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章 全面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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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絲絨好不容易張開眼睛，她知道睫毛上黏著讓她張不開眼的液體，應該是鮮紅色的，因為她還能感覺到額頭上的皮膚有著撕裂開的疼痛。她必須努力的站起來，她知道有另一位老人更需要她的幫忙。但是她感覺她下半身困在一個夾縫當中，還好她還能感覺腳趾的靈活度，另外，空氣也還能讓她順暢呼吸，那表示情況還沒太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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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她無論怎麼轉頭，都看不到老人的蹤跡，她還是得想辦法把身上的重物給移開。她低頭看了一下，兩台虛擬環境顯示器的殘體交疊的在她腰部以下的上方，剛好只差那麼一點，只要其中的任何一台角度差一點點，都有可能直接壓到她纖細的腰或大腿上，但是就這麼湊巧，交疊的部分剛好就卡住她的腰，卻沒有壓碎她的骨盆腔。雖然金屬重物讓她動彈不得，皮肉卻沒有受到多大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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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絲絨繼續扭動身體掙扎著，不過依然沒辦法從龐大的顯示器下脫身而出，她改扭動她的頭，不過，看來她不是繼續尋找老人的身影，而是在找一樣東西。突然她伸起她的左手。雖然沾滿血污，手指的白皙還是清晰可辨，她伸起食指瞄向某個方位，咻一聲，她從虎口射出一支短箭，射進一片殘骸的一個缺口裡面，短箭後面連著一條細絲，曼絲絨握住細線扯了扯，試試短箭是不是牢牢的扣住指揮室的碎片。倏地一下，曼絲絨輕盈的身體就隨著細絲快速的從顯示器所造成的人工山洞裡面脫殼而出。曼絲絨幾乎以常人做不到的速度，扭轉她的身體，用腳頂住了短箭所扣住的殘骸，讓她沒有一頭撞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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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絲絨坐了起來，卸掉細線，她看了指揮室一眼，她就知道指揮艦藍星號完了，因為剛剛龐大的推進器從大片的觀景窗旁溜過。指揮室本身就是個救生艙，但是現在沒有任何人啟動引擎，指揮艙就在太空中飄流，在殘骸密佈的戰場，這是個危險的狀況。曼絲絨對著空中喊了一聲：「邏輯！」地板晃動了一下，指揮艙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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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報狀況！」曼絲絨還沒有力氣站起來，只能斜靠在報廢的顯示器上對電腦下著命令。一個女聲從空中傳來：「已脫離藍星號十分鐘，藍星號已經解體，救生艙生還人員一人，艙體破損導致人員陣亡一名。目前已自動填補裂縫，艙體完整，飛行目標為愛樂芬號。」曼絲絨雙手掩住臉，敬愛的老人還是躲不過敵人的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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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哀傷之餘，一個念頭飛快的閃過曼絲絨冰雪聰明的腦袋：「為什麼是愛芬號？第二旗艦不是伊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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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訊是否收看？」女聲繼續執行她的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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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絲絨從雙手的指縫中露出她的大眼睛：「短訊？誰發的？」女聲立即回答她的問題：「阿里納斯元帥，七天前錄影，指名給曼絲絨情報長官。」曼絲絨一聽到自己的名字，不加思索馬上說了聲：「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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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熟悉的身影在眼前出現，只是比平常的身高小了一半。老人開口：「曼絲絨，你看到這段影片，表示我已經陣亡了。如果事情真的這樣發生，那麼你立刻到愛芬號去找雷林頓，只有他能帶你們脫困。記住，立刻撤退！達邦的未來就靠你們兩個了…。」影像在最後這句話之後就卡住了，老人不斷重複著：「達邦的未來就靠你們兩個了…。」女聲又在空中響起：「影像損壞，無法修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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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絲絨隨即下了她的第三道命令：「幫我接雷林頓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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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老人的影像消失，過了幾秒鐘，一個帥氣的中年男子在老人消失的位置上出現。他彷彿是從森林出來的精靈戰士，墨綠色的頭髮配著一樣顏色的絡腮鬍，一對眼珠子也是深邃的墨綠色，要不是制服是鮮亮的橘色，整個人似乎就透著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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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沉而洪量的聲音，卻是柔情似海：「曼絲絨，妳沒事吧？我看到藍星號解體了，元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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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絲絨強忍著淚水不讓它從眼角滑落：「元帥陣亡了！」她查覺自己的聲音不對，有點沙啞，立刻停了一下，嚥了口氣，又接著說：「元帥遺言要我向將軍報到，然後立刻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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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林頓綠色的眼珠閃過一陣憂傷，但是隨即問到：「副元帥不是斯巴特嗎？怎麼會是由我來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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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絲絨搖搖頭：「不知道，元帥的遺言留影壞軌，無法知道他的真正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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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林頓用手撥了頭髮，想了一下：「不管怎麼樣，我立刻把你接過來。」他回頭下達了命令：「準備導引光束，立刻把藍星號逃生挺接引進愛芬號…。」下完命令，他隨即又面對著曼絲絨：「回來再聊。」眼中充滿著柔情，隨即影像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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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絲絨感覺到救生艇一陣晃動，之後立刻往某個方向移動。空中的女聲隨即告知曼絲絨：「接收愛芬號的牽引光束，和原訂目的地一致。」曼絲絨這時心裡明白老人已經想到最糟的結果，而斯巴特是沒辦法應付這樣的變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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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生艇才剛剛停靠的機坪上，一隊救難人員立刻衝上救生艇。沒多久，曼絲絨就在擔架車的運送下，緩步的離開救生艇的艙門。而雷林頓立刻一個箭步向前，手扶著擔架車的邊緣：「曼絲絨，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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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絲絨張開原本閉著的大眼睛，那模樣任哪個男人看了都會心碎，都會想殺了傷害這位美女的傢伙。曼絲絨緩緩的說：「現在的狀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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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林頓看到發呆，隨即才回過神來：「斯巴特下令全軍反擊，還下令登陸部隊撤退…。」曼絲絨皺起眉頭，那個神情更令人愛憐，雷林頓又再度看到忘情，完全沒有聽到她的聲音：「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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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林頓過了一响才問：「妳剛剛說甚麼？」曼絲絨一臉擔憂的樣子：「要塞巨砲是我們撤退的關鍵，如果巨砲落在聯邦軍手裡，我們就要全軍覆沒了…。」雷林頓還是沉醉在欣賞絕色的夢境中，柔聲地說：「你放心，我已經派出一組小型艦隊去攔截有可能增援要塞的聯邦軍，我想即使沒辦法完全掌握巨砲，也能夠拖延到我們主力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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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絲絨心裡轉了轉：「果然是元帥託付的對象，但是怎麼這麼色瞇瞇的樣子？」曼絲絨板起面孔來：「雷林頓將軍，那你的撤退計劃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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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自己的職位全銜，這時候雷林頓突然完全清醒過來，語調恢復軍人的本色：「總情報長，我沒辦法違抗副元帥的命令，所以我打算全力反擊，從聯邦軍的主力當中打出一道細縫，全軍繞到金哈曼的背後，假裝切斷他們的後路，等他們重新編隊的時候，再從小行星帶突圍回達邦，我猜達邦甬道也一定有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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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絲絨又皺了皺眉頭：「小行星帶也有一支艦隊，雷林頓將軍不知道嗎？」雷林頓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我料定金哈曼會呼叫要塞背後和小行星帶的艦隊過來支援，尤其是當我把他的主力艦隊衝到亂七八糟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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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絲絨突然眼睛露出兇光：「要不是金哈曼有助於我們逃跑，我一定要殺了他！下一次，我一定要幫元帥報仇！」雷林頓心中一凜，他沒想到美女發起狠來，看來也是很可怕。他揮揮手叫救難隊把曼絲絨推進醫療室，隨即低頭說：「曼絲絨，妳先休息一下，我會帶大家平安回到達邦。」曼絲絨微笑地點了點頭，雷林頓心中感到一絲的甜意，但是兩個人都不知道，這場悲劇是有另外的主導者，尤其曼絲絨更不知道，這個人將是在生命中和她糾纏不清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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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艦長，對方全力反擊，該怎麼辦？」年輕的作戰官慌亂成一團，雷克斯鎮定地下著新的命令：「全艦隊採取緊密隊形，避免敵方衝破我們的艦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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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克斯！你在幹嘛！」一陣大吼，雷克斯頭皮一陣發麻，心裡暗揣著：「我不是叫醫官給他高劑量的麻醉藥嗎？」雷克斯慢慢轉過身來，心裡終於清楚發生了甚麼事。只見肥胖的身軀旁邊站了個瘦小的身影，明顯的鷹勾鼻，配上瞇成一條線的小眼睛，似笑非笑的詭異嘴角，任誰都知道那是艦隊醫官羅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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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克斯臉色微微一沉，但是隨即把笑容堆滿了臉上，變色龍的稱號真的不是空穴來風，不愧是銀河聯邦軍官團裡晉升最快的軍人。「總指揮官，在您英明的指揮之下，我們已經擊毀了達邦的旗艦藍星號，雖然還沒有證實，但是達邦老狐狸阿里納斯應該是陣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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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哈曼身軀微微一陣，看得出來他的興奮，不過他一然從鼻孔冷哼一聲：「哦？我可不記得我有下過甚麼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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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克斯立刻靠攏腿，敬了個軍禮：「報告總指揮官，您當時候身體不舒服，隨口下了個命令，就獲得如此大的戰果，您現在恢復了，請您再次下達命令，讓我們擴大戰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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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哈曼似乎對指揮官前面加個「總」字，已經越來越習慣，這讓他感覺自己已經是總司令了。所以臉色也緩和一點，只是口氣依然嚴峻：「既然你這麼說，現在情況怎麼樣，簡短的報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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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克斯放下敬禮的手時，偷偷擦了一把冷汗，隨即精神抖擻的回答：「敵方正向我方突圍，由於兵力相當，因此下官擔心對方把我方艦隊衝成兩半，繞到我方
後半部，形成反包圍，把我方艦隊推向路耶克要塞巨砲的砲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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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哈曼雖然蠢但挑毛病倒是很精明：「怎麼會兵力相當呢？我們應該是他們的兩倍以上，不是嗎？」旁邊一直都還沒開口的醫官羅恩斯這時候開口了：「因為雷克斯艦長把艦隊拆成五隊…。」這話很關鍵，不提李賽德，給金哈曼和雷克斯都留了後路，既不提金哈曼被一拳打倒的糗事，給最高指揮官留了面子，也給雷克斯聽一個中尉指揮的不光彩留了面子，更讓金哈曼要重新下令鋪了路。這時候，雷克斯終於知道這醫官很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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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克斯在金哈曼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馬上接口：「那是總指揮官叫我佈署的疑兵，現在殿後的庫克准將已經跟上來會合；卡達准將正在增援路耶克要塞；杭特准將在小行星帶佈署，形成敵人後方威脅，也避免敵方向聯邦甬道突進；古德林中將則在達邦甬道埋伏，也警戒達邦的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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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哈曼眼睛一亮：「彼得‧古德林有多少宇宙艦？」雷克斯不敢說謊：「只有他直屬的一萬艘艦隊。」金哈曼摸摸他的肚子，眼睛咕嚕咕嚕的轉著，想了一會，對雷克斯說：「巨砲有沒有派陸戰隊去增援？」雷克斯誠實卻小心翼翼的說：「我派了諾曼中校帶本部陸戰隊增援了，他是個有登陸經驗的軍官。」他知道金哈曼對古德林和諾曼都沒好感，尤其是諾曼更是古斯比總司令的貼身侍衛出身，萬一真的巨砲被諾曼奪回來，那麼金哈曼應該會氣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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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金哈曼對巨砲感到十分有興趣，繼續追問：「現在要塞情況怎麼樣？」雷克斯據實以告：「六門巨砲只剩中央巨砲還在我們手裡…。」金哈曼微笑起來，揮揮手阻止雷克斯繼續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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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哈曼小步踱步走到雷克斯的身邊，拍拍他的肩膀，大聲的說：「很好！你指揮的很好…。」雷克斯不知道金哈曼的真正意思，認為這是挖苦，嚇到腿都發軟，勉強才挺直身軀，回答：「謝謝總指揮官，這都是總指揮官的吩咐，下官只是聽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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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金哈曼靠進他的耳邊小聲的說：「你真的不錯，把古德林和諾曼都送去送死，這樣就斷了古斯比的臂膀，我會好好獎賞你…。」雷克斯心裡放下一顆大石頭，但是說不出有種厭惡感，心裡不自覺的想：「這傢伙真的會斷送掉聯邦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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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哈曼轉了一小圈，背對著雷克斯，下了他恢復指揮的新命令：「叫古德林堅守甬道，不能讓任何達邦艦隊進出，無論是逃逸的殘餘艦隊還是增援的部隊；卡達先重整達魯和耶曼的艦隊，對了，現在這兩支殘餘艦隊由誰指揮？」雷克斯立刻反應的說：「諾拉准將是最高指揮官…。」金哈曼點點頭，對雷克斯投向嘉許的眼神，嘉獎他能掌握全局，隨後繼續下令：「好，那叫諾拉向卡達報到，接受卡達指揮…。」雖然明知道諾拉比較資深，兩位軍官同階，應該由資深軍官指揮。但是雷克斯了解卡達和金哈曼的關係，只能遵命照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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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啊！我覺得小行星帶那裡不會有危險，叫杭特立刻從達邦艦隊後方進軍，讓我們前後包夾，只要取得巨砲，我們就能夠來個完美的殲滅戰。現在既然有庫克來協助，我們不要採取緊密隊型，展開包圍隊形吧！不要讓達邦給逃了任何一艘艦艇！」金哈曼說到振臂高呼，但是雷克斯卻暗叫不好：「真是個笨蛋，雙方還是實力相當，何況達邦的艦艇比我們新穎，火力比我們強大，若不是靠著三支疑兵，我們哪可能突擊成功？現在把疑兵一一去掉，也只能硬碰硬了，可能損失會比之前大多了。唉！真是將帥無能，累死三軍。」但雷克斯不敢再表達意見，只能暗禱幸運女神站在己方這邊，隨後一句「是！」就趕緊去執行新的命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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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的爆炸讓黎赫緒的眼睛都快張不開，他趕緊把護目罩拉上，就在這個時候，左邊上方來了一架達邦的戰機，黎赫緒在它還沒射出質子砲的時候，立刻做了一個超乎想像的翻轉，把機身拉到敵人的後面，用質子砲把對方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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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他劃過剛剛爆炸殘骸的當下，又一架攔截機跑到他的後面，反應再快，黎赫緒也甩不掉對方的追擊，質子光束從機身擦身而過，黎赫緒拼命往下壓操縱桿，希望能向下翻轉，繞到對方後面，但是這時整個座艙卻燈光全暗，戰機失去動力，只能按照物裡慣性向下飛去。黎赫緒放棄了任何希望，他知道這時候連逃生倉也打不開，因為他的電力系統被擊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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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他閉上眼睛準備受死的剎那，敵機在他的後方變成一團火球，兩架戰機在他後方交叉而過，他瞄了一眼，除了醒目的黑色低空攔截機，另一架是他僅剩的夥伴姆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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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一道光束把他的戰機吸引住，往陸戰隊的母艦牽引，黎赫緒知道他的戰鬥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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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陸戰隊少尉和兩名士官站在機坪等候他，黎赫緒帥氣的跳下機艙，向少尉點了點頭，開口說：「多久能修好？順便幫我補充一下武器。」少尉敬了個禮：「長官，您不用回戰場了，我們已經控制住局面，達邦先遣隊已經開始撤退了…。」黎赫緒搖搖手：「快點幫我修好，戰場瞬息萬變，說不定等一下對方就反攻了。」話才剛說完，艦上的警報器大聲作響：「全體進入短程接戰狀態，全體進入短程接戰狀態…。」黎赫緒雖然捨不得自己的愛機，但是還是對少尉說：「有沒有備用機？」少尉立刻揮手示意黎赫緒跟他來，跑道的另一頭停了五架金色的戰機，而且連封罩都沒拆開。少尉對黎赫緒說：「這是我們剛剛從貨倉發現的實驗機種，應該還沒量產，不知道長官會駕駛嗎？我們發現他的操縱系統和現有的機種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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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赫緒連想都沒想，就爬上梯架上拆封罩：「現在還擔心個屁，有戰機就立刻上，你們還有沒有飛行員？」少尉搖搖頭：「報告長官，目前飛行員都在戰鬥了。」黎赫緒點點頭，立刻打開機艙坐了進去：「武器備便了嗎？」少尉站到梯架上把封罩整片拉下來，邊回答：「它原本就滿載武器，應該是指揮官貼身衛隊要的新機種，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送錯到陸戰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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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赫緒看了操作面板，立刻知道該怎麼操作，因為他在人馬戰役之後，試飛過叛軍的優異新戰機，這和叛軍的戰機幾乎一模一樣。他心裡開玩笑的想：「該不會是指揮官和叛軍有一腿吧？」說出來應該沒人會信，所以黎赫緒也沒當一回事，立刻示意少尉退下，隨即扭動引擎發動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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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一聲，金色戰機發動的聲音比開動電爐的聲音還小。少尉立刻移開電動梯架，站在梯上向黎赫緒敬禮。兩名士官示意黎赫緒該走的跑道，黎赫緒則關上了座艙蓋。這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座艙有幾條管線突然像蛇一樣從前、後、下三個方向跑出來，緊緊地扣住黎赫緒，黎赫緒十分緊張的想掙脫，但是管線卻纏得越緊。黎赫緒心裡想：「完了，這該不會是防盜裝置吧？沒有死在敵人手上，卻死在自己戰機的防盜裝置裡，這會不會太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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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個聲音傳到他腦中，沒錯，是他腦中，而不是耳中。一個女聲的聲音，甜美到任何男人都會化掉：「黎赫緒中尉，我是NB6600331號天馬戰機，很高興為您服務，請您不要掙扎，這些管線會連結您的生理系統，會將您和我緊密連結，之後，您只要思考，我就會按照您思考的方式反應。」黎赫緒心中一驚：「天啊！這不是把我機械化了嗎？」甜美女音繼續說著：「您不用緊張，這是暫時性聯結，您下戰機之前，我會解除所有的連結模式，而且我的連結是感應式，而不是穿透式，所以只感應您全身的電磁波，而不是穿透您的身體，請您放心…。喔！您希望我叫愛琳是嗎？好的，以後我就叫愛琳。」黎赫緒突然發現他不能隨便動心起念，他只是想到他剛剛過世的好搭擋哈特沒辦法享到這樣的福利，只能空叫他的戰機叫愛琳，卻得不到戰機像現在這樣立即的反應，沒想到這架NB甚麼的，就自稱「愛琳」了。「哈特一定會瘋了！」這是他最後一個念頭，愛琳立刻問他：「需要通知哈特嗎？喔！抱歉！他陣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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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的一聲，愛琳已經衝出航艦的戰機噴射口。天啊！大概超過三十架的達邦攻擊機正朝航艦飛來，但是我方的戰機卻都在遠處纏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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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琳的聲音又在心中響起：「黎赫緒，你要我這樣叫你對吧？我們要展開攻擊了嗎？」飛彈和質子砲隨著黎赫緒心中的「對」那個字一起飛出，跟著有大約廿架攻擊機跟著武器抵達而一起爆炸。「再」字都還沒想完，武器又發射出去，剩下的達邦攻擊機，連回頭跑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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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連絡姆魯！叫他也去換一架你這款戰機。」黎赫緒才剛想完，一個標緻的女孩子的臉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我是叫你聯絡姆魯…。」黎赫緒還沒想完，女孩子就開口：「長官，我是姆魯。」黎赫緒現在受到的驚嚇應該不差剛剛被管線纏繞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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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幫你保持穩定的情緒…。」愛琳貼心的對黎赫緒這樣說。果然黎赫緒的心跳平靜下來，淡淡的對姆魯說：「姆魯，你回母艦去開一架這款新型戰機，它的火力比較強大。還有…，你有看到剛剛那架黑色攔截機嗎？」姆魯點點頭：「他在我附近，也請他回去換機嗎？」黎赫緒點點頭，姆魯的影像隨之消失，但是卻無法消失在他心頭。愛琳的聲音又響起：「你愛上她囉！」像個吃錯的女孩，愛琳的聲音有點憂鬱。黎赫緒甚麼都不敢想，加足馬力向激戰的火光中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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