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娘娘。」
隔日在寅時跟卯時的交界之際,心琴便出現在清瑛宮中,等待婉淑妃帶她前去毓靈宮請安。
說道這卯時的請安,眾多上神之女可謂是又愛又恨,畢竟這可是唯一能遇見天界儲君的機會—若能因此攀附,那身價可是今非昔比的—缺點就是要在*寅時起身了。
昨日聽到婉淑妃只罰自己跟她去請安,著實是讓心琴摸不著頭緒—會不會有點罰太輕了?
「走吧!」
「娘娘您喝藥那麼久了,就不怕有些不乾淨的仙侍說出去嗎?」
但更奇怪的是,昨日依淨居然如此放心,把此等秘密告知自己—雖說自己是不會到處亂說,但會不會有些太不小心了?
「要說就給他們說,本宮才不怕被天帝知道。」
「我會事先調查要進入清瑛宮的仙侍身分,只要是可疑、隸屬電神或雷神那兩支系的,一律不會有近身服侍娘娘的機會,再來知曉娘娘喝藥的仙侍都在清瑛宮服侍數十年了,對清瑛宮是忠心耿耿的。」
心琴的問題引來另外兩位的回應,婉淑妃說了一句非常符合她傲氣的話,而冰晶仙子則是向心琴仔細把為何這幾百年來,清瑛宮能守住這祕密的緣由。
話說,禎貴妃在入宮前是天界的電神,入宮後才捨棄電神的職務,至於雷神則是禎貴妃的表兄,兩位的關係極為密切—思及此,心琴便知為何冰晶仙子要如此堤防著雷、電仙子們。
「淑妃妹妹。」
走到毓靈宮大門前,坐在身為一品嬪妃儀仗的瑩賢妃率先向婉淑妃打招呼。
淑妃抑是後宮一品嬪妃之一,按常理婉淑妃是有權利乘坐在儀仗上彰顯自己的排場,但因婉淑妃不慕權也不喜引人注目,故不到必要時刻,婉淑妃不會選擇儀仗,反而是像一位四品以下的嬪妃們用走路,還讓分配到清瑛宮中的儀仗長年堆在庫房。
「賢妃姐姐。姐姐的黑眼圈似乎又重了些。」
「唉!被司皓搞得,我這兩天都沒睡好……」
瑩賢妃在恩莉的攙扶下從儀仗上下來,並和婉淑妃並排且邊聊邊走進毓靈宮中,心琴則是乖巧地跟在婉淑妃後方,用眼神向對自己在此而驚訝的恩莉示意。
「……三殿下定能逢凶化吉的。」
「逢凶化吉?破壞人界此等大罪,本宮倒是要看看三殿下跟水神要如何化吉?」
兩人走進正殿之際,聽到婉淑妃安慰瑩賢妃的話,被逗到忍俊不禁的禎貴妃開口且刻意掩嘴嘲笑道。
本就知道禎貴妃對自己吐不出什麼好聽的話來,瑩賢妃跟婉淑妃也懶得跟她浪費口舌,便各自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而禎貴妃像是意猶未盡似的,繼續拿著婉淑妃開說。
「還是說淑妃妹妹要在陛下的枕邊,說些水神的好話呢?」
「禎貴妃,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不等婉淑妃回話,一道金光在正位上閃現,頓時聲音的主人—天后便從光芒中現身,而下方的嬪妃此刻一同起身向天后行禮。
「妾身請天后娘娘安。」
「天后,妾身方才又沒說錯。水神罪證拆穿當日,陛下就宿在清瑛宮,誰知道身為水神舊情人的淑妃妹妹會不會趁機吹吹枕邊風呢?」
「貴妃以為,妾身敢在陛下興致正濃之際,說出這些敗興之語嗎?」
知曉經常沒來而今日卻準時到毓靈宮的禎貴妃之目的便是要羞辱自己,婉淑妃雖不想爭這種沒意義的話題,但若是現在自己沒有堅定立場,誰知從今以後是否會有傳聞在天宮中流行—她倒是無所謂,就是怕他的處境會更加難堪。
「也是。陛下是個男人,男人最忌諱自己的妻妾對自己有二心,要是淑妃妹妹心中還有水神或是……那妹妹跟六殿下可就完蛋了。」
禎貴妃望著婉淑妃說到後頭,樂到自己都笑出聲來,儘管這席話眾人都不覺得哪裡好笑,尤其是心被提起而攥緊手上帕子—但面容上卻要保持鎮靜—的婉淑妃。
「本宮還聽說陛下在妹妹侍寢隔日,便賜予妹妹兩大箱的珠寶,還有玉神在陛下生辰獻上的翠玉龍紋盤,以及本宮一直向陛下討要的高雅淨白貴妃鐲。真不知道妹妹那晚向陛下說了哪些話,能誘惑陛下忍痛割愛呀!」
面對禎貴妃如此針對自己但又是事實的話,著實讓婉淑妃不知如何反駁—賞賜是天帝送的,而眾人都說不要隨意揣測聖意,更不用說天帝在婉淑妃心中並無一席之地,那婉淑妃又怎知天帝此作為的想法。
「貴妃娘娘此言差矣!!」
可笑的是,禎貴妃如此明目張膽的抹黑婉淑妃,卻沒有一位後宮嬪妃站出來為婉淑妃說話,就連應照拂後宮嬪妃的天后都只在看戲,而跟婉淑妃相對友好的瑩賢妃也是不發一語的低頭迴避。
就在禎貴妃見沒有人願意為婉淑妃說話,勾起一邊不懷好意嘴角的禎貴妃準備再給此事添點柴火之際,婉淑妃的後方出現一道音量不大不小卻擲地有聲落入眾人耳中的聲音。
「當今洛元天帝陛下日理萬機、勵精圖治,堪稱天界萬年一見的賢明帝王。不過……按照貴妃娘娘方才的一番話,反倒將如此賢明的天帝陛下說成了官私蛤蟆的晉惠帝。」
「放肆!!小小仙侍竟敢對本宮出言不遜,婉淑妃你是如何管教的啊?!」
禎貴妃拍案起身,情緒十分激動且憤怒的指向站在婉淑妃後方、一臉堅定的心琴,而心琴方才那一席字正腔圓的話自然是引來所有嬪妃仙侍們側目。
「洞蕭仙子心琴,請天后娘娘及各位嬪妃娘娘安。」
事情來的太急太快,婉淑妃和冰晶仙子皆還未回神阻止,心琴已經走到正中央的走道,向天后行一個挑不出錯處的大禮。
「洞簫仙子?你膽子挺大的呀!居然敢將陛下比喻成八王之亂的晉惠帝。」
得知眼前這位身穿翠綠繡花長裙的仙子的身分,天后挑起一邊意味深長的眼角、輕倚在靠墊上,開口就給心琴扣上一項罪名—她倒是想看看這位傳聞中的洞簫仙子如何應對。
「天后娘娘明鑑,把陛下說成晉惠帝的是貴妃娘娘,並不是小仙。」
「胡說,剛才大家都聽到,就是你這個庶女把陛下比做是昏君,關本宮何事!」
從沒想過有一日天后會幫著自己說話,內心雖狐疑天后的真正意圖,但禎貴妃還是順著天后的話,硬生生將汙衊天帝此等大罪和心琴綁住。
氣氛瞬間降到冰點,眾人屏氣凝神的盯著心琴,也都十分好奇心琴的下一步動作—是求饒還是狡辯呢?
「貴妃娘娘先前的意思,不就是淑妃娘娘媚惑了天帝陛下,才讓娘娘獲得諸多且珍貴的珠寶首飾。」
沒料到會是天后挖坑給自己,站在中央的心琴輕吐一口氣平復心情後,便轉頭迎上禎貴妃那惡狠狠的眼神,開始為自己也為婉淑妃的辯論。
「晉惠帝是一名懦弱無能的昏君,因此讓他的皇后賈南風有機會干預朝政。而貴妃娘娘卻將天帝陛下說成—后妃甜言蜜語或吹枕邊風,便可得到許多獎賞的帝王,倘若長久放任下去,是否會出現像賈南風那樣擅權的嬪妃呀?」
心琴一字一詞說得鏗鏘有力,敲打著禎貴妃的面容愈發猙獰,但無奈沒法反駁心琴的任何一句—畢竟話真的是從她口中說出來。
丟了一個問題給在場的所有嬪妃後,心琴突然想到一件大事,便趕緊轉身跪在天后面前,一副誠懇來表明自己的看法和立場。
「但小仙以為此等問題,天后娘娘無須擔憂,畢竟當今天帝陛下英明神武、剛正不阿,豈是會受到後宮嬪妃蠱惑之輩。」
「伶牙俐齒,不愧是樂神的女兒,下去吧!」
欣賞完心琴的表現後,天后勾起一抹帶點些許讚賞的笑容—膽大且話挑不出任何漏洞,實在是比在她宮中做出一堆蠢事的心舞聰明許多。
只可惜她是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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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也奇怪,心琴成功把罪名送到禎貴妃手上,但天后卻是輕輕一筆的帶過,絲毫沒有想要懲罰禎貴妃的意思,不過禎貴妃的神情卻沒有慶幸的痕跡,反而是更加扭曲。
「洞簫仙子,你方才太大膽了。」
「娘娘我……」
結束請安後,婉淑妃一行走出毓靈宮之前,婉淑妃停下腳步、微微側身看著心琴,帶著些微的指責說道。但當心琴要回話之時,轉回來的婉淑妃卻打斷心琴後續的話。
「不過,多謝。」
「……是。」
清冷的嗓音中帶著一絲絲感激,讓心琴有些愣住,但很快便回神且跟上婉淑妃的步伐。
「霓裳仙子,她就是你的姐姐。」
站在毓靈宮的廊道上,一位女仙侍靠近正盯著嬪妃們離去身影的心舞,指著一抹翠綠問向心舞。
「她哪點有資格當我的姐姐呀!不過是低賤的中仙所生,她也配!!」
「是是,奴婢嘴笨。」
誰知無心一問,卻讓心舞惡狠狠瞪向女仙侍,且咬牙切齒的撇清自己跟心琴的關係。
惱怒的回過頭繼續看著嬪妃離去的場景,心舞似乎能想到未來她住在這象徵女性權利巔峰的毓靈宮,坐在正位上高高俯瞰後宮嬪妃的風采—想想就覺得愉悅。
「火神跟水神真是豬隊友,自己捅出的禍,還要大殿下幫忙善後,這種隊友不要也罷。」
這時,心舞看到最後一位走出毓靈宮的瑩賢妃,原本翹起的嘴角又再度垮下。
「是,仙子說的都對。」
「唉!大殿下這幾日來毓靈宮還沒坐暖,就匆匆離去,也不給人家準備妝容的時間。」
一想到司翰,心舞不悅地嘟起嘴唇、原地跺著右腳,氣惱自己前些日子都沒見到司翰。
「仙子怎不跟天后娘娘說說,請娘娘幫您留住大殿下。」
「你以為我沒說嗎?就是不知道大殿下在忙些什麼,連天后娘娘也留不住。」
只要想到當初求天后幫忙時,天后那不耐煩的態度,就讓心舞內心冒出一把火來—要不是現在還需要依靠天后,她才不屑看她臉色呢!
搞不好天后根本沒有助她一臂之力……
「說好的御花園之約何時實現呀!!」
「要不仙子直接去晉湘宮找大殿下?」
機會是自己創造的,女仙侍雖沒明說這詞,但也是建議心舞能主動點,而不是被動的守株待兔。
「我也想呀!但我怕大殿下在忙,我是賢妻良母不能打擾丈夫工作的。」
身為舞神獨生女的心舞,從小在曲絃府便是過著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而且她所有的需求皆會被溺愛女兒的舞神滿足,以至於心舞下意識認為所有人都應該幫助她追求司翰才是。
聽到心舞的回答,女仙侍也是無語了,但奉天后命來服侍心舞的她也只好為心舞出謀劃策。
「仙子可以在一旁陪著大殿下工作,幫殿下磨墨也行,要讓殿下感受到仙子的體貼。」
「言之有理,那我要讓大殿下感受到我的真心實意。不過大殿下何時回到天界呀!!害人家等到花兒都謝了……」
嬪妃們離開毓靈宮後沒過多久,一抹黃綠身影走進宮中,一瞬間心舞臉上原本的愁容散盡,皺起眉頭瞪著身影的主人—光神司騏。
「嗯?光神怎麼又來,他又不是不知道天后娘娘不待見他,還天天來毓靈宮熱臉貼冷屁股。」
「四殿下再怎麼說也天后娘娘的親子。」
「那又如何?他明知天帝陛下跟天后娘娘屬意的儲君是大殿下,光神卻偏要妄想不該屬於他的,整天只知道給大殿下難堪,討厭……」
司騏是司翰在前朝中最大的政敵,雖說他們是親兄弟,但在帝位面前,兄弟情自然是不復存在,而自古不知有多少的天子皆因那唯一的位置犧牲性命,無論是當今的天界還是封建時代的人界都是如此……
「咦?再過幾天是禎貴妃的生辰宴是吧?」
眼見進入正殿的司騏待不到一刻鐘後,便帶著有些惱怒的腳步走出毓靈宮,一件大計畫乍現在心舞的腦中,令她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問向身邊的女仙侍。
「是的。」
「好。那我要準備一份大禮送給禎貴妃,佳嫻去幫本仙子……」
一份能搞砸禎貴妃生辰宴的聳動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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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否因為一早做了一件大事,總覺得今日時間過得特別快的心琴,只要想到先前的毓靈宮請安還是有點後怕……
心琴也不清楚自己哪來的勇氣,居然敢在天后娘娘面前說出如此犯上作亂的話,這完全打破自己安分守己的原則了,但她能理解婉淑妃今日的感受—那種無處申冤的委屈—或許就是因為這份同理心讓心琴幫助婉淑妃解圍。
「心琴!!」
時間來到*酉正三刻,心琴進到芷楊院想逃回寢室躺在床上整理情緒時,誰知卻被一聲似乎是在等她的急迫嗓音給叫住。
「卉伶,我們好久沒見了。」
一看到是老朋友卉伶,心琴露出一抹笑容送給對方,但卉伶絲毫不領情,滿面怒容的向心琴興師問罪。
「心琴,你是幾個意思?今早為何要如此汙蔑貴妃娘娘!?」
「是禎貴妃汙辱淑妃娘娘再先。況且如果禎貴妃不把話說得那麼難聽,又豈會讓我有機會反擊。」
沒料到對方找自己是為了早晨之事—她還單純以為卉伶是來聊天的—心琴感到有些落寞,而她臉上原本的歡喜神情垮下,語氣也不再有看到朋友的愉悅而是表明立場的嚴肅。
「*貴淑德賢,是四妃的排序。貴妃娘娘階級就是比婉淑妃還要高,說個兩句話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卉伶完全不接受心琴的說詞,她現在一整顆心都偏向禎貴妃及司澤那方,以至於說出一句令心琴驚訝到睜著雙眼的一席話。
「話不是這麼說耶!難道因為地位比較高,就可以隨便羞辱人,更甚是傷人嗎?」
心琴沒想到在卉伶心中,階級的意識如此之重—難不成跟自己交友,只是卉伶在施捨她這位庶女的嗎?
「那你知不知道,你早上一鬧,已經讓天后握有貴妃娘娘的把柄,現在整個天宮都在傳貴妃娘娘大逆不道,把陛下比喻成亡國之君!」
在卉伶眼中,心琴現在的每一句話都是狡辯,而她氣不打一處來,伸手抓住心琴的右腕,向心琴怒吼出天后所打的如意算盤。
原來天后沒在當下懲罰禎貴妃,完全是要讓天帝出手。以往發生過禎貴妃觸犯天后的權威,天后當即便罰了禎貴妃禁足半年,但後來禎貴妃在天帝面前哭哭啼啼、顛倒是非,感到十分心疼的天帝便給了禎貴妃許多的特權,也直接解除禁足,讓天后在後宮的顏面掃地……如今,天后不懲罰,反而利用謠言傳到天帝的耳中,她倒是想看看禎貴妃要如何哭訴。
「……那也挺好,至少讓禎貴妃得到一個教訓,免得以後又有某位嬪妃受罪。」
聽到卉伶的話,著實讓心琴愣住幾秒,但隨後她的右手大力甩開卉伶的牽制,依然義正嚴詞盯著卉伶且反駁道。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哎!別吵了!!」
卉伶跟心琴的爭執愈演愈烈,自然也就沒注意到愈多的仙子都聚集在外圍看熱鬧。突然,兩個身影從吃瓜群眾中竄出,拉開又想要對心琴動手動腳的卉伶。
「圍觀的人太多了,我們進屋談。」
拉著卉伶的左手臂,皺起眉頭的恩穗就想把卉伶往室內跩,不過已經氣到失去理智的卉伶卻不依不饒抵抗著恩穗,右手舉起指著眼前的心琴罵道。
「不行,我現在就要心琴當著眾人的面,說出自己對不起貴妃娘娘的話!!」
「不是,你是在無理取鬧什麼?毓靈宮的事我已經從恩莉那聽聞,以我這位旁觀者的觀點,我覺得心琴沒錯呀!反而是禎貴妃過於咄咄逼人了。」
跟卉伶拉扯一段時間後,放開卉伶的手的恩穗也發起火來,對著卉伶說出自己對整件事情的看法—恩穗今日睡過頭,因此沒有陪潔充儀去請安,也就錯過心琴懟禎貴妃的場面。
至於一直站在心琴邊的恩莉也跟著恩穗,面容十分淡定的說出自己對此事的想法,把卉伶陷入更加無援處境。
「陛下賞賜嬪妃珠寶本就平常,我也不懂為何婉淑妃得到賞賜之事,到了禎貴妃口中就成了媚惑陛下的罪名。」
「你們……哼!!」
沒想到自己的兩位表姐妹都不站在自己這邊,反而是為心琴幫腔,這讓卉伶對心琴感到反感度急增—雖說她與恩穗及恩莉兩姐妹感情不深,但至少比跟什麼都不是的心琴親近多吧!!但她們居然……
最後覺得自己敵不過三人的嘴,卉伶便甩手、憤而離去。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9eHSoWsuX
*寅時:清晨三點到五點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gJEIAZVxp
*酉正三刻:晚上六點半到六點四十五分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PPK7msrgQ
*貴淑德賢:本作品的後宮階級是參考初唐形式,貴淑德賢雖皆為正一品,但其中又以「貴」級別最高。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VlRZem48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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