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這樣說過。
有目的地是旅程,而沒有目的地的便只是漂流罷了。
現在回想起,這樣形容我現在與餘生倒是貼切。
在這片荒域之中一直漂流著,直到那天遇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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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立正
十一月.短篇副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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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極北的荒域,零下三十度也是常事。最近的村莊走路也要走一個月,最近的城市走路更是要半年,有熊,狼之類的猛獸出沒,可說是眼前的她最不可能出現的地方。
她卻出現了。
「砰!!」
那發本用作殺人的子彈,在十多年後終於擊發而出。
「我叫…溫妮~你呢?大叔,點叫你?」
「…隨便你想點叫我。」在這兒名字是甚麼不重要。
樹,雪,獸,沒一樣東西會以名字呼叫我。
即使剛剛那槍沒有殺死那頭巨熊,但已足夠將之嚇跑。按溫妮的說法,她是從州際運貨車上逃跑,逃至這片雪境,這片苦寒之地,與她臉上的陽光截然相反的荒域。
「好快就係冬天,我地無可能係入冬前到達村莊,你知唔知咁代表咩?」
「知道~即係我要係度過冬啦哈哈!」
她根本不知道在這種荒域中渡過冬天意味著甚麼。
但是也是因為她的出現,我在這兒的漂流有了方向,有了把她送到村莊的這個目的地。
還真的有點不習慣。
我的名字是…總之,在我於這篇荒域漂流了十三年後,我遇上了她,如果我女兒還活著大概就是這年紀的溫妮.柏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