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願出手相助真是好友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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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美人關注，藥師我好似好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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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情況根本沒有轉變，至少請你別再抽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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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羽人非獍外的三人一人一句，一個調笑、一個慶幸、一個認真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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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看了看，兩人失笑、一者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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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總之那朵梅花還在嗎？」她聽不太懂那鵝黃衣衫的人和疑似素還真的人到底在說些甚麼，但她既然承諾人該做的事情就不能少，儘管只是給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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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梅向慕少艾伸手，他從懷裡拿出一個小錦囊，錦囊打開倒出那朵依舊潔白的梅花，梅花的中心染了一些紅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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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那朵梅花，寒梅看著梅花芯上的紅艷，有種不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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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朵梅花應該要再兩日才會開始轉紅，待到全紅之時也就是時間開始流轉，她跟他的環將要交錯開；為什麼現在就轉紅了？因為她近來情緒不夠穩定還是水喝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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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番思考，寒梅用拇指輕壓著花芯，把那抹紅艷壓回純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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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慕少艾感覺身體好轉些許，特別是心口一股氣似乎被導出一般不再悶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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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看梅花便回完全的純白，寒梅看向慕少艾那方，就知道自己出手的輕重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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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出手了，即便只是一點點，她跟那人之間環再度變動，好不容易用一個月的約定把環平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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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她再讓花芯染紅似乎又很缺德，如果不這樣做，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讓那人對她產生什麼好處才能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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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又不願意讓自己的能力被人看穿，還是這裡就這樣放過……不，她還是不想要改變自己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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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站在慕少艾面前，寒梅看著他；先是雙手把梅花捧著要交還卻又遲疑地開口，「若你能給我一些什麼，我便將一個月的承諾重新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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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便是姑娘的能力啊。」才聽這樣，慕少艾便了解寒梅說些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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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梅將梅花的紅艷染白時，他便感到胸口舒坦，看來素還真說得沒錯，這女孩有讓他復原如初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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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人為快樂之本，這女孩看來也不是無心之人，為何要皺著眉看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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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但說無妨。」使個眼神要素還真擋住想通這對話的羽人，慕少艾雖不清楚寒梅的掙扎，也沒有要為難的意思，畢竟最大受益者依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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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想……那就煙管吧。」他胸口總有一股氣在纏繞，雖說也有招式留存，但更多的是他抽菸的習慣留下的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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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煙管不離身想必對他而言有一定的重要性，幾天的回朔奪走對他有一定重要程度的東西，這代價不該算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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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藥師謝過姑娘了。」她拿走對身體不好的煙管當作再延長幾天壽命的代價，這姑娘，真的不是無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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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艾跟寒梅一手遞花、一手交煙管，兩個交易得很順暢，倒是讓一旁的素還真找到了不需要擔心後果的治療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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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完不平衡的狀況，寒梅心頭一個在意事情解決心情舒坦的多，也就配合著說出她被羽人請來此的目的，表達她僅能配合到幫忙看狀況的程度，主要治療還是得由素還真或者其他能人異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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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心這樣認為，慕少艾跟素還真都從她眼中看出這番決心，但他們同時也從她稍早的話語中聽出其他的解決之道，只不過那條道路上還是需要她的大力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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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素某為好友稍微看過，胸口真氣已讓姑娘疏導，然而臟器受損程度並非素某能力所能治療，須請姑娘相助。」素還真笑的溫和，語意跟寒梅所想的沒太大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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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知道對方會這樣說她才一直想著不願意在約期滿前來的，但是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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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羽人一眼，寒梅點頭表示她願意做到最低程度的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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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治療開始之前，素某想請教姑娘，若是素某與好友請求姑娘直接出手用那番能力幫助好友復原──」素還真笑著說，然而話到尾端被寒梅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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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出手──」寒梅急著要阻止他說下去，她不想再看見那人皺著眉在自家外站崗，但她的話又被慕少艾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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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是否有什麼限制必須突破？」慕少艾接著素還真話尾說下去，換來寒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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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料到對方會這樣問，能力本身的使用沒太多限制，但她就是不想破壞環的平衡，一旦平衡破壞了就會產生不少問題，她不喜歡那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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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又說回頭，就算把為了讓麻煩消失而收取平衡代價的原由說出來，她也不覺得能改變些什麼，畢竟改變一條生命死活要付出的代價，她還不認為有人類可以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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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梅思考著要不要對眼前這兩位見沒幾次面的人類吐實，站在她身邊的羽人非獍已經不耐煩地想逼她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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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每個人的武功都有其限制，他明白這名姑娘跟他、跟少艾甚至跟素還真都沒有交情，但現在少艾的性命已經危在旦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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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羽人非獍要出手抓住寒梅臂膀，就看她轉頭過來看著自己，眉間的煩惱與自己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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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來……能麻煩你不要再無故出現在梅花塢附近嗎？不知何故，每回看見你我的胸口就發疼。」好不容易開口，寒梅說出的話幾乎逗笑了慕少艾跟素還真，要不是現在時機不太對，他們就真想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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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羽人非獍二話不說點頭承諾，寒梅也就舒展眉頭，說出了她堅持要收取她認定平衡的代價才願意施展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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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包含當初為了憑藉羽人的力量摘取那朵梅花，擅自讓慕少艾復活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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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梅說的理所當然，畢竟對她而言那就是事實，更別說她一直以來就是這般隨心所欲的生存方式，想要就去得到，但想得到什麼她也會讓自己失去一部份，好讓這一切平衡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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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她說的，素還真跟慕少艾四目交接，思索起寒梅前幾回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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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摘枝梅花枝，讓慕少艾復活一個月；讓慕少艾再多活幾日，收走了他的煙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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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標準要推敲出生命完全復原的代價，還不如請她親口說出來的簡單，「那請問姑娘能否道出若是要讓藥師我完全復原，得要付出哪種程度的代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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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慕少艾疑問，寒梅又沉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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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幫過一個人類完全自死亡狀態復原，然而那是為了陪伴她兩世的那魔的生機，對她來說這便是一命換一命，因此她出手也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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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魔的生機也有了，要幫眼前人完全自死亡的漩渦脫離，她還真找不出甚麼她想要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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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在想不出自己還缺甚麼。」要說的話，本來連自己能力跟收取代價的標準都說不得，要不是一襲白衣的男子太過執著，她連這裡也不願再無故踏上，「標準基本是一命抵一命，如果你同我是好友，請你幫我試兩罈酒的味道也就罷了，然而我身邊最不熟悉的朋友也認識了百年有，你沒這麼多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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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怎麼想也沒想到方法，只能誠實說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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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姑娘還真的不是無心人。」看來這條件對她來說是非遵守不可的制約，然而她若真無心要幫忙，也不會說出一切，「如果姑娘不介意藥師已是將死之人，願意和藥師做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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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開始成為朋友也沒有意義，何必浪費時間？」寒梅說的真誠，又讓慕少艾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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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會沒意義？」慕少艾站起身，看著寒梅，「能與如此美人交好，就已經是莫大的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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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艾說的話讓寒梅摸不著邊，她還在想著要不要接受時，慕少艾低下頭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句，「藥師我知道妳為何一見到羽仔就胸口發疼的原因，跟藥師我做好友，藥師便告訴妳原由並幫助妳治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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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交！」既不違背自己的原則，又可以解決胸口痛的問題，她很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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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慕少艾達成共識，寒梅也就跟素還真配合著分析了慕少艾現在身體狀況就先回梅花塢去準備她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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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她便到落下孤燈看看羽人非獍，確定自己胸口的悶痛是因他而起，聽著慕少艾的指示努力「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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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配合著慢慢治療慕少艾的身體；收取多少「療程」便幫慕少艾治療到哪個程度，對於這種邊平衡邊改變環的新體驗，寒梅多少也是有點興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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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合作後，她更加自在地拿了罈梅酒來與慕少艾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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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對身體不好，所以慕少艾只能聞香，嚐味道這種大任務便讓羽人非獍跟偶爾來到的朱痕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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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梅妳這樣也太殘忍了，如此好酒卻讓藥師連淺嘗的機會都沒有。」聞過剛去封的酒，慕少艾順手便把酒罈子交給在一旁的朱痕讓他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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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對身體不好。」她想要得到酒的感想，但不代表要讓眼前人的身體狀況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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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她到現在依舊認為少艾的身體不可能用這種交換的方式在剩下十幾天完全治療好，但是在她拿酒罈來的第一天，慕少艾便對她誇下海口會找出能讓她心甘情願幫助他恢復身體而且不會讓她為難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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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百分之一的機率，她便不想讓到時候自己的能力施展得更麻煩，因此慕少艾要抽菸喝酒，都得經過她的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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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寒梅妳拿來的酒，每罈皆是酒香逼人，看朱痕好友每罈喝得乾淨就知道是好酒啊。」慕少艾一臉可惜的樣子看著朱痕，他則是一點都沒被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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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你不逞強，就可以喝。」當初他幫他改頭換面，不代表他就沒有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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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半個月後你真有辦法讓自己復原，梅花塢還有上萬罈酒。」有誰要喝她釀的酒就是這麼開心的事，這算是她漫長生命中最感興趣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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