAAYwu6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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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我沒感到不舒服。」你深吸一口氣緩慢吐出氣來，視線落在地上彎腰撿起一小疊紙張並轉移話題：「先整理資料，地上東西亂成一團也不好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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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崔倍點頭也拿起地上的捲軸一同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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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把冊頁、捲軸、紙張聚集好，把年份相近的事件先暫區分開來，這做法花了四、五個小時，中途間你們談話都以公事為先，等收納好一部分區域範圍後，你們決定先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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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起茶壺倒杯水遞給崔倍，也替自己倒了一杯在他身邊坐下來，視線看向外頭遠處白色圍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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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猜想有部分是對的，我確實有疲倦感，尤其是面對“多數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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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倍轉頭看你一眼，你繼續說：「這原因很多，有一部分是我屬於“不擅長交際”這類型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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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這世上有些工作必須性與人往來，儘管明白“人和”重要性，我做不好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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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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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倍沒說什麼，你也預料到他的反應，你低下頭看著杯水中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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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待的工作地方，總有幾個善於交流的人成為眾多數人最主要的“朋友”，對於那深厚的情誼，只有“不想介入”和“跨入不了”這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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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講述自己原本世界所屬工作的事，說“曾”也不算，你並沒有在那裡提出離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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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介入是我知曉有些人的性子和我這類的人處不來，卻“工作關係”必須得要和他們往來。試著和他們交流，也沒有換來好的影響，最後得到是他們對我感到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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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已經在那邊待了幾年站在那崗位上，和人說話最多的感受只剩下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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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換工作？」崔倍聽了疑惑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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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喜歡的工作。」你說：「以及資歷和待人處事太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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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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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跨入不了原因則是我上級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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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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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在這崗位最重要的是『交流』，試著言行舉止圓滑一點與其他人相處看看，這裡的同仁都是不錯的人。”這是我跨不過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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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到這句心底你冷笑出來，這本來就是達成不了的事情，你能跟幾個部分人很要好，但無法與“所有人”都很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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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有自己不喜歡的人、事、物，可為了在職場生存得硬著頭皮去做，儘管心理上早已傷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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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稍微明白你和眾人保持距離。」崔倍低下頭說：「像我因頭上的烏雲會使身邊的人倒霉…他們當我是“掃把星”而遠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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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裡有人想嘗試與你相處，王七就是一個例子。」你轉頭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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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並不會討厭你，我曾和他們聊過你的事，他們也清楚你有這緣故，只是無法像王七那樣有辦法輕易接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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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巴巴在某些時候比較倒霉，一直考不過官八根本是個謎團。孫豹有一點迷信，他對你頭上烏雲稍微比較怕一點。張言川則是沒見過太多世面，自然對一無所知的事物有膽怯，本性不壞不會去嫌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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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設今天出現一隻會說話的大貓咪在他面前自稱是今後的上司他也照樣嚇到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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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不懂為什麼是拿大貓咪來比喻，這聽來好像在暗指誰…？依你描述不止張言川，其他人也會被嚇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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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慮了，就算有也不會是一般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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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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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東…咳…我想裴大人也不會因這點事去隨意看待你。」你想到了什麼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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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很廣大總有人會願意接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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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崔倍抬起頭轉向你剛好與你對視。1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QNzWP5s2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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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討厭你，與你談話很愉快，何況我也很久沒向人這樣傾訴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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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這世界生活浪了好幾年，想起已經很久沒有與原本世界的友人聊天談話，心理有些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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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我和你某方面有一點相像之處，你頭上烏雲似乎不會影響到我。」你說：「你想想，從我第一次與你相處到現在有被你頭上的烏雲影響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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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不過某日你在辦公時不管做什麼都不順利，甚至手臂撞出一條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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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算啦。」你淡然反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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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剛好不和事宜上（加）班，應當向上級申請休兩天假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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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心不想再睡眠不足狀況下連續上好幾天的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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