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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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夏天你不是說——」西裝男突然想起離開公園時,男人曾說過馬上就有午飯可吃,但現在卻直接到了死者家,出口詢問時,卻被一連串門鎖聲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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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咔、咔、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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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應聲隨即打開,兩人眼前出現了一個貌美婦人,打扮雖樸素,但左手無名指中五克拉的鑽戒實在讓人難以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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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蘇太太,我們是隸屬於北區警局重案組第二組的,我是隊長於夏天,這位是我同僚副隊長白詩陽,我們收到局長的通知,因令郎的案件或牽涉到較為嚴重的刑事問題,所以此案將改由我們二組來調查,二組的調查能力在重案組裡是數一數二的,相信一定能為令郎一案尋得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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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們,於警官、白警官,之前來的方警官告訴我,估計他有服用安眠藥的習慣,所以初步推斷,小安很有可能是自殺的,可是我真的不相信,幸好局長賢明,讓你們再來查證。」蘇太太眼裡透著些許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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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太太,實不相瞞,我跟小白剛從學校那裡趕過來,還來不及吃午飯,不知......」於夏天不好意思地笑著,而站在他身後的白詩陽稍稍瞪大雙眼,默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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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瞧我這記性,都忘了先邀你們進來了,來,快進來,鞋子放在左邊鞋櫃最低那一層就可以了,進來室內前請穿好前面的拖鞋。」蘇太太溫和地笑著給出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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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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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點一點頭後,就遵循蘇太太的話,將鞋子放到櫃內最低層,於夏天匆匆地瞄了一眼櫃內的擺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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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層是幾雙男士西裝鞋,看樣子還十分嶄新;第二層則放著幾雙較為陳舊的高跟鞋,其中一雙的傷痕還不少;第三層比上兩層明顯能看得出來是屬於死者的,一雙球鞋和一雙皮鞋;接著的兩層就是予客人放置鞋子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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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太太,這濃烈的糖醋味,未見到已聞得出來做得很出色,非常香。」一走到大廳,於夏天就聞到從廚房裡傳出來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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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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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真的太餓了,我連早飯都沒吃就去學校了。」白詩陽尷尬地摸一摸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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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警官們都是忙著查小安的案子才會餓著,我就只能煮點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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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期間,蘇太太來來回回走動,從廚房中把一道道菜餚拿了出來,每款各一碟,分別放在三個座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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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蘇太太端出第一道羅宋湯出來,白詩陽的眼神就被牢牢抓住,於夏天沒好氣地輕拍白詩陽背部,示意他上前就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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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客氣啊,快起筷吧,隨便吃。」說畢,蘇太太也坐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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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夏天看著面前用碟乘著的湯,還有擺放好的左叉右刀匙,然後望了一眼對面坐得畢直、優雅地準備用餐的蘇太太,和身旁狼吞虎嚥的自家副隊長,輕輕嘆了口氣,真是高傷害的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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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哦哦嗯嗯喔?」白詩陽感覺到於夏天的視線,所以看向了他,但滿口食物令他發不出正確的字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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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就吃了,」於夏天自然地回覆白詩陽,接著就對蘇太太詢問,「蘇太太,方便的話,可以說說看您兒子平日的生活作息如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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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警官,我當然不介意,可是最好還是在飯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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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蘇太太有禮但不容拒絕的語氣,於夏天沒有感到反感,反而笑得更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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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那麼待會我們再詳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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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於夏天的話暫緩了此話題,除了白詩陽吃飯時製造的聲響,其他兩人都慢慢地進食,先是湯,接著是糖醋排骨,然後是麻婆豆腐,配搭著半滿的白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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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三人都用餐完畢,蘇太太將碗碟都放進去了廚房,才出來大廳與兩人聊起自己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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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是個聰明乖巧的孩子,不僅學業好,連老師都對他待人接物的處事方式讚不絕口,所以就算之前的方警官說他可能是自殺,我也不相信。於警官,我可以問一下,你的想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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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過一隊寫的記錄,也去過您兒子的學校,對老師和學生都詢問了一番,基本都是對應的,您兒子的確很優秀,剛才從大門經過的小走廊中掛著的,都是您兒子的獎狀嗎?還有剛才餐廳中,您背後的玻璃櫃裡,都是他的獎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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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全都是小安的獎狀、獎盃,從他小時候獲得的獎開始,我就一路保存著,每次有客人來,都會對他稱讚有加。」蘇太太說完後像是想到什麼,笑得格外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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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真厲害,我的話,大概就在初中拿過一次大賽的一等獎,那已經是我人生中拿過的最大獎項了,要做到小安那樣出色的成績,可不只是聰明,他一定還十分勤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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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於夏天說到自己初中的獎項時,一直低頭寫筆錄的白詩陽忽然頓一頓,陷入了回憶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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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初中時有參加過大賽嗎?我怎麼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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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於夏天的竹馬,白詩陽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對夏天的往事,就算知道不足十成,也有九成,可對於這次夏天提起的初中大賽,可以說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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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小於啊,你可真會說話,小安如果聽到了,一定很開心,他平常放學除了去報讀的進修班,就是回家自習,不像其他孩子那麼壞,都愛去外面玩耍才回家,要不是他那麼勤奮,怕是也不會獲得那麼多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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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蘇太太開始用小名的叫法喊他,於夏天微微一笑,接著道:「也是得有像蘇太太一樣的母親,大概才會教出那麼知書達禮的孩子吧。說起獲獎,小安應該也有不少獎牌吧,外面只見到獎狀跟獎盃,都沒能見到獎牌,我還挺想知道他都拿過其他什麼獎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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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可以,小安的獎牌我都掛在他書桌前了,進去他房間就能見到,來,我帶你去看看,之前方警官還讓我別動房間裡的任何東西,我也不捨得動,所以一切還是保留著原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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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夏天看到白詩陽仍在沉思的模樣,無奈地拍一拍他肩膀,對方才回過神來,跟上兩人的步伐,進去蘇太太兒子——蘇禕安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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