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來者,林椿不顧一切的向巷口跑去。他想要大聲求救,但他無法相信那些是那個人的所作所為。那個人是墨也,墨也在一片非死即傷中笑了,他又打架了,又......把自己搞的如傳聞一般。還是那才是墨也本來的樣子?現在想來,墨也好像從沒否定那些閒言閒語,對於所有他總是無視、或一笑置之。
林椿的手被猛然握住,突如其來的拉力令他向後一跌,對上了墨也的雙眼。墨也沒有剛才令人發寒的笑了,眼底有驚慌、擔心和難得的害怕,但他感覺到握著的那隻不屬於自己的手正在微微顫抖。林椿還沉浸在剛剛的情景裡,他使出全身僅剩的力氣甩開墨也往前方大馬路狂奔。
事情就這樣發生了。喇叭聲以極快的速度放大,一道刺眼的燈光使得林椿閉上了眼。頭上傳來劇痛,僅一瞬,身體變得萬分輕盈。他看到了回憶,卻破碎般的混雜在一起,其中還有些林椿記得不曾經歷過的事穿插。時間的流逝都無法搞清楚了,才過了幾分鐘,卻覺得做了一個橫跨千年的夢。
救護車鳴笛聲將那個夢模糊了,重疊上林椿和墨也躺在的那條巷口前的馬路。全身上下都很疼,只剩下將眼睛張開一條縫的能力了。眼前景象並不是林椿想的狀況,救護人員圍觀著自己或救護車車頂和急救的聲音;而是他看見自己的身體,正在大卡車前實施急救。同樣躺在一旁的還有墨也,他的傷勢看起來比林椿嚴重許多,但卻沒有人......。林椿馬上就懂,墨也比他先走了,還承受了比他更重的傷痛。他替他擋下足以撞斷脊椎的那一擊,可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挽回。
「你還好嗎」一個男聲從背後傳來。林椿並沒有轉頭回答,畢竟他現在只是一介遊魂,怎麼會有人找他搭話呢?況且他也沒有任何心情與人對話。
「在跟你說話喔,林椿」一隻手指戳了戳林椿的背,嚇的林椿一回頭。
「你好,我是遣使辰淵,請讓我帶你到『緣地』」辰淵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但看起來應該不是壞人。
「請問那是什麼地方?」林椿有些搞不懂,面前這個感覺可能在哪裡見過的紅髮男人,說著一些在哪裡聽過的話語,他搞不懂這種熟悉感從何而來。
「把它想成人死後去的地方就行!」
「這樣說會不會太殘忍......」辰淵小聲嘀咕。
「那!那個人也會去那個地方嗎?」林椿突然大聲說。得到肯定的回答時,林椿當下卻不知道是該鬆一口氣還是該緊張,但他最終還是決定如果有機會遇見墨也,要把事情都說個清楚。
林椿握住辰淵的手,兩人於原處「消失」。當煙霧散去,兩人已在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緣地。那裡的風景非常壯觀,沒有水泥房屋、工廠,也沒有空氣汙染,只有那彷彿將白天與黑夜縫在一起的巨大畫布,沒想到兩個不同性質的色彩,可以這樣融合在一起。林椿接下來將目光下移,想看看緣地之土,不料放眼望去,大地全部蒙上一層迷霧,只能隱隱約約見著一些建築和沖出霧氣的中央高樓。
「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見林椿在發呆,辰淵還以為他是心理想起什麼回憶了呢,結果只是單純地為這片風景嘆服。
「完全不同了啊」辰淵又把話含在嘴裡說了。
「什麼?」
「沒什麼,這裡原本不是這樣的,但......算了,我們接著去下一個地方吧」辰淵欲言又止,林椿也沒有強求,跟著他走進了又黑又暗的那一側。
直到全身都籠罩在陰冷裡,林椿知道辰淵離開了。感覺到只剩下自己,和許許多多與自己一樣的人,在黑暗中的某處。1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1IBfFyjf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