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叶意外起了個大早還神采奕奕，他乾脆把家裡打掃一遍才卡著時間點出門。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V03xZTWVq
微涼的清晨除了鳥鳴，學校中庭早到的學生們聚在一起打棒球，從走廊經過都能聽到那活潑雀躍的歡呼。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kZLSr4xPQ
高橋已經在教職員室內，正叼著菸攤在藤椅上翻看報紙，見叶來了，懶洋洋抬手就當打過招呼。 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Ova74mvAS
「早安，高橋老師。」叶把東西放好在座位，從公共報紙架拿出一份新報。 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yuPOwBd8f
政府近幾年已經著重城市鄉村連結，在各地山區修建方便移動的道路，這學期叶就是跟著村鎮的工程隊一起來的，但他沒想到報紙頭條竟然與即將和村鎮接路的隔壁城鎮有關。 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Pf9i9rB9H
首頁黑白照清楚拍攝近幾年才普及開來的蒸汽列車，列車被迫停在鐵軌上，幾名警察及醫護人員圍著照片上被模糊處理的屍體。 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8g2rJP8lX
往下細看，頭條主題是——十二歲離家少女闖入鐵軌意外慘死。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DuJgrJlB0
「這是兩天前的報紙。」高橋吐出口菸，含糊不清說：「中村他父親因為山神祭向報社排休，順便把報紙帶回來。」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iu89LtVsK
平常送報紙是送報員的工作，道路還沒修好，來回這麼趟都需要一、兩天。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wXaQT7mTm
「原來如此，平時報紙都要晚五天左右。」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mx3eTQHNO
中村是叶班上的學生，父親在隔壁城鎮的報社負責印刷工作，兩、三個禮拜才回來次村鎮，中村由母親扶養長大，性格比其他男孩更頑皮，隱約有小團體老大的氣場。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BXydWvy9j
那群孩子在山神祭上要舉辦竹馬競技，竹馬踩得最高最快最穩的人，將得到中村父親從城鎮裡帶回來的新潮禮物，很受孩子們歡迎的叶也被受邀擔任裁判，但這陣子忙於青木家的事反而都快忘記了。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sArQ3sdxT
「高橋老師之前參加過山神祭吧？」叶突然想到。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xwIdKroWh
「......十幾年前參加過。」高橋煩躁地把菸按滅在菸灰缸裡，「別多想，我只是年輕離開過再回來而已。」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X77Spap8e
高橋不想多談，叶就不再多問。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M9JtI7zWB
教職員室沉寂下來，先前沒有注意到的聲音變得格外引人遐想，似乎有人正在歌唱。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mntDUx5BZ
「サッちゃんはね サチコっていうんだ ほんとはね。だけど ちっちゃいから 自分のこと サッちゃんって呼ぶんだよ。可笑しいな サッちゃん。（沙醬呢！其實真的是叫做佐知子的呦。但是，從很小的時候，就常自稱沙醬。真好玩呢！沙醬。）」 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GdLASFDwv
是孩童的聲音，從走廊那傳來。 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nLDEMfsvC
叶總覺得在那裡聽過這首童謠，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pO18B9l3L
「サッちゃんはね バナナが大好き ほんとだよ。だけど ちっちゃいから バナナを 半分しか 食べられないの。可哀相ね サッちゃん。（沙醬呢！其實真的很喜歡吃香蕉喔。但是，從很小的時候，頂多就只能吃半條香蕉而已。真可憐呢！沙醬。）」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46MoD1fk2
高橋也聽見了，他皺眉轉頭看向門口，微微抬起的報紙封面正對著叶。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Qfk20CtDD
頭條鐵軌……叶恍然想起這是首關於死在鐵軌的女孩的童謠。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fSDcxtjMd
「サッちゃんがね 遠くへ行っちゃうって ほんとかな。だけど ちっちゃいから ぼくのこと 忘れてしまうだろ。寂しいな サッちゃん。（沙醬呢！其實是真的去遠方了喔。但是，從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把我忘了吧。真寂寞呢！沙醬。）」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ImNeoFTuv
不管孩子們懂不懂這首童謠的涵義，總歸還是不好的，叶幾步上前拉開教職員室大門。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kdmW5ROKG
要上課了，在中庭打球的學生正打算回教室，為首的中村拎著棒球棍當拐杖似的在身前地板敲敲打打，幾個人第一次見叶這麼嚴肅認真的模樣嚇得不知該如何反應，腦海空白，唰地全部立正站直反射性道歉，歌聲也不由自主停止。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LaKRmuXER
叶雙手抱胸質問：「誰教你們這首歌的？」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LKcJWZjBX
平常溫溫柔柔的叶老師突然兇起來，孩子們各個支支吾吾答不上來，中村挺有擔當上前一步主動回答：「是我爸爸教我的。」 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F4YDG0ILS
「喂！下次別唱了。」高橋大聲嘖道。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GTjsRfX1p
「老師不是要兇你們，是這首童謠意義不好，怕你們受到傷害才這樣說的。」叶話鋒一轉，「你們懂嗎？為了大家安全著想，別再唱這首歌好嗎？」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7IEY8L81U
雖然不明所以，但孩子們左看右看點頭答應下來。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wqhgpNRgk
中村又好奇多問一句，「這首歌怎麼了嗎？」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8yPLpngnC
「沙醬啊！被列車輾過去，上半身和下半身分成兩半了呢！」叶用輕描淡許的口吻，半真半假略帶恐嚇地棒讀。 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IWHp7KtQZ
孩子們小臉刷白，「哇啊啊！叶老師不要嚇我們！」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TCn1XffT5
「好好──你們幾個快回教室上課了。」 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1Im2jaVdA
叶走出教職員室，反手關上門，老鷹趕小雞地把幾個學生都趕回教室。 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SAdiYdMYV
高橋一個人待在原位，把手裡的報紙摺了三摺，愣愣看著鐵軌照片出神。 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qjhIaW3E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