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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三十一日,晚上十時半……
「挪亞號在十一時方向!」
船上的廣播給所有人一股精神衝擊,紛紛都湧到甲板上。然而,宮光早已在甲板上等待大家。
他靜靜地指著一個方向。在黑暗的夜之海上,唯獨一首大郵輪閃閃生輝,亮得連天空上的雲都被照透。白色的燈光將船照得通亮,潔白無暇的船身因而顯而易見,新年和聖誕燈飾掛滿每一層,彷如Genesis將挪亞號當作聖誕樹。單是從遠處觀察,挪亞號已經比StarLine大兩倍。
挪亞號終於出現在大家的眼簾。大家凝住呼吸,需要時間給予反應。
「這一刻終於要來了。」歌唄首先打破沉默。
「嗯。不能再回頭。」海里道。
「別說廢話。我們上船,便預料不會回頭。」阿光回應。
「宮光,優亞他們就在那邊?」早乙女再次求證。
宮光看他手上的掃瞄器。一個紅點在綠色的圓形畫面上閃鑠不停,叫著前面有發現。
「不會有錯。你們面前的就是挪亞號。」
伸一凝視遠方的海上派對。如無意外,魔姬也在船上,完成計劃的最後一步,同時等待迎接他們。
「伸一,你準備好嗎?」亞夢轉頭。
魔術男停頓幾秒,最後緩緩點頭。
「好。按計劃行事。」唯世道。
眾人走到甲板旁邊的走道。在走道之外,已吊住兩首快艇。守護者、The Empire、二階堂和一位船員小心翼翼地逐一登上快艇。
「亞夢,你們要小心。我們會留在這邊照應你們。」沒有上快艇的露露說道。
「放心,我們會安全回來。」亞夢微笑。
「我已經通知了芭露和其他修羅亞的僕人。他們會在挪亞號接應你們。」宮光道。
「好,收到。」大輔回應。
「各位,一定要小心。」宮光的爺爺最後提醒。
「是!」守護者和The Empire上下一心。
四位船員吊下快艇。快艇下水後,二階堂和船員拉動引擎,讓兩首快艇在海上奔馳。快艇平行航行,在海上留下浪花。
眾人在快艇上遠眺挪亞號,挪亞號好像變得更巨大,大得像一座海上城市。燈光照亮船上每一條走廊和房間,把船化成不夜城。
「很……很大的船。」翔太冒汗,已被嚇倒。
「不要害怕。我們在一起。」早乙女道。
「只要大家一起,便什麼都不怕。」美娜說。
伸一盯著挪亞號,內心只想著一個人。他在心中發誓,要拯救她離開這片黑暗。
快艇走了幾分鐘,大家都沒有說話,目光一切放在挪亞號之上。緊張感和史詩感已經佔領他們的五官,都無暇去留意其他人。
終於,快艇停泊在挪亞號旁邊。快艇剛停好,甲板上隨即落下兩條繩梯。長長的繩梯,帶領他們登上十層之上的甲板。
「要……要爬上去?」彌耶驚訝。
「沒有其他登船辨法了。爬上去。」早乙女道。
眾人爬梯上船,芭露和幾位穿著阿拉伯服飾的女僕在甲板上等待他們。
「所有賓客都在宴會廳內開派對中。修羅亞大人正在裡面拖延時間,不讓保安離開。你們快點找胚胎吧。」芭露說道。
「嗯。」亞夢點頭。
「亞夢!」
一位少女忽然從女僕之間撲出來,用力抱住亞夢,橙色頭髮和粉紅頭髮幾乎要捲在一起。少女退後,但手仍然拉住亞夢,流露喜悅的心情。
「優亞?」
「我就知道你會來。」
「你裝了感應器,來不了就怪。」阿光微笑。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亞夢問道。
優亞搖頭:「沒有。我只是想出一份力,跟你們一起找。」
「優亞,你最好回宴會廳。若果Genesis發現你跟我們有接觸,她們可能會對你不利。」大輔道。
「是的。快回去。」美娜同意。
「但…..但是……」
「我們能應付,相信我們。」
亞夢的微笑令優亞呆住。優亞沒辦法,只好點頭,將工作交給她。
「現在分頭搜船,一會在甲板會合。」凪彥道。
守護者和The Empire分頭行事,搜索每一層,同時避開保安。每一個可以進入的房間,他們都搜索一遍,然而一無所獲。
最後,所有人在船尾會合。
「有找到什麼嗎?」大輔看著最後一個回來的伸一。
「什麼都沒有。」伸一搖頭。
「魔姬欺騙我們嗎?」璃舞開始懷疑。
「我不覺得是。我相信魔姬。」伸一道。
「如果伸一相信他,我都一樣。」亞夢點頭。
「但是,胚胎在哪裡?」美娜問。
全場一片沉默,沒有人有答案。
翔太打呵欠,然後打開手機。電話內顯示的時間為晚上十一時五十八分。
「嗚……原來快到新年。」翔太一手按著張開的嘴巴,同時在說話。每個字都因為呵欠而壓沉。
「新年嗎?今年是第一次在海中過了。」凪彥看出海洋。
幾個守護甜心張開雙手,享受著海洋之風。風的清涼令人心曠神怡。
「還有一分鐘便到新年了,」翔太道:「要不要先倒數一下?」
「我沒所謂。」空海露出海賊王的笑容。
「我也是。」阿光同意。
「兩位,我們仍在工作當中。」早乙女用騎士眼睛盯著兩位。
「我覺得沒所謂,只是一分鐘,沒差吧。」美娜冒汗。
「倒數吧。」海里微笑。
所有人的眼睛一致盯著翔太的手機。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每秒遞增,正在接近新年。
「最後二十秒。」彌耶和皮皮感到興奮。
數字繼續增加,眾人和守護甜心滿懷希望,等待新年的到來。
「十、九、八……」
到達最後十秒,每一個都在小聲跟著時鐘倒數。
「五、四、三、二、一。新年快樂!」
挪亞號發放煙花,為天空和海洋畫上各種顏色,慶祝踏進新一年。守護者和The Empire也在喜慶之下,向對方給予祝福。
「亞夢,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唯世君。」
「大輔,新年快樂啊!」
「來年也要繼續努力啊,Pawn!」
「磁磁磁——」
突然其來的刺耳聲音打破氣氛,同時船的內部發出刺眼光芒,令所有人驚醒。大家一臉驚恐,差點自亂陣腳。
「發生什麼事?」美美問道。
「大家,外面!」
嘻嘻指著船的外面。眾人探頭出去,發現來到的不是新年,而是惡夢。只是想放鬆一分鐘,換來的是一片地獄。
半透明的彩虹氣體從四面八方湧過來,幾乎覆蓋整片天空。氣體落下,全都湧到船頂上,源源不絕。天空也出現大量烏雲,將海洋包住在一片黑暗之中。
「……大家的夢想啊!」小蘭驚叫。
「到底發生什麼事?」皮皮面色蒼白。
海里一發現船頂有動靜,馬上轉頭看著船的走道:
「去宴會廳!快!」
「但……為什麼?」伸一追問。
「你忘記了挪亞號的地圖了嗎?唯一去船頂的方法,便是經過宴會廳!Genesis向賓客面前發動胚胎!」
「什麼?」眾人驚叫。
「這解釋了為何我們一直都找不到。原來一直都在宴會廳內!」大輔道。
「一會再解釋,現在先去宴會廳!」歌唄叫道。
* * *
「碰!」
歌唄推開宴會廳的大門,但一切已經太遲。船上的賓客和船員已經倒在地上,動也不動。更可怕的是,宴會廳內充滿。門一打開,大量惡蛋頓時衝出外面。與其說它們有惡意,倒不如說它們更恐懼。
最後大廳之內,只有二人仍有意識。
「亞夢!」優亞和芭露跑向門口,問候剛到來的亞夢和其他人。
「糟糕了!修羅亞他……他……」
芭露說話吞吞吐吐。眾人看著芭露指著的地方,一位少爺依靠在牆上,陷入昏睡。
「哎呀,原來你們還有意識啊。」
充滿諷刺味道的厭人聲音從宴會廳的上層傳來。眾人看過去,Genesis最強賭徒和雙胞胎兄弟早在恭候他們。他們站在階梯之上,擋住通往船頂的大門和通道。三顆武器蛋浮在主人的旁邊,等待他們的命令。
「光司!」海里的目光放在他身上。
「還有總介和京介。」凪彥盯著他們。
「你對修羅亞和其他人做了什麼?」唯世質問。
「放心放心,這裡所有人都安全。他們失去了心靈之蛋,不會有生命危險。」光司說得一臉輕鬆,毫不在乎。
「你們到底還要偷多少人的心靈之蛋?難道你們沒有內心的嗎?你們沒悔意的嗎?」早乙女火山爆發,一直忍住的怒氣,此刻全部爆發。
總介踏出一步:「這個數量遠遠不夠,我們要的,是全球人的心靈之蛋。」
(全球……)
平淡的兩個字,在人的內心打起千萬迴響。
「全球?這是什麼意思?」
「你們剛才也看到了吧?我們創造的胚胎能吸收人的心靈之蛋,它發動最強威力時,更能吸收來自地球另一邊的蛋。你說這是不是很厲害?」光司面容扭曲,扭曲得只有野獸才能擺出如此害怕的表情。
「即是說,現在胚胎正在吸收全球人的心靈之蛋?」海里瞪大眼。
「很聰明的小子。我喜歡!」光司給他大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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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驚駭畫面,單是想像便已經雞毛直立,腦袋自動重播上個月的澀谷境況。
「我……我的爸爸媽媽怎麼樣?」璃舞腳軟了。
「璃舞,振作一點!」嘻嘻感到擔心。
「我……我也很害怕……」翔太也快受不了。
每個人都被恐懼石化,沒一個人能動。
「啪!」
一人用力踏步,聲響弱小,卻在所有人和守護甜心的腦袋中響起回音。
「我才不管胚胎!你偷走別人的夢想,傷害我的弟弟。單是這兩點,我可以判你們死罪!」
阿光的指頭撕破恐懼,令大家記得最重要的事情。
「阿光,說得好!我會陪你一起打倒Genesis!」空海微笑和議。
「我也是!」
「我都會戰鬥到底!」
「世界變成怎樣,我都不會絕望!」
此刻,每一個人和守護甜心的眼睛中充滿光輝,再也沒有位置容下黑暗。
「我們.絕對.一定會.阻止你們!」
伸一和亞夢異口同聲,把說話的威力加倍。
光司皺眉:「你們……」
「啪!啪!啪!」
京介的緩慢掌心,令光司和總介停住。
「說得很有自信呢。一定會阻止你們?好啊,我現在就放七個人到船頂,有本事就阻止吧。即使你們上去,等待你們的只是另一個地獄。」
「京介,你在什麼?指令叫我們停住所有人!」總介叫道。
「聖母如此相信胚胎的力量,七個人當然不會做到什麼,對吧?那就如他們希望,再讓他們掉進絕望深淵,這不是更棒嗎,光司?」
光司停頓幾秒,之後笑了出來:
「京介啊京介,原來你那麼會折磨人?看來我要重新估計你……好!就七個人!」
三人移到一邊,讓通道暢通無阻。
海里轉頭:「亞夢、唯世、璃舞、歌唄、伸一、大輔、美娜,你們七個先去。」
「啊?為什麼?」美娜驚訝自己也有份。
「因為我相信你們七個能做到。」
「我也相信你們,」早乙女補充:「魔姬不在,代表她極大可能在上面。要戰勝她的話,你們七個聯合就最有可能。」
「大家……」
大輔環視所有人,所有人都用有神的眼睛,將自己的希望和信任夜給他們。
唯世下定決心:「亞夢、璃舞,走吧。」
「嗯!」
「大家要支持下去啊。」伸一道。
「你安心。我是Rook,沒那麼容易被打倒。」阿光仍有閒置開玩笑。
「優亞和芭露,你們暫時離開,到外面求救。修羅亞交給我們。」凪彥道。
二人點頭,然後馬上離開宴會廳。
七人步上階梯,穿過大門,消失在走道之中。其後,光司鎖上大門,俯視下層決定留下的七人——空海、凪彥、彌耶、海里、早乙女、阿光和翔太。
光司嘴角上彎:「從前有一個成語叫『先禮後兵』,禮已行完,現在要動兵啊。」
「我的心靈,Unlock!」
三人馬上穿上由武器蛋而來的裝甲,準備就緒。
「大家,要上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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