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之雪騎傳說 - 第八節霸凌的世界觀

子恩騎著新入手的玩具，迫不及待地衝到雪地玩耍。

「速度?先調100吧!」子恩直接把爸爸的規定放大兩倍，按了幾個按鈕，貂馬便開始飛奔。

「啊!」她還沒綁好安帶，但貂馬衝超快，子恩被狠狠地摔出去。

「喂!回來啊!」子恩看著跑遠消失在視線盡頭的貂馬，想爬起來追，又痛得無法動彈。

貂馬一直往前衝，突然又緊急剎車。

「自動剎車系統?你不是真的動物，而是AI?」北辰看著停在自己眼前的貂馬。

北辰本能地檢查眼前的「動物」。

「沒有連網?沒有天候偵測系統?這是恐怖主義陣營的新武器嗎?」

北辰緊張地檢查它的數據傳輸封包。「沒有數據輸出?所以你不是來蒐集數據的?那你到底做什麼用?」

遠方有人一跛一跛地走來，北辰認出，她就是雪地裡的女孩。

「啞巴哥哥!」子恩興奮地衝過來。

「不對，應該叫你北辰哥哥。你看到我的新玩具了?」

「這妳的?」北辰心想著。

「你快點做紙跟筆吧!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

北辰在做好的紙上寫下：「這是妳的?」

「對啊，我爸爸送我的禮物!」

北辰又寫下：「妳爸爸……會做AI?」

「當然啊!我爸爸可是亡者AI的創始人!」

但子恩一講完，就摀住嘴巴。

「完蛋了，外面的人以為我們全家都死了!」

子恩馬上改口。「我爸爸只是個修車的，這是他用報廢車幫我改造的，還不是因為上次我受傷，所以……咦，你怎麼又會出現在這裡?」

但北辰已經聽到。「亡者AI?」他想著。

「其實我每天都來這裡等妳。」北辰一邊想，一邊在紙上寫字。

子恩拿過紙條來看。「你剛好經過?怎麼這麼剛好啊?每次都能看到你!」

北辰輕咳了幾聲，黑鷹不認同地拍拍翅膀。

「你幾歲?還在唸書嗎?還是在工作?」

子恩一下子劈哩啪啦丟了一堆問題。

但北辰沒有回答，只是好奇地看著貂馬上的一堆按鍵。

他沒有去按按鍵，只是摸著貂馬的鬃毛，貂馬竟撒嬌地鑽進北辰懷裡。

子恩驚奇地看著。

「AI寵物要用跟寵物互動的方式去控制他，按鍵只是備用。」北辰把字條遞給子恩。

「原來!」子恩說。

北辰又寫下：「我教妳。」接著，北辰跳上貂馬，前面空了一個位置給子恩。

子恩也跟著坐上去。北辰摸了摸貂馬，兩腿一夾，貂馬開始奔跑。

當速度太快的時候，北辰會摸摸貂馬的頸，貂馬速度就會放慢；速度太慢的時候，北辰就會用兩腿蹬一下貂馬的肚子，貂馬便會加快速度奔跑。

子恩開始體會駕御騎獸的快樂，也學著北辰的動作。

最後，她整個人抱住貂馬的身體，貂馬的毛摸起來好舒服。

下一秒，貂馬竟然飛起來了!

跟黑鷹比起來，貂馬飛得不快也飛得不高，但已經足夠讓子恩興奮地連連尖叫。

北辰看著開心的子恩，也開心地笑了。

以前哥哥們教他飛的時候，他從來不知道這件事有這麼好玩。

玩了兩個小時，子恩突然清醒。

「糟了，爸爸要從鎮上回來了，被他發現我自己偷騎貂馬出去就完蛋了!」

北辰驚嚇地看著子恩，心裡想著：「妳不是說這是給妳的禮物?」

子恩像聽到北辰說話一樣，自言自語地說：「雖然是給我的禮物，但我爸爸說他還沒教我之前，我不能自己帶著Eldo出去玩!」

「Eldo?」北辰在腦海裡筆記著，「這是AI寵物的名字吧?」他想。

北辰讓Eldo下降，停在黑鷹的旁邊，覺得自己被忽略的黑鷹，抗議地叫了一聲。

北辰安撫地摸了一下黑鷹。子恩匆匆忙忙地拖著Eldo要回家。

看著費力搬運的子恩，北辰心想：「妳為什麼不用騎的呢?」

但子恩已走遠。

突然，走遠的子恩又跑回來。

「北辰哥哥，不如明天這個時間，我們約在小木屋，你再教我飛好嗎?」

北辰開心地點頭，先約好，勝過一個人每天痴痴地等。

而且這小女孩連手機都沒有。

這是他人生第一次，每天醒來會期待某件事發生。

就像十六年前，他可以每天早上5點起床，偷偷溜去看文雅一樣。

北辰心情愉悅地回到基地，剛好碰到完美數據人種正在進行新人訓。

昨天看到的那群女孩，穿著基地的制服，正好是下課時間，北辰看到她們正在打籃球。

那個叫江英的女孩運球上籃，另一個女孩要阻止她上籃，兩人四目對望。

只見那個女孩看了江英許久，竟走開讓她直接上籃。

「喂!江英，妳犯規!完美數據人種守則第一條，不能對自己人施展心術!」

江英大叫：「我沒有!」

「怎麼可能沒有!如果不是妳置換了海娜的喜好，讓她相信她跟妳同一隊，她怎麼會讓開?」

江英不諒解地看向海娜。「妳幹嘛陷害我?」江英對著海娜大喊。

但海娜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其他的女孩開始鼓噪。

「不要臉的北韓間諜!」

「對誰都不會忠誠的雙面諜!」

接著，所有的女孩開始圍著江英，愈靠愈近。

江英想突圍，但大家都不讓她離開。

北辰讀到江英的心思，他知道她沒有施展心術，是海娜故意讓開想陷害她。

霸凌在任何地方都會發生，即使是完美數據人種也不例外。

於是，北辰走過去。

女孩們看到北辰走過來，有點顧忌地退開。

雖然是個啞巴，但北辰還是基地的軍官，還是以後可能的配對對象。

北辰看了這些女孩，警告的眼神又轉向海娜。

北辰沒再多說什麼，這眼神已經夠犀利，更何況她們本來就自知理虧。如果北辰真的往上報，她們全部要被關禁閉。

替江英解圍後，北辰又默默地離開。

後面傳來女孩們的竊竊私語。

「神氣什麼!」

「聽說他是啞巴。」

「那跟他配對的人不是很可憐嗎?」

「只有不會講話嗎?有其他缺陷嗎?」

「不會講話怎麼會成為完美數據人種?」

「聽說他是出生後才不會講話，不是基因的問題。」

江英看著北辰的背影，突然跑過去。

「謝謝你。」江英說。

北辰只是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他並不是想救誰，而是看不慣人性最醜陋的部分：想辦法找到一個同仇敵愾的人，移轉焦點，用霸凌掩飾自己的不足和軟弱。

他不是沒有聽到那些難聽的話，只是根本不在意。

他真正在意的是，為什麼都已經當了這麼不完美的啞巴，還不能擺脫完美數據人種配對的命運?

他是真的沒有選擇，但他不理解的是，那些新來的女孩們，為什麼要為了一本火星護照，親手把自己子宮的自由交到一個AI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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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節 霸凌的世界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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