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綠色的愛戀(特殊傳說冰漾)【完】 - 第四章死亡

自從那次旅遊過了半年，我幾乎沒有和妖師一族以外的人見過面，朋友們都是袍級，跟著公會調動四處出任務，頂多在電話中關心對方近況。1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dQ6AEkkMu

沒有考袍級的我每天在妖師本家等待族長指示，妖師在大戰中扮演的職責是補助，主要是負責法術與精神連結，而法術與陣法由然指揮，七陵學院負責佈置。

越是準備越多，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就好像是在等待什麼時機。

某天突然接到喵喵的電話，立刻二話不說接起來。

「漾漾，學長出事了。」

腦中一片空白，立刻詢問喵喵位置之後傳送過去，由於醫療班無法直接傳送進入，需到最近的傳送點步行過去，這也是防範襲擊的方法之一。

「喵喵！」

「漾漾！」

喵喵立刻帶我到病房，病房中只有一張病床，但是治療士和藍袍多到連床上的人一點肌膚都看不到。

喵喵說學長獨自接了調查任務，沒想到中了黑術士的埋伏，全身傷勢嚴重還有身體失衡，不過最嚴重的是詛咒。

根據調查，詛咒是針對血脈的詛咒，比起適用廣泛目標的詛咒，針對目標的詛咒效果強了五倍以上，詛咒針對的條件越是嚴格效果越大，這次詛咒針對的是血脈，而且是冰與炎的血脈，很明顯是針對學長來的。

血脈的詛咒解除方式十分困難，除了找出詛咒的正確解咒方式外還有兩種方式，一種是替換全身血脈但幾乎是不可能；一種是轉移，但不是普通的轉移，需要有同樣目標血的人，要能夠被詛咒認定轉移對象，需要一定的血量自然也不是輸血那麼簡單，簡單來說轉移對象只能一出生就有目標血的人，而且發動轉移的條件是原宿主死亡。

這種詛咒幾乎無解。

「漾漾別擔心，學長一定會沒事的。」

「嗯。」

我根本無法思考學長死亡的事情，學長已經為我死亡一次了，要是我能代替學長死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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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在醫療班待了兩天，這幾天陸陸續續有不同的氣息來往，就連冰牙族和燄之谷與黑王分體都來過，我守在病房外看著裡面，明明自己幫不上忙但是還是想留在這裡。

「漾漾，吃點東西吧，如果漾漾也生病喵喵會傷心的。」

簡單吃點東西，身體沒那麼難受了。

「他們出來了。」

幾名公會及醫療班匆忙離開，我趕緊上前詢問九瀾大哥：「學長情況怎麼樣了？」

「身體的傷沒事了，不過最麻煩的是詛咒，請了幾個不同領域的詛咒專長的人，需要調製很多配方試試，要是都失敗他的生命只剩不到一個月，趁現在和他多相處吧。」

學長就要死掉了…學長…學長…

到頭來我還是沒用，連個喜歡的人都束手無策，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漾漾！我們先去看學長！」

喵喵不等我反應直接拉走我。

「喵喵去其他地方幫忙，漾漾要好好看著學長喔。」

學長身邊沒人，月光照在他身上圍繞著淡淡地微光，照著他彷彿隨時都要離開似的。

「學長…」

我跪在床前握著學長的手，我知道哭的很難看，但是我無法克制我心裡的悲傷，就想要把一生的眼淚流完。

哭的時候很漫長，事實上才過五分鐘左右，我緩緩平復我的心情，這時候感應到熟悉的氣息。

是千冬歲、夏碎學長他們。

「漾漾，亞沒事吧？」

我把情況告訴他們之後他們沉默了。

「漾漾你的臉色不太好，要不要回去休息？」千冬歲擔心的問。

「今天我想陪著學長，我早上再回去。」

也許是學長一時還沒辦法清醒，其他人在病房待了一下之後就走了，我連他們跟我說了什麼都記不得。

「學長，我還沒對你訴說我的心意，請您一定要活下去。」

我在學長唇上落下一吻。

不含情欲的吻，將我的不安與心意傳遞過去。

「褚冥漾，九瀾先生找你。」

外面傳來敲門聲。

「我知道了。」

將臉上收拾乾淨之後，才去找九瀾。

只是在他離開之後，那雙火紅色的眼睛逐漸睜開看著他離開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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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我就直說了，我有個東西要給你去拿，冰炎的解咒媒介還缺少一個兩生花，這花朵長在黑色種族土地，但花是白色力量，公會和醫療班現在沒辦法調閱人手。」

「我知道了，請讓我去。」

得到地點，我立刻前往。

只是到了兩生花生長地點，裡面已經面目全非，原先該是開滿地花朵只剩一片焦土，還有早該想到卻沒想到的人。

「安地爾！」

「哎呀哎呀，這是褚冥漾嗎？是褚冥漾沒錯吧？戴著面具差點認不出來。」

『去死』

突然他的頭爆炸了。

「真是的，別在說話的時候攻擊嘛，衣服都是肉屑。」

他的碎片肉塊飛回身體重新組合。

『去死』

他再次爆炸。

『去死』

最後他的身體沒有復原。

「解氣了嗎？可惜多消耗了一副身體，要來一杯咖啡嗎？」

安地爾打開空間門從裡面走出來。

「不想喝咖啡也沒關係，但你要這個對吧？」

他放在桌上的是一黑一白的雙生百合，花朵的白色力量十分濃郁。

「學長的詛咒是你放的嗎？」

「bingo，那是試作品所以效力還沒那麼強。」

「你的目標是我吧，引我來有什麼目的？」

「你們都是我的目標喔，褚冥漾，這是我最後一次邀請你加入裂川王，時機已經成熟，要是你加入，裂川王還能好心把你想要的人留著，例如那位冰炎。」

「不可能！」

糾纏這麼久的恩怨，自然不可能加入對方。

「我早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不過我的邀請是真心的喔，花給你，下次會真的死掉喔。」

「安地爾，為什麼一直揪著我和學長不放？」

「因為你們是亞那和凡斯的後代啊，你們可要好好娛樂我。」

我想這只是藉口，鬼族的想法都很扭曲，與他的做法不相符，真正的理由不是我們。

「你喜歡亞那和凡斯。」

這樣的理由就能說得通，鬼族扭曲的愛導致三人走向滅亡。

「是啊，唯有死亡不會改變，也不會變動，褚冥漾，你很快就會感受到我的感受。」

接著鬼族消失了。

拿著兩生花，褚冥漾加快腳步拿回醫療班，幸好解咒的配方有效，學長當晚就清醒了，不過接著進入沉睡。

褚冥漾握著他的手說：「無論如何我不會再讓你面對死亡。」

於是我找上夏碎學長。

「真是稀客啊漾漾。」

畢業後很少再遇到夏碎學長，基本上是聚會或是去千冬歲家裡的時候才會遇到。

「請夏碎學長教我替身術法。」

夏碎學長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說，他倒沒驚訝，似乎不意外我會這麼說。

「不行，我不會同意，無論是基於何種立場。」

「夏碎學長現在還在當千冬歲的替身吧。」

「沒有，紅龍王已經解除我替身的法術了。」

「當時解除是解除了，卻不是不能再使用。」

「你有什麼證據？」

「沒有，不過告訴千冬歲他會自己找答案。」

夏碎學長看著我一陣子之後嘆了口氣。

「長大就不好玩了。」

什麼東西？

「你說的沒錯，替身術即使解除也能再次替身，教你也可以，對象是誰？」

「學長。」

「我就知道，替身法術需要替身對象的血還有身上的媒介，不過我都有可以直接用。」

請問為什麼你會有…

「有時候搭檔不乖的時候詛咒對方不是很正常嗎？他也時常詛咒我，害我有幾次都不能出門。」

這樣的搭檔不正常吧？

夏碎學長告知替身法術的咒語，術法完成之後我看見有一條黑色的線連接著遠方，隨後消失。

「術法成功了，不過你不會害怕嗎？」

「夏碎學長為千冬歲替死的時候害怕嗎？」

「沒有，反而覺得很慶幸，死掉的人是我不是他真是太好了。」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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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妖師本家，特地來拿放在我房間的東西，那個由某人所化作的圍巾。

「白川主。」

沒有人回應。

「再不回應我就要帶去給黑山君。」

圍巾抖了下變成白髮青年。

「哎呀，有什麼事嗎？」

「白川主的承諾還有效吧？」

「沒錯。」

我拿出一個盒子，裡面裝著的是任務發現的黑色碎片。

「好多。」

除了自己發現，還有解決其他部族遭遇的麻煩時意外發現的或是朋友族人尋來的。

「這些應該夠完整了吧？小子，你想要什麼願望？」

「我希望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遭遇死亡之後能夠復活。」

「不行。」

「不能復活？」

「是的，他已經沉睡一次，我們無法再對他出手第二次，關係到違反時間的問題。」

「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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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往後推幾個月，裂川王很明顯開戰的意思，不再襲擊偏遠小村落，而是直接攻擊大部族，而且還居於上位。

各地傳來的襲擊不斷，公會與醫療班忙的焦頭爛額，妖師一族也常常派去協助各種事宜。

大戰在即，每個人心中都很沉重，而我彷彿墜落至黑暗很冷靜。

大戰很快來臨，戰場是位在某個大部族的草原，由於前哨戰各部族支援速度也很快，認識的不認識的幾乎都到場，就連殊那律恩鬼王也來了。

黑暗同盟除了裂川王之外還有比申鬼王、異靈、妖靈，甚至還有幾個黑色白色種族加入。

公會給陣型是比較傳統的的，戰鬥黑袍首當其衝，緊接著紫袍與紅袍，地面的補助多於攻擊手，也讓戰鬥人員沒有太大的危險，醫療班在最安全的地方，設置了生命大陣不讓人真正的死亡。

妖師一族歸在補助與遠程攻擊區，然是指揮官，我圍著白川主圍巾與冥玥聽從指揮，有時候做出陣法，大部分各自遠程攻擊，不停的使用米納斯和魔龍要是以前早就被吸乾精神力，這段期間精神力的補充、控制、強化變成重要的課題，不至於動不動就七孔流血。

這場戰役打了十天，鬼族和低階術士消耗不少體力，後面的敵人伺機行動，而我們也不是吃素的，攻擊與防守兼具，沒什麼傷亡。

裂川王最終不敵我們，在黑山君的術法下回歸虛無連靈魂碎片都沒有留下。

戰場的勝利傳遍各地方，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使四周十分吵雜，而我正緊張在搜尋那個戰場始終沒有出現的鬼族，我有很不好的預感而且即將成真。

「漾漾，等下一起去吃慶功宴吧，大家都會來喔！」

「漾漾，本家也會開慶功宴，記得回來喔。」

我根本無心聽兩位在說什麼，我一心只想找到安地爾。

安地爾你在哪裡！

還沒找到安地爾卻先找到學長，他在空中觀望著，而我終於看到安地爾，他在學長正後方這個人就佇在那裡沒有遮掩，學長和其他人卻沒有看到他，而他似乎也發現我的視線，對我露出笑容，他舉起手上拿著的黑針故意讓我看到，然後射出—

「學長！！！！」

傳送之類的法術根本來不及用，學長被針刺到之後全身被黑暗籠罩，沒多久黑暗從他身上消退，他整個人變得黯淡無光，就和以前看過的死掉精靈一樣。

感受到臉上用我的血製成的生命守護面具裂開，我卻笑了。

很快的他慢慢“亮”起來，還一臉疑惑似乎在說我怎麼沒事。

阿，真是太好了…

黑暗冰冷的死亡將我包覆，意識逐漸脫離，最後只感覺到幸好其他人反應快，不至於讓我摔到地面。

「漾漾！」

喵喵痛苦的看著突然倒下的友人，不知道為什麼對方突然死亡，而白陵然面色沉重，褚冥漾的死亡是因為詛咒而死，而詛咒並不屬於他，也就是說他是替死。

這邊的動靜很大，很快就吸引其他友人的注意，颯彌亞也注意到這邊的事情，沒想到卻是這樣的消息。

「這是替身吧？」

「嗯，漾漾幾個月前讓我教他使用方法沒想到…」

「哥為什麼你要教漾漾，這樣漾漾就不會死了。」

「因為我有我的理由。」

颯彌亞一臉沉重，因為他知道他替身的對象是自己，代替了他剛才的死亡。

「你這個笨蛋，我又沒有叫你保護我…」

現場氣氛一陣哀傷。

突然褚冥漾圍著的圍巾飄起來，化作一個青年。

「實現承諾的時間到了。」

「白川主！」

白髮青年出現，眾人感到意外。

「白川主，請問您是要實現漾漾的願望？」白陵然緊張的看著白川主。

「沒錯。」

「漾漾許了什麼願望？」冥玥擦一擦臉上的淚痕。

「當然是復活囉。」

「能實現嗎？」颯彌亞皺眉。

「當然，不然當初我就不會答應下來，不過當初他希望能復活的人是你喔。」白川主對著颯彌亞說。

「不用他多事。」他小聲的說。

「褚冥漾只是因為詛咒身體壞掉了，只要重鑄身體就行啦，靈魂沒受傷的話更簡單，可比那位簡單多了。」

「鑄造新身體需要親友的血脈比較好，有人是他的家人嗎？」

「我是他姐！」

「我是他表哥。」

「太好了。」

「請問能加入我的血嗎？他為了我死，我也想盡一份力。」颯彌亞說。

「可以。」

法陣混合三位的血，光芒包圍褚冥漾，在白川主念了一大串咒語之後，褚冥漾的身體產生變化。

在光芒散去後出現的是一歲的小孩。

「這是！」

「這是漾漾？」

「漾漾！」

「白川主他怎麼了？」冥玥大喊。

「我想大概以為自己死掉了，要喚醒靈魂要一段時間，等他記憶和力量甦醒就會慢慢長大的。」

「一段時間是多久？」

「幾個月到幾年都有，只要讓他多看看熟悉的事物，很快就會想起來。」

「不過為什麼他會以為自己死掉？他不是和白川主約定好了？」颯彌亞疑問。

「阿，那也是他拜託的，他希望我能消除約定的記憶。」

「為什麼？」

「不知道。」

白川主不知道的話其他人也不知道。

「我的工作完成了，在小黑發現之前我要逃走了。」白川主說完原地消失。

「漾漾醒了！」

一歲的褚冥漾睜著迷茫的大眼睛，似乎不怕其他人好奇地看呀看。

「漾漾五歲之前很可愛，沒想到還能重溫那段快樂的時光，嘿嘿嘿。」冥玥和白陵然眼裡透露著某種興奮。

「漾漾好可愛！」

「喵喵想捏捏漾漾。」

「我也要！」

漾漾被多人捏臉也不哭鬧反而覺得是一種好玩的事情。

「漾漾小時候很文靜，幾乎不和人類說話，交的朋友全都是鬼魂，時常被“朋友們”帶走，害我們找了老半天。」

「有一次他把自己埋進沙坑，還在裡面睡著了，醒來之後爬不出來，爬不出來也不哭鬧，把他拉出來還說要把自己變成紅蘿蔔，腦袋壞掉的小孩。」冥玥調侃。

「那時候漾漾救出來之後還炒著要變成紅蘿蔔，被伯母修理一頓。」白陵然笑著說。

「不過五歲之後他的妖師血脈開始蘇醒，吸引到的鬼魂越來越可怕，天天大驚小怪變成膽小鬼，都不可愛了。」冥玥說。

「不過要怎樣讓漾漾恢復記憶？」喵喵問。

「輪流住到各位的家如何？」

「不行！要是漾漾突然長大會錯過他最可愛的時候，如果要這樣應該要一起，一起見證漾漾的可愛！」喵喵反對。

「我同意。」冥玥說。

「我也同意。」白陵然附和。

「那就讓漾漾住在原世界的家，大點之後送到學校和你們相處。」

「好的。」

「阿漾漾長大了。」

漾漾從一歲變成兩歲，雖然不說話但是他已經會走路，並且抓著颯彌亞的褲子。

「怎麼了？」

颯彌亞蹲下來與他對視，沒想到褚冥漾親上他的臉頰，還沒來得及感覺到這幼小的唇時頭上傳來一陣痛，死小孩居然拉著他的頭髮扯，看到他吃痛的表情還高興拉著其他頭髮。

「長大後看我怎麼修理你！」

於是褚冥漾恢復記憶過程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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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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