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標準時間0635,台灣西北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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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sta, Bishop, 你們爬升到他們上空,搶佔有利高度,Slider 跟著我向左逼緊,注意水平距離。」
「Roger, Galahad.」
「Ready...」少校看準時機,踩動方向舵:「Break! [16]」
兩架幻象2000迅速鑽升,另外兩架則從稍遠處切向兩架殲-16C [17]和空潛-200 [18]組成的編隊,Galahad拿出相機,從座艙內拍攝殲-16所掛載的武裝,甚至還朝那名飛行員招招手,隨後反比拇指並用力擺動。「松山,Galahad已完成國際友好運動。Over.」
地面戰管剛剛向解放軍軍機廣播,在該空域的所有飛行器均能聽見,蘇澳號的AN/SPS-49(V) [19]雷達上亦有航跡,兩枚標準二型導彈在艦艏的發射臂上待命。於此同時,松山機場塔台的雷達席上,出現了來自東北方的兩個光點,當這名中士準備詢問那未知目標,對方早先一步開啟詢答器,兩架來自嘉手納基地的駐日美軍F-15C [20]穿越琉球群島,正直衝釣魚台。
「Attention! This is U.S. airforce. We are maintaining the freedom of navigation, according to the customary international law...(注意!美國空軍廣播我們正在保障自由航行權,,依據國際習慣法--)」
「台军注意!这里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這是中国領空,切勿做任何挑衅举动,以免影响态势稳定,影响我训练实行。重复一次,这是中国领空!」
Slider跟在Galahad四點半方向:「哎唷,這次回話咧!」
「美軍過來,他們也不能什麼都不講。」Bishop揶揄:「畢竟回去還要把影片放到B站 [21]啊。」
Pasta看著下方的共機,再望向西邊,默不作聲,深怕有黑影朝自己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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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標準時間0640,中正軍港──海昌號潛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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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水面的渾圓艦身,只占整艘潛艦的三分之一不到,共六十八名士官兵列隊站在帆罩前方的平緩處,時間緊迫,船員們沒有換上白甲水手服,而一律穿著藍色工作服,軍官也著卡其色常服。
「稍息。立正!」俞朋鑫向後轉,敬禮:「海昌艦大副俞朋鑫少校報告,應到人數六十七員,實到人數六十七員,全艦系統備便。報告完畢!」最後向船員下達稍息後,部隊交予到艦長手上。
「你各位知道時間緊迫,上艦後立刻到各部門報到,現在海陸空全都在緊盯我們,演習過後我還要到立法院接受質詢。」艦長-李文良上校對錶:「現在時間0642,全體上艦!」
水手們魚貫進入潛艦,踏著梯子下降的金屬碰撞聲,能夠在數十公里外被水下聽音器捕獲,艦長拍著大副的肩膀:「朋鑫,聽說--你的同期都叫你幸運鑫?」
「呃,是,艦長!這的確是我的綽號。」俞朋鑫被問得有點突然,並且他發現艦長的手指有粉紅色的印子,隨後想到應該是在參拜媽祖時捻香留下的。
「儲備團[22] 出身的你被選中,不是沒有原因的。」李文良堅定地說道:「這次你來站帆罩[23]領航。」
俞朋鑫兩眼瞪大,緊張,但沒有懼怕,畢竟前面也海試過十二回:「報告是,艦長。」他拿出防水盒內的望遠鏡,等待對方爬下登艦梯後,站在航海甲板上,將大盤帽反戴。雖然沒有明講,但他發現身旁兩名水手的臉上,多少顯露出不安心感。他看著拖船緩緩靠近,把繫繩套在艦艏,將潛艦拉離港口。
當他們被拖至出港航道,遠處幾艘漁船拉鳴汽笛,俞朋鑫下令:「維持航線。俥進一[24]。」
下方艦橋內的一兵舵手達基斯複誦:「報告是。維持航線。俥進一。」
柴油主機冒出的白煙從船身兩側的排煙管冒出,像是在喘大氣的座頭鯨,數位化中控台後方,仍可見到備用的類比指針,輪機士點亮胸前的手電筒,仔細檢查鋰鐵電池陣列,沒有以往鉛酸電池密集的電線,但它更需要散熱與保養。拖船解下繫繩,俞朋鑫在帆罩上向對方揮手致意。「確保四周淨空無船隻。」
「報告是。四周淨空無船隻。」水手指著水面,確認自己目視獲得的情報。
俞朋鑫將帽子轉正,等兩名水手爬下梯子,自己最後關上水密艙蓋。他敬禮:「艦長。」
李文良點頭:「副長指揮。」
全艦橋成員複誦:「副長指揮。」
「謝謝您。」俞朋鑫站在唐沛瑄身後:「沒有被『Ping』[25]到吧?」
她現在兩隻耳朵都被耳機罩住,右手在軌跡球上節選聲紋,基隆級的燃汽渦輪機是這個海域最強的噪音。「報告,沒有接觸。」
「很好。」俞朋鑫後退,手扶在潛望鏡上:「俯角十五度,標準潛航。Dive! Dive! Dive!」
白煙漸漸散去,海昌艦穿霧而出,少許氣泡在艦身兩側噴發出來,像是有細小的鋼珠射入水面,接著一切又回復平靜。湛藍的海水逐漸爬上先前船員們所站的位置,帆罩後方的天線向內收起,前方的俯仰舵也沒入水中。水手們早已習慣在傾斜的艦體內保持平衡,在模擬器上實習的時候,早就被教官們訓(惡)練(整)成水中蛟龍。
「潛望鏡高度,俯角0。」俞朋鑫等待這個舵令[26]完成,接著下俥令[27]:「俥進三。伸出換氣管,柴油動力[28]。」
艦長雙手抱胸:「寧可把引擎的聲音交出去,也不願意被錄下電池的運轉聲嗎?」
「是,艦長。」他看了眼手錶,現在時間0715,比預定時間早了兩分鐘:「雖然這個情報遲早會被外軍掌握,但能隱藏多久是多久。」
李文良點頭,隨後伸手拿下斜上方,位在中控螢幕旁的通訊器,進行全艦廣播:「親愛的大洋子女們,我是李文良艦長。各位知道,雖然工期一度延宕,但在前十二次海試順利完成之後,這次我們將進行首次遠洋訓練。本艦將往東進入太平洋,相信各位看到基隆級為我們護航,心裡多少也有個底,沒錯,接下來我們要面對的是中共與海自的潛艦。」
他放開通訊器,看著艦橋內士官兵無一不倒抽口氣。艦長續道:
「我們是中華民國建立以來,第一艘自製潛艦,也是自八零年代末,國軍再次獲得的新潛艦。她並非完美-潛艦本身就是利用不完美達成作戰-這位小姐能教導我們許多寶貴的知識,同時,我們也得引導她成熟的面對海洋。願神祝福我們,艦長通話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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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戰機術語,即:轉向
[17] 解放軍第4代(他們稱為第3代)戰機主力,因經過中壽性能提升,又被稱為「4代半」或4.5代,地位同等於國軍的F-16,也被預想為除殲-20匿蹤戰機外,進犯台海的主要機種
[18] 解放軍反潛機,由略顯老態的運-9運輸機改裝,外型類似C-130,因滯空時間長,常用來侵擾台海
[19] 基隆級上的對空搜索雷達,在美軍空中預警與地面整合系統(Airborne Early-warning Ground Integrated System即:AEGIS神盾系統)出現以前,為最先進之艦載雷達,也是因神盾艦出現,導致紀德級和史普魯恩斯級,在美軍隊列中迅速除役
[20] 波音研製的雙發動機空優重型戰機,雖然最初的目的為搶佔空中優勢、專職和敵戰機交火,但在不斷改進中,出現對地攻擊,或者電子作戰衍生型。在F-35價格居高不下的現在,以及為了幫助波音公司的財務狀況,美國決定持續採購F-15E
[21] 中國大陸影音網站嗶哩嗶哩(bilibili),效法日本ニコニコ動画(niconico)設立的網站,頻道中也不乏「大內宣」用的政府帳號
[22] 大學儲備軍官訓練團(Reserve Officers Training Corp, ROTC),各大專院校生均可報名,目的在一邊完成學校專業同時,同步培訓官校4年技能。雖說如此,由於並非嫡系(中正預校畢業)或正期(4年官校、2年士校)出身,在升官或進修上的機會都比較少
[23] 潛艦上方凸起處稱。帆罩內有潛望鏡與通訊天線,並有稱為航海甲板的小空間,用來在上浮時,人員以目視觀察海情及導航
[24] 如果以汽車來說的話,就是所謂的「一檔起步」
[25] 指任何主動聲納發出的探測音波
[26] 航海操艦用語,專門用於「方向」。通常由航向(如:一-二-O,指艦艏對準的位置在圓上的哪個角度,這個舉例就約莫四點鐘方向)以及舵向(如:左滿舵、右舵十度,指方向舵的實際擺動幅度)
[27] 航海操艦用語,專門用於「速度」。單螺旋槳船隻(像此處的潛艦)只需講「進、退+檔位」,如果雙螺旋槳以上船隻,便需要講明「單、雙俥」+「進、退」+檔位,因多螺旋槳能以單進單退方式原地轉向,操艦更加複雜,卻也靈活
[28] 在水下運作內燃機需要空氣,但又不能佔用水手呼吸的氧氣,因此會在潛望鏡高度,從帆罩內伸出換氣管到水面,當然此舉動會導致航跡暴露,但這是柴電潛艦除了浮出水面外,唯一給電池充電的方式。而所謂的「絕氣推進」(AIP)便是將這一過程,變成在水下潛航時也能完成,目前的手段有史特林引擎(瑞典系統),與燃料電池(德國、日本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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