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門庭若市的冬雪家,自萬次郎開始隱瞞自己放學後的行蹤後,就鮮少有人來拜訪,連同圭介、龍堅等和冬雪交情甚篤的孩子也漸漸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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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雖然嘴上不說,可總是笑盈盈的一張臉卻難掩落寞,看得弟弟冬好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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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冬雪晚上睡著後,從被窩裡爬起來,守門等待伊佐那歸來,這波操作重複了好幾晚的冬,終於等到了幾日未歸的伊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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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跟你說,姐最近啊……」著急的報告完冬雪的近況,伊佐那沉吟片刻,安慰他「知道了,哥會看著辦的,你先去睡吧」,便又離開了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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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只隔短短兩天,家中便迎來了意想不到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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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冬開門後心頭一驚,心想這不是伊佐那的心腹嗎?怎麼跑這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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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蝶不知道冬早就背地調查的明明白白,怕嚇到對方,連忙自我介紹:「我叫鶴蝶,是『天竺』的四天王之一,雖然如此,不過我其實算是直接隸屬於伊佐那,今天是奉伊佐那的命令,來向你們報告萬次郎少爺近期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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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冬將信將疑的打開門,把鶴蝶放了進來。「為什麼不是伊佐哥自己來和我們說?他去哪裡了?這幾天都沒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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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竺的勢力地盤最近有很多來鬧事的混混,雖然都是些零散的、沒有組織的,不過伊佐那認為這很有可能是某個不明組織發出的試探,最近都在忙著調查和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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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聽到玄關傳來的動靜,走出房間。「欸?鶴蝶……哥?」看見了意料外的人,冬雪也是一愣。「怎麼突然來了?啊,難道說,是和伊佐哥哥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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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是一個人來的。」鶴蝶一臉歉意。「小雪小姐,好久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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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怎麼會呢?鶴蝶哥來,我也很高興的。」
冬雪一掃臉上的失望之情,看上去精神振作不少。
「對了,哥還沒見過冬吧?他是我弟弟,很可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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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已經長大了,就別整天說我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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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知道,是冬少爺吧?我已經聽伊佐那提過了,是個和小姐您一樣好看的少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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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一陣,鶴蝶在沙發上落座,冬雪也泡好了待客用的茶,用冬蟲送的喬遷禮骨瓷茶壺盛裝著放在客廳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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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哥這次來,是有什麼事嗎?」冬雪泯了口茶,切入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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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
鶴蝶從包裡掏出一部平板電腦,在鍵盤上敲打幾下後,將螢幕轉向姐弟倆。
「這是我這幾天查到的,關於萬次郎少爺的行蹤和接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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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樣不太好吧……」冬雪有些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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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不好的?姐妳都煩惱多久了?我看萬次郎哥根本沒有好好交代的意思,才拜託伊佐哥查清楚的。」冬倒是一反平時將萬次郎奉為尊的態度,畢竟在他眼中,對姐姐好的人才值得他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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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弟弟說服半天,冬雪好不容易才妥協,仔細看起鶴蝶的電腦螢幕,然而隨著快速閱覽,她的臉色逐漸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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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咲……鐵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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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名字簡直不要太熟悉,在冬雪守望著花垣武道的這幾年裡,最恨之入骨的存在之一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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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次郎怎麼會跟他有接觸?是稀咲自己跑去找萬次郎的嗎?他怎麼會沒跟我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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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妳先冷靜點。」不明情況的冬握住冬雪的手,輕輕捏了捏。「聽聽鶴蝶怎麼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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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蝶道:「就我的調查,稀咲鐵太是先和玲蘭亞里子接觸後,才轉而被介紹給萬次郎少爺的,至於原因和用意暫且不明,只知道從那之後,這兩人就經常參與東卍的集會,和萬次郎少爺的接觸也相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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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在稀咲鐵太死前,花垣武道和東卍因他吃了多少苦,冬雪對他就難以保持客觀。「他……不行,真的……稀咲這個人真的不行,我要去見萬次郎,他現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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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蝶沒想到冬雪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連忙起身阻攔:「小雪小姐,請冷靜點,您就算現在過去,也沒有方法能說服萬次郎少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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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姐姐,還是先坐下來,我們一起分析一下,好嗎?」冬也被冬雪激動的樣子嚇了一跳,安撫道:「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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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只得坐了回去,想著要怎麼把稀咲鐵太這個人有多危險告訴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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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小姐您認識稀咲鐵太嗎?怎麼會對他有這麼大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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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認識,只是知道。」
冬雪的神情有些憔悴。
「他是個急功近利的男人,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能博得萬次郎的信任,不過大概是用了話術和手段去包裝他真實的目的,假裝一切都是為了東卍吧。萬次郎再怎麼說也是一個組織的首領,難免會被這些話吸引……總之,稀咲是個危險的男人,他的一切行為底下都暗藏著心計和謀略,對萬次郎的心性有弊無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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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皆從未聽過冬雪去這麼情緒化的評價過誰,俱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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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很討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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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意外的沒有立刻回答,想了片刻,才答道:「……老實說,我並不討厭他,不過我討厭他對萬次郎所造成的不好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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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眼下,他什麼都還沒做啊?您怎麼確信他一定會對萬次郎少爺造成不好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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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道:「等真的發生,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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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回答讓談話有些難以進行下去,沉默一陣後,冬打破了僵局:「既然這稀咲鐵太是這麼危險的人物,那把他介紹給萬次郎哥的這女人,也很可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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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蝶連忙接話:「是的,玲蘭亞里子,和小雪小姐、萬次郎少爺就讀同一間中學,是二年級的,認識她的人,評價都呈現一面倒的趨勢,盡說她的優點如何如何,但我調查後,卻發現過往和她曾有過摩擦的人,不是退學就是轉學,下場都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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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挑起一邊眉。「呵,看這女人的長相,一看就是綠茶,哪有中學生會化成這樣上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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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不能以貌取人。」冬雪委婉道。
「不過,玲蘭亞里子又怎麼會認識稀咲鐵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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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曾經在一間補習班待過,雖然時間沒有很長,不過這是兩人唯一有交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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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過往不管哪一個片段中都沒有出現玲蘭亞里子這號人物,冬雪暫且不好評斷她,於是道:「鶴蝶哥,方便再幫我查一查玲蘭亞里子嗎?方才說的有人因她退學、轉學之類,我想知道實情究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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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鶴蝶欣然應允。
「對了,伊佐那已經給過命令,讓我這段日子完全聽從小姐您的吩咐,不用另外向他回報,所以小姐您可以不用顧慮,儘管吩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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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沒想到伊佐那會下這樣的命令給鶴蝶,畢竟再怎麼說,他都是伊佐那的心腹啊。
「這樣好嗎?伊佐哥哥最近很忙吧?哥你不在旁邊幫忙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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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請放心,伊佐那既然下了這樣的命令,就代表小姐這邊的情況優先於那邊,您要是肯放心讓我幫忙,才是不拂了伊佐那的一片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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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要是再不接受就成失禮了,不過冬雪也不是覺得不好意思,只是對於伊佐那的用心有些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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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冬雪微笑道:「替我謝謝伊佐哥哥,如果他那邊有什麼我幫得上忙的,我也很樂意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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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鶴蝶這才鬆了口氣。「放心吧小姐,伊佐那全心全意的相信著小姐,如果有需要幫助的地方,肯定會第一時間聯繫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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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天色已晚,過了好幾天和弟弟兩人生活的冬雪,說什麼也要留鶴蝶下來吃飯,鶴蝶拗不過冬雪,只好以務必要讓他從旁協助為條件,留下來吃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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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煩惱暫且丟到一邊,三人過了一個還算愉快的小周末之夜,鶴蝶分享了很多伊佐那的一些小故事,冬雪也欣然回應了不少伊佐那在家中的一些小癖好,當然兩人都一致認為,伊佐那雖然看上去很冷淡,但其實內心相當柔軟,是個很溫柔的好朋友、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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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暢談甚歡的兩人緩緩在沙發上睡了過去,而唯一清醒的冬,將安眠藥的包裝撕碎了從窗台扔了下去,換上一身漆黑的衣物,悄然從家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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