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音俱樂部 - 方向START - 10.來自夏日的CAREFREE

關於暑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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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在家嗎?......嗯，沒事，問問而已，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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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通話，看著緊鎖的大門，心理莫名感到有些空洞，因為一時情緒上來，直接喪失了思考能力，頭也不回的就往林本鏡家去。

明明是個常見面，一直都在身邊的人，瞬間想見一面的衝動怎麼會這麼濃烈？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9YigD2LN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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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楊藤舞標準的示範了所謂的衝動容易犯錯，只帶了手機出門，卻沒帶此時此刻最需要的傘，抬頭看著陰鬱的天空，滑過肌膚的風帶著濕氣，也許下一秒雨水就要從天而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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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著不妙的天氣他打算立刻轉身離去，忽然響起一陣雷聲，接著雨水傾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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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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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得一身濕的楊藤舞忍不住翻了自己一個白眼，緩緩邁出腳步，準備回家好好反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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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雨中，等雨停

多少渴望能出現奇蹟

我的心，不會冷

就讓天笑我傻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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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首從自己那失蹤的老媽楊子喬那邊聽來的老歌，而今天正是她消失滿一年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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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你一唱歌就完全是男聲耶!」

順著聲音來源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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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你不是在南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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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但只是去買甜點而已，要來我家一起吃嗎?新口味的蛋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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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起手上的紙盒在楊藤舞面前晃了晃，順帶上另隻手中的傘為淋濕的人遮雨，手肘輕碰了下呆滯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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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被雨淋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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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傻了!是你出現的太突然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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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裝著蛋塔提盒，用力拍了林本鏡的手臂一掌，撇過頭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淺淺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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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勉強穿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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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本鏡將手中的球衣球褲丟在浴室外的架子上，對著浴室內正在沖澡的楊藤舞說完，就回到廚房加熱蛋塔並泡了壺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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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口味?連茶也是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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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一身略顯過大的衣服，頭上還蓋著濕毛巾的楊藤舞細嚼慢咽，專注的像在驗屍，仔細的研究著手中的蛋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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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嘛!嗅覺味覺都很靈敏，這個拿去，詞就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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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吹風機塞給他的同時也塞了曲譜，自顧自地上樓回房去拿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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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曲譜的最上方曲名的地方寫著"CARE FREE"，邊吹頭髮邊讀譜的楊藤舞心中有種被刁難的感覺，小聲的碎念著

:「我現在一點也不care free是要怎麼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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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樓的林本鏡正好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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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不急，先聽聽demo再說吧!」

吃人嘴軟的楊藤舞只好照做接過監聽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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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夏天喔!是微風吹過的那種放鬆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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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ngo!明天一起去看煙火秀吧!說不定你會靈感炸裂，直接變完全carefr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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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所有事總是漫不經心，懶懶散散的林本鏡，只有在討論寫歌或練團的時候話才會變多，就像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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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找其他人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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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是屬於你的歌，我們兩個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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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否決的口氣平淡，可是楊藤舞卻覺得那句話讓自己更加不care fre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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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綿綿細雨依舊，清晨時分雨勢甚至加大成了暴雨，一陣雷聲把好不容易才入眠的人又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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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夢半醒地窩在被子裡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意識到似乎該起床了，伸手摸了摸床邊矮櫃，拿過手機滑開，時間13:32，錯過午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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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呀晃的起身梳洗，換上了有別平日的浮誇裝扮，只穿了件白色素T和卡其色的七分褲，將及肩的長髮隨意在後腦勺綁成包裝，旁分的瀏海散落在頰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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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我要出門了，廚房有酥炸荷花和荷花茶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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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來都是這位沒有血緣關係的男人張默在照顧自己，他明明也才大學剛畢業不久，卻要負責照顧前女友丟下的兒子，拼命的工作讓兩人日子不至於過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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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自己也曾提出想去打工減輕生活負擔的想法，但卻被拒絕了，張默希望他能將心力放在有濃濃興趣和一點天份的音樂上，於是楊藤舞唯一能賺到錢的方法就只有偶爾到路邊彈琴賣唱賺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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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門關上的聲音傳來，而自己的房門卻被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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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來吃下午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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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房門口林本鏡穿了一套深藍的素色甚平，手中拿著同色的摺扇搧呀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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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陽台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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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寓的陽台是半室內式的空間，有玻璃窗可以關上不怕雨水噴進來，小小的空間種了許多觀賞植物和實用的香草類植物，並擺了ㄧ套馬賽克磁磚的桌椅，非常適合悠閒地喝下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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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雨打在玻璃窗上，雨水慢慢滑落，雨勢似乎有減緩的跡象，雖然天空仍被厚厚的烏雲遮得看不見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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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本鏡毫不客氣吃著楊藤舞端來的荷花下午茶套餐，敷衍的安慰一直盯著窗外發呆的人

:「雨一定會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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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囉，是說你的衣領可以拉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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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頭就看見越發懶散的林本鏡，衣衫不整的半癱坐在椅子上，一副放鬆到快睡著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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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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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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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藤舞為自己倒了杯熱茶後繼續滑手機，兩人就這樣各自滑手機，有一搭沒一搭的偶爾閒聊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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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黃昏時分，窗外不只雨完全停，連烏雲也散去，微微露出淡藍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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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雨一定會停吧!」

林本鏡語氣中帶著不易察覺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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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肩走在細雨後的街道上，心中有些雀躍，楊藤舞還是無法弄清自己真正的想法，總是一個人在兜圈子，雖然很累卻又不敢踏出去，矛盾的感覺簡直比夏日感冒還令人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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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水蜜桃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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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藤舞不發一語的默默的接過林本鏡遞過來飲料，反常的態度讓他忍不住問

:「還是不care free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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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很難解釋，我們還是快去找位置吧!」

眼神游移不定，楊藤舞只想趕快岔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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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好，不過不要忘記要找寫詞的靈感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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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堤上全是人擠的水洩不通，來得慢的兩人只好走到附近山丘上另尋位置，終於在斜坡上觀景台的欄杆前卡了個好位置，距離煙火施放還剩不到三分鐘，光線昏暗四周充滿興奮想看煙火交談聲顯得氣氛更加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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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現在願意談為何不care free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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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本鏡轉頭看著楊藤舞，總是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難得露出溫柔的微笑，讓人不禁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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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也會笑喔!不care free可能是被最近一直下不停的雨影響吧，一直想起過去令人不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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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手中的汽水，楊藤舞說得很輕、說得很淡，話中卻夾帶著微微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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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真的是雨的關係喔!人類對雨是恐懼的，但自己無法察覺，不過你的過去除了那些不開心，不是還有我和千，三人一起的部份嗎?你永遠不會只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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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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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煙火開始施放了，那聲驚嘆就這麼被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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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本鏡似乎沒聽見，只是抬頭仰望專注地看著滿天的煙火，成了障眼法的煙火讓楊藤舞能一直注視著他的側臉，憶起生日的祝賀，吵架後的道歉，晚餐的邀約，在日常不過的溫馨小事將多日來的不安全鎖上，一瞬間楊藤舞又變回原本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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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本鏡，謝謝你!」

抓住他空著的手，硬是拉到嘴邊親的一口後開始亂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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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噁心!都你口水。」

抽回自己被拉住的手，在楊藤舞的T恤上來回擦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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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歌詞能寫得出來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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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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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充滿了自信，轉過頭帶著嘴角藏不住的笑，看著煙火不斷綻放後又消失，迷霧也漸漸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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