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到底有過幾個女人？」嗯？她看起來像是生氣了嗎？我竊笑著看她一邊替我把行李拆封，一邊有些氣呼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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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數啊。」我模糊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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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能這麼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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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了感情更不好，因為我心有所屬，跟我在一起的女孩會受傷的。」我嘆口氣，想起了早上把東西搬回家時珠珠的神情。她沒說什麼，只是一般的跟我揮手再見，只是臉上不免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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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我還是讓她傷心了吧？以為不談感情的我，對方怎樣的舉動都是自己願意的，結果這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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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終於可以理解珠珠。如同她的想法一樣，喜歡筱羽對我來說也是很私人的事情，我喜歡為她付出，喜歡讓她依賴，這不只像是一種單戀，更像是一種單純的自虐行為，但是這樣的行為卻讓我喜悅。我不需要誰為我的感情負責，只想要對得起自己的心，光是這樣我就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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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等到耗盡了所有的養分卻還沒有得到回報的時候，我會離開嗎？會灰心嗎？我不敢把話說得太死，我只能揣摩著自己目前的心意，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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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是肉體關係？」她呆了半晌，突然一掌拍了過來。「你給我去看醫生哦！到時候不乾淨傳染給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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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都不知道，原來妳這麼想要嗎？」我笑著回了一句。「是我的不對，沒注意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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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裡學來這樣講話的方式的？沒大沒小。」她別過頭去，有點不自在的樣子可愛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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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回家之後，我們除了上班上課之後每天都膩在一起，一起做菜，一起吃飯，我知道對於失去親人的悲痛，當忙碌起來的時候是毫無感覺的，只有在閒暇時刻，痛苦才會襲擊而來。所以我每天晚上都陪著她，聽著她夜半啜泣，我會擁著她拍著她，讓她靠著我依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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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說夜晚，才是她在我懷中綻放的時刻。她曾說我是安撫她痛楚的良藥，但其實她的軟弱與痛苦才是我的糧食。我們相互依存，是彼此的血肉，我們在罪惡感中擁抱對方，以為能夠藉此獲得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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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做愛，但是這樣的關係卻比以往都來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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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月後，郭爸爸順利完成火化與告別式，我看著郭媽媽從頭到尾安靜的神情，她比我想像得還要堅強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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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郭媽媽在會場看到我忙進忙出的整理，於是我就直接上前幫忙，她看到我的眼神有些許探詢，忙了一個段落，就問了我跟筱羽是什麼關係，我倒是沒什麼羞恥心，直接回答說：「她是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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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古怪又嚇壞了的表情我到現在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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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有點後悔，想說她是不是會生氣的時候，她安靜了半晌後，只用很輕的語氣嘆息著說，「……多陪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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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欣慰，這代表大家都很疼愛她，她說自己從小生長環境困頓物質缺乏，造成自己個性扭曲。，但其實筱羽一直散發出溫暖而堅強的氛圍，這是被疼愛的人才有辦法做到的事，大家都很疼愛她，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是被愛的，也不知道自己值得被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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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並不需要用那麼複雜的關係來證明，她也是個很美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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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筱羽是個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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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變了呢。」筱妍吐出一口煙說。「以前只覺得是個憂鬱清俊的小男孩。現在總覺得成熟了不少，變得很有吸引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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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是在挖苦我吧。」我接過她手中的菸，將剩下大約還有一半的煙屁股捻熄在菸灰缸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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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沒看過她抽菸，也不太喜歡她抽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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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聽出來啦。」筱妍看著那菸屁股也沒覺得可惜，只是笑了。「搞那麼久還沒把到，真讓人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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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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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頭。」她拍拍我的屁股，笑了起來。「她應該還有幾天的喪假吧？你們要不要去散散心？整天窩在家裡做愛不太健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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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再問問她。」我沒解釋太多，但是她的提議確實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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