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解之世 - 仇恨

他坐在客廳中，看著老婆與小孩在廚房中搗弄著手中的麵團，開放式的廚房他能清楚望見他們臉上的笑容，在這愜意的午後，他甩了下手中的報紙，微笑低下頭。

沾滿血的雙手巍巍的顫抖著，眼前的屍體正偏著頭瞪大雙眼看著自己，他手中的刀緊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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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兇手，把我殺了還能安心地活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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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吐出血泡，發出空洞的聲音。

他往前踏了一步，無視那些聲音。他知道該怎麼做，刀起刀落，不斷重複同樣的動作，直到眼前的屍身變成肉塊，血水從桌腳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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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覺得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嗎？』黑暗之中深沉的男聲赫然出現在耳邊，戲謔般的話語讓邇森瞬間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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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舊在昏暗的牢房，微弱的光線從走廊竄了進來。

依舊躺在堅硬的地板上，只有單薄的床墊，充滿污漬的枕頭上。

此時他卻四肢被壓在地板上感受著地板的溫度，眼前張著乾扁到沒有血色的嘴唇裂笑著露出唇後泛黃的牙齒，從口中散發出的腐臭味以及充滿血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眼前腐爛臉頰還看得到藏在裏頭的白骨，頭皮更是只剩少許的毛髮正搖搖欲墜著，往上看去額上那怵目驚心的洞口流出濃水夾雜了白塊，滴落到他的身上，冰冷的液體讓他感覺除了反胃更夾雜了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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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東西？什麼東西！恐懼感讓他不斷在心中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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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安靜的空間在下一秒被尖叫聲打破。

「啊──！」

右手掌被大力的往反方向折去，突然之間的衝擊，他來不及反應只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音，以及自己隨後的驚聲尖叫。

疼痛讓他反射性的掙扎，跨坐在他身上的人影為了不讓他逃脫死死的扣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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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太快了。』戲謔的、還有一點的興奮的聲音從腐敗的嘴唇發出：『你看。』

另一隻手掌被緩緩舉到自己眼前，紫紅色的手壓在他的大拇指上，右手傳來的劇痛強烈到他沒有注意到對方想做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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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

大拇指已經被彎曲至極限。

喀！

「啊、啊！啊——！」

最後被硬生生折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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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29在叫什麼！」有人喊著伴隨著鐵器互相敲擊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聲音感覺很遙遠，如同在水中般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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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根⋯⋯』

『第四根……啊！要忍住喔！呵呵——』

聲音愉悅地說著，他越是淒厲喊叫，對方就越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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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水已經浸濕牢衣，雙手早已不規則扭曲攤在身體兩側，臉上已經分不清是汗還是淚，沙啞的喉嚨發不出一絲聲音，只能大力的喘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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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有著我兒子的味道，我要一塊塊剝下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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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疼痛變得麻木，可能見他不再尖叫，轉而冰冷的東西貼在他的皮膚上。

「呃啊！」

溫熱從大腿流下，刺痛感再次讓邇森悶哼。

『畢竟兒子的東西也算是從我身上拿到的，算是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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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將人抬出去！」著急的聲音出現在他周遭，但依然模糊不清。

好多人衝了進來將他抬起又放下，晃動著卻也激不起他睜眼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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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

他感受到一個東西壓了上來，胸口的重量讓他喘不過氣，那個聲音在他耳邊輕輕說著。

『你說，你是不是也是這樣殺我兒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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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乾裂到無法發出聲音，他此生只殺過一個人，殺那個人乾淨俐落，最後是為了方便藏屍，才切成好幾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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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也因為這件事入獄，伴隨著突然出現的疾病，每日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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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了，你怎麼不說話？我以為找到跟我一樣的人了。』

『真失望，結果你什麼都不是。』

『反正你也沒什麼用處，留在世界上也沒有意義，跟那些畜生一樣，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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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玄祥來到監牢裡時，裡頭仍留著一攤血，只是經過時間慢慢氧化變成暗褐色快要與地板融為一體。

有兩位警察正在裡頭搜集和拍照。

沒想到遲了一步，垃圾屋的老人也是，差一點就能抓到留柏彰。

看見垃圾屋的老人被吃後，本想留柏彰應該會直接去找殺他的兇手，多跑一趟動物醫院，真是失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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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各處的穢氣，玄祥忍不住用手遮住鼻子。

「都是那男人的臭味。」

「沒想到你的嗅覺這麼好。」女人的聲音愉快的在他身後出現，驚訝地回過身一看，莉還有她的夥伴就站在他後面看著。

「邇霖說只要找到你就會知道留柏彰的位置，是因為你像狗一樣嗎？用嗅覺找人。」莉開心地笑著，說出來的話雖然沒有意思，但聽在玄祥耳裡嘲諷意味實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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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解釋自己在這個地方出現，而且對方的意思很明確，莉前輩就是在說他在找留柏彰。

「莉前輩說話真是不留人啊。」玄祥勉強擠出一點笑容，回應著對方。

「嗯？啊！我沒有其他意思啦！不過我都還沒通知你……邇霖跟你說你被安排在我的隊伍裡了嗎？難怪他急著要走，原來是要搶先一步跟你說啊！不過幹嘛不用手機通知就好了，還特地跑一趟，還有啊！留柏彰真的太狡猾了，一直逃都抓不到。」

莉一瞬間說了好多話，玄祥只是皺起眉頭，邇霖大概是知道自己並不是負責留柏彰了，但看起來也沒有把他供出去，還幫他安排在正當的職位上，是需要好好謝謝邇霖前輩了。

「對，是邇霖前輩跟我說的。」順著話說下去，玄祥滿懷歉意的跟莉說：「我認為是重大事件，所以就先尋找了，沒有跟前輩說真不好意思！」

莉聽了後只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在乎，她並不是很在意這種芝麻小事，只要不妨礙到任務進行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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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接下來你聞到要去哪？」

「⋯⋯醫院，他還沒吃掉這間牢房的人，動作要快了，他們剛離開。」

點了點頭，抓著玄祥及雨忻，莉直接帶著兩人閃身到最近的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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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分開行動吧。」一到醫院玄祥就抽回自己的手，「不知道留柏彰什麼時候會動作。」

莉看著玄祥，點頭准許他離開：「有遇到先連絡。」

「好。」

看著玄祥倉皇的離開，莉愉快地對著旁邊的同伴道。

「雨祈，我們搜查加護病房吧，要比玄祥快一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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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玄祥遵循著氣息來到病房門前，四周都是儀器的聲音，還有幾位醫生與護士走動。

這是最濃烈的地方了，就是這裡沒錯。

這是隔離病房，有一面牆被製作成玻璃方便讓外面的人了解內部狀況以便不時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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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門而過，只見一個腐爛的身軀正壓在病人身上，還發出咯咯笑聲。

玄祥想都沒想直接抽出腰間上憑空而出的劍，劍一出鞘便用力揮落，兩個動作流暢快速，絲毫不拖泥帶水。

但那身軀也不是省油的燈，感受到危機的那刻，就立刻離開病床，卻沒有完全躲過，在背部留下一道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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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很愛我啊？到處跟著我是要做什麼？」發現來者，留柏彰吃痛的瞪著玄祥：「還是說，你很愛生前我對你做的事，想要再體驗一次，就像這個人一樣？」

空氣瞬間降低，玄祥的眼神不再清澈，身體的變化也顯而易見，半露出的脖子有深淺不一的掐痕，臉還還有大大小小的瘀青，就如同被毆打過的模樣。

變得混濁的雙眼死死的盯著留柏彰，盯著死前最後見到的臉──在死前還不願放過自己的加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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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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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落下，玄祥給了他回應，便是要他去死。

留柏彰趕緊倒退一步，卻還是被劃了一刀在手臂上，流出暗褐色的血液。

「喔──多麼濃厚的情感，呵！你就跟你母親一樣下賤。」

「你沒有資格提到我的母親。」玄祥瞪視著留柏彰，左腳往前踏去右手配合揮刀，不讓對方有喘息的空間。

他的母親在他死後的半年也死亡，當初他要求主管讓他見母親一面，主管答應了，但母親卻拒絕他，他不知道為什麼，能肯定的是跟這男人脫離不了干係。

後來他去查母親的死因，在他被家暴致死後，母親轉而變成他下手的對象，原來最終他還是沒有保護到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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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死後發現靈魂可以吃多麼開心嗎？」閃過這一次的攻擊，留柏彰笑著，完全沒有感覺到緊張。

「跟身為人時不同，這種可以控制別人的感覺真的是太棒了！」留柏彰狂妄的大笑：「你說，吃了鬼差的靈魂是不是比吃一般鬼魂更可以增加能力？」

留柏彰又再次躲過從下往上的刀鋒。

動作比前一個還要快，對方是在保留實力嗎？發現每一次的攻擊，留柏彰的速度變得更快，玄祥瞇起雙眼，讓自己更加專注於眼前的惡靈。

「如果你辦得到的話可以試試看，你以為我是之前任你宰割的國中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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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柏彰輕笑一聲，閃身消失，再次出現時已經在玄祥的背後用手臂緊緊扣住他，試圖限制對方的行動。

這對玄祥來說並不會造成阻礙，留柏彰也知道。

所以在玄祥將刀轉了一圈，往自己背後刺的同時，留柏彰狠狠咬住玄祥的肩膀，硬生生咬下一塊肉後再次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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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沒有成長阿，還是這麼弱小。」將嘴裡變成靈魂的肉吃下肚，留柏彰舔了舔嘴唇：「沒想到你生前可以帶給我娛樂，死後還成為我的養分啊！不過是鬼差的肉好吃還是這是你的肉才這麼好吃呀？」

來自靈魂的疼痛讓他瞬間空白，暈眩的感覺也讓他差點站不住腳，只能用刀頂著地板支撐自己的身體，留柏彰見狀笑著往他的方向再次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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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這一次留柏彰沒有得逞，而是被搧了一巴掌，力道大到直接將留柏彰往後倒退幾步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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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被女人搧過巴掌吧？」莉出現在兩人中間，轉了轉剛剛出力的手腕。

「對不起，剛剛沒有注意到留柏彰要咬你。」雨祈在後面攙扶著玄祥。

他們剛剛就在一旁觀察著，莉不讓自己出去，雨祈只好跟在後頭靜靜的等待，總覺得莉在等什麼。

「玄祥你的事之後再好好跟你算！先去旁邊休息。」

「不可以！這個人要由我來殺！」

「閉嘴，你已經被復仇的本能驅使了，當初邇霖說讓你進來時我就覺得奇怪，直到剛剛我才知道，你跟留柏彰認識，他還是害死你的人！」莉難得的大吼著玄祥，連雨祈都沒看過生氣的莉。

「你沒有辦法冷靜回收這個惡靈，那就無法勝任這個任務，我們都沒有資格殺任何靈魂，你明白了嗎？」莉的氣勢強大，讓玄祥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只能僵硬的點頭。

「誰來都行啦！剛好有機會吃了美女的肉，雖然不是我的意料之內，但也、唔──！」留柏彰還沒說完就感覺脖子與胸口處上傳來一震劇痛。

不知道什麼時候莉的短刃已經射進他的身體裡。

留柏彰伸手要拔掉身上的短刃，但這武器像是有生命般，不斷往裡頭鑽，直到卡進他的肉裡。

意識到不對勁，留柏彰直接伸手連肉帶刀的將武器挖了出來狠甩在地，大氣都沒有喘一口，直接消失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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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對自己下了真狠的心，連靈魂都敢捨棄。」走到留柏彰原本站的地方，伸手取回兩塊靈魂以及自己的武器。

「莉，現在怎麼辦？」擔心的雨祈也走過來。

拉著雨祈的手拍了拍將手中裝好的魂魄交給對方，莉便安慰的道：「他應該逃不了多遠、玄祥，現在要去哪？」

玄祥搖了搖頭，看起來非常痛苦。

莉將玄祥按在肩上的手拿開，傷口溢滿著白灰色的物體，還有幾塊掉在地上蠕動著。

「雨祈，為什麼會這樣？」踩掉地上的蛆蟲，莉問著最明白這些東西的夥伴。

「我也不知道，這看起來像是詛咒，但應該是要對他的實體做什麼才會這樣，我不知道直接傷害靈魂也會有這樣的狀況出現。」

莉思考了一會，這種事讓下面去處理好了。

「送他回去。」

雨祈點了點頭，撐著玄祥的身體，消失在病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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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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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在動物醫院迷路找到當事人這件事就很撲朔迷離了，你現在跟我說你怎麼進到病房的？」

「直接走進去。」司馬榮光微笑著。沒辦法他的確就是走進去的，只是帶路的不是人是鬼，所以大家怎麼看他進去的他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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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意思是我們的同仁不在外面嗎？」

司馬榮光點了點頭。

在審問司馬榮光之前，他就已經看過監視器，他的隊員的確一直都在門口沒有離開過，會發現司馬榮光在裏頭，是因為隊員要定期看裏頭的狀況才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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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麼知道點滴裡有毒？」真的很奇怪，隊長看著手上的資料問著眼前的年輕人。

他曾經調查過司馬榮光，之前因為霸凌事件改了名字，然後出國五年現在回國，父母只是單純的商人，跟黑道、政治沒有扯上關係。

這些資料翻出來時讓他印象深刻，他有看過當初的霸凌案件，因為有人死了，新聞鬧很大，所以偷偷跟接案的同仁借來看看，那時候是個蠻帥氣的男孩子，沒想到去一趟國外臉都變了。

然而現在卻跟黃裕宜的事件扯上，偏偏都是暴力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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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榮光有點為難，這很難解釋，他是因為黃金獵犬說有毒，但他如果說他看得到鬼，那要怎麼解釋說的是一隻狗，然後還有個鬼差在為他翻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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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趴在一旁晃著尾巴假裝睡覺的邇霖，他一點都不想幫他，司馬榮光在一旁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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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藥物檢驗出來了。」

「知道了，出去說。」

看司馬榮光暫時沒有說的打算，決定讓他好好想想，隊長就先跟隊員出去聽聽結果，等等再回來料理司馬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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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偵訊室，隊員立刻給他一疊資料，示意對方可以說後，他邊聽著隊員呈述藥物的內容，邊翻著手上的資料。

「是四級管控藥物，基本上一般民眾很難獲取，除非是醫師開藥，我們也有針對司馬榮光的用藥紀錄去查，近期都沒有領取過這種藥。」

司馬榮光被列為嫌疑犯後近期的藥物，連國外的資料也一起被報告出來，然而就算在國外的紀錄也沒有這些藥物。

「據法醫的報告，這類的藥物以往用來治療癲癇，有些獸醫會用來麻醉動物，長期使用的話會導致依賴，最後就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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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司馬榮光的目的是要讓他死嗎？」看著隊員交給自己的資料，隊長面無表情地翻著，並提出自己的想法。

「我覺得機率很小，醫院那邊也有報告過來，黃裕宜身上的藥物反應不多，這時候拿掉反而是幫助他。」

「他真的知道有人要害黃裕宜。」

黃裕宜出事前關心的都是他家狗狗的問題，追著慈物醫院的院長跑，一個月前失蹤了，他們去找過慈物醫院找人但都沒有看見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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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次黃裕宜在慈物醫院出現，他們有了理由對慈物醫院做地毯式搜查，發現謝赫君醫生辦公室的密室，裡頭出現大量血跡反應，除了黃裕宜的還有其他沒有登記於資料的，看來牽扯到的人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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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司馬榮光還有誰進出病房嗎？」

「說到這個，隊長我有個疑惑，黃裕宜的主治醫生有換過人嗎？」

聽見隊員的疑問，隊長皺了眉頭：「發現什麼了？」

「上午跟隊長進去的醫生跟報告的醫生不同，而且跟謝赫君的長相不同。」

「兩方都說自己是主治醫生？」

隊員點了點頭。

隊長嘖了聲，難道謝赫君還有幫凶嗎？

「去查兩名醫生，還有讓慈物醫院的工作人列出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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